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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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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脱口而出……温情的意味荡然无存,反倒真实又好笑,让他不知怎样开口。
  “所以,”江白砚道,“施小姐将剩下的私房钱,全给我了?”
  被他一语戳中伤心事,施黛痛定思痛,语气沉沉:“没关系。钱总会有的,江公子只有一个。”
  四下静了一瞬,江白砚掀起长睫。
  冬夜的冷风吹拂后山,似乎将某种莫名的情绪一并带入心口。然而风声呼啸,刮得脸颊生疼,不过转瞬,又叫人格外清醒。
  于是那不知名的情绪顷刻间散去,不留痕迹。
  “江公子。”
  眼前的红包又在晃荡,施黛笑道:“收下吧。”
  江白砚看她半晌,抬手接过纸封。
  纸面绯红,将他指尖衬出病态的白。
  如同孩童打量新奇的玩具,江白砚轻轻拂过红包上的淡金纹路,缓声笑笑:“多谢施小姐。”
  *
  今夜的烟火将持续到很晚。
  在后山欣赏许久,被冷风当作靶子吹,施黛被冻得受不了,裹紧斗篷下了山。
  “长安城的烟花一年比一年好看。”
  一边小心翼翼往山下走,施黛一边和沈流霜唠嗑:“记得我们小时候,花样远远不及这么多。”
  陪在身边一起看烟花的人,也没有这么多。
  “听说出了种新玩法,可将数种花炮的引线彼此相连,燃放起来,能组成花鸟亭台的景致。”
  沈流霜道:“改日我去寻些,让你玩玩。”
  她生得清秀,眉宇间自带英气,打斗时锋芒毕露、锐气逼人,平日面对施黛,则永远是慵然含笑的模样。
  流霜姐姐,最好。
  施黛听得向往,还没开口,就见身前红影一晃。
  沈流霜手里,赫然拿着个红包。
  “给。”
  沈流霜挑眉:“你那点儿所剩无几的私房钱,还是充实些好。”
  施黛凑上前去就是一个熊抱:“姐姐天下第一好!”
  沈流霜被收养在施府,从十四岁起,每逢过年,都会用积攒下来的银钱给她红包。
  “你不必予我钱财。”
  当年眉目稚嫩的少女如是道:“我是姐姐,要护着你的。”
  原主与她关系要好,作为回赠,每年会为沈流霜准备礼物。
  “今年是失传已久的绝版话本。”
  施黛扬起嘴角,神秘兮兮:“你找了很久的那一套,精装版。”
  她眼尾的弧度柔润漂亮,这样笑开,目如新月,双颊莹白,像只邀功的猫。
  沈流霜噗嗤笑出声,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
  刚走下后山,居然遇上孟轲与施敬承。
  “又去看烟花了?”
  孟轲似是候了许久,发间沾染几点风雪:“没冻着吧?”
  施敬承挡在风来的方向,正为她拂去鬓边的落雪。
  施黛好奇:“爹娘来这儿做什么?”
  问完才迅速想起,后山紧邻着江白砚的院落。
  “你们全都跑没了影儿,留下我们孤父孤母陪着客人,好绝情。”
  孟轲佯装心痛,右臂一抬,现出几个硕大的红包:“我们来给白砚道贺新年。”
  江白砚抬眼。
  “来来来,把红包收下,这是我们的心意。”
  孟轲的嘴闲不下来,论口齿伶俐,比施黛更胜一筹:“白砚年纪轻轻便才华超众,我与你师父很是喜欢,今后若有不顺心的事,尽管来找我们就好。在这长安城,我从小就打遍天下无敌手……”
  施敬承乖乖听她噼里啪啦说完,温声补充:“夫人说得对。你在长安不必拘束,无论遇上何事,都有我们。”
  看着娘亲手里那抹红,施黛眼中露出清澈的向往。
  孟轲揉了把她脑袋,将剩下几个红包逐一分发给小辈。
  随后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时而是施黛饶有兴致说起施云声的那几句“哥哥姐姐”。
  时而是施云声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从喉咙里发出的羞恼咕噜。
  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语,夹杂有沈流霜的低语,孟轲的惊叹,以及施敬承若有所思的低笑。
  江白砚置身其中,静默无言。
  他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在外漂泊惯了,倒也从不觉得苦闷。唯独今时今日,无端生出茫然。
  他不知如何消解,习惯性握上腰间剑柄,触感冰凉,令他回忆起持剑割开血肉时的舒畅。
  江白砚迫不及待想去破坏些什么东西,人身也好,邪祟也罢,唯有痛意与杀伐的快意,能逼退烦闷思绪。
  这是他从小以来的习惯,若说有别的什么法子可以疏解情绪——
  江白砚一概不知。
  “已近卯时,守岁差不多结束了。”
  孟轲懒洋洋打个哈欠:“时候不早,你们早些歇息吧,别累着。”
  除夕过得喜庆也疲累,熬到这个时候,连施黛肩头的小白狐狸都快撑不下去,眼皮子上下打架。
  将阿狸小心抱在怀中,施黛最后看了看江白砚。
  她虽然困倦,精神气没半点颓散,被冷风吹得一颤,语气清悠带笑:“江公子,新年快乐。”
  江白砚静静看她,忽然低声道:“施小姐想要什么?”
  施黛:“啊?”
  “施小姐赠我伤药,为我疗伤,予我银钱。”
  江白砚说:“没什么想要的么?”
  他问得直白,语气清而冷,似深冬寒雪,听不出喜怒。
  世上的一切都有明码标价,这一点,江白砚心知肚明。
  邪修教他剑术与邪法,是为了将他培养成一把杀人杀妖的刀;施敬承把他留在施府,全因与江家有私交。
  施黛是为了什么?
  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被她所图之物。
  施黛一愣。
  施黛大脑飞速运转。
  她在被爱意包裹的环境里长大,受过不少人的好意与恩惠。在她看来,施予善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江白砚帮过她救过她,施黛理所当然要对他好些。
  但江白砚的认知,与她截然不同。
  他的大半生都在被人利用,很难相信纯粹的好意。如果她说“只是想对你好,什么也不要”,江白砚肯定会胡思乱想,觉得她另有所图。
  再说,施黛自己也觉得肉麻。
  那种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她才说不出口。
  用毛领将自己裹紧一些,施黛想了想,脱口而出:“嗯……想要天上的星星。江公子能摘就去摘吧。”
  从未料想过的回答。
  好不容易沉淀的思绪再度被打散,江白砚低低笑出声:“星星?”
  他何其聪慧,瞬间明白了施黛的意思。
  星辰远在天边,世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摘到——
  正如他方才提出的问题,她没什么真正想要的,所以给不出答案。
  这是在堵他的嘴,让他今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倘若再问,恐怕会得她一句“想要星星啊,江公子与其在这儿问我,不如去摘”。
  一句话将他的怀疑猜忌彻底堵死,面对这种要求,他的确哑口无言。
  目光落在施黛眼里,江白砚一瞬不瞬凝视许久,想找出些不同寻常的、被刻意伪造出的情绪,却什么也没窥见。
  指腹拂过剑柄,心中躁动渐渐平息,下一刻,又滋生愈发汹涌的暗潮。
  江白砚道:“……好。”
  *
  时候不早,阿狸已经沉沉睡去。
  施黛抱着小白狐狸,与沈流霜走走停停闲聊一会儿后,独自走回自己的小院。
  她的院落在施府东侧,需要经过池塘与梅园。
  现在是深冬,池塘浮着层冰碴,万物萧索,梅花开得正盛。
  大昭的除夕讲究守岁,每逢今晚,家家户户都要点燃灯火。
  小道上的灯笼燃尽了几盏,余下的火光昏幽,在夜色中朦朦胧胧,轻薄如雾。
  这地方又静又黑,施黛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动作突然顿住。
  天边有异。
  起初是一瞬白光划过穹顶,浩荡清绝,如月落山谷,驱散暮霭沉沉。
  紧随其后,白芒如烟火绽开,竟溢散出点点淡金流晖,即便是这条幽暗小路,也被照成白昼般的亮色。
  好漂亮,这是新型的烟花?可看这铺天盖地的阵仗……
  不对。
  猛然意识到什么,惺忪睡意消散大半,施黛立刻清醒。
  这种感觉……分明是剑气!
  剑气本是凌厉骇人之物,居然被人用作剑阵,尽数铺展在半空之上,看样子没想伤人,反而像在——
  施黛大脑宕机一下。
  像在放烟花。
  谁敢这么玩儿?这么强势的剑气,一定是个高手吧?
  她看得新奇,脚步更轻几分。穿过梅园,行过小径,在自己的院落前,施黛遥遥望见一道人影。
  少年身形颀长,眉眼掠着变幻的光影,因裹挟剑气,如同一把蕴藉杀意的刀。
  但江白砚的神色又颇为懒散,垂眸斜倚于树下,正随手把玩着一张剑符。
  察觉她来,江白砚微微抬头,一伸手,扔来个绯色的纸封。
  他扔得很准,施黛匆匆将它接住。
  是红包。
  一个比她给江白砚的,起码厚了三倍的红包。
  ——新!年!迎!财!神!
  施黛睁圆双眼:“江、江公子?”
  许是觉得她这副表情有趣,江白砚低笑一声,捏碎手中剑符。
  除夕之夜,长安城康衢烟月,远处烟火接连绽放。
  当符箓碎开,漫天剑阵轰然催动,以施黛的小院为中心,涌来缕缕疾风。
  剑气勾缠雪光,混杂浅淡梅香。
  江白砚立于其下,松开手掌,剑符已碎作齑粉。
  他从不亏欠别人的情分。哪怕施黛不要回报,江白砚也无法心安理得接受馈赠。
  那让他生出一种,自己处于弱势、被人怜悯的错觉。
  江白砚厌恶这种感受。
  一报还一报,施黛赠他红包、领他去放烟花,按理来说,他应该回馈同等的、甚至更多的报酬。
  可他不懂风花雪月,唯识剑与血。
  思来想去,干脆以剑为阵,回赠一场烟火。
  说来可笑,他这双手常年浸淫在血污里,习惯了杀戮,竟连寻常的谢礼也无法拿出。
  不过……既然送了,自然要送最好的。
  漫天星辰缓缓流淌,剑光横生,流泻如潮。
  只瞬息,竟盖过满城烟火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施黛看得怔然,说不出话,心口怦怦一动。
  “烟花,赠施小姐。”
  烟火下看人,总比平日多几分颜色。
  江白砚笑意疏懒,黑发缭乱,立于汹涌剑气中央,神态是游刃有余的桀骜。
  明暗交叠,流光自他眉间淌过,映出那双桃花眼和颊边酒窝,艳如春夜海棠。
  实在灼目。
  “愿小姐——”
  江白砚淡声道:“前路通明,岁岁无虞。”


第20章 
  长安城的盛大烟火; 远不及眼前剑光夺目。
  但相较于漫天剑气,姿容昳丽、长身而立的江白砚,更令人挪不开眼。
  烟火逶迤; 晕染于他雪白衣袍; 成了云霞般蔚然的暖调。平日稍显疏冷的五官; 也在此刻绽开昙花般的张扬姝色。
  施黛很没出息地看得一怔。
  俗话说得好; 每个人都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她被美色摄住心神; 不算罪过吧?
  更何况江白砚还给了她一个厚度惊人的红包。
  剑阵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 当连绵剑光渐渐暗淡; 施黛眼底的惊愕仍未散尽。
  “谢谢江公子。”
  把红包紧紧攥在手里; 施黛摸了摸鼻尖:“烟花很好,红包也很好。就是这钱; 是不是太多了?”
  江白砚方才也在看她。
  她是真的在高兴,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盛满烟火的时候,像日光下的春水荡开。
  他只看一眼就收回视线,淡声笑笑:“施小姐,红包没有退回的道理。”
  这倒是。
  把江白砚相赠的红色纸封慎重揣进怀里,施黛用力点头:“江公子,新的一年也要万事顺遂。”
  江白砚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朝她微微颔首; 告辞离去。
  时候不早; 困意上涌; 施黛与他道别,回到自己的卧房。
  怀里的小白狐狸睡得不安稳; 这会儿悠悠转醒,见施黛正拆着个硕大的红包; 阿狸含糊道:“嚯,这红包,施敬承和孟轲果然宠你。”
  “不是爹娘。”
  施黛轻车熟路拆开封口,一低头,被里面的银票晃了眼:“是江公子送的。”
  阿狸睡眼惺忪,轻轻点头。
  哦,江公子。
  ——等等,江公子?!
  白狐狸猛地一个哆嗦:“江白砚给你送红包?”
  这是哪门子的剧情发展!
  “应该是收了我的那份,觉得要礼尚往来吧。”
  指尖拂过那叠数目可观的银票,施黛眸色微凝:“江公子,大好人。”
  江白砚斩杀邪修后,曾在五湖四海游历除妖,以他的实力,想必赚取了不少赏金。
  他只是个好心的财神爷,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施黛喜滋滋开始填充自己的小金库。
  阿狸:……
  浑身雪白的狐狸沉默很久,不知应当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些什么。
  把施黛手里的红包看了又看,阿狸深吸一口气,蜷缩成团,两眼一闭,干脆继续睡觉。
  虽然剧情发展和它想象中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不幸中的万幸,在江白砚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手里,施黛不仅毫发无损活到现在,还活得惬意自得、万分舒坦。
  这大概就叫……傻人有傻福?
  *
  第二日醒来,施黛得知府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镇厄司副指挥使白轻,和傀儡师一案中的始作俑者,犬妖。
  她中午才睡醒,来到正堂,恰见一抹白裙。
  施黛从没见过白轻,只听过对方超度亡灵时的声音。
  印象里,那道女声轻柔和缓,令人如沐春风,今日亲眼见到白轻的长相,要比想象中多出凌厉之意。
  白衣女子应有二三十岁的年纪,身量高挑,脊背笔直如剑,一双凤眼狭长含笑,眼尾微勾,暗藏锋锐。
  她的气势浑厚而内敛,不必出声,只需安静站在那里,就如天光下泻,明月渡江。
  在她身旁,是个身着黑袍的青年。
  青年是与白轻截然相反的类型,高大挺拔,浓眉大眼,眉宇间沉淀戾气,头顶竖着两只带有伤疤的黑色犬耳,一副烦躁凶恶的模样——
  不过跟在白轻身边,倒是出乎意料地安静乖巧。
  “黛黛。”
  远远望见施黛,端坐正堂的孟轲朝她挥手:“过来。这二位是白轻副指挥使和小黑,特意来拜访你们的。”
  一进正堂,才发现江白砚与沈流霜也在。
  施黛一愣:“找我们?”
  “傀儡师一案,多亏有诸位探查。”
  白轻笑笑:“听说在明月山的大阵里,是你们救了小黑一命。”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灵柔软,像春风吹过竹林。
  小黑。
  这两个字在耳边滚过,施黛抬头,看向白轻身旁的黑袍青年。
  青年敏锐察觉她的视线,脊背微僵。出于常年养成的本能,似乎想恶狠狠瞪她一眼,又竭力忍住,绷着身子垂下头。
  原来这就是犬妖人形的模样。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沉默片刻,小黑低声道:“……多谢。”
  他分得清恩与怨,在明月山中,是施黛与江白砚破坏阵眼、救了他一命。
  “既然是白副指挥使带着他一起来——”
  沈流霜道:“小黑进入镇厄司当差了?”
  “嗯。”
  白轻颔首:“他所杀之人皆为凶徒,情有可原。但傀儡师的案子致使长安大乱,惹得人心不稳,不能不追究。镇厄司决议让他将功补过,在司中效劳。”
  哦——
  施黛懂了,那就是同僚。
  镇厄司可是朝廷的铁饭碗,犬妖不亏。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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