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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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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十年,一家三口得来迟误的告别,没有相顾垂泪的煽情,只像数年前平静的午后一样,彼此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共度了一场梦的时间。
  离别之际,江无亦笑言,他与温颐心愿已了,即将双双转世投胎——
  魂归地府后,温颐等了他十年。
  用他对江白砚的原话来说,是“等今后有缘再见,我恐怕得唤你大哥了”。
  温颐听罢只笑,挥手道别时,腕间玉镯莹莹生辉。
  这夜过后,大昭境内,无数恩仇画上句号。
  以此为开头,是长达好几个月的盛世平安。
  上古邪祟落败,妖邪死伤惨重,短时间内没功夫瞎折腾。
  镇厄司的案子大幅减少,施黛得了久违的清闲时光。
  在此期间,江无亦得以平反,被朝廷追封忠武将军。
  感念他与温颐的护城之举,青州为二人建成合葬大墓,施黛去过几回,见到不少前来悼念的百姓。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入了夏末。
  夏秋交接的时日最为舒适,暑气褪去,微风送凉,入了夜,便是明月相照、星河灿灿。
  施黛和家人吃完西瓜,回房后正准备歇息,听见敲门声响。
  打开房门,是立于月色下的江白砚。
  他仍穿白衣,除却袍边几道云纹,再无其它修饰,乍一看去,仿佛身披一抹清寒的霜。
  江白砚手里,是个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
  施黛心有所感,让他进屋:“这是——”
  “嫁衣,”江白砚道,“绣好了。”
  他长身玉立,把檀木盒置于桌面,微微侧过头来:“你来开?”
  胸腔里传来鼓噪的鸣响,施黛没压住粲然的笑:“好。”
  她走上前去,站在江白砚身边,嗅到鲛人幽冷的香。
  在略显沉闷的夏天里,这股香气犹如一根冰线,带着沁入心底的寒意,叫人上瘾。
  檀木长盒精致华美,雕刻有繁复图绘,施黛小心打开,屏住呼吸。
  该如何形容此刻的一眼。
  烛火轻摇,流光溢彩。
  铺天盖地的潮红好似水浪,于火光下迤逦流泻,浸入夜色,涌向眸中。
  颗颗鲛泪色泽皎白,让人想起昼夜交替的刹那,万道霞光明灭不定,一轮淡淡明月悄然攀上来。
  施黛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凝神细看,嫁衣上的刺绣丝缕分明。
  龙凤呈祥,祥云逶迤,衣襟上是用金线勾织的花鸟图,被烛光一照,漾漾生辉。
  云锦为底,鲛泪为饰,世无其二。
  这是江白砚绣了整整四个月的婚服。
  江白砚轻声问:“可中意?”
  嫁衣静躺,流光不尽,如同一簇滚烫的火,让施黛颊边也染上绯意。
  她脸上发热,展颜笑道:“喜欢。”
  江白砚勾唇:“去试试?”
  施黛自是一口应下。
  江白砚不便看她更衣,去了门外静候。施黛脱下襦裙,一件件穿好大红的嫁衣。
  当初从心魔境离开后,江白砚丈量过她身形的尺寸,对婚服进行了修改。
  目前的大小,与施黛完全相衬。
  嫁衣繁重,施黛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穿完,冲门外道:“进来吧。”
  木门吱呀作响,江白砚推门行入,睫羽轻颤。
  施黛今日梳了简单的双髻,发间插一支蝴蝶玉簪。嫁衣鲜妍炽烈,衬得她肌肤莹白,不喧宾夺主,反而为少女平添姝丽艳色。
  当她仰面看来,双目盛满璀璨灯火,有如水中明月。
  施黛有点紧张,心里更多是欢愉,双手负在身后,笑出一颗白亮亮的虎牙:“怎么样?”
  凝睇她半晌,江白砚嗓音放柔:“很好看。”
  施黛止不住笑意:“谢谢你。”
  她垂下脑袋,视线落在嫁衣上细密的针脚:“绣这个,很难吧?”
  她端量着婚服,看不见身前人晦暗的眼,等抬起头,才辨清江白砚浓稠黑沉的双瞳。
  他平素看人神情淡淡,对万事万物不甚在乎,而今凝了目,桃花眼幽邃含情,让人无端心口一轻。
  没人逃得开这样的目光,像紧缚下来的锁。
  施黛凑上前去,仰头亲亲他侧脸,认真道:“嫁衣很漂亮,我特别——特别喜欢。”
  她向来如此,无论发生何事,总能给予对方最热切直白的回应。
  江白砚低眉笑道:“喜欢就好。”
  施黛犹疑几息,神秘兮兮拉住他指尖:“你跟我来。”
  她小指一勾,领着江白砚走向床榻,停在床边的木柜前,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小盒。
  抱着盒子想了想,施黛把它递给江白砚:“礼尚往来,你来开。”
  这份回礼不在意料之中,江白砚略一怔忡,伸手接下。
  盒子不大,他轻易打开,入目所及,是一沓小册和满满当当的银票。
  施黛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你翻开看看。”
  修长五指搭上书册,江白砚打开其中一本。
  昏黄烛火落在睫边,他眨落光晕几点,无言轻哂。
  全是被施黛精心整理过的手写册子,这一本上,记录有与极北之地相关的种种。
  最适宜观游的路径、途中行经的去处、以及当地独有的民风民俗。
  最醒目的一页里,写满了北地名声在外的美食美景。
  拿起另一本,是关于江南。
  “我们不是说过,要一起出游吗?”
  施黛摸摸鼻尖:“我都准备好了,周游路线、注意事项、需要的银票。到时候,你跟着我就好。”
  她眨眨眼,红唇勾开一线:“虽然比不上嫁衣珍贵……这是我给你的回礼。”
  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施黛不习惯一味被付出。
  成婚是两个人的事,江白砚愿意为她耗费精力绣成嫁衣,施黛觉得,自己理应给予回应。
  过往十年里,江白砚多数时候被困囚牢,少有得见天日的机会,从邪修身边离开后,又久经杀伐,几乎没体会过寻常人的生活。
  从某个方面来说,他有近似纯澈的稚然。
  从前江白砚缺少的,施黛想为他补回来。
  “整个大昭尽在这盒子里了。”
  施黛踮一踮脚尖,难掩欢愉:“山山水水,五湖四海,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好吃的好玩的,我也全可以送给你。”
  她说罢仰头,声调绵软轻柔,笑意像灯花迸开:“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话音方落,江白砚拥她入怀。
  嫁衣如火,他的白袍不染尘埃,两相交叠,似红梅映雪。
  心口饱胀,江白砚略略侧首,轻吻她白皙脖颈。
  遇上施黛之前,江白砚不曾想过,会有如她一般的人长留于身。
  他的一生仅为复仇而活,污浊阴晦、无趣乏味,如同一眼望得到头的荒芜长夜。
  唯有施黛,像陡然出现的朝晖,扰乱一池死水。
  只有她。
  “嗯。”
  尾音清润,江白砚的吐息落在她侧颈:“施黛待我好。”
  被吻得酥酥痒痒,施黛环住他劲瘦侧腰,下巴搁在江白砚肩头,轻轻蹭了蹭:“你喜欢吗?”
  江白砚眨眼,掩下瞳底幽邃暗潮:“嗯。”
  他说着一笑,把施黛散落颊畔的发丝拂至耳后:“施黛如此待我,我很欢喜。”
  江白砚声线好听,靠近了温言细语,尾音是缭绕的轻,像春风拂在耳边。
  施黛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听得耳后发热晕晕乎乎:“以后会更开心的。”
  她缓了缓神,忍不住好奇:“你是怎么想到,把鲛泪镶嵌到嫁衣上的?”
  “最好的东西,应当都给你。”
  江白砚转眸望来,倏而勾唇:“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
  施黛:……
  被他一句话说得怔住,施黛耳廓漫上浓郁绯色,听江白砚继续道:“你曾说过,想要天上星。”
  一时没反应过来,施黛大脑一刹宕机。
  好一阵子,她才回忆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是几个月前,在今年的除夕夜。
  那时她与江白砚尚且不熟,向他道贺了“新年快乐”。
  江白砚不愿与外人有所牵连,认定施黛的接近别有所图,因而冷言询问,她想要些什么。
  施黛没想从他身上得来好处,干脆信口胡诌,“想要天上的星星,江公子能摘就去摘”。
  半开玩笑的一句话,江白砚居然一直记得。
  施黛下意识低头,嫁衣绣满金线,其上祥云叆叇,一颗颗鲛泪细密点缀,当真犹如满天繁星。
  完蛋。
  脸上更烫了。
  “你你你等会儿。”
  心口怦怦跳个没停,施黛抬手捂住半张脸:“我有点害羞。”
  江白砚轻笑:“好。”
  静默半晌,施黛放下右手,露出浑圆杏眼。
  月色温柔,江白砚的侧脸笼在光晕下,仿佛描了一层柔软金边。
  浅淡阴翳里,他的双目宛如寒潭,倒映出她的影子。
  静谧痴缠,隐隐含出诱意。
  施黛摸了摸襟口圆润的小珠:“这是你给我摘的星星?”
  很漂亮。
  这一刻的心绪难以形容。
  胸腔似被填满,只余下柔软的欢愉,浪潮般一波一波打来,让她的心口也成了片落满星光的湖。
  一瞬息的光华流转,胜过千百回的悸动。
  施黛笑开:“它比天上的星星更亮嘛。”
  江白砚敛目扬唇,行向装盛婚服的檀木盒,打开内部隔层。
  更小的盒子里,是一堆纸页。
  不对。
  不是纯粹的纸张——
  面额巨大的银票张张堆叠,组合成极为可观的天文数字,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房契。
  “是这些年积攒的银钱。”
  江白砚侧目,迤迤然撩起桃花眼,眉间姝色化开:“我和它们,都是你的。”
  猜到接下来的话,施黛放缓呼吸。
  灯烛噼啪一响,在他眼尾晕开薄红,绮丽痴缠。
  江白砚道:“一旦同我成婚,我便永远属于你了。”
  颊边红晕愈浓,施黛抬眼,被江白砚俯身抱住。
  少年的薄唇擦过她耳边,似温柔诱哄:“要我,好不好?”
  静谧春月下,心尖雀跃,悸动难休。
  嫁衣潋滟,如有星光坠落。
  她听见自己说:“好。”


第129章 
  施黛与江白砚的婚期; 定在这年小寒。
  入冬后,长安照例下起雪。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铺满白墙黑瓦。天地雪白一片; 映出府邸中的满目红绸。
  举办大婚的地方; 是江白砚购置的一座私宅。
  宅院位于长安城内; 采用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 回廊幽深; 清幽素雅; 多有亭台楼榭、假山池塘。
  放眼庭中; 梅花开得正盛。
  “婚礼”由古时“昏礼”而来; 取阴阳交替之意,多在黄昏举行。
  已近傍晚; 施黛坐在房中镜前,被江白砚绾好飞仙髻。
  飞仙髻绾发于顶,属高鬟,发丝尽数盘起,露出她一张绮丽明媚的桃面。
  施黛抬眼,镜中姑娘也撩起眼睫,额间绘有花蝶状花钿,眉如远山,杏目盈盈; 湛然有神。
  她端量须臾; 弯起眉眼; 指一指自己的发髻:“像兔子。”
  江白砚笑笑,修长五指穿梭发间; 为她插上最后一支金玉步摇:“好了。”
  施黛回首朝他一笑,从椅上轻盈起身。
  为了践行在心魔境里的约定; 今日她与江白砚成婚,是彼此梳发。
  虽然不合规矩,但江白砚有意,施黛当然由着他。
  她给江白砚的束发简单得多,与之相比,飞仙髻的难度高了几倍有余。
  方才全程目睹绾发的过程,施黛叹为观止,从“心灵手巧”到“神乎其技”,把他夸了个遍。
  “这样……”
  摸了摸头顶,施黛很从心地说:“好重。”
  她没梳过这么复杂的高髻,发间还有诸多鸳鸯与雁鸟样式的金钗流苏,稍稍一晃脑袋,听得见首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施黛的第一感受是,她连脖子都快转不动了。
  江白砚道:“你若不喜,不妨拆去。”
  他这些年来不受礼法拘束,过得随心肆意,对于大昭冗杂的婚嫁习俗,本身并无兴致。
  之所以耐心筹备,是因施黛喜欢。
  于他而言,如果施黛愿意,舍弃婚宴也无妨。
  “哪有不喜欢?复杂些才好,这叫隆重。”
  凑近镜子左右打量,施黛展颜道:“我听古话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是好兆头。”
  她说着回头,望向江白砚。
  江白砚很少着红衣,尤其是像婚服这般精致繁复的衣袍。
  他相貌偏冷,被红袍一衬,生生融成眉间的艳色,不知是不是错觉,连双唇也比平日更红,绝艳非常。
  实在很好看,让她下意识多瞧了几眼。
  绾发与上妆完毕,婚宴正式起始。
  大昭礼节颇多,施黛被侍女们簇拥着递来一把团扇,以扇遮面,行出院落。
  酒宴设在后山,梅花开了满满当当,红白相间,仿佛从天边摘来的簇簇落霞。
  筵席盛大,长安勋贵齐聚于此,热闹非凡。
  待新人露面,席间宾客无不讶叹。
  新郎君面如冠玉,风姿卓绝,施黛夭桃秾李,一袭嫁衣可称惊艳。
  云锦价值不菲,鲛泪更是不可多得的珍奇,纵观整个大昭,奢华至此的婚服,大概没有第二件。
  却扇礼,同牢礼,拜天地。
  施黛认认真真走完一遭,被江白砚轻握左手,有些紧张。
  好不容易结束,施黛憋不住满心想说的话,压低音量,和他窃窃私语:“比起看我们走流程,客人们更想赶紧吃东西吧?”
  江白砚笑问:“饿了?”
  施黛义正辞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能贪图口腹之欲?”
  她只有一点点馋。
  身为出生入死的同僚,今日镇厄司来了不少人。
  白轻正饶有兴致地用膳,主打一个风卷残云,身旁坐着殷柔和犬妖。
  因在邪祟出世时立下大功,小黑的罪责减轻许多,傀儡救下无数平民百姓,不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象征。
  阎清欢回了长安,赠来的贺礼数量惊人,据他所言,大多金银珠宝源于他爹娘的心意。
  “他们说是,祝你们金玉满堂。”
  穿着一身简朴布衣,阎清欢挠头:“剩下那些丹药,是我送的。”
  一旁的柳如棠咽下梅花糕:“名门望族的快乐,果然朴实无华。”
  白九娘子由衷感慨:“可不是嘛。”
  陈澈神情淡淡,给它喂来一口珍珠圆子。
  白蛇张嘴吃下,优哉游哉晃动尾巴,朝他递去个“小伙子不错很上道”的赞许眼神。
  懒洋洋靠着僵尸休憩、目睹一切的宋凝烟:……
  好家伙,陈澈之心人尽皆知。
  没发觉一人一蛇的小动作,柳如棠止不住微笑,紧紧盯着新婚夫妇瞧。
  好好好,妙妙妙,不愧是她看中的一对,连婚宴都这么惊世绝俗。
  她有种老母亲看女儿出嫁的激动。
  莲仙一案获救的幸存者们也在宾客之列,一桌姑娘欢欢喜喜,望见施黛,投来欢欣的笑。
  “招娣改名了,如今叫宋萧竹,取一取竹子的风骨。”
  赵流翠兴冲冲对施黛道:“她在苦练刀法,打算一年后去衙门当差,像你们一样除暴安良。至于我嘛——”
  她粲然一笑:“等明年,我邀你们来我的食肆用膳。”
  书圣坐在小孩那桌,一身素净青衫,用儒术给孩子们变戏法玩,得来连声喝彩。
  除却人族,以画皮妖为主,精怪们也有单独的席座。
  夜游神忙于巡游,遥遥赠来贺礼,是九州各地的特色宝物。
  “不知不觉,黛黛已经这么大了。”
  孟轲坐在主桌,单手支颐,满面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作为娘亲,今日女儿出嫁,她固然欣喜,心中亦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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