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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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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留神,便飞走了。
  施黛回抱住他:“为什么不想解?”
  江白砚不答反问:“你会离开吗?”
  施黛听懂他的意思。
  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愫,江白砚了解很少。
  从小生长在畸形的虐待里,邪修待他唯有利用,于他而言,“利益”比“人情”更加牢固可靠。
  事实的确如此,只要有血蛊在,施黛绝不会与他分开超过半月。
  可是太苦了。
  回想一番,江白砚的一生都在被禁锢。
  替傀、血蛊、沉重压在肩头的灭门之仇,像密不透风的网,难以挣脱。
  “当然不会。”
  施黛补充说:“你乖一点,对你自己好一点,我就不会离开。”
  抱住她的手臂缓缓收紧,江白砚的体温贴上来,是冷玉一样的凉。
  “再说,我喜欢你啊。”
  施黛用鼻尖在他肩头蹭蹭:“喜欢可比血蛊有用多了。”
  她的尾音脆生生落在耳畔,江白砚闻言笑了下,胸腔和手臂轻轻在震,让施黛有些痒。
  他低声问:“真的不离开?”
  嗓音太轻,像冬日簌簌落下的雪。
  施黛耐着性子:“嗯。”
  垂睫掩下眸中暗色,江白砚又道:“只喜欢我一个?”
  他没法不患得患失、惶惑不安。
  血蛊是连接他与施黛的风筝线,一旦断开,不受掌控的风筝难觅去处。
  长安城有太多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君,较之他,炽烈得一尘不染。
  施黛也用问句回答他:“谁能比你好?”
  停顿片刻,她戳戳江白砚脊背,声线带出浅笑:“江沉玉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你。”
  被她哄得一时无言,江白砚抱她的力度再紧几分:“最好?”
  “忘记我以前怎么夸你的了?”
  施黛吐字如倒豆,嘴皮子利索得很:“脑子聪明,剑术超群,长得漂亮——现在加一条,会做饭和女红,是一骑绝尘的那种好。”
  顿了顿,她半开玩笑地开口,语气却是认真:“你也要只喜欢我。”
  怀里的江白砚低声笑开,略微侧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唇瓣擦过施黛耳垂。
  耳语般的轻喃落进耳朵,淌入心间,丝丝生痒。
  “只喜欢你一个。”
  两手攀上施黛后脊,江白砚贴在她耳侧:“我是你的。”
  *
  天色已晚,施黛又坐了会儿,拿着香囊欢欢喜喜离开,走前没忘亲江白砚一下,道声“生辰喜乐”。
  她心里高兴,脚步轻盈,连离去的背影也格外惹眼,襦裙随风晃荡鼓起,像朵盛放的桃花。
  直到目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江白砚才关拢房门。
  今日发生了不少事,他却睡意不深,熄灯躺上床榻,视野所及,是窗边一轮澄黄的明月。
  江白砚已有数日不曾划破体肤。
  以往时至深夜,他心觉无趣,常用刀锋刺破身体,借此体会自虐的快意。
  与施黛在一起后,他对疼痛的渴求消退大半。
  春夜疏星寥寥,明月洒落辉光,照亮榻上人的清俊五官。
  江白砚抬起右臂,眼中似有霜雪化开。
  右手掌心里,是施黛相赠的翠玉。
  翡翠碧绿,生机勃勃,与草长莺飞的春分倒是相衬。
  江白砚凝神看它许久,指腹抚过圆玉,一回又一回。
  到如今,除却痛意,他似乎寻得了更有效的、独自熬过黑夜的方式。
  夜深静谧,山黛悠远,月波清长。
  相距不远的另一间卧房内,本在小憩的白狐狸蓦地惊醒,双瞳圆睁,惊惧交加。
  敏锐捕捉到异常的气息,阿狸竖起尾巴一跃而起,从窗牖探身。
  翠蔓环合的庭院里,施敬承握杯饮茶的动作亦是僵停。
  心有所感,青衫刀客抬目远眺,眉间骤凛。
  江白砚睡得浅,做了个模糊的梦。
  四下漆黑,似有无数双眼睛投来视线,窥视感如附骨之疽。
  他行于其中,仿佛遭受牵引,任由暗潮汹涌,渗入他体内。
  睡梦之外,少年微蹙的眉间,掠出一缕黑雾般的邪息。


第107章 
  施敬承没在青州留到第二天。
  春分亥时; 天象剧变,北方邪气大盛。
  异变来得突然,邪潮冲天; 遮掩满空月色。
  惊变的源头; 乃玄牝之门。
  身为镇厄司指挥使; 施敬承当即动身; 赶往上古恶祟的封印地。
  大昭境内; 无人不知玄牝之门。
  位于青州与沧州交界处; 十年前; 八方英豪汇聚而来; 镇压了为祸九州的魑魅魍魉。
  十年过去,此地已与往日大不相同。
  玄牝之门在一个山洞深处。
  当年堆积成山的尸骨不见影踪; 甬道空空荡荡,鲜血亦被清理过。
  奈何战局过于惨烈,浓郁血污渗入石壁,地面、两侧与洞顶上,全洇有飞溅的红。
  仅仅立在洞口,便感受得出透骨寒凉,时而风声掠过,仿佛裹挟万千冤魂的幽幽鬼哭。
  时值正午,今日浓云密布; 不见阳光。
  玄牝之门日夜受重兵把守; 不允闲人出入。
  此刻; 洞外站有三道人影。
  身量高挑的白裙女子姿容沉静,指尖牵引数条灵线; 做过无数次一般,轻松勾出繁复纹路。
  这是个超度的大阵。
  每年来一趟玄牝之门; 为牺牲的战士们祈福,是白轻长久的习惯。
  在与恶祟的决战里,她母亲命殒于此。
  殷柔站在她身侧,半边脸庞被白光照亮,肩头的蛊虫扇动翠绿翅膀,嗡嗡翕动。
  施敬承罕见敛了笑,不知思忖着何事,双目冷如冰魄。
  无人开口,一成不变的寂静里,唯灵线起伏不定。
  如同石子落入平寂湖面,倏然间,一阵脚步声响起。
  施敬承回首。
  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生有一双风流笑眼,嘴唇天然上翘,弧度明显。
  今日来此的,皆是大昭赫赫有名的高手,大多身居高位。
  他却只穿了件寻常布衣,黑发随意束起,腰间挂个木质酒葫芦,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闲散百姓模样。
  “施大人。”
  见到施敬承,男人吟吟笑道:“多日未见,近来可好?”
  施敬承扬唇:“尚可。这些日子,散人想必去了不少地方。”
  布衣男子正是名满大昭的散修,玄同散人。
  这是位百年难遇的奇才,无门无派,无亲无故,仅靠自行参悟,掌握了不下十种的武器与秘术。
  “没什么大志向,四处耍玩罢了,比不上施大人斩妖除魔、护一方太平。”
  玄同散人笑意懒散,朝另两人颔首:“白大人、殷大人。”
  “别别别。”
  殷柔赶忙摆手,心直口快:“叫名字就好。”
  论实力,玄同散人在她之上。
  论年龄……
  殷柔把他粗略打量一遭。
  玄同散人看上去只三十岁,眉清目秀、随性疏懒,一副好脾气的纯然样。
  实际上,这人的年龄远过而立,是实打实的前辈。
  “你们守在洞口干什么?”
  朝洞里瞥去一眼,玄同散人道:“玄牝之门如何了?”
  “很不妙。”
  施敬承摇头:“封印有松动的迹象,邪气外溢,洞中邪祟泛滥——与十年前一样,有前来‘朝拜’的趋势。”
  上古恶祟有吞天之能,邪物们将它视若神明,愿意死心塌地追随其后、为其效忠。
  所以那场正邪之战打得万分艰难,他们要对付的不止恶祟,还有成千上万妖邪。
  殷柔适时补充:“除我们四个,还来了不少人。他们先一步进去,在洞里清除邪物,看守玄牝之门。”
  施敬承温声笑道:“时候不早,我们不妨一道入洞。”
  白轻已布置好超度阵法,闻声指尖勾拢,收起灵线:“好。”
  玄同散人从善如流,点头应下。
  施敬承一袭青衫行于最前,甫一踏入洞口,脊骨攀上森然冷意。
  他不甚在意,熟练拔刀:“切莫掉以轻心,洞里邪物不少。”
  “玄牝之门的封印突然松动。”
  殷柔左右环顾:“你们怎么看?”
  “近来妖邪四起,想必是受它影响。”
  玄同散人道:“不尽快查清缘由的话……”
  剩下的话他没挑开,在场几人心知肚明。
  “当年由七七四十九名阵师围设立狱阵,恶祟不可能挣脱。”
  白轻开口,声如泠泉落玉:“我怀疑,它有帮手。”
  殷柔身着绯衣,裙裾赤红灼眼:“帮手?”
  “立狱阵乃上等的天阶术式。恶祟被困其中,凭它一己之力,难以撼动分毫。”
  玄同散人若有所思:“假定它真有帮手,在外助它破除立狱阵……近段时间里,那位帮手理应靠近过玄牝之门吧?”
  若想破坏阵法,要么直接捣毁阵眼,要么迂回一些,在大阵周遭的布置上动手脚。
  殷柔颇为苦恼地蹙眉:“按理来说是这样。可我们问过巡逻的官兵,都说从没外人进出。”
  走在幽深洞内,她低声补充:“玄牝之门外,不仅被阵师设下九重结界,还有蛊师的摄魂蛊。莫说人和妖,哪怕一只虫子也进不去。”
  士兵们只负责巡探山洞外围,同样无法深入封印之地。
  不靠近玄牝之门,那人要如何损毁阵法?更何况,立狱阵由阵术大能们协同布设,寻常人根本解不开。
  殷柔想不明白。
  “还有一种可能。”
  白轻道:“立狱阵,是划一方天地为禁区,从而收禁鬼神。被困于立狱阵后,恶祟应当陷入沉眠,永不苏醒。”
  她思索道:“它若中途醒来……以恶祟的本事,一旦奋力挣扎,可令阵法受损。”
  殷柔接过话头:“那也得它先苏醒吧?立狱阵好好的,恶祟怎么醒得过来?前提就不成立。”
  玄同散人问:“玄牝之门,当下如何了?”
  山洞不算狭窄,两壁燃有千年不灭的长明烛。
  烛火如豆,昏黄光晕里,可见几缕飘荡的黑烟。
  施敬承道:“白轻做了修复,但仍有不稳之势。我们已发英雄帖,请阵师聚首,重筑立狱阵。”
  他话音方落,手中渡厄刀铮然扬起,冷光满携风雷之势,斩灭袭来的一团黑影。
  施敬承语气不变,温雅如常:“自昨夜后,各路邪物全聚在这洞里。”
  “这番光景,倒与十年前有些相似了。”
  玄同散人喟叹:“真是……”
  他没继续往下说,掌心灵光乍现,幻化出一支毛笔。
  玄同散人右臂上抬,毛笔凌空勾描,所过之处灵气凝结,化为团团墨渍,攻向几只藏匿于角落的邪物。
  墨团蕴藉千钧之力,邪物顷刻散作齑粉。
  白轻侧目:“千虚笔?”
  “正是。”
  玄同散人散漫一笑:“在藏地得来的玩意儿,白副指挥使可想试试?”
  白轻摇头:“不必,多谢。”
  殷柔眼风挑起,扫过那支笔。
  要说大昭谁的法宝最多,玄同散人定是其中之一。传闻此人气运绝佳,各种天灵地宝拿到手软。
  恶祟栖身的山洞面积极大,外围多有鬼影幢幢。
  四人都是顶级战力,解决起来不成难题,一路深入洞底,施敬承蓦地拧眉:“小心。”
  但见洞穴顶端,几道黑影飞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而至。
  邪气扑面,杀意凛然。
  这几只邪祟成了气候,绝非等闲。
  白轻牵出灵线如雪,殷柔操控蛊虫腾空。
  玄同散人腕骨翻转,毛笔虚点。
  三只邪祟避开墨团,猝然近身,长臂锋利如刀,直攻他面门。
  玄同散人只笑笑。
  他一向享受千钧一发的死斗,更何况,它们远非他对手。
  邪祟以手臂为刀刃,出乎意料地,不但攻势迅猛,身法也不错。
  刀影纷繁,三面夹击。他不慌不忙,一面以毛笔勾画,一面灵活后退,避开数次围攻。
  两只邪祟被他打散,千虚笔上扬,正欲逼退最后一只,身后袭来凛冽刀风。
  玄同散人挪步避退,反身挥笔。
  一笔落,乌墨起,似数把刀锋散开,将身前身后的黑影彻底诛除。
  即将收笔之际,他却蓦地顿住。
  ——不止玄同散人动作停滞,与施敬承等人缠斗的邪物们,亦如脱了线的傀儡一般,接连瘫倒在地。
  没人出声,洞中静得诡异。
  最终是殷柔的轻笑打破沉默:“指挥使,看出来了吗?是他?”
  施敬承收刀:“嗯。”
  他看得分明,方才玄同散人避开偷袭的步法,与江白砚娘亲温颐相似。
  玄同散人轻勾唇角。
  他不傻,听施敬承与殷柔的对话,再看地上形如傀儡的“邪祟”,心下明了大半。
  从入洞起,一言一行皆是诱他的局。
  “三位。”
  千虚笔在掌心轻悠一旋,玄同散人懒声笑道:“这是何意?”
  “我倒不知,阁下有这么多重身份。”
  施敬承亦笑:“凌霄君。”
  他一语落毕,洞中烛火曳动,从难以窥见的阴影里,走出数道人影。
  书圣神色莫辨,不知作何思忖,双目浸冷,状如寒潭。
  紫衣女子面如春江,神情悲悯,一支玉笛别在腰间。
  是留音门掌门人,穆真。
  “真是他?”
  少年模样的男子挑起眉梢,亮出十指上的数条灵线,细细看去,每条都牵引着方才攻击四人的邪祟。
  傀儡师,叶风来。
  “诸位。”
  玄同散人轻哂:“是不是有误会?”
  施敬承和颜悦色,不紧不慢:“在百里泓的心魔境中,我们见过你。”
  对方笑意一僵。
  百里家灭门案后,施敬承严令封锁了有关心魔境的消息。
  世人所知的,仅是百里氏几乎灭门,百里泓走投无路认罪而已。
  玄同散人尚不知晓,在心魔境里,自己被百里泓卖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切说来很巧。
  正因聂斩等人向百里氏复仇,他们才得以发现百里泓入了心魔,再顺理成章地,由心魔引出凌霄君与江府灭门案。
  世事无常,阴差阳错,莫过于此。
  “确切来说,我们见过凌霄君。”
  施敬承道:“躲避杀招时,凌霄君用了温颐的身法——还记得温颐么?”
  玄同散人不语。
  施敬承手里,渡厄刀发出一声嗡鸣。
  他于青州探查多日,结合在江南得到的线索,把“凌霄君”多年来的行动轨迹逐一捋清后,与玄同散人大致相符。
  好几回凌霄君现身,都有人见玄同散人出现在江南。
  倘若他与上古恶祟确有牵连,必然要来玄牝之门,确保恶祟顺利出世。
  于是施敬承守株待兔,设下这场局。
  玄牝之门邪气外溢,引来众多邪物不假,这几只格外凶残的,其实是叶风来操纵的傀儡。
  八分真两分假,最能蛊骗人。
  在此之前,傀儡进攻的每一招每一式,施敬承都特意教授过。
  他最明白,在怎样的攻势下,能逼出那步身法。
  ——十几年前,温颐参悟身法时,正是他、孟轲与江无亦一招招一式式,用三天三夜陪她练出的。
  玄同散人不知心魔境里的种种,更不会想到,自己已被看作头等怀疑对象。
  在毫无防备的状态里遭遇突袭,凭借本能,他迈出下意识的那一步。
  殊不知,洞中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等他迈出那一步。
  “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叶风来是个暴脾气:“玄牝之门到底怎么了?”
  在场六人全是高手,玄同散人被围于其间,无处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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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聪明人,不至于闹得鱼死网破。
  “我怎知晓玄牝之门的祸患?”
  玄同散人迈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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