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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自古沙雕克反派-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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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定神,挥出三张雷符。
  天雷乍落,形如三条银白色长蟒,攻入巨神眉心。
  仿佛是对她的回应,几团祥云翻涌凝结,挡在巨神眉前。
  雷电入云,消弭无踪。
  猜对了。
  巨神有意在保护,这是它们不能被攻击到的地方。
  神祇右掌再起,灵气狂如疾风。
  施黛来不及欣喜,用符挡下大半灵压,被震得头皮发麻:“我们怎么才能伤到那儿?”
  眉心太高太远,又被祥云护住,他们想靠拢,可谓难于登天。
  承下浩荡灵压,喉间腥气涌动。
  江白砚抬目环顾:“我一人去就好。”
  跟着他的眼神望去,施黛瞧见一座白玉雕琢的巨塔。
  白玉京内群楼高耸,有通天之相,借由一座座直入云天的玉塔,能接近巨神悬空的身体。
  施黛猜到他的打算:“你一个人?”
  “我可借剑气攀天。”
  江白砚回眸看她,安静笑笑:“无需忧心,我一剑斩去便是。”
  施黛身为符师,一无经验,二无剑气支撑,很难攀上巨塔。
  再者,她右臂有不轻的伤,经不起折腾。
  向她微微颔首,江白砚纵身骤起。
  灵压汇作沉重气流,回旋不休,欲将他吹下。
  江白砚顶风而行,步履如落雪飞絮,顷刻间,已至玉塔三层的檐角之上。
  冷风刮在颊边,割开两道血痕。
  江白砚不甚在意,身形再起。
  巨神觉察他的靠近,掐诀速度更快。
  灵压与金光扑面而至,他勾唇笑笑,断水因战意嗡鸣不止。
  跃上又一角塔檐,江白砚手腕翻转,剑招疾出。
  不似惊心动魄的死斗,更像漫不经心的闲庭信步。喉间腥意愈浓,感受伪神的刺骨杀念,他眼尾渐弯。
  不够。
  要想杀得酣畅淋漓,还应再狠些。
  又一道金光袭来,江白砚似风掠起,经由剑气,踏上巨神肩头。
  离它越近,灵压越重,每行一步都是煎熬。
  江白砚细细品味这份痛楚,余光扫过右侧肩头。
  无论身体有多难耐,最清晰分明的,始终是这道不存在的伤口。
  心绪不稳,他闭了闭眼。
  两相交锋,巨神掌中金光迸发,如骤雨疾风,无处可躲。
  江白砚没准备躲。
  断水横扫,不避不让,将它们尽数斩落。
  身上多出几道血痕,江白砚浑不在乎,舔舐口中漫出的腥咸血气,把团团祥云碎作齑粉。
  准确来说,是一簇簇在空中绽开的血花,腥臭难闻。
  他的打法又狠又凶,巨神预感到危机逼近,高举右掌,全力一击。
  江白砚没犹豫,执剑刺入它眉心的红痕。
  这是仅有的机会,为了一击致命,他无暇顾及其它。
  巨神最后的那一掌,他受着便是。
  江白砚素来不怕疼。
  灵压太盛,震得腕骨发麻,险些握不住剑柄。
  江白砚遽然发力,势如破竹,斩碎红痕。
  巨神眉间鲜血喷涌,染红他一身白衣,鲜妍却狰狞。
  身后的金光势头没停,即将刺入后脊,江白砚收剑,却是蓦地怔住。
  一瞬风起,撩过若有似无的花息。
  数道雷光交织成阵,犹如巨网覆下,罩在他身侧。
  雷电交叠,势如獠牙,把伪神残留的金光尽数绞灭,好好护住了他。
  江白砚回头,看见施黛。
  她发髻乱了七成,垂坠的黑发被风扬起,如水墨挥散,勾出惊心动魄的一画。
  高处冷风呼啸,拂过她摇曳的绯红裙边,绮丽明艳,叫人想起被风吹开的桃花。
  挥一挥手里的雷符,施黛嘚瑟咧嘴,笑出虎牙:“厉害吧?”
  她刚说完,因被江白砚一剑刺穿命门,巨神庞大的身躯猛然下坠。
  没了立足之地,两人无法好端端站在空中,随之沉落。
  施黛没来得及再说,落进一个炽烫的怀抱。
  这次,江白砚身上全是血的味道。
  他笑了下,近乎耳语:“抱紧。”
  唯恐一个不稳摔下去,施黛依言照做,环住江白砚腰身。
  极速的下坠感让她屏住呼吸,在呼啸不止的风声里,见他熟稔借力,跃向另一座高塔。
  江白砚问她:“吓到了?”
  施黛的后背在抖。
  “有点儿。”
  把他抱得更紧,施黛老实回答:“塔好高。爬到一半,我差点就临阵退缩了。”
  幸亏她没有严重的恐高症。
  想到爬塔的辛酸,施黛握紧拳头,理直气壮:“坚持下来,全靠我们的感天动地队友情。”
  江白砚轻勾嘴角。
  破云碎烟,乘风纵气。
  他把怀中人抱稳,一步步跃下登天玉塔。
  满腔血腥味里,施黛的栀子花香格外分明,贴在胸前,幽微扫过心尖。
  方才斩杀巨神,回首见到她的那刻,江白砚切实感到了愉悦。
  比斩碎巨神眉心时,更真切、更悸动的愉悦,像积蓄已久的洪水奔涌倾泻,连带心跳一并加快,声声如鼓。
  是尚且活着的感受,让他知晓这具身体并非行尸走肉。
  逐渐习惯下落的失重感,施黛在他怀里仰起脑袋。
  江白砚半边脸上沾了血迹,沉在阴影里,是和他剑气相符的孤傲狠戾。
  嘴角却是上扬的,唇边小痣被血染红,像一点朱砂。
  “江沉玉。”
  她看了两眼,忽然说:“你不想和我分开?”
  施黛叫了亲昵的小字。
  江白砚足步微顿:“嗯。”
  回想起江白砚为她包扎时说的话,施黛沉吟道:
  “血蛊还是解开为好。如果我们因为突发情况不得已分开,你得不到我的血,该怎么办?”
  意料之中的答复。
  环住她后背的右手略微收紧。
  江白砚静默良久:“嗯。”
  说完又觉不甘,自胸腔溢出奇异的痛楚,如被刀尖刺破,迸溅腥涩的血珠。
  委屈又难捱,能把人逼疯。
  头一回,他滋生难以抑制的私心:“我不在乎。”
  不在乎能不能得到血,不在乎血蛊带来的痛。
  江白砚在乎的,是有朝一日被她舍弃。
  恰如今时今日,施黛毫无迟疑地拒绝血蛊。
  到那天,如若由他将施黛锁起来,不让她离开——
  “能要命的事,你不在乎?”
  施黛蹙眉瞅他,安静一阵,继而又道:“不绑定血蛊,你也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眉间掠过一丝怔忪,江白砚攥起指尖,蹭在她凸起的脊骨。
  他尚在思忖这句话的含义,垂眸之际,听施黛说:
  “我喜欢你。”
  刹那的停顿。
  断水嗡鸣出声,剑锋光晕乱涌。
  江白砚足下不稳。
  身体停在塔檐,再无其它动作,怀里的施黛被吓了一跳:“你刚刚是不是差点摔下去了?”
  江白砚:……
  他不知怎地喉音发哑:“什么?”
  施黛抬头。
  她肤色白皙,蓬松柔软的发丝蜷在侧脸,与瞳孔一样,是极致的黑。
  面庞之上,漫出薄云般的红。
  江白砚定定看她,目色深幽。
  被他凝视得不好意思,施黛故作镇定挪了挪眼珠,没一会儿,又望进江白砚的眼:“喜欢你。”
  她没对任何人产生过类似的心思。
  想亲近他,下意识地在意他,仅仅和他待在一起,整颗心都变得雀跃轻盈。
  陌生的情绪蜿蜒攀腾,像密密匝匝的爬山虎。
  施黛没把它们掐断过,任由滋长蔓延。
  “两个人互相喜欢的话,理所当然要在一起嘛。”
  施黛笑笑,杏目盈盈,如春水初生。
  被她直勾勾地注视,竟有种骄阳灼射、仿佛要被烫伤的错觉。
  见不得光的妄念蜷缩回角落,江白砚极轻地眨眼,睫羽斩落微风。
  彻底乱了,什么都是。
  “所以,”施黛问他,“你喜欢我吗?”


第94章 
  高塔之上; 风动不止。
  被斩碎的巨神降下血雨倾盆,天边浓云翻涌,一片刺目殷红。
  不管怎么看; 都不是告白的好时候。
  但施黛还是问出了口。
  她了解江白砚的性子; 瞧上去清润疏朗; 其实别扭得很; 把自己封闭在逼仄一隅; 难以对人交付真心。
  江白砚对她说出那句“不想离开”; 已然逾越了他固守的界限。
  在江白砚看来; 她是不是与其他人不同?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江白砚不会和别人牵手逛灯会; 不会心甘情愿赠别人鲛泪。
  更不会主动化出鲛形,让别人摸他尾巴。
  一桩桩一件件; 他的偏私太明显,施黛不是愚钝的人。
  从高处往下坠时,耳边盈满清冽的风。
  她被江白砚牢牢抱在怀中,之所以对他做出回应,源于本能的悸动。
  壮着胆子把话说完,施黛放缓呼吸,等待答复。
  江白砚没即刻应声。
  在以往,无论置身于九死一生的绝境,亦或重伤濒死奄奄一息; 他总能镇定自若; 寻得脱身之法。
  今时今日; 却因施黛短短一句话,破天荒地茫然无措。
  仅仅因为一句话。
  在他看来; 情之一字好似薄纱。
  朦胧虚幻,遥不可及; 像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何为喜欢?
  心仪,倾慕,钟情,因对方而心生欢愉。
  江白砚想,他应是喜欢杀伐的。
  剑入咽喉,皮肉撕裂,鲜血喷涌,畅快淋漓。
  这是纯粹的感官享受。
  然而施黛不同。
  与她相处,有惹人沉溺的欢愉,也有惶惑不安的涩意,喜怒哀乐全放在她身上,织出密不透风的网。
  只施黛一人,便将他的爱与欲填得满满当当。
  原来这是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
  心中似有骤雨狂风,声嚣铺天盖地,邪思被涤荡得一干二净,唯余轰鸣。
  江白砚哑声:“……喜欢。”
  尾音藏着颤,像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枯松。
  他停顿须臾,轻声重复:“喜欢施黛。”
  睫毛飞快一眨,施黛扬起唇边。
  这回她没打算把嘴角往下压。
  如果这里不是悬在半空的通天塔,施黛大概已经原地跳了下。
  思量再三,她只欢欢喜喜露出一个笑,用拇指蹭蹭江白砚后脊。
  一抬头,就望进他眼底。
  在江白砚眼梢,是抹胭脂般的红。
  四目相对,施黛微怔。
  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江白砚眼尾会泛红。
  更没料到他能露出此般的目光。
  桃花眼自含三分情,江白砚垂了眸,双目如烟络横林,迷蒙之余,竟有偏执的痴意。
  像暗潮汹涌的海,随时要把人吞没。
  这双眼睛着实慑人,施黛被他看得一瞬宕机。
  静静看她几息,江白砚语调更轻:“我带你下去。”
  高处寒凉,又有紊乱的灵压,心魔境内危机重重,此地不宜久留。
  把怀中人抱紧,江白砚嗅到淡淡血腥气。
  施黛担心他的安危,一路借用符箓,随他上了通天塔,不可避免地,身上被罡风刮破几条口子。
  所幸只是小伤。
  江白砚蹙起眉。
  转移痛楚的邪法时限将至,施黛不喜疼痛,待尝到痛意,不会好受。
  他若再动用一回邪法……
  “对了。”
  谡谡风声里,施黛正色说:“不管血蛊还是邪术,都要解开哦。”
  她把江白砚的心思拿捏了六七成,想起他“永远不解开血蛊”的言论,知道这人对自己极狠。
  稀奇古怪的邪术对他没好处,早日抛之脑后才行。
  被施黛戳中所想,江白砚低眉:“好。”
  右肩生痛,江白砚看向她染血的臂膀。
  过去让他百般困厄的难题,时至今日有了解答。
  因钟情于施黛,她给予的一切,都令他心觉欢喜。
  无论糕点、梅花、抚摸,还是疼痛。
  跃下巨塔,足底稳当落地。
  施黛离开江白砚的怀抱,看清周遭景象,后背发凉。
  两尊伪神从天坠落,被攻破命门后,化作小山般的残肢和污血。
  有的落在玉树上,有的渗进琼楼里,大多凌乱铺散,把地面染作腥红。
  比十八层地狱的幻境更骇人。
  “受伤了吗?”
  从一座琼楼顶端跳下,沈流霜掀起脸上的傩面具。
  她与红裙阵师通力协作,经由灵线直上云霄,在刚刚击溃了女仙。
  薄唇抿起,沈流霜确认施黛并无大碍,眼风一挑,落在江白砚脸上。
  这小子……
  她可看见了,是江白砚一路把她妹妹抱下来的。
  迎上沈流霜的视线,江白砚淡笑颔首。
  沈流霜:……
  “总算解决了。”
  红裙阵师握着一把灵线从半空落下,尾音噙笑:“这两尊神,也不是百里泓的心魔本体吧?”
  身为江南第一,百里泓的实力应要更强几分。
  她打得痛快,随手拭去嘴角血渍,遥望天外,眯起双眼。
  不知从何时起,五彩祥云迸涌如潮,朝两边散开,空出中央一条长痕。
  像在为了某个人开道。
  几声鹤鸣骤起,钟磬之音杳杳不绝,祥云迸发金光。
  电光石火间,施黛感到前所未有的重压。
  江白砚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白玉京里,渐有风起。
  起初只是不易察觉的微弱气流,随钟声愈响,风速愈疾。
  玉树枝芽乱颤,一双双血红的眼珠次第睁开,宛如朝拜,眺望天边。
  一道人影自祥云中来,由金光凝成,看不清身形与五官。
  施黛浑身戒备,注意到这人手里拿着把长枪。
  ……枪?
  施黛心一跳。
  沈流霜的爹娘,恰是被人用神乎其技的枪法一击毙命。
  在孽镜地狱呈现出的影像里,十八年前,百里氏几人商讨夺权时,声称找到一位实力很强的高人,可以敌过百里策。
  就是眼前这个?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百里泓的心魔里?
  “救我,救我!”
  被灵线牢牢绑缚,百里泓奋力挣扎,跪倒在地:“凌霄君!”
  见他这副模样,阎清欢一惊:“真是凌霄君?”
  莫含青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百里泓认识凌霄君,在十八年前,委托凌霄君助他登上家主之位。”
  沈流霜脑子飞快,沉声分析:“而且……百里泓把他视作神明?”
  “难怪百里泓的心魔境,是白玉京。”
  被磅礴灵气压得不大舒服,施黛默念一个清心咒:“他不会被凌霄君糊弄,以为真能登仙吧?”
  身为位高权重的百里氏家主,百里泓信这个?
  “凌霄君……”
  红裙阵师敛眉:“此人不简单。”
  几人交谈间,金影渐近。
  传闻凌霄君不露长相,因而这道人影十分朦胧,像团聚拢的雾。
  没谁敢小瞧他。
  当他行近,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即便是沈流霜,也不由面色发白。
  “心魔本体。”
  施黛问:“是他?”
  “单打独斗,我们赢不了他。”
  红裙阵师勉强挤出一个笑:“一起上?打垮他,心魔就解了。”
  她没指望和这位“凌霄君”友好沟通。
  心魔境里的邪祟个个难缠,不具备理智,只剩杀戮的冲动。
  凌霄君作为心魔的本源,只怕疯得更凶。
  通体金光的仙君踏入凡尘,轻裘缓带,衣袂翻飞。
  凌霄君手中长枪一振。
  江白砚:“我去探。”
  他没给对方反应的时机,剑尖疾掠,直取凌霄君咽喉要害。
  剑气如虹,快若闪电。弹指间,断水已至凌霄君眼前。
  下一刻,长枪横扫,借力上挑,枪剑相交,发出金石撞击的脆响。
  沈流霜下扣傩面,挥刀疾行。
  施黛以符为阵,金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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