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保持人设-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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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鲜血涌动,一圈一圈荡漾出来,染红整条河道,叫人分不清到底是钟齐还是食人魔的血。
食人魔抵死翻腾,似乎不敌钟齐,从水中高高跃起想跳上岸。屋顶上的勇士也抓紧了时机,飞箭追至,将食人魔又射回了河水里。
食人魔叫都叫不出来了,它拼劲全力地爬到墙沿,想逃上来,粉影蛇行转瞬便游到了它的脚下。
人鱼没有急着动手。
他半个身子浮出水面,瞧着食人魔苟延残喘奋力逃离的模样,眼帘下布着一层阴影,眸光暗藏其中,冰冷而淡然。
天光破出云层,在场的人才看清楚食人魔现在是怎样的惨状。
令人闻风丧胆的食人魔半只手臂被外力硬生生扯断了一半,剩下一半皮肉勉强连着肢干。它下半/身受得伤似乎更重,只是皮肤黑黢,费些力气才看清上头布满大大小小的戳口,鲜血淋漓。他爬过的每一处都留下大量的血迹,有的地方甚至还掉出可疑的碎块。
残忍又血腥!
白承都觉得头皮发麻,然而他也完全明白钟齐为何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食人魔。
他在给自己报仇啊。
初晨阳光和零碎细雨,世间美好亲吻人鱼的长发,然后人鱼从水中跃起,优美的曲线在天空中画出一抹艳影,鱼尾不偏不倚,将黑黢黢的食人魔毫无尊严地拍到了桥面。
食人魔就像一条被玩弄折磨的濒死的鱼,落在白承不远处,身体微微抽搐。
给你。
人鱼为了讨好伴侣,会献上自己的猎物。
可惜白承get不到人鱼的浪漫,他精神仍然处于高度紧绷地状态。食人魔距他不过十米,侧趴在地上,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白承深深吸了口气,用短刀支撑身体,跌跌撞撞走到食人魔身边。
光洁的刀壁汲纳金光,干脆利落地穿过破烂的皮肉,一刀彻底截断了食人魔的呼吸。
天亮了。
雨停了。
结束了。
白承跌坐在桥上,短刀脱力,从手中滑出去。他心稍安,疼痛夺走的所有感官,倾巢而来。
从背部开始,蔓延四肢百骸。
他捂着眼睛,耳朵嗡嗡作响,喉头总有一股腥锈味,呼吸都十分费力。
但周围不知道有谁在喊他的名字。
“迦珀墨!”
食人魔身死之后,一名士兵激动地高声呐喊。受到了感染,围绕在护城河两侧的士兵们用长木仓敲击着地板,激动地呼喊着。
“迦珀墨!”
城镇的居民早就醒了,他们被食人魔攻击的吵闹声震醒,一直躲在屋子里偷窥着外头的战局。
他们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白袍牧师以命换命。
美丽的人鱼撕扯食人魔。
牧师披拂着阳光金纱,用一把短刀,从食人魔手中夺回了和平!
士兵们在狂欢,居民在欢呼,他们情不自禁地开始呐喊英雄的名字!
从护城河道,至宽街窄巷,万人齐呼,振臂高挥!
“迦珀墨!”
作者有话说:
钟齐:老「婆」——不是,承哥!承哥!
白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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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塞勒王国的人鱼(二十五)
白承怔了怔,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
白承眼皮微颤; 人还没彻底清醒,就听见守着他的小牧师兴高采烈地喊:“主神保佑!迦珀墨大人醒了!医官!迦珀墨大人醒了!”
神志还没跟回来,便听见有人奔了进来; 交谈片刻; 就要揭开他的衣服。
白承这一下瞬间清醒,一把握住了来人的手,和老者对上眼后; 才看清是一位医官正打算给自己上药。
老者被吓了一跳,脸上松垂折叠的褶子还抖了抖,他战战巍巍地说道:“我,我来看看您的伤口; 顺便换个药……”
迦珀墨这才松开手又趴了回去; 为自己惊吓道老者的举动道歉:“抱歉,我还以为是……”
毕竟经历了那样可怖的战斗; 其他人都表示理解。
医官掀开白承背部的纱布; 眉头折出一个起伏的川字。他虽然瞧了许多次,但这伤口每一次看,都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如此狰狞,外翻的血肉伤处就像山谷沟壑; 崎岖不平; 看着就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就算是士兵都难以承受; 更何况出现在一个身体孱弱的牧师身上。
他该有多痛?
然而身体孱弱的牧师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身上,他爬起身着急地询问人鱼状况如何:“人鱼他怎么样?他受伤了吗?他在哪里?”
老者无语。
小牧师从医官身后绕过来; 冒着个脑袋说道:“人鱼他没事,贝利亚主教将他带了回来; 现在还在教皇内殿的鱼池。”
贝利亚主教?
把钟齐?
人鱼钟齐那种暴躁狠厉的脾性; 能让别人把他带回来?
这画面实在难以想象。
小牧师提到这个; 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兴致勃勃地给他补足画面。
“您在桥上昏过去后,便被人立即送回教会进行治疗了。听说贝利亚主教见到人鱼在护城河里焦急地游动,就主动问他是不是要跟着您一起回来。”小牧师提到这里都觉得不可思议,“神奇的是,人鱼点头答应了!”
“然后呢?”白承询问道,被老者木着脸按回床上继续上药。
小牧师手舞足蹈比划着:“然后贝利亚主教就遣人搬了一支担架,将他抬回教皇内殿了!”
“呃……”医官老者愤道,“请不要笑,伤口好不容易止住血,您这样会崩开的!”
白承也不想笑,但钟齐仿佛就长在他笑点上了,光是想象钟齐黑着脸躺在担架上被抬回来的画面,他就完全克制不住。
医官老者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有的人清醒还不如不清醒,好歹换药没那么麻烦!
医官老者辛勤地工作着,贝利亚听闻迦珀墨已醒便赶了过来。
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但他看向迦珀墨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敬意,言行举止也缓和了许多。
他是过来通知迦珀墨教会决议的。
“皇室,教会,臣民一致决定,由您继任教皇之位,待您养好伤,便立即举办加冕仪式。”
“教皇?!”迦珀墨受到惊吓,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医官老者更是吓得不轻,连忙把他按在床上。
贝利亚颔首。
迦珀墨面色有些为难:“可是我,我只是一个小主教,怎么能胜任教皇之位……”
“您应当的!”小牧师大声回道。
回想起迦珀墨教皇大人两日前指使人鱼大战食人魔,最终为赛勒王国赢得安定,小牧师瞬间化身成为小迷弟,望着迦珀墨的双眼还闪着崇拜的光辉。
他说:“您是属于赛勒王国的英雄!万人齐呼的救世主!您理当继任教皇!这是毋庸置疑的!”
迦珀墨:“可是……”
“请您不要再否定或是拒绝了!这是整个塞勒王国的意愿,没人有,或是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对之意,请您安心。”
贝利亚听完小牧师吹完彩虹屁,才开口又说了几句话,大体是叫迦珀墨好好歇息,完全无视迦珀墨有任何不愿的意向。
医官老者也终于上完药。
他不放心迦珀墨老遭受惊吓就蹦起来的举动,便再三叮嘱,没事不要起来,更不要走动,好好静养。
白承怔了怔,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
他起初想击杀食人魔,一是为了帮助钟齐完成任务,二是想为自己树立名望,看看能不能搏一把升到红衣主教,再参与教皇竞争。
没想到塞勒子民这么给力,直接把他推到了教皇的位置。
可登上教皇的位子,并不代表任务完成。白承想到这点,又要起身,把小牧师吓得飞过来:“您又要起来干什么?!”
“呃……”白承想去问问钟齐任务的事,但瞧着小牧师反应过于激烈,再加上他确实动起来难受,便道:“我想去看看人鱼。”
白承问道:“他这几日情况如何?”
小牧师心里嘀咕着您比人鱼惨多了,就别惦记着人鱼了好吗。面上抿抿唇,回答道:“这几天没听见他闹,只不过……”
“只不过?”
“从您昏迷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在绝食……诶!迦珀墨大人!别起来!!”
小牧师手忙脚乱地阻止迦珀墨乱跑,就差把贝利亚主教喊过来暴力镇压了。最后还是迦珀墨大人疼得实在无法动弹,伤口险些再度崩裂,风波才暂时停歇。
白承无可奈何,只好请求小牧师:“可以麻烦你,帮我去喂一喂人鱼吗?”
“我……”小牧师脸色煞白。
赫莱主教这个反面教材威慑力太强,他可不敢去!
“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白承温声劝道,说了几款钟齐比较能接受的生鲜和水果,最后顿了顿,说,“再给他带块糕点。”
“一块就好。”
小牧师面露难色。他害怕人鱼,可是未来教皇的请求他又没有胆子拒绝,咬了咬牙,小牧师选择相信未来教皇,依照着迦珀墨的嘱咐准备菜单。
他愁眉苦脸的去,没过多久,欢天喜地的回。
“教皇大人!人鱼吃了!吃得一干二净!”
“嗯。”白承疼得晕晕乎乎,勉强打起精神。
小牧师跑到他身边蹲着,小声报告:“他听到您醒过来的消息以后非常高兴,也把食物都吃得一干二净!不过……看到糕点却有些不满。”小牧师挠头,他有点说不清那种感觉,人鱼捏着糕点好像很不满。吃也吃得特别慢。
好像,舍不得吃光!
他提议道:“下次我多带几块去?”
“不可以。”白承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却清醒过来,非常坚定地拒绝小牧师。
“绝对不可以。”
会掉毛的。
作者有话说:
预告一下,下章高甜!!
而且字数也会增加,啵啵啵!
【痴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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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塞勒王国的人鱼(二十六)
随后,一个冰凉的吻落下来。
迦珀墨预备教皇瞬间成为教会的顶级香饽饽; 门庭若市说得就这。
三位王子都来看望过迦珀墨,不过和其他人一样,都被老医师、贝利亚等人以需要静修的理由给挡掉了。
第一和第三王子很识趣; 没有再过度打扰迦珀墨; 反倒是痴情人设第二王子,天天在门口蹲守,期望迦珀墨能够再见他一面。
私下见面那是不太可能再见的; 白承之前是不反感第二王子,毕竟感情不受控,只要对方举止有度,他很愿意当朋友。但食人魔战役之后; 他是怎么也不愿再见赫林了。
不会原谅; 也不会多花心思去憎恶他,权当陌生人罢了。
又被医官扣了几天。
在副本里躺着休息让白承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就算是养伤; 借口充足; 他都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静下心来。
更何况看不见钟齐,白承总是心中不安。
到了第五天,白承身上伤势明显好转,医官才允许白承下床。小牧师可高兴坏了; 开开心心地和裁缝先生一起捧来教皇新袍。
“这是按照您主教白袍尺寸赶出来的; 您试一试。”
白承盯着那华丽的红色礼袍默了一阵。
老教皇还没凉透呢; 这么着急立新教皇,怎么的?国不可一日无君; 教不可以一日无主?
非得搞个无缝连接?
白承不懂,他大受震撼。
教皇服制繁琐又复杂; 而且; 重。红袍上金色花纹全都是由真正的黄金金丝缝制而成; 宝石就像不要钱的饰品,显得整件礼袍臃肿肥大。
华丽到夸张。
白承盯着教皇帽上镶嵌的一块三角形宝石,职业病又犯了。他端着帽子在屋子里四处转换不同的光度。
强光下艳红如血,阴影处幽蓝如深海。是非常珍贵的品种,这东西要是在现世,保底应该能在东环拿两座四合院。
沉浸在研究宝石之中的白承非常配合裁缝工作,不知不觉,比盔甲还沉的教皇衣袍尽数上身。
裁缝们还没能好好欣赏佳作,士兵慌慌张张地扑进来:“教……迦珀墨大人!人鱼他……他攻击了士兵!”
迦珀墨第一时间放下冠冕跑了出去,快得连医官都愣了好几秒,才记起来教皇身上有伤,老医官被迫在后面追赶:“别跑,别跑!伤口会崩开的!”
以白承对钟齐的了解,他攻击人一定有理……嗯……也不一定有理由,大概率是士兵做了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
不出他所料,一批教内士兵在整修教皇内殿时,好像说了些什么话,人鱼大发雷霆。
白承赶到,恍惚回到与人鱼初见时的场面。七八名士兵滚地哀嚎,铠甲上密密麻麻的坑洞,惨状快赶上食人魔了。
内殿的大鱼池被钟齐一尾巴拍成了游泳池,水深也就一米来高,人鱼在水里立着尾巴,高仰下颚,气势汹汹如浪涛。
钟齐用鼻子看人,气得不轻,甚至还想去最讨厌的水草里再扒拉两个生蚝壳给士兵们补上两刀。
多大仇这是。
白承刚进屋,钟齐一瞧是他,眼神稍软,默默放下手里的生蚝壳。
士兵们瞧见迦珀墨仿佛瞧见了圣父降临,一边流着泪一边在同伴地搀扶下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白承慢悠悠走到钟齐跟前,语气温和,像是在哄人鱼:“惹你了?”
钟齐浮在水面上的尾巴尖儿拍了一下水,那意思就是,惹了。
白承又干脆说:“反正你也打了,就不生气了吧?”
钟齐拿眼角睨他,想表示自己还没打爽。那群士兵说承哥的话实在难听。
具体有多难听呢?大概是钟齐想拧掉他们脑袋的那种程度。
可他不想让白承知道这件事,便叹了口气,游过来趴在池子边开始装乖。
把跟过来围观的小牧师、裁缝和医官以及一众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白承不需要再爬上高台才能跟钟齐对话,他直立在池边,只需稍稍仰头就能和钟齐面对面交谈,教皇内殿这样的设计效果也不错。
白承回头往内寝看了一眼,里头空空如也。想来因为新教皇即将接受冠冕,老教皇已经被挪到了其他地方进行医治。
这样无情的操作让白承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会被人轻松舍弃。第一王子与教皇的交情是否止步于此他不清楚,但第一王子向他抛来的橄榄枝,却清晰明了。
几滴小水珠把白承的思维拉拽回来,原来是钟齐不满他分神,指尖蘸水,给他泼了一点醒神。
钟齐注意到承哥今天的打扮很庄重,花里胡哨,像个emmm……行走的红底奢金大花瓶。
老教皇天天穿这在眼前晃悠,尽管钟齐不看,但也留下了点印象。
明明是相同款式,硬是穿出买家秀和卖家秀的效果。
瞧瞧他承哥,大长腿,大高个,大帅比,行走的衣架子,让人看着就心情大好。难怪赫林那个比敢觊觎他承哥了。
钟齐趴在池边高兴地拍尾巴,眼角弯弯,白承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白承请其他人暂先离开,给他和人鱼一个私密空间。随后凑到钟齐身边,低声问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钟齐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离开副本?难不成双人组队,需要两人同时副本才算全通?白承将疑惑暂压心底,准备出本以后跟钟齐好好探讨一下这件事。
人鱼勾着手指引他过来,似乎对教皇服饰非常感兴趣。
为了满足人鱼那旺盛的好奇心,白承便靠近了一些。可人鱼感兴趣的可不是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他对教皇无比倾心,两臂一展,把教皇大人一把偷进了自己的小鱼池里。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