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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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少去想白无渊,就像是那人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荒唐的梦境。
直到今日。
只一眼,便叫她瞬间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他怎么会来?
春晓有一瞬间以为,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可旋即又否认了这个念头。
第15章 番外五:白无渊x春晓(2)
便是真的知道她在这儿,也不值得他亲自找来吧。
毕竟……
当初是他亲口所说,她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一个用来被解闷的玩意儿,哪里值得这个位高权重的侍郎大人亲自前来?
她自嘲一笑,复又捂住了心口。
那里跳动的厉害,也疼的厉害。
……
翌日一早,她便病了。
高烧不退,连酒楼也去不得,病恹恹的安排了戏班子的其他人顶上,自己则是靠在床边,盯着外面的垂柳发呆。
风过,柳叶摆动,她恍惚却又想起,先前住的那小院里,也是有一株垂柳的。
那人分明是个恶魔,寻常却爱披着雅致的皮,赏荷看柳,侍弄竹菊,闲暇时还喜研墨作画。
他画的什么都好看,尤其是她。
春水行波的眼,随风摆柳的腰,纸上的她风情无限。
可不是风情无限么,毕竟,那半遮半露的模样,一眼便瞧出是为勾人画的。
他第一次拿着那些画给她看的时候,春晓气得脸都红了,直接将画撕了个粉碎,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话辱骂他。
可白无渊不气,不但不气,反而还笑的如同孩子:“你终于肯与我说话了?”
春晓气得将人推开,反被他搂到了怀里,轻声的哄她:“不逗你了,我画着玩儿的,你不喜欢,以后便不画了,好不好?嗯?”
他一边说一边亲她,春晓眼圈都红了,指着他骂:“下作,混账!”
他倒是都认的干脆:“我混账,我下作,可……”
他话锋一转,又问:“你不也是喜欢的?昨夜里,你可是求了我的。”
后面的话,便越发的不像话了。
春晓闭了闭眼,试图将那些淫乱不堪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可那些过往反倒越发清晰了起来。
她是喜欢的。
即便她不想承认,可白无渊精于此道,他将她困在狭小的院落里,将她变成了他专属的禁脔。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
从一开始的厌恶恶心,到后来的日渐沉沦,有时春晓甚至恍惚会想,算了。
她逃不掉,那便顺从吧,顺从于他,就这样纠缠一生,直到哪日闭了眼,这一生也就算是熬过去了。
于是她开始学着顺从他,适应他。
起先他是怀疑的,他不断地试探她,试图想要闹清楚她是想耍什么花样。
直到他发现,她是真心的。
像是废墟里重新开出的花,白无渊狂喜之下,又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那段时间,她过了最如意的一段日子。
他开始学着如何做一个夫君,恨不能将眼见得一切都堆到她的面前,甚至开始畅想与她的未来。
夫君、孩子,家。
多么遥远,却又多么温馨的词。
她渴望有一个家,从小时候的颠沛流离起,她便渴望。
而现在,这个男人许诺了她。
也是那时候起,她才真的开始放下心结,想要接纳他。
兴许,那些她所缺失的,他真的能够给他。
然而……
她却听到了他的话。
那日她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所以她甩开了侍从们,绕路去了刑部。
不想却听到了他与同僚的对话:“什么金屋藏娇,文兄也不想想,若真的是娇,至于被藏起来么?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上不得台面。”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家”那个字,一瞬间支离破碎,从她的心口生生的剜了出来。
也是,她怎么配?
……
这一场病,春晓缠绵了半个月才好。
公主大婚在即,整个朔方城都热闹无比,唯有春晓这里,像是一个世外之地。
冷清的不像是有活人住着。
戏班里的人早出晚归,这日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顾小姐,你怎么来了?”
来的是顾念蓝,她依旧是寻常打扮,显然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春晓拿帕子遮掩着咳嗽了两声,又委婉道:“我还在病中,莫要沾染了您。”
顾念蓝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她们说你这些时日只吃药不见好,正巧我认识个大夫,丫鬟已经去请了,待会让那大夫给你看看可好?”
她年岁小,待人也真诚,这些时日的相交,虽说聊天不多,关心却不是假的。
春晓心中感动,笑着道了谢,又有些不好意思:“并无大碍,只是我这身体惫懒,想要借机偷懒罢了,反倒是叫顾小姐挂念,当真是过意不去。”
第16章 番外五:白无渊x春晓(3)
顾念蓝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事,我只是举手之劳。”
她是西楚人,自然也听得出春晓的口音,一个女子,从西楚跑到北越,孤身一人也无人照应,还要撑着一个戏班子,顾念蓝偶尔生出些同病相怜,便想对她照应一二。
春晓瞧的出来,也知顾念蓝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便起身穿戴妥当,将她带到了正厅。
说是厅,也不过是略大点的堂屋罢了,大夫来的很快,那是一个告老了的院判,白胡子老头儿医术高明,把脉之后便知她并无大碍,给她开了药之后,又劝慰她:“姑娘年轻,只是郁结在心,疏肝理气,凡事放宽心才好。”
春晓微微一怔,面带笑意的道了谢,却并不接这话。
她才没有放在心上呢,毕竟她连想都不敢想。
待得院判走后,春晓又陪着坐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便让顾念蓝回去。
谁知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她竟然只带了两个丫鬟和侍卫。
她住的地方偏,要经过两条乌漆嘛黑的街道,春晓不大放心,说到底顾念蓝是为了来看望自己,才跑这么远的。
她索性拿了披风,将人给送到了城中。
谁知她运气这样差,才将顾念蓝送上马车,竟与一人狭路相逢。
那人生的极好,如被天神的指拂过,一双眼上挑又勾人。
可他的另外半张脸,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像是将这一张皮相割裂,从神佛的恩赐变成了魔鬼的狰狞。
春晓倒退一步,却被他拦住了去路:“躲什么?”
这人喝了酒,离得近了,春晓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
她的心越发慌了几分,咬牙道:“你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她便想往外跑,谁知下一刻却被他一把抓住:“我都没说你是谁,你怎知我认错了?”
那人的呼吸不稳,手指都在发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从被他抓住的那一刻,春晓便觉得自己有些眩晕,过往种种从眼前掠过,然而最终,却只定格在了那一抹轻蔑上。
而后,她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
男人吃痛松手,春晓则是快步的往外跑去。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小院,将门重重关上的时候,戏班子的武生正好瞧见,还笑着问她:“班主这是怎么了,被狼撵了?”
只是话音未落,便瞧见了春晓苍白的脸,她充耳不闻,快步上前,将桌椅板凳挨个搬过来,直接将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戏班子的人也都瞧出了不对劲儿,快步出门围了上来:“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春晓只摆了摆手,却是快步进了房中。
夜里的时候,她再次做了噩梦。
梦里男人的半张脸隐没在了阴影里,她却清清楚楚的勾勒出他的面貌。
带着戾气与偏执,与她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她才不要!
这一夜,她几乎是瞪眼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春晓便叫了戏班子的人收拾东西,末了又让两个武生跟着自己一起去了酒楼。
酒楼老板得知来意之后,瞬间便愣住了,一面赔笑道:“班主,您这突然要走,总得有个缘由不是?若是您有什么不满,只管与我说便是,咱们合作这么久,凡事都好商量。”
春晓摇了摇头,只说:“家中生了变故,实在是不成。若是您不嫌弃,我这戏班子的人还可以继续在这儿唱,我实在是不成了。”
她得走,从见到白无渊的那一刻,她心中便生了魔障。
不止是那个囚了自己的小院儿,还有她的心。
白无渊是妖孽,蛊惑了她,分明他那样待她,可在昨日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竟有一瞬间想,就这么被他绑回去,竟也挺好。
可她不能再回去。
她被人作践了身心还不够,不能连自己这辈子都赔上去。
所以她得走。
酒楼老板心知这些时日的生意红火,多半是这个戏班的缘由,这会儿协商之后,又瞧着她不似作伪,双方便各退一步,让戏班子先在这儿演出,同时也负担他们的衣食住行,何时春晓想回来,他们双手赞成。
春晓心里早乱了套,闻言也不再多言,让武生去喊戏班子的人过来做了交接。
第17章 番外五:白无渊x春晓(4)
这样安排也好,反正她向来都是孑然一身,如今离了这些人,也不过重新一个人漂泊罢了。
朔方城不能待,那便去别的地方。哪儿都好,只要没有白无渊。
可她没有想到,这么点愿望都成了奢求。
她才安置好了戏班子的人,还不等走,就先被人给求上了门。
来的是酒楼的老板:“班主,您帮个忙吧?”
有人来这儿吃饭,指明了要听戏班班主冬暮姑娘开嗓,银钱给的足,且瞧着打扮还是官家,他们实在是惹不起。
春晓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白无渊,一旁的小花旦却拽了拽她的衣角:“是先前纠缠您的那位,班主,怎么办啊?”
前段时间,的确有个纨绔纠缠上了她,那人是太尉朱家的旁支子嗣,虽说如今三公的权力被削弱了,却依旧是她们这些小老百姓们惹不起的。
因此对于那位朱家的少爷,春晓她们都是能避则避。
再加上顾念蓝时不时的会过来听戏,那个纨绔认得她,便也不敢太放肆。
可如今长公主大婚在即,顾念蓝昨日出门一次已然是不容易,短时间内不会再有闲情逸致出来听戏了,这位朱少爷便得了机会,再次找上门来,说的好听是要来听戏的,可是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
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春晓来的。
春晓心有顾忌,可到底放心不下,这戏班子的每个人都是她带出来的,与她有一份情谊在,还有这酒楼老板也对她不错,总不能真的砸了人家的生意吧。
末了,春晓只能咬了咬牙,沉声道:“我过去看看。”
她到前院的时候,那朱家的小纨绔已经在守着了,瞧见她眼睛一亮,笑嘻嘻的便迎了上来,挥着手中的折扇:“冬暮班主,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他自认风流倜傥,可惜那眼下的青黑昭示出这人的纵欲过度,连带着眼神里都有些无神且猥琐。
春晓避开他,淡淡道:“朱公子来的不巧,我正要走。”
她现下没扮上,声音清清冷冷的,只是她模样生的好,便是生气了,瞧着也像是撒娇似的。
朱林生顿时便觉得一颗心都被勾的痒,那声音也越发轻佻:“这怎么是不巧呢,分明是巧的很,本公子也要走,不如我送你啊。”
他说着,便要去摸春晓的手,谁知却被人直接给避开了。
春晓不欲给酒楼惹事儿,神情已然冷了下来:“不劳烦朱公子,以后我也不会在这里唱戏了,朱公子也莫要再纠缠我。”
被她直白的拒绝,朱林生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不知想起了什么,复又笑了起来:“不在这儿唱,那是要去哪里?你去哪里,本公子便去哪里捧场,如何?”
他说话的时候,手上的折扇一合,便要去勾春晓的下巴。
春晓厌恶的避开,沉声道:“朱公子,自重。”
她将话说了明白,转身便朝外走去,朱林生见状,旋即便跟了上来。
他看上春晓已经有些时日了,奈何这女子却是个烈性的,先前他几番下来都没有将人拿下,如今已然失了耐心。
眼下再瞧着春晓这模样,朱林生更觉得心中痒痒,不在这儿唱戏更好,没了宫里那位做保护伞,他行事就更肆无忌惮了!
他打定主意,给几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尾随而出,待得到了大街上,便将人给拦住了。
他的马车就在旁边。
“这一路走回去辛苦,本公子哪儿能让姑娘受这个苦?你们几个,将冬暮姑娘请到我马车上来。”
说是请,可到底是什么意思,众人都心知肚明。
眼见得那几个家丁猥琐一笑上前,春晓脸色微变,将手摸上了腰间。
出了这酒楼,他们便不必再担责任了。
下一刻,便见那几个家丁朝着她围了上来。
春晓咬了咬牙,才要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来,却有一人先挡在了她的面前。
“就凭你们这几个杂碎,我看谁敢动她。”
男人一袭白衣烈烈,将她护在了身后。
是白无渊。
朱林生是个纨绔,寻常草包惯了,加上家里有人护着,行事便越发猖狂。
如今有人想要英雄救美,且又是个面生的,朱林生轻蔑一笑,只当这人想要冲英雄,使了个眼色,狠厉道:“什么玩意儿都敢过来拂本公子的兴,也不看你配不配!给我打断他的腿!”
第18章 番外五:白无渊x春晓(5)
可惜大话说的太早,不过片刻,那几个小厮就被挨个扔到了地上,而朱林生,则被他捏住了脖颈:“你要打断谁的腿?”
朱林生方才的嚣张气焰,这会儿尽数烟消云散。
“我,我说错话了,好汉饶命!”
他求饶的快,白无渊却并没有松开他,目光落到了他的胳膊上:“方才你拿这只手拦的她,是吧?”
朱林生只一愣,便迅速的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连连道:“不,我,我没有碰到她!”
然而这话压根不起作用,下一刻,便见白无渊将他丢在了地上,他一口气还没松,便见男人又踩上了他的手腕。
那力道极大,朱林生骤然疼的变了脸,连求饶带威胁:“我是朱家的人,你不能动我!”
而与他声音前后响起的,却是春晓的话:“放了他。”
白无渊眯了眯眼,回眸看春晓,便听得她又道:“你别惹事儿,这是北越,不是西楚。”
而后,便见他将脚抬了起来,却又重重的踩了下去,在朱林生凄惨的叫声里,轻声问道:“你在关心我?”
他是西楚的官,此番前来乃是作为使臣的身份,的确不适合惹事。
春晓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却是咬牙道:“随便你。”
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不想却见一列官兵快步跑了过来。
方才这边动静太大,犹如见势不对,去请了兵马司的人。
眼见得兵马司的人将这里围了起来,朱林生瞬间变脸:“将这一对奸夫淫妇都给我拿下!”
他自持有朱家护着,得了势气焰便嚣张,谁知那为首之人却压根没听他的话,而是走到了白无渊面前。
“白使臣当真是好兴致,在我北越当街打人是何缘故?”
眼前人不是别个,的正是如今的兵马司副指挥使,辛夷。
他一面说,一面命人将朱林生扶了起来,瞧着面上带笑,实则已然将他们二人给包围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