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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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糊涂了,赵凰歌当时还在永韶城,自然是没这么本事做手脚的。
而且世家之间的积怨由来已久,现下不过是爆发出来,想也是跟赵凰歌无关的。
毕竟,一个小丫头,若是在背后连这些事情都给操控了的话,那她的心计就太可怕了!
第440章 公主参与了多少?
皇帝确认了这事儿,便放赵凰歌离开了。然而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等人走后,复又叫了密卫进来:“公主近来,可曾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这人是保护赵凰歌的,自然,既然是“保护”,那便是要事无巨细全部都了解的。
那密卫生的其貌不扬,丢在人堆里便留意不到第二眼,就连声音也普通的不会叫人留下什么印象。
这会儿听得皇帝询问,他轻声将赵凰歌的动向说了,末了又道:“公主自回京之后,便安分守己,从未有过越矩之事。”
这人跟了皇帝多年,对于他的能力,皇帝还是相信的,听得这回答,方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道:“日后跟着她时,记得当心些,莫要叫她发现了。”
不知怎的,先前赵凰歌时不时的有出格的事情,皇帝尚且觉得心里踏实。现下赵凰歌天天本分,他却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就像是有什么失去了掌控似的。
皇帝宁愿这是自己杞人忧天,但该警惕的,他半分也不会放松。
得了皇帝的吩咐,那人应声去了,等到人走后,皇帝又独自在殿内坐了半日,方才传召了王顺:“传召白鸿飞。”
……
接下来的时候,赵凰歌当真置身事外了。
她借着染了风寒的由头,连龙虎司也不去,除了偶尔去一趟东皇宫,寻常便只在栖梧宫里待着。
反正年关将至,再有几日便休沐了,她权且当做提前休息,谁也说不得她。
不过这只是明面儿上。
至少萧景辰清清楚楚,这人每次来东皇宫,都会借着这里的掩护,偷偷溜出宫去。
她暗地里让人动的手脚半分没少过,面儿还上还要装无辜。
这日赵凰歌又要照旧,却被萧景辰给拦了下来:“公主倒是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再连累了贫僧。”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里一派平静,眸中还带着几分笑意,怎么瞧着都是在跟她开玩笑。
赵凰歌顿时便笑了起来,她今日不着急出门,索性在萧景辰旁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笑吟吟道:“国师误会本宫了,本宫不过抄近路出去玩儿罢了,怎么会连累你呢?”
她眼也不眨的说瞎话,萧景辰睨了她一眼,嗤了一声道:“是么?”
若不是她眼中只差明晃晃的写上要“作妖”这两个字,他还真的信了呢。
见状,赵凰歌越发笑的甜软,托腮道:“是啊,本宫这样的人品,难道国师还信不过么?”
她一张口,嘴里便没有半句实话,偏生那脸上满是笑意,叫人瞧着便先心软了。
萧景辰难得没接话,好一会儿才道:“公主出去,也该留心些。”
他这话说的十分隐晦,赵凰歌却是瞬间懂了。
这是在嘱咐自己呢,别将事儿闹得不可收场。
赵凰歌脸上笑意不变,心中却是忍不住叹气。
萧景辰此人,越是接触的久了,她便越是发现这人身上的优点。
比如心软。
她弯了弯唇角,轻声道:“国师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这人担心自己,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赵凰歌说到这儿,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歪头笑着看向萧景辰,道:“国师,本宫突然觉得,你好生绝情啊。”
毕竟,她算计的人里面,萧家也是在其列的。
萧景辰这般慈悲,竟是能连萧家人都不管,难不成是早就知道这家人是什么德行,所以彻底死心了?
她这般想着,就见萧景辰正色道:“管是谁,做错了事儿都要受惩罚的。”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轻轻地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符合她方才所说的“绝情”。
赵凰歌却是笑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轻笑道:“国师说的是,本宫受教了。”
只是心里,她却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问一问——那我呢?
若是她有朝一日犯了错,萧景辰是不是也可以这么无动于衷。
然而赵凰歌到底有自知之明,这话,在她走之前,都没有问出口。
……
但赵凰歌没有想到,她才调侃了萧景辰的绝情,出门后没多久,就遭了报应。
萧山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且还将这京中的满城风雨,都看了个真真切切。
赵凰歌原本是出去办事儿的,知道萧山回来,先去见了他,不想寒暄之后,萧山便先问了她这事儿。
那一瞬间,赵凰歌骤然便有些心虚。
“师父都知道了?”
萧山与赵凰歌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小姑娘这态度明显是没打算隐瞒的,他看着眼前姑娘的模样,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事儿,公主参与了多少?”
他到底是萧家的人。
虽说离家这么久,可他连名字都没改过,到底还是有些念想的。
听得萧山询问,赵凰歌想也不想,主动摊牌:“是本宫算计的萧家。”
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此番萧家自作孽在先,慕容家试图借机闹事也是真的。本宫不过顺水推舟,送他们将这事儿闹到了明面儿上。我知道师父是萧家人,这次徒儿没有因此留面子,师父可以怪我,但徒儿不后悔这个决定。”
若是赵凰歌隐瞒,兴许萧山真的会不舒服,但她坦坦荡荡的,将自己的算计都说的清清楚楚,反倒是让萧山一时失言。
赵凰歌清楚的看到萧山脸上的挣扎与复杂,她解释完之后便不再说话,等着萧山开口。
萧山静默不语,良久方才张了张口,只是声音都有些艰涩。
他无声的出了一口浊气,问道:“公主会做到什么程度?”
这话一出,赵凰歌便懂了。
她轻声道:“本宫只想收拢权力,不会徒造杀孽。”
大抵是前世的师徒默契,她知道萧山在担心什么,更知道萧山想要什么。
这答案,她可以轻易的告诉萧山,便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真的要让萧家彻底灭门。
哪怕这江山摇摇欲坠,哪怕这些旧的世家在鲸吞蚕食,养蛊似的要壮大自己,可至少现在,他们任何一家都不能彻底消亡。
第441章 多谢公主
时候未到,现下强行除了他们,只会造成反噬。
况且,世家之内并非没有真才干,她需要的,只是拔除顽固,借机让北越焕发新生。
老家伙们老了,可新的人,永远值得一用。
而赵凰歌这话,却是让萧山再次沉默了下来。
“好。”
萧山说着,又看向赵凰歌,神情郑重:“多谢公主。”
他鲜少这样郑重,赵凰歌则是轻声道:“师父不怪我,徒儿便知足了。”
赵凰歌这话,倒是让萧山一时有些失言,好一会儿才笑道:“我原本便没有资格去指摘公主,倒是公主你肯对我据实已告,萧山感激不尽。”
他又不是榆木疙瘩,自然知道,赵凰歌的这些打算,原本不该对自己说的。
但她却说了,若不是因为在乎这师徒之情,她又何必如此?
萧山心中感动,看赵凰歌的时候,便多了些感叹。
他倒是没有想到,赵凰歌从一开始,便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拜自己为师的。
只是他却不明白,他萧山何德何能,竟能被北越长公主这般在意?
萧山念及此,复又道:“公主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他虽然是萧家的人,可这些年,那些旧的过往早已随风散去,不过是他念着那么点情分,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况且,赵凰歌又不曾做错,她只是做了这个身份该做的罢了。
萧山这般通情达理,也让赵凰歌放下了一颗心。
说实话,面对萧山的时候,她其实是有点心虚的,毕竟萧家乃是萧山的家,她动手的毫不留情,甚至还无所顾忌的给萧家下套,萧山这次回来,必然是听到了京中的满城风雨了。
赵凰歌扪心自问,若是她易地而处,未必会有萧山这样的心胸。
她想到这儿,先是点了头,复又正色道:“师父放心,徒儿向您保证,绝不会滥杀无辜。”
包括萧家。
小姑娘的神情满是郑重,倒是让萧山笑了起来:“你既叫我一声师父,那旁的事情暂且不论——这些时日,功夫可曾落下了?”
他这话一出,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但凭师父考较!”
她这么有自信,萧山挑了挑眉,道:“好。”
话音未落,人却已经先出了招。
他骤然偷袭,谁知赵凰歌却是早有防备,登时便避让开来,见招拆招。
先前萧山走的时候,曾经教过她一套心法,赵凰歌藏拙了那些时日,如今正好借此机会渐渐的展示出来自己的本事。
萧山不知这位徒弟跟他前世还有师徒缘分,小丫头现下这算是作弊。
他起初只是想试探试探赵凰歌的本事,可后来,倒是越发的起了兴趣。
小姑娘是个好苗子,又难得生了这样一颗心肠,让他也起了爱才之心。
这样的人,既是成了他的徒弟,他势必得好好儿教导了。
萧山打定了主意,复又一个回手,出其不意的辖制住了赵凰歌,面上倒是依旧淡淡:“你输了。”
赵凰歌输的心服口服,笑吟吟道:“师父好厉害。”
她这样毫不掩饰的孺慕,倒是让萧山心中一动,脸上也带出些笑意来。
他生的并不出众,可此时笑起来,倒是添了些魅力,只是还克制着绷着:“少拍马屁,练功去。”
然而那声音里,倒是能清楚的听出他的口是心非来。
赵凰歌越发笑的甜了几分:“是,谢师傅指点,徒儿这就去!”
眼见得赵凰歌当真去院子里练功了,萧山这才缓缓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不过那笑容还没落实,自己倒是先有点心虚,生怕赵凰歌瞧见似的,转身去了内室。
他生平没教过女孩子练功,筠儿今年才十来岁,又随了她母亲,并不是个学武的好苗子,所以赵凰歌是他教授的头一个。
自家女儿自然是千万个宠着的,可是徒儿,也要如此么?
萧山面无表情的想了想,从过往记忆力扒拉出对于自家另外一个徒弟的教导日常,立刻便否定了。
至少,不能像教李生那样的教授赵凰歌。
这到底是个女孩儿呢。
不一样的。
万幸李生现下并不在这里,否则知道自家师父是怎么想的,怕是要当场表演一个变脸绝技的。
偏心都偏到姥姥家了!
……
赵凰歌并不知道,自己在萧山心中的地位,已经不知不觉的从一个不怀好意的丫头,变成了心上的爱徒,她练功的刻苦,从不肯有半点的偷懒。
今生能够再与萧山有师徒缘分,可以让她弥补前世的遗憾,赵凰歌心中十分感激,也因此更加的珍惜与他的相处。
第442章 醉诡师父
师徒二人,一个有心学,一个用心教,倒是格外的和谐。
待得傍晚时候,赵凰歌才擦拭了脸上手上的汗水,与萧山行礼告辞。
谁知还未走,便被萧山拦住:“你没有什么要问为师的么?”
听得萧山这话,赵凰歌下意识楞了一下,却是笑着问道:“问什么?”
她话音未落,又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师父说的是,西楚国的事情?”
赵凰歌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先前萧山临去西楚的时候,可是从她这里拿了东西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萧山会主动提及此事。
西楚的事情,赵凰歌通过龙虎司的嘴知道了七七八八,原本也没打算会从萧山这里询问,不过现下他先提起来,赵凰歌便做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来,笑着问道:“师父可是要告诉徒儿么?”
她不以长公主的身份,而是以徒儿的身份,这话里的意思可就天差地别了。
萧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微微一暖,点头应道:“嗯,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你的。”
毕竟,这次若不是赵凰歌这般大方的将东西拿出来,萧山也不可能顺顺利利的将那些东西拿到手,西楚的事情,也不会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如今,红莲教余孽大多数被伏诛,除却北越境内、西楚的境内也几乎绝迹。此事牵连到了西楚皇室的血脉,那西楚皇帝发了雷霆震怒,已然有皇子因此丧命了。”
萧山说起来此事的时候,神情一时也有些感慨,他当初拿着那些证据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此事会在西楚掀起那样大的风浪。
先是西楚的镇南王谋反,其后竟又因此牵涉出了陈年往事来。
只是这些事情有些脏污,萧山便含糊的带了过去,并不打算拿这事儿来脏了她的耳朵。
不过他不说,赵凰歌却是知道一些的。
这会儿听得萧山的话,她却是轻笑道:“再厉害的魑魅魍魉,也是见不得日光的。如今两国倾力而为,那些贼子们自然得乖乖的滚回地狱里待着。”
红莲教这些年,在北越依托着韶明王、在西楚依托着镇南王,中间断断续续的还搭上了别的家族们,为的便是吸血壮大。
可惜如今他们赖以生存的那些人,全部都被斩杀殆尽,红莲教就如涸辙之鱼,曝晒在日光下,只消有一根手指头碾压过去,便从此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不过……
赵凰歌念着,复又道:“虽说眼下红莲教除干净了,可他们就如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难免会有一些余孽龟缩在暗处,师父这次参与了此事,日后千万要当心,莫要被老鼠盯上,咬你一口。”
西楚暂且不说,皇室那样的态度,上下必然是要全力清洗的。
可是北越却未必了,赵显垣要收拾的是韶明王,世家们要的是借此机会归拢的权利,至于红莲教,并未被他们太放在眼里。若不是这贺词赵凰歌竭尽全力的将那些砸碎们给清理了,怕是他们得逃脱出一大半来。
可饶是如此,赵凰歌也不大放心,总有一些隐藏至深的,是龟缩在阴暗里的,她倒是不怕,可萧山与她走的近,这次又为此奔波,万一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赵凰歌这样上心,也让萧山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点头应了,道:“好,为师记下了。”
其实他并没有说,回来的时候,他便被袭击过,只不过大丈夫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反而要一个小丫头片子担心,那还算是什么男人?
萧山说到这儿,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今日你若是没别的事儿,不如留下来陪为师一起吃晚饭?”
他这些年来,除却最开始的时候孤身一人,后来有妻子儿女,倒是鲜少有这样一个人呆着的日子。
李生不在,这里便只他一个人。
寻常的时候有李生在还好,如今他不在,萧山终于发觉,一个人吃饭实在是太冷清了。
对此,赵凰歌倒是求之不得。
她含笑应声,想了想,又让辛夷去打了酒来,自己则是陪着萧山吃了晚饭。
酒是陈年的女儿红,赵凰歌现下的酒量自然不敢托大,不过她面前的是萧山,这倒是让赵凰歌放心不少。
毕竟……
这些年来,酒量差的她不是没有见过,可是酒量差到萧山这样的……
她是头一次见。
三杯酒下肚,萧山已然醉眼朦胧。
赵凰歌低头偷笑,陪着他再次喝一杯,便笑着劝道:“师父,您也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