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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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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冬日的天,白昼短夜色长。
  北风呼啸中,夜色一寸寸的将白日的光尽数吞噬。
  屋内燃着炭火,外面的冷意半分吹不进来,可赵凰歌依旧觉得冷。
  那冷意像是浸入骨髓,将她几乎要冻僵。
  房中只有她一人,赵凰歌躺在床上,盯着头上的帐子发呆。
  可不过瞬间,她却又骤然坐了起来。
  洒金描红的帐子,空气里都是芙蓉香的味道,入目里,分明该是最熟悉的布置,却让她格外陌生。
  这是……
  栖梧宫。
  可,她不是在永韶城么?怎么会到了栖梧宫?
  外面的风更大了,呼啸而过,吹动着窗纸,回廊下的八宝琉璃宫灯被风吹的打着旋儿,窗外的树拉长了影子,像是有魑魅魍魉藏匿于其中,与她一窗之隔,张牙舞爪的要随时扑进来。
  赵凰歌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听得外面骤然响起了钟声——
  那是丧钟。
  她几乎是快步跳下了床,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入了灵堂。
  有男孩孱弱的背影跪在蒲团上,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满脸泪水的扑到她的怀中:“小姑姑,父皇死了,我,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那是年幼的赵杞年。
  赵凰歌脑中像是被塞了一团浆糊,她茫然的抱住赵杞年,却在下一刻心口一疼。
  她低头看去,便见心口血色蔓延开来。
  男孩儿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刀尖没入她的心口,而他则是满脸愤恨:“小姑姑,你把持超纲,霍乱北越,若你不死,朕如何能心安?”
  “赵杞年——”
  她咬牙,一字一顿叫他的名字,却被他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道:“小姑姑,你安心去死吧,父皇在九泉之下等着你呢。”
  赵凰歌心口痛极,看着眼前男孩儿的模样,分明上一刻还是小孩儿,可一瞬间却又变成了那个清冷的少年。
  外面有佛号声声,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低下头,深情悲悯:“公主,贫僧为你送葬。”
  像是有雷声破开混沌,赵凰歌捏紧了指节,却觉得哪里不对。
  不,萧景辰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该是什么样?
  她僵硬的转着眸光,头顶的龙头向下,与她四目相对。
  盘龙玉柱,栩栩如生。
  还有房中的人。
  棺椁里躺着她的兄长,身边站着她的侄儿,还有素白佛衣的萧景辰。
  这样的情形,应当是发生过的,可既是发生过,为何又会再发生一遍。
  不等她想明白,就见那棺椁里躺着的赵显垣,却一瞬间从里面坐了起来。
  下一刻,他便到了自己的眼前,弯下腰来,摁住了那一柄插在她心口的匕首。
  “阿阮,这赵家江山,你看顾的很好,朕很满意。可你不能挡了祈年的路——朕来接你,可好?”
  话音未落,匕首已然被拔出,鲜血温热,溅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赵凰歌想,她本该是疼的,可怎么这一瞬间,却突然觉得麻木了?
  “皇兄……”
  她张了张口,声音都带着艰涩:“你不该如此对我,你怎能如此对我?”
  这是自幼将她养大,宠的如珠如玉的皇兄,他怎么能,害她?
  “为何不能?我父皇是替北越清理祸害罢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永堕阿鼻地狱!”
  少年人的声音里带着愤恨,抬手便推翻了烛台。
  火舌猩红,冲天而起。
  “阿弥陀佛——”
  赵凰歌骤然坐直了身子。
  ……
  窗外月凉如水。
  风声未曾停歇,夜风从被吹开的窗户灌入,不知何时吹熄了炭火,房中冷极,如同冰窖。
  赵凰歌坐在床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濡湿,小衣粘在身上,被风一吹,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遭的环境太过熟悉,她依旧在韶明王府的秀苑,身下的床褥也是湖蓝色的缎子。没有洒金描红的帐,也没有芙蓉的香。
  原来,是梦啊。


第400章 他怎么来了?
  可那梦境似真似幻,真假掺杂在一起,竟叫她一时分辨不出,现下到底是仍旧身在梦中,还是已然回归尘世。
  又或许,眼下这情形,才是梦呢?
  赵凰歌垂眸,忍不住抚上了心口。
  梦境里,那儿被插了一把匕首。
  可现在这里没有伤口,唯有薄汗略微粘腻,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顿,继而又攥紧了衣襟。
  这个梦,分明是假的,却让她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白日里的情形历历在目,纵然赵凰歌不愿意承认,可理智骗不了人。
  当初所有的疑点,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重生之初,因误会而试图将萧景辰置于死地,分明将乌油弹的证据都摆在了皇帝的面前,可皇兄却不肯对萧景辰动手。
  他不是因为信任萧景辰,而是因为,他需要借由萧景辰的口,来说出“凤临天下而毁梧桐”的箴言。
  及笄前夜,她发现无相试图毁自己的命数盘,对方却在被皇帝看押起来之后,无声无息的死了。
  那是因为,他办事不利,故而被灭了口。
  还有那之后,明知道她被萧景辰“占了便宜”,却依旧将她推到东皇宫,让她与萧景辰朝夕相处。
  乃至于及笄当天,从皇帝口中说出的那个命格。
  一桩桩、一件件,当初她所以为,是皇帝对她明目张胆的偏爱,实则都是他烈火烹油,将她架在了火上烤。
  他将她推入朝堂,却又毁了她的名声,要她身在高位,却又叫她被世人猜忌。
  可是,他图什么呢?
  她一个女子,无心爱之人,无半个儿女,孑然一身,一生都属于赵家皇室。
  便是荣宠加身,便是手握权柄,难道还能将这北越翻了天?
  赵凰歌想不明白兄长为何这样对自己,却又……明白的知道,皇帝为何这样对自己。
  身为兄长,他不该将她推到火上烤。
  可身为皇帝,为着这世间的权柄,他却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然而赵凰歌到底不愿意相信。
  那个自她几岁时,便抱着她,宠着她的男人,会真的这样狠心。
  他当真对自己,没有半点亲情么?
  赵凰歌没来由想起了她十岁那年。
  那时她高烧不退,烧的神志不清,连院判都说若是再不清醒过来,怕是回天乏术。
  是赵显垣,他连朝会都罢了,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整整三日,一声声的低唤她的乳名。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赵显垣胡子拉碴的模样,他双眸赤红,内中满是血丝,看到她醒来后,瞬间便落了泪。
  他抱着她一声声的喊:“阿阮,你是想要了皇兄的命么?”
  那之后,赵显垣对她越发宠爱,几乎事事都依着她,但对她的保护也更加严了几分,生怕她再出一丝一毫的闪失。
  这些年的宠爱,若都是假象……
  赵凰歌骤然打了个冷颤。
  她垂眸,死死的咬着唇。
  他对她的算计兴许是真的,可对她的疼爱,难道就半分真心都没有?
  她不信。
  风声呼啸,吹得赵凰歌浑身发冷,她从回忆中回过神儿来,却是径自下床,走到了窗前。
  这风是冷的,吹到脸上,似是被刀锋拂面。
  可这样的冷意,也让赵凰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夜色昏沉,赵凰歌看着外面随风摇摆的树枝,还有那被投在地上的暗影,缓缓的松开了手指。
  是非真假,她总要亲自验证的。
  哪怕,那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
  赵凰歌想明白了这些,长出一口浊气,这才抬手打算关窗户。
  谁知才触碰到窗户,眼眸却骤然一沉:“谁?”
  女子声音冷硬,几乎是在话出口的那一瞬,便抄起一侧的软剑,探身出去的同时,软剑已然架上了那人的脖子。
  而后,她却是一怔。
  她半个身子在外,手中的剑挡在那人的脖颈上,寒芒切割着他的肌肤,那人神情却半分都不曾畏惧。
  在她探身的时候,还伸出手,替她挡了一挡:“风大,公主还是进去吧。”
  赵凰歌骤然撤剑,抿着唇退了回去。
  萧景辰……
  他怎么来了?
  才想到这儿,她却是神情又一冷,他爱来便来,与她有什么干系?
  赵凰歌念及此,抬手便要关窗户,却见萧景辰转过来,正与她四目相对。
  赵凰歌的手,突然便动弹不得了。
  分明她只消稍微一用力,那窗户便会合上。
  可眼下看着眼前的萧景辰,那动作,她却是再也做不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萧景辰,冷笑着道:“本宫倒是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国师,竟也有偷香窃玉的癖好?”


第401章 自重!
  这人大半夜站在她的窗户外,叫人怎么想呢?
  小姑娘的眉眼里满是冷意,可除了冷意之外,那赌气与惶惑也瞧的真真切切。
  萧景辰只觉得,心口的疼痛,似乎又加重了。
  他伸出手来,对她的讥讽并不接话,只道:“公主,这是东皇宫调配的安神香,或许与你有用。”
  男人的声音里平静无波,仿佛先前他们并未有过争执,赵凰歌也没有拂袖而去。
  他的手指十分好看,然而那手却冻得发白,赵凰歌都无需触碰,便知道那温度必然是令人心惊的冷意。
  她咬了咬唇,却并没有接,只是冷淡道:“不必。”
  说完这话,她骤然便将那窗户给合上了。
  然而窗户外面的影子仍在。
  赵凰歌知道,萧景辰没有走。
  他依旧站在那里,神情里冷淡的像是蒙了一层雪,叫人瞧不真切,却又能感受到他的冷。
  这人什么意思呢?
  那会儿没有追过来,现下倒是来送殷勤了。
  赵凰歌清楚的知道,自己现下这行为,叫做迁怒。
  她本不该这样对萧景辰。
  毕竟如他所说,他并没有答应毁她的名节,所以才有了无相后来的毁命数盘。
  甚至赵凰歌也知道,以这人的风骨,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些,无相也没有死,他那时候,必然是得手了的。
  所以,前世萧景辰才会在她的及笄礼上,测算出那一句毁了她一生名声的命格。
  她不该怪萧景辰。
  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是……
  赵凰歌垂眸,又自嘲。
  她知道自己为何要责怪他,不过是迁怒,还有……期待。
  窗外的那一道影子仍在,赵凰歌复又将窗户打开,沉声道:“为何不走?”
  萧景辰没想到她会再次开窗,他显然正在想事情,看到她的那一瞬,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和错愕来。
  这模样竟有些呆傻,倒是比方才的模样瞧着顺眼了许多。
  下一刻,赵凰歌便伸出手来,冷声道:“拿来。”
  萧景辰这才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将安神香递了过去。
  赵凰歌一把将那安神香抓了过来,却在那一瞬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冰凉的不似活人,饶是她被冻醒,这会儿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而后,便见赵凰歌直接将安神香扔到了雪地里。
  那香片被装在小盒子里,这会儿一扔,却是尽数散在了地面上。
  萧景辰越发错愕,张口想说什么,便听得赵凰歌再次开口:“国师不会以为,那些宫人随意调配出来的安神香,会对本宫管用吧?”
  萧景辰不知她什么意思,到底是顺着她的话,问道:“那公主意欲何为?”
  赵凰歌原想为难他,这会儿听得他一本正经的反问,却是噎了一噎。
  这个人,瞧着冷冰冰的,寻常时候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连现下来做好事儿,还叫人恨得牙痒痒。
  她冷笑一声,指了指门口,道:“你进来。”
  萧景辰微微拧眉,想要拒绝,却听得赵凰歌又道:“怎么,国师不敢?还是不屑?”
  分明知道这人是在用激将法,萧景辰却在瞧见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怒气之后,到底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去了门口。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进门的时候,赵凰歌已经将窗户合上,自己坐在了床边。
  “公主。”
  小姑娘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床上,甚至还将脚上的鞋子甩开,白嫩的脚丫没有套罗袜,坐下的时候,一双脚随意点在褥子上,越发衬的那颜色如羊脂玉一般。
  她生的好,这会儿头发散乱着,脂粉未施,却是天然去雕饰。
  萧景辰呼吸一重,下意识便转过了目光,不再与她对视。
  赵凰歌倒是没有留意到他的不自在,她往床上坐了坐,一面拍了一下床边:“坐下来。”
  这话一出,饶是萧景辰也不由得顿住了步子,猛然看向她,不可置信道:“公主?”
  这成何体统?
  萧景辰终于变了脸色,越发让赵凰歌瞧着顺眼。
  先前压在心口的沉重散去了一些,赵凰歌嗤了一声,道:“怎么,国师还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她说着,将枕头放平,自己躺了下来,又将被褥盖好,方才道:“国师既然来送安神香,便是知道本宫心悸睡不着了。你身为国师,不是最爱普度众生么,不如也来度一度本宫,如何?”
  这话说的荒唐,却又莫名让萧景辰明白了几分。
  “你……想怎么度?”
  他看的见小姑娘眼中的狡黠,自然知道她不会胡来的。
  只是,现下这人就躺在他的眼前,毫无防备的将每一处弱点都摆在他的面前。
  她还真的是放心自己。
  萧景辰默默地想着,背在身后的手,却是先将佛珠滑落下来,无声的在心里念起了清心咒。
  赵凰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听得这话,却是起了几分歪心思。
  下一刻,赵凰歌便坐直了身子,眉眼弯弯,笑的越发狡黠:“国师,你会怎么度啊?”
  小姑娘猛地贴近了他,萧景辰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要躲闪开来,却又被赵凰歌拽了一下。
  萧景辰骤然便往前倾了一下身子,右侧膝盖下意识弯了一下,单腿便跪在了床侧。
  “公主!”
  萧景辰的呼吸都变了变,几乎是咬牙道:“自、重。”
  话音未落,赵凰歌已然松开了他。
  小姑娘眉眼里带着嘲讽,笑的轻慢:“本宫怎么不自重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又重新躺了回去,笑眯眯的看着狼狈直起身子,整理自己衣服的萧景辰,一字一顿道:“本宫睡不着,不过是想请国师给本宫念经罢了,国师为何要这么说本宫?”
  她说着,又笑吟吟的撑起了额头,侧身看他:“还是说,国师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自重的东西?”
  这话一出,萧景辰的脸色骤然便僵住了。
  偏生赵凰歌还不肯放过他,笑眯眯的又问:“国师怎么不回答我,心虚了?”


第402章 公主,休要胡言
  对于赵凰歌这话,萧景辰竟半个字都接不上来。
  因为,她这话,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的确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萧景辰垂眸看着眼前人,小姑娘生的好,便是这会儿要笑不笑的,分明是含着促狭,却依旧让他挪不开眼。
  有人曾在他的心里洒了一把种子,萧景辰试图将之压在最深处,却没成想,那种子却落地生根,破土发芽,长在他的血肉间,已然到了他根除不得的地步。
  他骤然别过了头。
  “公主,休要胡言。”
  他想,当初的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她的确是他的劫数。
  赵凰歌却又收回了手,意兴阑珊道:“国师这话,倒是好生奇怪,你既为佛子,念经该是寻常事。况且先前又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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