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谋反日常-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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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与前国师水平相比如何,但是这佛心么……”
韶明王笑了一笑,那神情里带着些不屑。
赵凰歌心知他想说什么,并不想接话,只以笑容含糊过去。
谁知韶明王却不肯甘心,见赵凰歌不接口,自己只是顿了顿,便又笑着将话续了上去:“大概是年轻的缘故,本王瞧着,他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是出尘脱俗的国师,反倒是喜欢俗事的。”
这些时日,韶明王身在家里呆着,可是耳目却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
眼前的这个侄女儿自不必说,自从来了之后,他便一路着人盯着呢,但是赵凰歌大概是年岁太小了,玩心重,处处都是小姑娘的做派。
此番京中来人,韶明王原本也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能成什么气候?不过是作为皇室的人,来给人打掩护的。
至于给谁打么,便十分明显了。
萧景辰,这个被前任国师悉心教导长大的孩子,身后又有萧家作为支柱,他赫然是皇室一把好用的刀。
就如同当年的那人一样。
可惜,现下这把刀对准的却是自己。
韶明王有意借着赵凰歌的嘴传出去些什么东西,神情里便多了些调侃,看起来不过是随口一说,然而那话却是字字诛心。
赵凰歌闻言,手指顿时捏住了佛珠。
上次当着萧景辰的面儿,他便毫不遮掩的挑拨他们的关系,而现在萧景辰不在,韶明王挑拨的便越发得心应手了起来。
这是真打量自己年纪小好糊弄,所以可劲儿是想要坑她呢?
赵凰歌指节摩挲着佛珠,面上则是笑的风轻云淡:“皇叔这话说的可不对,国师出尘脱俗倒是不假,可是身在红尘,哪能半分不染呢?”
她说到这儿,又道:“先前本宫不大了解国师,可是此番与他同行,倒是觉得皇兄没有看错人,国师的确是个可以值得信赖的,北越有这样的国师,也是幸事。”
赵凰歌直白的将皇室对萧景辰的喜爱说的清楚,韶明王则是若有所思。
如果这小丫头不是在跟他耍心眼的话,那么这话十之八九是真的。
皇室喜欢东皇宫,这并不意外,毕竟国师在某些方面来讲,也是百姓的信仰之一。
而这个信仰,归属于赵家皇室掌控。
但这也更说明了,此番萧景辰过来,必然是皇室的意思,赵显垣那个小子,是怀疑上自己了?
虽说这些时日,萧景辰早出晚归也没有去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韶明王依旧十分警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儿,古往今来可没少人在这上面吃亏,他决计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念及此,他对萧景辰越发警惕,心中下定了主意,面上则是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了,咱们今日便不说这些——”
韶明王说到这儿,明显兴致好了许多,与她道:“过几日便是本王的寿宴了,但今日永韶城来了一群献艺之人,本王兴致好,今夜特意设宴款待客人,河阳,你一起来吧。”
他这话虽然是问询,赵凰歌却知道,这怕是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她便也不反对,只应声点头:“皇叔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得了她这答案,韶明王笑的越发满意,只道:“如此甚好。”
二人脸上都带着笑,却是各怀心思,赵凰歌面上温软,她生的很像先帝,今日盛装打扮,恍惚也可以看出先帝的气势来,然而她到底与先帝是不同的。
这是一个才刚及笄的小姑娘,并不值得他忌惮,真正需要被他留心的,是那个看似过来为自己诵经祈福的国师萧景辰。
韶明王笑了笑,便又道:“晚些时候,本王再与国师传个信儿,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了他呢。”
闻言,赵凰歌下意识拒绝:“可国师是方外之人……”
谁知她话才说了一半,便被韶明王拿自己的话给堵了回去:“身在红尘,哪儿能半分不染嘛,这话可是你说的。”
韶明王笑的和善,赵凰歌倒是从中看出几分危险来。
今夜,怕是宴无好宴。
赵凰歌才想到这儿,便听得外面有丫鬟们请安的声音,旋即便有人隔着帘子回禀:“王爷,世子来了。”
听得来人是谁,韶明王复又乐呵呵的笑道:“本王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他一面笑着,一面与赵凰歌道:“你幼时,皇兄与本王写信,便会时时夸赞你是福星。先前本王还不信,可你来了之后,不但本王的身体大好,就连世子的身体都好了起来,可见皇兄所言非虚。”
这话说的夸大了,但他提及起了先帝,赵凰歌脸上的笑容便也真诚了几分:“父皇偏疼于我,自然什么好事儿都要算在我头上的。”
不管是名字,还是日常,先帝的确是将她疼到了骨子里的。
一想到先帝,赵凰歌便有些怅然,然而这些怅然,不过才起来,就被进来的男人给打断了。
“给父亲请安,这位便是河阳公主吧?”
世子赵崇原,约莫三十四五的样子,生的倒是随了韶明王,只是一双眼睛里却带着若有似无的阴郁,将这一张脸打了些折扣。
且他不知是不是这些时日卧病在床的原因,体态也有些痴肥,再加上那眼中的阴郁,越发显出几分凶狠来。
不过这些凶狠,至少眼下在她的面前,是收敛起来的。
赵崇原与她打招呼,赵凰歌便也站起身来与他见了礼,叫了一句:“堂兄。”
这是韶明王与正妃的嫡子,又与朝廷请封过,是正经的世子,未来的韶明王府继承人,故而这一句堂兄,他应当应分。
赵崇原笑着应了,又与她先道了歉:“先前我身体不大舒服,知晓你前来,却没能前去接你,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好在有老三代我前往,也算是没有怠慢了你们。过两日得了闲,再想去哪里,我一定为之牵马。”
他这话说的客套,可惜话中这意思却有些意味深长。
赵凰歌闻言,笑着道了谢,心中倒是思量了几分。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赵崇原。
先前赵崇原被打伤,重的就连他们过来,也没能前去迎接,这之后的几日,赵凰歌是由着赵瑾晴日日带着出去游山玩水的,至于萧景辰,或是被赵崇晋带着出门,或是自己独自外出,倒是都没得机会见到赵崇原。
现下一看,这人虽然神情里带着客套与和善,然而那面向,却瞧着有些不好相与。
赵凰歌在心中给这人下了评价,暗中留了心,面上则是笑着与他虚与委蛇。
不过赵崇原过来,似乎是有事要给韶明王回禀,说话的功夫里,他看了对方好几次。
赵凰歌见状,便明了了几分,当先笑着起身道:“皇叔,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本宫便先回去了,实不相瞒,许久不动弹,如今越发惫懒了,才出去玩了几日,现下人都要散架了。”
见她这模样,韶明王也不多留她,只让下人们好生伺候她休息,便让人去了。
赵凰歌应声出门,一路走得闲散,脸上也闲适的很,可前脚才进了门,后脚笑意便彻底收敛了个干净。
第310章 辛夷说了什么?
这日,赵凰歌没再出去。
韶明王说了晚上有宴会,赵瑾晴也乖顺的待在府上,临近傍晚的时候,还命人给她送了消息来。
这几日,都是赵瑾晴陪着她出去,虽说二人出门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分道扬镳,可也算是勉强有了些可信的情谊。
因此,看到赵瑾晴让丫鬟们夹带的私货之后,赵凰歌半分都不意外。
她让锦心将门关了,自己则是拆开赵瑾晴送的信,待得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倒是微微挑眉。
这几日的相处,她知晓赵瑾晴是友非敌,但是这么明晃晃的送来于她有利的信息,这是想要交好,还是试探?
念及此,赵凰歌微微拧眉,沉思片刻后,方才叫来了桑枝,低声嘱咐了几句。
桑枝应声去了,赵凰歌则是走到炭盆前,将手中的信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秋末的天,带着些凌冽的冷意,在朔安城的时候尚且好一些,可在这永韶城内,却已然是出门都要呼出白气的时候了。
天色才擦黑,室内的炭火便被再次加了些,一炉火拢着暖意,外间的冷冽半分都没有被传进来。
但丫鬟一挑开门帘,这室外的冷意便又卷土重来,裹挟着吹进,让人不由得打寒颤。
赵凰歌理了理衣襟,又拿帕子擦了手,才问道:“怎么了?”
来的是锦心,她行了礼,一面道:“回公主,王爷来请,说是宴会快开始了。”
韶明王府规矩重,若是寻常人,必然是要早早被请过去,便是干坐着,也得人在。然而赵凰歌与旁人不同,她是公主,此番前来又是代表着皇上,不管是韶明王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办这等落她面子的事儿。
这个时候着人来请,也算是尊重了。
赵凰歌应声,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才起身道:“好。”
……
韶明王先前说过,晚上的宴会不过是私宴,来的人并不多,赵凰歌起先以为他是谦虚,不想到了之后,才发现,竟然真的只是来了几个人。
且,这几个人看着情形,都是韶明王的心腹。
韶明王在正中坐着,瞧见赵凰歌来,乐呵呵的招手示意她来这里坐了,又与众人夸赞:“这便是本王的内侄女儿,也是先帝的掌上明珠,河阳公主。”
他这么一介绍,其他人便纷纷站起身来冲着她行礼,虽说这些人礼数做的周全,可惜那神情里,都或多或少带着些打量,敬畏倒是几乎没有。
赵凰歌只一眼便明白过来,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笑:“诸位快平身,河阳不过是晚辈,此番前来也是为皇叔贺寿,实在是担不起诸位的大礼。”
她这话说的谦逊,脸上满是无害的笑容,众人闻言,再次笑着行了礼,又与她寒暄几句,方才各自落了座。
这会儿宴席还未开始,在场之人,也唯有她一个人是女眷。
赵凰歌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她偏头看了看一侧,见自己旁边的位置还在空着,微微抿了抿唇。
萧景辰还没到。
谁知她才想着,便听得外面内侍监回禀,道是:“国师到——”
随着这是高亢的唱喏声,萧景辰缓缓走了进来。
他踏着黄昏的昏沉,两侧是亮如白昼的明灯,黑影在他脚下,光芒也在他脚下。
唯他不卑不亢,不见半分情绪。
分明那眉眼还是熟悉的,可那一刻,赵凰歌却骤然生了错觉,像是眼前人突然便抽离了现下的模样,完全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可这幻觉也不过一瞬,在看到赵凰歌的时候,萧景辰眼中的冷漠便消散了几分,外人虽瞧不出分别,赵凰歌却看得真切。
他走到正中央,与韶明王见了礼,垂在一侧的手,却在与赵凰歌悄然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在让她安心。
萧景辰是国师,便是韶明王也不敢怠慢,这会儿见他行佛礼,自己也含笑与他互相见礼以示尊重,这才叫人去了位置上坐着。
他的位置挨着赵凰歌,只消赵凰歌一偏头,便瞧的见对方的表情。
这个认知,让她莫名心情好了几分。
韶明王见人已经到齐了,当先笑着起身道:“今日叫诸位来,不过是得了些乐子——都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王不好自己藏私,便叫大家一起来一同欣赏。”
听得他这么说,那些心腹则是都纷纷表示感谢。
赵凰歌顺着含糊了一句,只是却半分都不走心,听得身侧的轻笑,她下意识往一侧看了看,便见萧景辰唇边还带着清浅的笑意,然而那眉眼里却满是淡漠。
仿佛刚刚笑的不是他一样。
感受到赵凰歌的目光,萧景辰这才回过头来,眼神询问。
赵凰歌弯了弯唇,却是敲了敲桌子,无声道:“国师,莫要太过了。”
今夜是私宴,来的人不多,且在场的都是有功夫的,个个都耳聪目明,这场合被韶明王揪住小尾巴,怎么看都不太好。
然而她这么想,萧景辰倒是半分都不觉得。
非但不觉得,且还在赵凰歌提醒他的时候,垂眸整理着袖口,一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
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些漫不经心,总让赵凰歌有些疑心。
这是似乎瞧着不安好心,他是安排了什么?
可惜萧景辰除了这个动作之外,却是半分暗示都不曾给她。
宴席很快便开始了,这次因着韶明王的寿诞在即,故而有十来个唱戏的班子都随着来了永韶城,韶明王府从这里面挑选出了两个唱念做打皆是俱佳的,将人请了过来。
除了这些唱戏的之外,另外还有几个生的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环肥燕瘦各色都有,瞧着便让人赏心悦目。
只是身份却低了些,据说都是天生培养出来的舞姬,身娇体软,却只适合当个玩意儿,不适合养在府上。
韶明王却不管这些,他当夜便将人留在了府上,今日叫人出来,那些舞姬们的打扮却一如往常,唯有手臂上的印记,昭示着她们已经成了有主的笼中鸟。
赵凰歌坐的位置好,从她的角度,正可以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楚。
脸上皆带着娇艳的笑,手上也拿着一枝花,不过人比花娇,娇滴滴的美人儿,怎么瞧着都是赏心悦目的。
台子上的女子们,像是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批又一批,赵凰歌咋舌的同时,也忍不住腹诽。
韶明王倒是真不辜负纨绔这两个字,这么多人养在家里,倒是将纨绔发挥到了极致。
她才想到这里,却见有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而来,却是贴着侧边走,一直到了萧景辰的身边。
是玄霄。
他神情里带着焦灼,刻意避开那些人的注意,到了萧景辰身侧之后,不知压低声音说了什么,便见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萧景辰脸上不复先前的从容,从赵凰歌的角度,甚至看出他有几分慌乱。
慌乱……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赵凰歌一时有些担忧,面上却半分都不能带出来,唯有余光时不时的瞧着萧景辰。
他挥手示意玄霄离开,自己则是拿了帕子去擦手,不知怎的,赵凰歌竟觉得,这人擦汗的动作,都似乎有些抖。
她才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见韶明王身边的管事前来,在喧嚣的乐曲声中,低声与他说了什么。
而后,韶明王脸上便浮现了几分笑意,笑着让他退下,一面让下人斟酒。
且做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
赵凰歌总觉得,韶明王的神情,方才是在看萧景辰。
可若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他这又是为何?
赵凰歌心中存了疑问,脸上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似乎想问什么,却碍于现下这个场合,只能不住地左右张望。
韶明王将他们的神态尽收眼底,眼中的笑意,便越发多了几分。
“国师啊。”
韶明王一开口,萧景辰顿时抬头,克制着眼中的阴霾,镇定道:“王爷有何吩咐?”
萧景辰的声音清冷,再加上他又生的好,如今这般,越发像是高山溪流,引人追逐,却不敢亵渎。
然而这些人里,却不包括韶明王。
至少在听得他这话时,他只乐呵呵一笑,摆手道:“哪儿有什么吩咐,不过是国师鲜少来此,寻常又不怎么接触这些,所以想问一问——这些美人儿如何?”
台上现下又换了一批女子,较之先前那一批,却是更加的妩媚妖娆,可惜再妩媚妖娆,在萧景辰这里,也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因此在听得邵明王的话,萧景辰只是淡漠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