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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陷入我们的热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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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这事儿我还没想好,也就算个同级平调,本来没这么快,同山医院那边最近学术造假闹得不是很大?就想让我先过去顶两天。”

    “同山?在N省啊?这不等于外调了?”徐光霁说,“这我给不了意见,你自己琢磨吧,同山医院在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专科医院,去了对你仕途肯定有帮助。”

    蔡宾鸿所以在等高考出分,如果莹莹决定要复读,他肯定不能走。

    “咱俩这辈子的心就挂在女儿身上了。等她俩走了,要不考虑考虑找个伴吧,我觉得她们现在这个年纪应该也能接受了。”

    徐光霁眼神时不时瞟毫无动静的门口,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咱们找个伴还得考虑她们能不能接受,你说她俩谈恋爱怎么就不想想爸爸们能不能接受呢!”

    “别带蔡莹莹,她可没谈恋爱。”

    “哼,没谈恋爱怎么大半夜也不在家?半斤八两,你心也别太宽了。”

    蔡宾鸿当时压根都没想,蔡莹莹这件漏风的小夹袄谁穿谁知道,但是万万没想到——

    他的这件小夹袄,别人穿了不漏风。

    **

    陈路周在便利店门口的露天桌椅位子上,坐了将近有一个半小时,因为后来又毫无预兆地下了一场大暴雨,他没带伞,就没急着走,就看着疏疏密密的雨脚急促地拍打着窗户、路面、车顶,刚刚跟他妈在车里的对话言犹在耳——

    “明天出分,我们知道你会不甘心,但利大也很好,我跟你爸沟通好了,你喜欢摄影对吧,他们的影像学不错。”

    陈路周当时靠在车座椅上大概是真觉得好笑,勾着嘴角笑了下,“妈,你也是知名电视台的制片人,就算平时不关注,在帮我选专业的时候也麻烦稍微了解一下,摄影和X光片是他妈一个东西吗?”

    “影像学是医学上的影像啊?”

    “嗯。”

    “那利大好像没有单独的摄影专业,你要真想学摄影要不让你爸再帮你看看,咱们换个国家?”

    当时马路上有起追尾事故,车祸现场惨不忍睹,还是雨天,泥水混着血水,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死者的家属撕心裂肺,躺在马路中央歇斯底里,警察正在处理,他们的车堵在路上,已经半天没动。

    司机拼命摁着喇叭催促同行,交警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面对生离死别都没什么人会觉得奇怪。陈路周茫然地看着窗外,知道希望渺茫还是不知好歹地问了句,“我一定要走是吗?”

    连惠给人回信息,口气温柔平淡,却不容置喙,“这个问题就不用再问了,尤其在你爸面前。”

    “那如果,我可以不上A大,在国内随便找个三流大学上,” 陈路周说,“我可以去学最冷门的专业,男护士怎么样,还不够冷门的话,动物医学,殡葬行业、宗教佛学都行。”

    “路周,我跟你爸想送你出去,不仅仅是因为遗产问题,”连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认为出国镀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台里哪个领导的孩子不出国?人家A大保送都不去,高三就申请出国留学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就算你爸同意把你留下来,我也不会同意的。”

    “是因为那天下午的事情吗?”他直白地问出来了,大概是死也要死得明白一点。

    “所以,你一直觉得我想送你出国是这个原因?你要怀疑我跟杨台长有点什么你可以去找你爸说,我有理有据,能解释清楚,并不会影响你走不走的问题。还有,我送你出国是镀金,不是流放,你搞清楚。你回来还是继续要为这个家卖命,就像之前你说的,你觉得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条看门狗,行,那就回来继续当不要钱的看门狗。”

    温柔的女人说起狠话来最要命,陈路周后来回想这话都觉得自愧不如,他这性子,多半像连惠,又狠又利。

    脚步很沉。他其实没喝多少,也确定自己没醉,但推开楼道门的时候大概酒精上头,体内那点中二因子在作祟,压根也没想到楼道里会有人,一步一脚印、慢悠悠地踩着中间那个线走,主要还是闲的,又不想推开那冷冰冰、空荡荡的出租房。

    然后,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响。

    “你埋机关了?”

    陈路周说实话,吓一跳,蓦然看见徐栀那张白净而无欲无求的脸,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楼道外,有些没反应过来,“你……”

    徐栀从黑暗里走出来,站在高他两三级的台阶处,不知道等了多久,但多少是有点不耐烦了,想说你干什么去了,但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就一目了然。

    “喝酒去了?”

    “啊。”陈路周低头绕开她,不动声色地去开门。

    他没关门,换好拖鞋,顺手扔了一双干净拖鞋在门口,没等她进门,就一言不发地进卧室去换衣服了。

    徐栀换上那双拖鞋就没再往里走,只站在玄关,没动,等他从卧室出来看看怎么处置她。兜里手机一直在震,是陈路周的,徐栀腿都快震麻了,他确实日理万机,就手机这个振动频率,把她社恐都震犯了。

    这会估计也就剩百分之一的电量。她刚刚看就只有百分之十了。

    陈路周换完衣服出来,他这个人不知道哪来的毛病,进去换了件卫衣长裤出来,似乎怕被她占便宜似的,没露一点肉,除了喉结那块,但这么看更突更清晰,也更大。

    陈路周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回头透过客厅的隔栅见她还站在玄关那,谑了句:“站那给我当门神啊?我花钱请你了啊?”

    徐栀这才走进来,把手机递给他,“你走的时候莹莹都没来得及叫住你。”

    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手机,不冷不淡地嗯了声,多半也猜到她来干嘛,接过手机一看,没电了。

    “你坐会儿。”

    他起身去房间找充电器。

    徐栀听见里面有抽屉的开合声,没多会儿,他身上披了条黑色的毯子,整个人倦怠感满满,低着头给手机插充电宝,趿拉着拖鞋,拖拉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徐栀是看见那个充电宝才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充电宝。

    她问:“你是不是感冒了?家里有体温计吗?”

    陈路周坐回去,靠在沙发上,手机插着充电器回了几条重要信息,最上面一条是谷妍,五分钟前,约他吃饭,他直接往下滑,找到朱仰起的微信,一手抓着头发,单手飞速打了几个字,发了条信息过去,然后就把手机丢桌上没再看,脑袋彻底懒洋洋地往沙发背上一仰,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没回答,有些冷淡:“你还有事吗?你要是想见我妈,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你今天应该见到了,她不太好忽悠。”

    客厅电视机开着,是天气预报,明天局部地区依旧下雨,她盯着电视机,听着主持人熟悉的台词和背景音乐,叹了口气说:“哦,没事,我不是来找你妈妈的,我其实是来找你说笑话的。”

    陈路周对她的笑话心理阴影面积大概有五室一厅那么宽,“我能选择不听吗?”

    “就发生在刚才,你真的不听吗?”

    “说吧。”拗不过,叹了口气。

    “你的手机刚刚不知道谁一直打你电话,我跟一个阿姨拼车过来,我俩就坐在出租车后座,然后就很尴尬,因为你手机一直震,那个阿姨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在震,每次一震她就掏出手机看,然后可能每次都发现没人找她,就把我骂了一顿。”

    徐栀背挺笔直地坐着,陈路周则靠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耳后,她耳朵很红,软软的。陈路周眼神松散温柔地盯那看半会儿,调侃了句,“骂你什么了,给我栀总耳朵都骂红了。”

    徐栀不知道自己耳朵多红,只以为陈路周开玩笑,将话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说让我出门不要带按摩器,哇,我当时好尴尬,我只好掏出来说,不是按摩器,是我朋友的手机,结果它、就、停、了!”

    陈路周直接整个人呛住,“……徐栀,你在跟我开黄腔?”

    “不是,我在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徐栀坦诚说。

    陈路周就知道,人靠着,捞过手机,款很大,“行,要多少?”

    “你有多少啊?”

    “我有五百万,你要吗?”他很好脾气也大方地说。

    徐栀很理智,“合法的话,我就要。”

    陈路周笑了下,手机锁上,拎在手上心不在焉地一圈圈转,开玩笑看她说:“这么大笔钱,你想要合法也很难,除非咱俩结婚。”

    “那不行。”徐栀反应很快。

    “你还嫌弃上了,有五百万的是我,不是你!再说,谁要跟你结婚,你想得到很美。”

    “啊,我是说我还没到就法定,你也没到吧。”

    “到了我也不结,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好好赚钱吧,没钱你拿什么养孩子。”

    原来陈路周是这个路子。徐栀想,晚婚晚育,优生优育。

    话题戛然而止,外面的暴雨也停了,淋漓的雨水在路灯下泛着光。

    大约过了五分钟,电视机上的画面已经跳到了午夜新闻联播,主持人正在播报明天高考出成绩的事情,徐栀又悄悄看了他一眼,“陈路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他有点困,眼皮冷淡地闭着,压根没看看电视。

    “就莹莹,”徐栀心说,莹莹对不起,我先随便试试,“她最近可能喜欢上一个男生……”

    陈路周这才睁开眼,叹了口气,朝她看过去,眼神没什么情绪,“我说呢,今天怎么突然赖上我了,想在我这取经?蔡莹莹喜欢谁啊?朱仰起?”

    “这不能说。”

    陈路周斜她,脑袋仰着沙发背,后颈托着,又转回去,闭着眼懒洋洋地说:“行吧,想追还是干嘛?”

    徐栀事无巨细,娓娓道来:“也不是想追吧,就是想跟他继续当朋友,怕说了就没法当朋友了,这个男生我觉得他也挺渣的,一会儿对人好得不行,一会儿就几天也不联系,忽冷忽热。身边好像也有女性朋友。”

    陈路周:“这不是海王是什么。”

    徐栀:“是吧,我觉得他挺渣的。”

    陈路周嗯了声,捞过一旁的遥控器,浑然不觉地建议说:“跟蔡莹莹说,玩玩就行了,别太当真。”

    徐栀哦了声,“你现在心情好点了没?”

    陈路周:“干嘛?不好你能怎么办?”

    徐栀想了想,看了眼天色,发出诚挚的邀请:“我带你骑摩托车吧,特别刺激。”

    “不要,你怎么天天无证驾驶啊,”陈路周敬谢不敏,裹紧身上的黑色毛毯,实在撑不住了,“你要还不想走就自己看会儿电影,这电影还行反转很多,我有点发烧不陪你了,进去躺会儿,要走就过来叫我,我送你回去。”

    “冰箱里有酒,想喝自己去拿。”他补了句。

    说完,他从茶几上掰了颗感冒药刚要塞嘴里,突然想起来之前喝酒了,直接吐了,都没来及反应,直接去端旁边的水杯,漱了漱口。他喝完,才反应过来,桌上的水是徐栀的,他没给自己倒,刚就倒了一杯,杯口还有徐栀的口红印。

    徐栀还不忘记提醒他一句,“……是我的。”

    陈路周嘴里还含着水,面色沉着冷静,囫囵应着:“……咕,咕咕叽。”

    “嗯,我知道。”他把水吐掉,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徐栀:?

    毯子直接掉在地上陈路周也懒得捡,大脑行将就木的转着,喉结无奈地滚了两下,才解释说,“我是说,我喝完才知道,现在吃亏是我,你不用这副表情。”

    “难道我要高兴?”

    “也不用,”陈路周这才去捡地上的毯子,很快又找回了场子,非常找打,“咱们那个五千还作数吗?多少我也算亲了你一口,虽然是间接的,打个折吧,两千五行吧?你微信发我就行。”

    徐栀眼疾手快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口,找场子谁不会。

    “可以了吗?要不我再来一杯,你倒找我两千五。”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分。估计还是个大章。

    我跟你们说,甜甜的恋爱肯定会有,我可以保证非常甜,但是不要催我啊啊啊——

    200个红包。

 38、出分·黑马

    雨水滂沱; 在窗外轻一下,重一下,断断续续地敲打着。

    陈路周睡醒已经凌晨四点; 雨停了。徐栀没叫他; 已经走了。客厅灯黑着,她给他留了一盏地灯,可能怕他出来摔倒,走廊里亮着一盏小地灯; 连窗户都给他关得严丝合缝,桌上压着一张小纸条。

    「我煮了粥在厨房; 睡醒记得喝一点; 我放了白糖; 我以前感冒,我妈都给我煮这个。

    PS:我给你留了洗甲水; 你明天回家记得洗掉。

    PPS:送你一句话,世上没有真正的绝望,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

    …徐栀。」

    陈路周捏着纸条; 突然想到他俩刚认识第一晚在夜宵摊,他帮人占座,在那逗小孩; 徐栀掏出手机说要帮他录音,如果对方家长无理取闹; 就第一时间帮他交给警察叔叔申诉。

    她甚至都没问他为什么那么做,就选择相信他。

    朱仰起其实问过他,为什么是徐栀啊。他后来想了无数个令人心动的夜晚,但都不如第一晚的直白令他震撼。矫情说法就是,大概是他单枪匹马这么多年; 徐栀是第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选择站在他身边的人。

    还有今晚。

    说她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懂。

    陈路周拿起那瓶洗甲水,低头看了看,她确实靠谱啊,比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靠谱,跟她当朋友真的不错,他莫名有种,自己也有个不可说的坚强后盾,而不是永远他在替别人擦屁股。

    ——世上没有真正的绝望,只有被思想困住的囚徒。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眼熟啊。陈路周认真思索两秒,得出结论,靠,这不是我以前考试写在作文里的吗?一中有个满分作文集,会将历届以来的满分作文全部订在一起,那简直是陈路周的个人作品集,谁让他是陈大诗人呢,这事儿其实见怪不怪,因为经常会有人拿着他写的金句误打误撞问到他本人。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作文影响如此深远,居然连睿军中学都有他的传说,本来以为也就一中的人发发疯就算了。

    啧啧,看来陈大诗人这个梦想不能放弃啊。

    陈路周一边喝着徐栀煮的甜粥,一边这么想。心情好了些,于是深更半夜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徐栀是第二天下午刷到那条朋友圈的,一锅粥,他一个人全喝完了,他整个把锅底都翻过来,拍了个底朝天。文字很简单,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Cr:「谢了。」

    徐栀想这条朋友圈点赞应该不少,只是因为他们共同好友太少,所以她只能看到零星几个。底下一长串都是他和朱仰起的回复。

    朱仰起:「难道这就是生命的参差吗?昨晚我在吃人均一千、上厕所都有人给你把风的尚房火锅,你这个倒霉蛋居然只能在家里喝粥。」

    Cr回复朱仰起:「土狗才吃尚房火锅。」

    朱仰起回复Cr:「对,你最浪漫,你拉屎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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