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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请花光我的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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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洲对此没什么意见。

    沈放挑了挑眉,“走吧。”

    但是画水实在低估了老家人民的热情,以及凑热闹的心理。

    其实今天来的这些人,也不都是喜欢这些明星,是他们的狂热粉,但是因为是明星来了,所以大家都赶过来凑热闹。

    没有见过明星,所以想见见。

    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只是好奇罢了。

    整个古镇都非常的拥挤,画水在前面带路,陈洲紧跟在她的身后,沈放反倒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只要确定画水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就行。

    而且他中途还跟丢了一段路。

    不过幸好有好心人和他搭话,估计是本地人,笑眯眯地问他:“追星来了?”

    那条巷子,意外的没什么人。

    沈放抬了抬帽檐,露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梢挑起笑来:“你看我像是来追星的吗?”

    那人说:“我看你就像是明星。”

    被夸了的沈大少爷十分开心,于是多了份耐心和他聊下去。

    沈放:“大叔,这儿运河在哪儿?怎么过去?”

    大叔给他指了条小路,并说:“没什么人往那条路走,大家都在北边看明星做游戏去咯。”



    第33节

    沈放无奈地笑了下,遂又说了声:“谢谢。”

    他闲庭信步地顺着大叔指的路往运河走去,一路走去,果然没遇到什么人,青石板小巷幽深阒寂,抬头只看到方寸天空,阳光被遮挡住大半,空气中流动着好闻的青草香。

    沈放就这样慢悠悠、慢悠悠地到了运河边。

    运河边的人也挺多的,只不过没到人山人海的地步,就是蛮正常的、属于景区的人数而已。沈放找不到画水,于是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打了很久,没人接起。

    估计是太吵了,没听到。

    沈放抬了抬帽檐,眯着眼在周边四处找寻画水的身影。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沈放也累了,他在一家奶茶店坐了下来,点了杯柠檬水,坐在外边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风清云静,万物静好。

    沈放想起刚才陈洲说的那句话,“你也喜欢画水啊。”

    这个“也”字,用的万分精髓。

    沈放坐在椅子上,嘴角一点一点往上翘起,勾起一个嘲讽笑意,喜欢画水?——陈洲的眼神是真的不太好。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兔子。

    柔柔弱弱的,需要他保护,都无法与他并肩。

    向来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沈放,一直以来的择偶标准,就是找一个能与自己并肩的人,像画水这样的小白兔,人畜无害、软绵可期,着实与沈放想象的那个人背道而驰。

    但沈放的心底,没来由的又有一丝空。

    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分明已经理清自己的想法了不是嘛?

    沈放低低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陆程安打电话,久经沙场的陆程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自己这么个问题。

    而且那人还是沈放。

    问题是,

    ——什么是喜欢?

    老土的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不过陆程安到底是陆程安,温润一笑,醇厚的声线浅浅响起:“两种说法,一种是粗俗的,一种是文雅的,想听哪种?”

    沈放没犹豫:“文雅的。”

    陆程安说:“看到她的时候,脑子里有一种想法,余生这么长,想和她走一段路,至于那条路有多长,取决于你对她的重视程度。”

    沈放冷哼道:“我不需要有人陪。”

    陆程安笑了,他换了一种说法,“那你愿意陪她走一段路吗?”

    “……”

    安静许久,沈放抓了抓头发,满是颓然道,“粗俗的。”

    陆程安冷冷地说:“想和她上床。”

    “……”

    沈放无语:“你丫的是真的色情。”

    陆程安反驳:“成年人之间,不是色情,情欲不是羞耻的东西,每一个人都有欲望,情欲和食欲一样,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

    沈放说不过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原本以为问了爱情老手陆程安之后,沈放会更通透些,结果问了之后,更糊涂了。

    上床?

    画水还没成年。

    他要是想和她上床,他就是真的畜生了。

    但如果……想陪她走一段路……

    沈放又是觉得,愿意的。

    不过是一段路而已,他愿意陪着她的。

    但这种心甘情愿,是喜欢吗?

    沈放难得糊涂。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的。

    他接起,对面传来画水焦躁不安的声音:“你们在哪儿呀,我怎么找不到你们了啊!”

    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沈放福至心灵,抬眸,往外看去,倏地,视线停下。

    不远处,画水正探头探脑地四处找人,满脸的焦虑与惶恐,手心紧握着手机,仍旧在说:“你怎么就跟丢了呀!”声音好像快要哭了。

    沈放懒洋洋地说:“急什么?”

    画水的脸上满是汗,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这太阳晒的,她停下脚步,双肩塌下,声音无力道:“沈放哥哥,你到底在哪儿呀?”

    沈放声音散漫在空中,他提醒道:“抬头。”

    画水:“唔?”

    沈放勾了勾唇:“往你的左前方看。”

    画水晕乎乎地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蓦地,浑身怔住,下一秒,手机那端传来她惊喜而又激动的声音:“你!!!”

    沈放把手机往外一拉,他不满地啧了声,小姑娘,大惊小怪的,不稳重。

    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向他学习一下?

    看看他,多稳重,多成熟。

    画水挂了电话,向他跑了过来,小喘着气,满脸坨红:“你这么快就到了呀!”

    沈放点了点头,伸手,把桌子上的柠檬水给她:“给你买的。”

    画水接过来,开心的说了声:“谢谢。”

    喝完一大口之后,画水问他:“陈洲呢?”

    沈放挑了挑眉:“我怎么知道。”

    画水眨了眨眼:“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沈放嫌弃道:“我和他又不熟,在个屁一起。”

    “……”

    说脏话了哎。

    真的好不成熟。

    第24章 建设银行

    画水和沈放在运河边等了会儿,仍旧没看到陈洲。

    画水十分有耐心的给陈洲打了几个电话; 第五个电话的时候陈洲接了; 他那边熙攘喧嚣; 嘈杂至极。

    少年清冽干净的声音顺着电流徐徐传来,“画水; 我迷路了。”

    画水转过身; 把下巴垫在椅背上; 声音恹恹的:“那你在哪里呀,我过来找你。”

    沈放冷哧一声:“多大个人; 还会迷路?”

    “……”

    画水默默看了他一眼; 继续和陈洲说:“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物呀?”

    陈洲抓了抓头发; 无措道:“就……房子; 算了; 你在哪儿,我边走边问,我过来找你。”

    画水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说:“我在运河边上,很多乌篷船这儿。”

    陈洲干脆利落道:“行,我待会就来找你。”

    画水:“好的。”

    挂了电话之后; 画水无力地倒在藤椅上。

    沈放眯眼看了看不远处; “你坐过这船没?”

    “没有。”画水拿着吸管玩柠檬水里的冰块,“这儿挺贵的; 30一次; 三十块钱我能喝六杯柠檬水了。”

    沈放:“……”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沈大少爷; 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和朋友出门,也是从没有让人出过一分钱的,他的起点本来就是大部分人的终点了。所以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担忧与谋划——关于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丢在他眼前,他都懒得去捡。

    而且沈大少爷,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

    他在画水眼中就这么抠门嘛?都不舍得为了她花三十块钱?

    堂堂沈家大少爷,是出不起三十块钱的人吗?

    沈放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受到了质疑。

    他蹙着眉,轻啧了声,起身,走到画水身边,“走。”

    画水啊了声,“去哪儿?”

    沈放:“坐船!”

    “?”

    画水很是茫然,“可是我们要等陈洲呀。”

    沈放才懒得等他,沈大少爷把手放在画水坐着的椅子椅背上,俯身,慢慢靠近她,离她的脸只有一寸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直白而又赤裸,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画水缩了缩脖子,怯怯地问:“你干嘛呀?”



    第34节

    沈放勾了勾唇,“我再问一遍,坐船还是等人?”

    画水小声说,“我答应了他,要等他的。”

    “他比我重要?”沈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陈洲开始,他就浑身不舒服,莫名其妙的小心眼、到处挑刺儿。

    画水被他这个问题弄的发懵。

    她不知道,怎么就从坐船这个事儿,讨论到了谁重要这件事上来了。

    而且,这个选择题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沈放和陈洲谁重要?

    换一种说法吧,沈放和其他人相比,哪个对画水来说更重要。

    其实这不是一个选择题。

    涉及到沈放,在画水这里,就不是一道艰难、难以抉择的选择题,画水不需要一秒的思考,都可以坚定地说,是沈放。

    她不做选择,她只喜欢沈放。

    见她不回答,沈放眉头紧蹙。

    这么难选择吗?

    就这么难选择吗?

    他好歹还养了她两年,还接她放学,家里没人的时候,带她去这儿那儿吃饭,穿了大半个城市,给她买仙女棒,在她生日的那天,亲手送在她的手上。

    这样都没法在她的心里获得一点点、一点点地位吗?

    沈放以为她是只小兔子,直到这刻才恍然发现,她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如果她这个时候说“陈洲重要”,那她就不是一只白眼狼了,她就是农夫与蛇里的蛇。

    他是那个傻子农夫。

    沈放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

    他突然直起身子,转身欲走。

    下一秒,衣角被人拉起,他垂下眼眸,看到一只白皙的小手紧捏着自己的衣角,粉嫩的指甲盖上有着清晰的月牙,在灼热明晰的阳光下泛着光亮。

    沈放哑着嗓子,语气硬邦邦的:“干嘛?”

    画水软绵绵的说:“你重要。”

    沈放心里一软,虽然在她拉着自己衣角的时候,他就知道到底是自己重要还是陈洲重要了,但是在她说这句话之后,沈放的心里又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要怎么说那种情愫呢?

    心里痒痒的,又很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过一样。

    ——百、折、挠、心。

    沈放眼神闪了闪,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那些别扭与不得劲,小心眼的瞎几把挑刺儿找茬到底是为什么了。

    除了喜欢和在意,还能是什么?

    沈放低低地叹了口气:“你说说你,到底哪里好?”

    画水啊了声,她仰着下巴,不知道他怎么话题转化得这样快,但她和他已经相处近两年的时间,也是能快速地反应过来,并且跟上他的思路。

    可是这是什么问题?

    她到底哪里好?

    她觉得自己没一点儿好,简直是糟糕透了。

    画水越想越怀疑人生,她怎么就这么差劲呀,怎么就没有一点长处啊,真的好没用好没用啊!

    在她陷入深深、深深地懊恼中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声,低低浅浅的,“怎么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开心?”

    画水语气颓然:“我在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

    “……”

    沈放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这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画水仰着她的小脑瓜,埋怨他:“你不要总是问我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是在问你吗?”沈放浅笑着说,眸光沉了沉,漆黑的桃花眼微挑,笑意一丝一丝地抽开,他声音很轻很轻地说,“我是在问我自己。”

    你到底有哪里好的。

    我竟然喜欢上了你。

    画水双眼茫然地看着他,澄澈天光自上而下的落入她的眼底,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而又明亮,倒映出他的身影。

    沈放又叹了口气。

    画水疑惑极了,她斟酌着语气,试探性地问:“你问你自己…… 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沈放摇了摇头。

    他撇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运河,乌篷船在河面漂泊,河水清澈,在阳光下泛起层层波纹。

    有人来,有人走。

    世上很多事,都没有太多的因果缘由。

    沈放,有的时候,你要认命。

    好,他认命。

    如此一想,他的唇角渐渐上扬,勾起一个浮荡愉悦的弧度来,眼眸里似盛了四月桃花一般,灼灼发光。

    他转过身,俯身,低头看她:“我再问你一次,坐船去?”

    画水无奈地歪了下头:“你很想坐吗?”

    两个人距离很近,四目相对,说话时温热呼吸洋洋洒洒地扑在彼此的脸上。

    画水的语气很单纯,就是简单的问他,坐船。

    但是落在沈放的耳朵里,自动转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你很想做吗?”

    妈的。

    沈放的下腹没来由的一热。

    陆程安说的果然没错,话虽糙了点,但说在点上了。

    他确实,挺想的。

    见他不说话,画水往后靠了靠,离他稍远些,问他:“沈放哥哥?”

    仍旧不说话。

    画水眨了眨眼,以为是周围环境太嘈杂,他没听清,于是提高了声音,叫他:“沈放!”

    沈放回过神,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变,一手搭在她椅子的椅背上,一手搭在她边上的桌子上,从侧面看去,像是在低头和她亲吻。

    姿势亲昵而又暧昧。

    沈放啧了声,“胆子肥了,不叫哥哥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脸上有着笑意,那笑和往常的散漫笑意不同,以往他虽笑着,但笑意总给人一种很淡的情绪在,此刻却连眼底都沾满了不少笑意,是真心实意的笑。

    桃花眼灼灼,画水沉醉其中。

    她嘟囔着:“那你没应我呀……”

    “还敢反驳了?”沈放忍着笑,故意说。

    画水涨红着脸:“没有!”

    沈放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说:“我想坐船,你陪我坐吗?”

    画水纠结着,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想陪沈放坐船的,但是她也和陈洲说了会等他……

    实在是太纠结了!

    沈放是看得出来她的纠结的,到底是年纪小,而且从小生活的环境单纯简单,哪里像他似的,从小,学的第一堂课便是情绪管理,喜怒不形于色。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就表现出来什么。

    她想陪他,但又因为陈洲而陷于两难之间。

    她陷于两难境地,但沈放不会。

    他从有记忆开始,做事的前提就是自己开心。

    所以他决定,

    俯身,双手松开,一手快速地勾住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膝盖,稍一用力,便把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抗到了自己的肩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画水尖叫:“你干嘛呀?”

    沈放吊儿郎当地说:“我想干嘛就干嘛。”

    画水是头朝下的姿势,双膝被他用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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