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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野僧-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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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公公,你倒是劝了没有呀?”

    “……”

    那被唤“小周公公”的内侍也是一脸愁容,哪里顾得上答这些,只是往承顺那屋里走。

    三殿下是今日黎明时被侍卫从城外河边找到的,虽然没有什么要紧的外伤,但送回来时的惨样可是吓坏了不少人,要不是御医放话没有大碍,贵妃娘娘肯定要拿明华宫里一半以上的宫人撒气。

    可是,没有大碍归没有大碍,醒来以后的三殿下明显很不正常,话不肯多讲便罢,一下床后便脱了个精光泡在浴池里,不吃,不喝,还不准底下人问缘由,整个人就瞪着眼睛,木愣愣地杵在水里,宛如中蛊似的。

    思及此,内侍心头一跳,忙加快脚步,走入承顺屋里请他前去。

    承顺因昨日被人痛扁,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听闻三殿下这个状况,立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也顾不上整理仪容,急匆匆赶去探望。

    及至浴池外,三殿下竟出来了。

    他在浴池里泡了整整大半天,整个人像褪了层颜色,灰白灰白的,加上一天没吃没喝,模样简直憔悴得像个虚弱的鬼。

    承顺的心痛一下盖过了身上的伤痛。

    “殿下……”

    “本殿下饿了,拿吃的来。”三殿下喉咙沙哑,也没多看承顺一眼,吩咐完后,径直朝榻前走去。

    承顺拖着瘸腿、悬着心跟上。

    三殿下一日没进食,膳食自然是一直在后厨里温着的,很快,宫女们把殿下平日最喜爱的佳肴一道道地送上来,摆满食案。

    三殿下信手拈了一箸烧鹅,送到嘴前,尚且是焦香四溢,吃进嘴里后,一股熟悉的恶臭再度袭来。

    紧跟着,嚼烂的鹅肉变得又烂又软,溢出的汁也仿佛昨夜被灌下的那玩意儿,温温的,臭臭的……

    三殿下脖颈蓦地暴出青筋,沉默片刻后,吐出嘴里肉渣,一脚踹翻食案。

    “殿下——”

    全殿宫人大惊失色,三殿下目眦尽裂,一脚踹完不够,恶狠狠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把翻倒的食案踢开数丈。

    殿里又是数声惊叫,紧跟着落响三殿下的怒喝:“滚!都给我滚!”

    众宫人魂飞魄散,连收拾都不再敢,全部落荒而逃,只有承顺一人仍然留在殿里,悲声道:“殿下,您到底怎么了?!”

    三殿下颓丧地坐倒在柱前,胸脯剧烈起伏,平复以后,哑声道:“我要杀了他。”

    承顺惊道:“谁?”

    三殿下道:“赵霁。”

    承顺醍醐灌顶,愕然道:“殿下的意思是,昨夜殿下并非醉后迷路,而是被赵霁派人掳走了?!”

    三殿下盯着烛影斑驳的地砖,神情森冷。

    昨日回城遭到算计时,他立刻想到了赵霁,后来侦查的侍卫禀告,这两日他身边的确出现过赵霁的探子。

    可是,昨夜绑走自己的那人显然武功高强,不是赵霁本人,既然如此,他怎敢逼迫自己喊他一声“爹”呢?

    他爹是谁?

    那可是当朝圣人,大齐天子,赵霁派来的这只走狗究竟要有何等大的胆量,才敢在羞辱他时逼迫他喊出那一声声“爹”?

    另外,他怎么总感觉那人的声音有一些耳熟?

    “到底是谁……”

    三殿下搓着脸,绞尽脑汁,还是没法想起那个声音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承顺道:“刚刚殿下不是说了,是赵霁?”

    三殿下眼眶发红:“不止,还有。”

    “还有?”

    “对,一定还有。”

    三殿下的记忆一点点复苏,那些狗屎,狗尿,那一句“叫一声爹我就放过你”……他脑海里电闪雷鸣,终于想起一人来。

    “居云岫。”

    “长乐郡主?!”

    三殿下眸底迸射寒芒。

    承顺如实道:“可是侍卫说,长乐郡主是在殿下走后才抵达客栈的,一路上都在殿下后头,这……似乎没有机会向殿下下手啊。”

    三殿下道:“那就是他二人狼狈为奸,里应外合。”

    承顺一愣。

    三殿下眼神怨毒,一定是赵霁先派人抓了他,后来从居云岫那里知晓他羞辱那小畜生的事,便借机替他娘俩报了仇。

    狗屎、狗尿、喊爹是替那小畜生出气,踩他进河里溺水是替心月出气。

    这样,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这对贱人……”三殿下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承顺忙劝道:“殿下莫要冲动,既然知道是赵霁那贼人所为,等查实以后,陛下定会给殿下讨回公道。赵霁在朝堂周旋多年,城府极深,殿下草率撞上,恐怕会再次吃亏啊!”

    三殿下阴狠地瞪他一眼:“你要胆敢把赵霁抓我之事外泄,我扒了你的皮。”

    承顺悚然。

    三殿下收回目光,道:“赵霁跟居云岫的婚礼是在什么时候?”

    承顺道:“明日。”

    三殿下点头,想到明日那场万众瞩目的婚礼,冷哂道:“很好,那我就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

 第57章 迎亲

    次日的驿馆繁忙而热闹; 张灯结彩的府邸里,王府侍从忙着搬嫁妆、列仪仗,驿丞忙着引领赵府来的丫鬟婆子。

    行至居处时; 一个鲜眉亮眼的侍女打帘而出,向着他们行了一礼:“嬷嬷稍候; 郡主还有些体己话在与跟前人讲,讲完便出来。”

    赵府来的喜婆笑道:“左右是要陪着郡主一块进府的,有什么话不能到时候说?莫误了吉时; 相爷怪罪下来; 嬷嬷我担待不起哟。”

    璨月也笑道:“嬷嬷放心,郡主心里有数,这吉时一定误不了的。”

    府外的锣鼓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窗柩铺陈在镜台上; 镜前; 居云岫盛装而坐,手里捧着一份参加婚宴的花名册。

    “确定他会参宴?”

    居云岫目光停留在“居胤”这个名字上; 再次向身边的扶风确认。

    扶风回道:“三殿下今日一早就邀着四殿下一块从宫里出来了,目前歇在林春阁,期间一直有侍从在替他打探赵府情况; 报复的意图很明显,如果迎亲路上没有意外,那他一定会跟着四殿下出席婚宴。”

    居云岫继续翻开花名册的下一页,看到四殿下居昊的大名。

    跟居胤一样; 居昊乖张跋扈; 好勇斗狠; 是晋王又爱又恨的儿子; 不一样的是; 居昊比居胤聪明,至少是真的长了脑子。

    居云岫问道:“居昊也在林春阁吗?”

    扶风道:“三殿下到林春阁后,不肯陪四殿下吃酒,四殿下受不住闷,就跑到邻街的万源赌坊去了。”

    居云岫道:“叫人到林春阁和万源赌坊盯着,有情况,随时汇报给乔瀛,你今日跟着我,就不要再参与此事了。”

    “是。”

    居云岫关上花名册,交还给扶风,想到另一事。

    “战长林那边怎样了?”

    昨日他说他要演戏给晋王及世人看,这戏不是别的时候演,正是今日演。

    扶风道:“公子在齐福斋,等郡主的障车过去,就会行动了。”

    齐福斋门口的走马街是城里主要干道之一,也是今日迎亲仪仗的必经之处,居云岫想到稍后战长林要演的那一场戏,额心深蹙。

    扶风道:“郡主可有什么话,是要交代给公子的吗?”

    扶风知道做戏是假,可是戏虽假,戏中人的心却是真,要一对明明还相爱的人在戏里互相诋毁、伤害,何其残忍!

    居云岫道:“该怎样演,他心里有数,我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扶风颔首。

    这时,门帘被人打起,熟悉的声音从外传来:“郡主,吉时要到了。”

    居云岫望着镜中的自己,一默后,应道:“来了。”

    ※

    驿馆外,锣鼓喧天,赵霁头戴皂冠,身着红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是绵延数里的迎亲车队。

    这是洛阳成为皇城后规格最高的一场婚礼,场面之盛大自然不需赘述,前来观礼的老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赵府跟王府的侍从夹道拦着,必然要造成拥堵。

    赵霁身处于喧嚣的管乐声、议论声里,思绪倏而有些空渺。

    他等这场婚礼等了整整五年,今日终于等到,可是等到的滋味似乎并不如想象里那样快乐、满足。

    反倒像是失落了什么。

    失落的会是什么呢?

    赵霁蹙眉,无法从内心寻出答案,思及另一事,暂且把这莫名的思绪收拢,转头望向大门。

    人声喧哗,一行人簇拥着新妇从里面出来了。

    日光荧荧,一双金叶裁云笏头履跨过门槛,绣着彩绘深青色的礼裙一摆,金光流溢的鸾凤振翼欲飞,府外嘈杂的议论声霎时屏住。

    赵霁眸光一凝。

    居云岫身着嫁衣,头戴凤冠,面贴花钿,精心描绘垂珠眉下,一双翦水秋瞳微微低垂,纤纤玉手持着一把羽扇,遮着眸下光景,在喜婆的搀扶下迤迤然走下石阶。

    府外人声更静,天地一寂间,赵霁心神跟着一晃,久违的心悸声再次在胸腔里鸣响。

    五年的辗转反侧,五年的寤寐思服,五年的求而不得、念念不忘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就是眼前这一位绝世佳人,这一刻怦然心动,这一个终于触手可及的梦?

    赵霁想到刚刚的惘然,暗笑多情,翻身下马,走到居云岫面前,伸出右手。

    居云岫伸手覆上去,赵霁握住,一时间没舍得动。

    “刚刚还派人催我,现在就不怕误吉时了?”

    居云岫的声音里是一如往常的倨傲,赵霁甘之如饴,道:“不怕,从此以后,都不会怕了。”

    居云岫的目光从扇底挑上来,赵霁笑,牵着她乘上障车。

    出发前,赵霁有意交代:“进府行完礼后,还有许多事要忙,你且在房里等我,我会尽快处理完的。”

    赵家是洛阳大族,赵霁又是当朝丞相,今日云集赵府的宾客会有多少,可想而已,光只敬酒这一轮,就足够赵霁折腾大半夜。

    思及敬酒,居云岫神思一恍,竟想到了跟战长林大婚的那一日,黄昏时,他们在青庐里行完大礼,她前脚才被喜婆领走,他后脚就被一伙人拽进了筵席间,酒是论碗地灌,起哄声震得人耳膜欲破。

    她心里恼极了,偏偏没法发作,等在新房里时,都做好他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打算了,谁知天还没黑透,窗户突然被一个“登徒子”撬开,定睛一看,这“登徒子”竟然就是新郎本人。

    “你……”

    “嘘。”

    新房外还有喜婆、丫鬟守着,他一双眼在灰蒙蒙的薄暮里贼亮贼亮,食指竖在唇前,屋外紧跟着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嚷嚷道:“新郎官是不是跑这边来了?酒都还没敬完,这就急着洞房了?”

    喜婆推开门,维护道:“这位郎君可别胡说,我家姑爷最乖,最守规矩,怎可能做这等无礼之事?”

    丫鬟也道:“就是,我跟嬷嬷一直守在这儿,可没看到姑爷过来!”

    外面那一伙人半信半疑。

    “可我明明瞧见他朝这边来的……”

    “那定是你瞧错了,又或者你撒谎,想趁姑爷不在来闹洞房!”

    “岂敢岂敢!”

    “……”

    喜婆、丫鬟轮番上阵,屋外那伙人落荒而逃,新房里,他躲在她身后,笑不拢嘴,被她一眼瞪着,才肯收住。

    然后压着声,可怜巴巴地讲:“灌太狠了。”

    他脸颊泛着红潮,她伸手一摸,果然是烫的。

    他便顺势躺在婚床上,再把她拉下来,昏昏夜色里,睁着似清醒、似迷离的眼睛看她,看得她脸颊也腾腾生热,整个人也像微醺了。

    “一定要敬完酒才能洞房吗?”

    他仍是压着声音,也因为压着声音,更令人心悸。

    她说是,他便说:“那我先在你这里躲一躲,躲一会儿我再出去。”

    她不忍心再看他被人灌酒,默许了。

    他们便面对面、眼对眼地躺在婚床上,罗帐里,躺到天彻底黑下来时,他说:“我走了。”

    她心里不高兴,嘴上说“嗯”。

    他坐起来,没忍住,躺下又亲了她一会儿,这才翻窗离开。

    再回来时,是亥时,他身上酒气明显重了许多,又是把她拉进罗帐里,躲一躲,亲一亲。

    亲完,再偷溜回去。

    第三次溜回来时,他步伐都晃了,这一次的亲吻没能收住,等外面的喜婆、丫鬟发现时,洞房里已是春光旖旎,衣物散落一地。

    ……

    “灼灼?”

    赵霁站在车外,因居云岫半晌不回应,低声相唤。

    居云岫眼睫一眨,回神。

    “你忙就是了。”

    因为刚才的遐思,居云岫两靥上晕开薄红,赵霁看在眼里,只当她是因今夜洞房而羞赧。

    意外之余,他胸口不由一热。

    昔日高不可攀的洛神,今日终于要向他折腰。

    既如此,他心里还有什么可空的?

    赵霁摒开一切杂思,道:“等我。”

    乐声再次奏响,赵霁上马,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欢呼声里,领着一队仪仗拨开人潮,返回赵府。

    ※

    欢庆的乐声从远处传来,走马街上,人群逐渐在大街两侧聚集起来,齐福斋大堂里,食客已寥寥。

    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的僧人茕茕而坐,喝着酒,吃着肉,在他斜对面,是一桌刚刚上菜的食客。

    “快别吃了,赵丞相的迎亲队伍就要过来了,你等会儿再吃!”

    “哎呀,饿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有口热乎的,你就不能等会儿再看?”

    “等会儿?外面围观的人都快挤进大门里来了,你再等会儿,稍后连个眼睛都没地方放!”

    那人被友人拽离桌前,抱怨:“不过就是迎个亲,有什么可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赵丞相鸣驺清路,盛列羽仪,诚心诚意迎娶长乐郡主为妻,这样隆重盛大的婚礼,洛阳城有史以来仅此一次,这次不看,下次指不定要等到下辈子!……”

    “哎,快看,来了,快来了!”

    大街上人声更吵,大堂里已空空荡荡,角落那人拎起酒坛,给碗里倒酒,倒酒声被外面的欢声一衬,愈发寥落清冷。

    在柜台前擦灰的伙计走过来,低声道:“公子,到了。”

    战长林道:“到哪儿了?”

    伙计道:“再有十丈,就能到大门口了。”

    战长林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第58章 大婚

    居云岫坐在障车上; 听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鼓乐声、欢庆声,脑海里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行至人潮最汹涌处时,队伍突然停止前进; 聒噪在耳边的乐声也跟着停下来,慢慢地,大街两侧的欢呼声也停了。

    居云岫神思一凛; 目光从羽扇底下掠出,望向前方。

    长风穿街卷过,仪仗上的华盖、流苏簌簌飘曳; 诡异的安静里; 众人瞠目结舌; 目光全部聚焦于大街中央。

    赵霁坐在马背上,双眼也一瞬不瞬地盯着拦在队伍前方的人; 抓着缰绳的手慢慢显出青筋。

    只见青天白日下,来人一袭僧袍,一顶斗笠,右手抱着一坛开封的酒; 左脚踩着一个□□的扈从; 吊儿郎当; 酒气冲天; 悠悠吟道:“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春色无边花富贵; 郎情妾意俩缠绵。”

    吟完,他目光从斗笠底下掠出来,笑道:“赵大人; 恭贺新婚啊。”

    日光照着他俊美白皙的脸; 眉目间一股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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