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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野僧-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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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伤,不碍事。”

    乔簌簌还惦记着要他帮忙寻找大哥的事,道:“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战长林眼珠一转,也有自己惦记的事情,道:“不用,包扎过了。”

    晚膳后,夜幕低压,忙碌了一大下午的驿馆彻底安静下来,战长林守着一盏油灯,等在屋中。

    至亥时,屋外仍无任何动静。

    战长林盯着面前那盏哆嗦的油灯,自嘲地笑了。

    想想也是,会来才怪了。

    伤口到底只是简单包扎过,一没消毒,二没敷药,就这样裹着,早晚要恶化。战长林还不至于作到把苦肉计演到那份上,自去屋外提了桶水,回来清理。

    拆开伤口时,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暗坑里的情形。

    居云岫给他包扎时,双臂环着他,脸微仰,气息就缠在他的气息下,他都不用俯身,头一低就能亲上去。

    攥她的腰,含她的唇,压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一步步地把她拆吞入腹。

    这是他以前做得多么熟练的事,然而如今呢?

    如今是,他只能干站着,咬着牙,忍到眼底冒光,青筋毕露。

    天知道,那滋味有多痛苦。

    几圈布条拆下来,血渍凝在上面,硬成了块,战长林信手丢开,接着再拆下一条,一边拆,一边又想起了居云岫第一次给他包扎伤口的情景。

    那一回伤的是手掌,平平无奇的擦伤罢了,不过是流了血,就把养在深闺里的小郡主吓了一跳,抽出襟内的锦帕,抓起他的手要包。

    她的手真软,真小。

    这是战长林的第一个反应,他忍不住蜷起手指捏了一下,换来她一记瞪眼。

    他笑笑,立刻恢复乖巧模样,目光转移至她脸上。

    她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粉,像她身后盛开的桃花,丰唇微启,露着一点点贝齿,如诱人采撷的果实。

    他又“乖”不住了,伸手在她嘴唇上摸了一下。

    她立刻一震,如被电击般,仰脸呵斥他:“你放肆!”

    他心里有极其古怪的兴奋在荡漾,按捺着,骗她说有脏东西,然后很君子地把手背到身后。

    她胸脯起伏着,似羞似恼地作罢,低下头继续给他包扎伤口,不知道他最真实的想法。

    只有他知道,这还不能叫放肆。

    他还想做更多、更放肆的事。

    “咚咚咚——”

    屋门被人从外敲响。

 第16章 登门

    盏里烛火一颤,战长林反应极块,迅速把衣服脱下来,腰带半解,走到门边。

    夜色沉寂,心如擂鼓,战长林低头看了眼自己健硕的胸肌,开门。

    扶风一脸正气地站在门外。

    战长林:“……”

    扶风一眼看到他光溜溜的上身,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居然浮现出居云岫今夜披发的模样来,闪开目光咳了声,才摒开这些联想。

    “郡主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扶风恢复平日神色,拿出一个淡绿色瓷瓶,瓶身上写着“龙骨”。

    战长林认得,这是王府里专用的伤药。

    她没扔下他不管,但也只是如此了。

    战长林扯唇,收下药,道了声“多谢”后,关上了门。

    跟开门相比,关得那叫一个无情。

    扶风摸摸差点被门板撞上的鼻尖,无声一叹,转身离开。

    ※

    夜阑更深,璨月捻灭铜雀连枝烛台上的第三盏烛灯时,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蹙了蹙眉,转身走出落地罩,看到门上投映的人影后,一震。

    屋里灯已灭大半,居云岫在床榻前宽衣解带,听到门口传来的低低交谈声,眼神微变。

    璨月还在坚持,似在极力劝阻那人入内,然而劝阻得十分艰难。

    居云岫垂眸,捡起脱在床上的云纹绉纱袍重新穿上,走出内室,对拦门边的璨月道:“让他进来。”

    不等璨月反应,那人已身形一闪,跨入屋中,并反手关上了门。

    璨月一个踉跄,站稳后,人已被挤到了屋外。

    里外两间屋舍就燃着三盏烛灯,还都是燃在里间,居云岫披着乌发站在槅扇前,背对着光,纱袍勾勒着身形,里衣微松,胸前雪峰半耸。

    战长林没能移开眼。

    “做什么?”居云岫打断他的遐思,声音凉薄。

    战长林回神,道:“来要点东西。”

    居云岫看着他,等他下文。

    战长林撇开眼,目光在外间游移,道:“伤口有点疼,想重新包扎一下,但是没有干净的布条了。”

    锁定案几上的药箱后,战长林道:“郡主这里应该有吧?”

    居云岫眼眸动了动,知道他的意图,沉吟少顷后,走到案几前。

    她没开口撵人,他要,她就给。

    这是比语言更有力的逐客令。

    战长林明白,心里便不觉多了些郁气,跟上来,从后按住居云岫打开的药箱。

    月光从槛窗外流泻进来,泻在案上,泻在他二人身上,居云岫道:“不是要东西?”

    窗外是那棵盛开的桃树,重重花影压着窗柩,战长林的身影则从后压着她:“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屋里一刹间静了。

    战长林问完,多少有点后悔,但又期盼她的反应和回答,眼垂着,一动不动地凝视她。

    居云岫仰脸对他一笑:“你要什么?”

    这一笑,妩媚且高贵,眼波就浟湙在他眼下,唇就上扬在他唇边。

    战长林喉结一滚,不愿亵渎,又极想亵渎,薄唇紧抿成一线。

    “伤在后肩,我看不到,帮我上药吧。”战长林松开手,把掌心里的淡绿瓷瓶放在药箱上,径自走入内室。

    居云岫道:“出来。”

    战长林大喇喇道:“外面没灯。”

    至此,居云岫眉间终于微微一颦,意识到事态或许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战长林一边走,一边就脱了衣服,内室并不大,就靠墙摆放着一张赤漆梨花木胡床,帐幔已打开,床褥有压过的痕迹,胡床南边挨窗,窗角立着铜雀连枝烛台、一套梨花木雕花镜台。

    房中还有她沐浴后的香气,甚至是,她身上的淡淡馨香。

    战长林眼神更深,喉结又滚了一下,走到镜台前,用脚把绣墩拨到床边,坐下。

    居云岫站在槅扇外,没进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后,外边亮起了一点火光,是居云岫打开火折子,点燃了案几上的烛灯。

    “出来。”这是最后通牒。

    战长林眼底黑沉沉的,不甘心写在脸上,有意又拖延片刻,才懒洋洋起身。

    居云岫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他赤*裸的胸膛,又避开眼。

    外间到底只燃着一盏烛灯,光线比里面暗得多,战长林走到案几前的方榻坐下,肩后伤口在昏黄烛光里愈显狰狞,肉翻着,血垢着,看着就触目惊心。

    居云岫沉默了一会儿,才打开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夜风吹拂窗外花枝,斑驳剪影簌簌而动,屋里针落可闻。战长林突然没话找话:“小家伙不跟你睡?”

    居云岫道:“你没资格跟我提他。”

    战长林脸庞笼在暗影里,自嘲一笑:“恨我?”

    这话反问得太没有自知,居云岫眼底无波,平静道:“恨过。”

    恨过?

    战长林眸底笑意更冷,语气也更添两分嘲弄:“那看来我在你这儿,是连恨都没有了。”

    居云岫不反驳。

    战长林道:“什么时候开始不恨的?”

    居云岫道:“两年前。”

    战长林道:“郡主倒是慈悲。”

    一年。

    他在那种情形下给她扔休书,弃她,负她,伤害她,她居然只恨了一年而已。

    该庆幸否?

    战长林眼底晦暗,唇抿直,不再说话,整个人莫名透着一股苍白,像在雪里站了数日,皮肤已被霜雪凝封。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没多久,肩后伤口包扎完毕,战长林默默穿上衣服,临走前,背对着居云岫道:“三年前是我对不住你,走到那一步,非我所愿,你恨我或不恨我,我都接受,就是要另嫁他人,我也没有二话,但如果那人姓赵……”

    他站在屋中央,顿了顿后,看向居云岫:“还请三思而后行。”

    黑夜里,他目光真诚而锐利,但是居云岫没有看他,兀自收拾着药箱,态度冷漠,恍如不闻。

    战长林抿紧唇,敛眸道:“明日换药时我再来。”

    居云岫道:“两日换一次便可。”

    战长林道:“那我后日来。”

    居云岫“砰”一声关上药箱:“程大夫会来找你。”

    战长林手已搭在门扉上,闻言,又转头来一笑:“冤有头债有主。”

    屋门一开,夜风涌入,璨月退至台阶下,匆匆垂低头。

    战长林知道她在偷听,没呵斥,默然拾级而下。

    璨月心中惴惴,抬头时,脚步声远,那人背影已彻底被寒夜湮没。

    ※

    战长林回到屋中,没点灯,径直走到窗边,拿起案上的一碗冷水,正要饮,目光倏地凝在案几边角。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放在窗下。

    战长林眼神骤变,无声放下水碗。

    窗上暗影在夜风里动了动,战长林取来那封信,转开一看,信背面,盖着方形的泥封。

    泥封上的图纹是一条威武的青龙。

    战长林环目检查过四周情况,确认无人后,拆开信函,看完信,唇角收紧。

    灯盏上火光高窜,战长林点燃手里的信,扔进烛台里。

    火焰极快吞噬信笺,一行行雄健有力的墨迹化为灰烬,待得战长林再定睛看时,已只剩最后两字——

    “速归。”

    ※

    次日,天光大亮,乔簌簌给屋外的小黑狗喂完早饭后,回屋拿上自己的佩剑,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战长林屋前。

    “长林大哥!”

    驿丞看战长林是个出家人,又与居云岫同行,特意安排他独住,这小院里就他一人,乔簌簌便也不怕打扰他人,一入院后,张口就喊。

    然而喊半天,屋里半点动静也无。

    找人要趁早,乔簌簌昨夜激动得快失眠,就想着今日天一亮后,就来请战长林陪她一块去打探大哥的下落,眼下喊半天没回应,自然再等不住,两步一并跳上台阶,抬手敲门。

    “长——”

    手在门上一敲,“吱”一声,门就开了。

    乔簌簌愣住。

    屋里静悄悄的,顺着门缝看进去,晨光铺在地上,微尘在空里浮游。

    乔簌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推开门走进去,展眼一看,屋里已空无一人。

    ※

    驿馆后院有个清幽的小花园,园里堆砌着假山,栽着古松,风吹时,松涛泠泠。

    居云岫坐在六角亭里,披在臂弯上的春水绿罗帔子在风里飘动,扶风从外赶来,行礼后,道:“启禀郡主,刚刚城外传来军报,昨日夜里,武安侯入长安了。”

    璨月正在给居云岫倒茶,闻言一怔:“这么快?”

    二月底时,武安侯要南侵的事尚且还只是个传闻,眼下不过才半个多月,这传闻竟然就成了真。

    哦不,不仅是传闻成真,那些藏在传闻背后的猜测,也都随之验证了。

    长安城,果然是守不住的。

    璨月庆幸居云岫再婚的决策下得及时,道:“幸亏我们离开得早,要不然,给那凶神恶煞的武安侯逮住,后果真不堪设想。”

    扶风欲言又止,道:“武安侯虽然恶名在外,但自打起兵以来,倒还不曾鱼肉百姓,这回攻下长安,也一再申明法令,严禁士卒烧杀抢掠,上回在冀州,有个都尉破城后不遵军令,伙同属下酗酒奸*淫,次日就被武安侯问斩了。”

    璨月意外。

    琦夜在亭外陪恪儿玩耍,闻言道:“都说这武安侯残忍不仁,性情暴虐,没想到造起反来倒还关心民瘼了,难道是两年前遭那一难后,知晓了恶有恶报,于是痛改前非了?”

    两年前,武安侯在一场大火里险些丧命,被救后,虽然逃离了鬼门关,身上乃至脸上却留下了严重的烧痕。

    世人皆以为凭他暴戾的性情,醒来后定会变本加厉,没成想睁开眼后的武安侯只是把自己关了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后,戴着面具的武安侯重新回归众人视野。

 第17章 太岁

    亭外松涛声起伏,璨月放下茶壶,倏然间想到什么,道:“我记得那年武安侯能从火海逃生,是受一人舍身相救的缘故,这人还为他请来了神医诊治,因立下大功,后来便被留在侯府,成了武安侯最信赖的人。据说,此人行走江湖,一身侠肝义胆,最是光明磊落,武安侯大难后性情大改,莫非是受他规劝的结果?”

    琦夜诧异道:“什么人,竟有这么大本事?”

    璨月摇头,她对江湖中的事并不熟知,这些信息也是当年传得厉害,所以才有所耳闻,比琦夜强不到哪里去。

    “太岁阁副阁主。”沉默在旁的扶风突然开口。

    二人一怔,看向他。

    琦夜疑窦更多:“太岁阁?”

    扶风垂目,道:“三年前问世的一个江湖帮派,以搜罗、贩卖情报发家,本来无甚名气,自从副阁主救下武安侯后,实力便开始逐日壮大,现如今,已成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也是武安侯府背后最大的江湖势力,武安侯造反后,所有重要的军情都是由太岁阁提供的。”

    二人惊讶。

    琦夜道:“那照这样说,太岁阁里的人也全都是叛军了?”

    扶风点头。

    璨月道:“太岁阁能有今日,像都是那位副盟主的功劳,不知这阁主又是何方神圣?属下功高如此,他还能稳坐阁主之位,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吧?”

    扶风眸光微变,便欲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几人循声看去,只见园外跑进来一个身着折枝小花缬纹黄裙,头梳双鬟髻,手握佩剑的少女,正是乔簌簌,她似一路跑来的,脸颊微红,额间蒙着细汗,双髻上簪着的榴花也快松了。

    “郡主……”

    乔簌簌跑到亭外停下,喘着气行了礼后,道:“你可有看到长林大哥吗?”

    居云岫坐在亭内,听到这声“长林大哥”,静了静才道:“没有。”

    乔簌簌皱眉道:“那就怪了。”

    居云岫淡淡道:“怎么就怪了?”

    乔簌簌没想到她会询问,一时有点感动,回道:“今早我去请他帮我寻大哥,结果在屋外叫半天也没人答应,我心里急,就上前去敲门,谁知道他屋门根本没锁,人也不在里面,我把驿馆里的人问了大半,都没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居云岫不语,扶风道:“会不会是突然有事,所以先走了?”

    乔簌簌道:“那也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个吧?”

    何况居云岫还在这儿,战长林怎么可能突然就走了?

    乔簌簌百思不解,心里又惦记着找大哥一事,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顾着后一头,道:“算了,他神通广大,总不会遇到危险,我还是先去找大哥吧。”

    说罢,赧然地朝居云岫笑笑,行礼后,又焕发神采,转身走了。

    居云岫望着她的背影,思绪倏而有些渺远,扶风等人也噤着声,回想乔簌簌那一声声的“找大哥”,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正巧恪儿喊渴,琦夜便抱他进亭里来喝茶,顺便打破尴尬,对扶风道:“你还没说那太岁阁的阁主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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