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把反派脸打肿了-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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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先的火气稍降了几分。
没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他返回到了床榻边,眼藏赤血,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段小白。
此刻,心底有股怒意,非得以血来偿。
琼霄有些不经意的问起:“我家主子昨晚上不是把暗算段统领的凶手给你送过去了,怎么,审出些结果了吗?”
这一下,便将程先等人的怒火,尽数转移到了该去的地方了。
程先空手握拳,像是要把掌心里捏着的空气,给捏成无数的碎片。
“一心求死,还未吐口。”
“喔?想死,却也没那么容易吧。”琼霄从袖子里拿出了三只药瓶,一股脑的递过去,“里边装着的药丸,足够他撑十日,早中晚各一颗,他想绝食、自残或是服毒,都甭想轻易的了结了自己。”
程先接过去,眼睛里终于多了浅浅的笑意。
“正缺这个,多谢。”
“用完了再命人来取。他给大家带来那么多的麻烦,不要让他那么容易死去。”
把仙医惹恼了,虽然她不愿手染鲜血,去害对方的性命,但她想要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还是很简单。
程先抱拳,正待道谢。
忽的听到白帐篷之外,喧嚣声大起。
“糟了,主子还在台上。”琼霄脸色大变,再不能理会旁人,直冲而去。
………………………………
第180章 人傀之术
琼霄冲了出去。
程先本想跟着,回头看向床榻的位置,黄太医跟刘太医正在吵,其实并没有什么必须要争执的内容,只是现在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每个人的脾气都特别的暴,稍微一言不合,立即会炸毛,全没有平日里的礼让谦虚。
顾惜年与段小白相比,终究还是段小白这边,更揪着程先的心。
反正琼霄都已经去了,一个人应该也不打紧。
擂台上,胜或者负,生或者死,从踏上去的一瞬,就已经不由自己决定。
外人在着急,又能如何呢?
终究是瞎着急罢了。
程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返回到了段小白的身边,抿着嘴唇,默然等着。
琼霄冲到了擂台边时,恰好看到玉壶冰被刺激的双眼通红,一遍一遍的向前冲。
顾惜年就站在擂台的边缘,一动不动。
可是玉壶冰好像是看不到她,口中念念有词,朝着空气那边拳打脚踢,打不到人,他很快被激怒,嗷嗷叫的往前野蛮冲撞而去,并且每次都会冲了个空,惹的围观之人,惊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玉壶冰看起来非常的不正常啊,而且银觉不就站在那儿吗?他不去打她,自己在那儿对着空气打什么呢?”
“他是中毒了吗?这一届的四国大比,选手怎么就喜欢搞些歪门邪道的调调?”
“什么叫做歪门邪道,比赛规则里也没说不能用毒的。”
“可是有句话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用长兵短刃的再猛,还是怕这些下毒于无形的;把这么一伙江湖上的奇人异士放到了一块,实在是太过草率了些。”
“我听说,在其他国家进行大比的时候,人家可是把各种门类分的特别细,条件约束也定的十分妥帖,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既然比赛之前没说不能用毒、用药,就没办法作为约束吧。”
“……”
嘈杂之中,还有一种声音,弱到几乎听不太清晰。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那女的用了毒,倒好像是男的发了癔症,自己在疯。”
这种靠谱的结论,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听。
大家更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那就是,两人打着打着,玉壶冰突然发疯,全然不像个正常人。他自然不可能是自己疯掉的,那么和他在擂台上对战的顾惜年,便是最最可疑之人。
顾惜年同样是默默的在看着玉壶冰疯狂冲撞,只是从她的角度,看到了真相。
“主子……主子……”
琼霄冒险来到了擂台旁边,她的正上方便是顾惜年,只要仰着头,就可以面对面的说话。
“嗯?”
“他没伤到您吧?”琼霄紧张的问。
顾惜年抬了抬左腿,又抬了抬右腿,觉得有点疼,但是确定没有大碍。
“没事。”
琼霄又问:“玉壶冰是怎么了?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癔症。”
顾惜年抬起手,点了点后脖颈的一个点,“这里,有一根针。”
“人傀之术?”琼霄瞬间明白。
人傀之术,是一种操纵活人的秘术,中术之后,傀人意识清楚,但却再也没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按照施术人的意思做出各种有违本心的举动。
而玉壶冰在台上种种奇怪的举动,则是因为人傀之术没有下好,控制他的银针应该是少了,或者是尚未布妥,因此玉壶冰还残留着小部分的意识,他正游走在现实与虚幻之间,他眼睛里所看到的一切,与真正摆在那里的一切,其实并不相同。
“会是谁对玉壶冰做出这样子的事?人傀之术在解除之后仍是会对人傀造成极严重的伤害,他就算走运,不傻不呆,怕也要终身与剧烈的头痛相伴。”
琼霄为医,最了解的一件事便是,这世间的痛,其实是不一样的。
刀剑砍伤是痛。
中毒搅的五脏六腑纠缠也是痛。
产妇努力生下孩子是痛。
摔断了骨头也是痛。
但这所有的痛苦,都与人傀所承受的万针扎脑的痛楚不一样,后者要比之前所说的那些痛更强烈无数倍,且它不会有停歇的时候,会时时刻刻的存在,哪怕是睡着,哪怕是晕倒,它都会更直观的刺激着人傀,直到人傀彻底崩溃,自绝而亡。
是的,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样子的痛苦。
只有离开世界,才能斩断曾为人傀的苦难。
琼霄已是对玉壶冰产生的深深的同情。
若注定是要死,惨烈如斯,真是没办法可想。
“主子,您直到是谁下的手吗?人傀之术,如此恶毒,属下觉得,不应留下那个施术之人。”
顾惜年摇了摇头;“上台之前,他还是好好的。”
“什么?怎么会。”
这人傀之术,精通者运用起来,自然是简单。
可若是想要施展,仍需要一定的时间,与严格的步骤。
顾惜年若始终站在玉壶冰的一旁,她不可能没见到施术之人。
“上擂台之前,楚玉环曾去过白帐篷。”
琼霄仍旧不解:“玉壶冰是单人组比赛所剩下的最后一位楚国选手,楚玉环是楚国的公主,她坑自己国家的勇士有什么意义?”
顾惜年摇头,目光盯着玉壶冰无头苍蝇似的乱闯的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他算是废了。
“接下来,就只有我和段小白了。”顾惜年的脸色应该非常欣喜。
可不知为什么,一股更浓重的危机感来袭。
她反而觉得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决计不会如表面那般简单。
“段统领不会来参加比赛,主子必是单人组的第一名,恭喜主子,得偿所愿。”
“真有那么简单吗?”顾惜年轻语。
恰好玉壶冰跌跌撞撞,到了她身边。
顾惜年身体半蹲,深处腿,直接把人给绊倒。
看着玉壶冰摔了下去,顾惜年吩咐:“琼霄,让他清醒。”
这邪气凛然的术法,要解开,其实再简单不过。
他的脖颈处有一根控制的主针,发间有数根像是白头发似的银色细针,只要将其全部拔出,人也就清醒了。
琼霄的手法极快,迅速拔出,也不停留,快步就走。
玉壶冰只感觉到一股极度激烈的剧痛来袭,那赶紧好像有个人呆在他的脑子里,左右两手,各拿一柄钢刀,拿他的脑子做饺子馅,拼命的剁剁剁……
………………………………
第181章 集怨于一身
“疼啊。”
他忽的揪住了头发,使劲的往下薅,头发掉下来的痛,似是可以稍微缓解脑子里边的痛。
但其实,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头皮痛的同时,脑内更痛。
他就那么死死的抓着,抓……扯……拽……
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一绺一绺的往下掉。
有围观者看着,在擂台上时还是个打架虎虎生威的汉子,突然间就变成了惨兮兮的样子,不顾着身份体面,在地上抓着头发直打滚,顿时心中生出了许多不忍。
“比赛就比赛,把人整成了这副模样算怎么回事?”
“赛场上不凭真本事来对战,动不动就使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手法,这算是严重的违规了吧?”
“东盛国的勇士,你胜之不武。”
“面具姑娘,你不觉得羞愧吗?”
……
一时间,所有责难竟全集中到了顾惜年的这里,仿佛有一人在说,其他人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必是如此。
顾惜年站在擂台之上,明明胜了,迎来的却是四面八方而来的责难。
看台之上,楚玉环泪眼盈盈,拜倒在东盛国的皇帝脚下。
“虽说签了生死状,擂台之上各安天命,可这种比赛不应该是真刀真枪,全凭武功高低的吗?使上了手段,比赛已是赢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楚国的勇士?还请东盛国皇帝下旨,令那位面具姑娘交出解药,饶恕玉壶冰吧。”
一国公主放下颜面,软语相求。
她还求助一般,朝着七皇子望了过去。那眉宇之间的柔弱伤心,同为女子见了都要生出怜惜之心,更别提七皇子盛景渊本就与楚玉环存着几分暧昧,同进同出,对于一些事是心照不宣。
七皇子还在想着,要不要跟着说些什么,反正他也是没打算饶恕护龙卫来参赛的两个戴面具的家伙。
他望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已返回皇帝身边坐下来的皇后娘娘,母子连心,哪怕有些话不明说,皇后也可以理解几分。
他才走上前,皇后却是一记凌厉的眼神,制止住了他。
紧接着,她才噙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状若不经意的说:“楚国公主所求倒也有几分道理,臣妾也觉得,既然是比赛,该当是堂堂正正。擂台之上定生死,这是比赛规则,可下了擂台,就不该抱着置人于死地的心思,否则,那便是杀人报复。皇上,您觉得呢?”
“皇后所言,有理。”皇上目光如炬,落在擂台中央的昂首而立的女子身上,“景德,你去传旨……”
顾惜年的神情里,此时也多了一抹奇异之色,若是凑近些,便会发现她的双瞳中央,有熊熊的火焰在狂肆燃烧。
景德公公一路小跑,来到了擂台上。
“银觉姑娘,洒家是来传旨的。”
顾惜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单膝点地,以武将之礼迎之。
“皇上有旨……”
景德公公清了清嗓子,按照例行公事,才开了个头,接下来的所有话来不及说出口,眼尾余光却是见到之前还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劲儿的拿脑袋去撞墙的玉壶冰,忽的安静下来。
他似乎还有些担心头痛是暂时缓解,生怕那可怕的痛随时来袭,便双手始终抱在脑袋上,每挪一下,都显得小心翼翼。
动了几下,他确定自己的脑袋不疼了。
忽然就像是孩子一般高兴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好了,真好了,不疼了, 我不疼了……”
景德公公惊讶的张大了嘴。
顾惜年冷笑着抱拳:“请问公公,皇上的旨意是什么?”
皇上的旨意是斥令银觉姑娘使阴毒之手法,不够光明正大,有违武学之道。所以,要她立即将玉壶冰治好,不得有误。还要因此,治罪于她,罪名嘛,就是破坏四国大比之规则,有违四国大比之宗旨,破坏四国之和平……
可是,现在玉壶冰突然就好了,看样子好像是癔症或是隐疾发作,而并非是中毒或受伤,因此,这些斥责的话再训到她身上,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了。
“玉壶冰,他这是安好了?”景德公公细着声音问。
“您应该去问问他,我却是不知。”顾惜年摇头。
“是了,姑娘说的有些道理,洒家现在就去问问看。”景德公公借故而走。
他的旨意,才宣读个开头,就被玉壶冰给打断了。
等会回去复命,皇上必然问起,他得说个明明白白,皇上才不会怪罪于他。
顾惜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了玉壶冰身后的一股方向。
琼霄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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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没到最后不算赢
主从二人,心照不宣。
联手设下了一个局,只等着有心人跳进来。
擂台位置较高,顾惜年站在那儿,向下可以看出很远很远。
她曾修习过唇语,可无有障碍的辨认出景德公公与玉壶冰所说的话。
景德公公问:“你的身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玉壶冰回:“没有不舒服。”
景德公公又问:“医官就在那边候着,让他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吧?”
玉壶冰回:“并不需要。”
景德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往日里只有他对人冷言冷语的不客气,何曾遇到过像是玉壶冰这般不识抬举的,连话都不懂得好好说。
可景德公公还是得按捺着性子,继续进行下去。
“皇上很是担心玉壮士的身体……”
玉壶冰冷笑:“皇上是你们东盛国的皇上,不是我们楚国的。”
景德公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玉壶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扭头就走,但他没有离开比赛场地,而是去了之前的那一处休息区,找个空椅子一座,歪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景德公公又跟了过来,这次,言谈举止可是没那么客气了。
“玉壮士,洒家可不是没事儿做非要来你面前碍眼,实在是你楚国的小公主到我国皇帝陛下面前哭着央求,要求严惩下毒伤害到了你的我国高手银觉姑娘,如今你并没有中毒,人也好好的,洒家再确认一次之后,便要去回复陛下了。”
玉壶冰冷笑:“她为了我?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个好心。”
景德公公大惊:“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你说谁是黄鼠狼?”
玉壶冰阴测测的答:“谁是黄鼠狼,公公不妨自己去猜,反正,我就是那只鸡。”
景德公公若有所思,很快觉得无话可说,便快速的返回了。
顾惜年把眼光收了回来,心中默默思索。楚玉环虽然最近跟七皇子勾勾搭搭,但毕竟还是楚国的公主,单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她都不太可能去坑玉壶冰。
但上场之前,顾惜年亲眼看见楚玉环从玉壶冰的白帐篷那边里去。
紧接着便是上场比赛,接触到玉壶冰的人是她。
并不是她对玉壶冰下的手,若不是楚玉环,还有谁有机会?
顾惜年的眼中,有精光聚拢。
她看似悠闲,仿佛是在做赛后的调整,又或是有所消耗,一时之间站在擂台上动弹不得。实际上,顾惜年却是在注意着周围出现的每一张面孔,哪怕是宫女、侍卫、太监……这些平素里地位卑微,连头都不怎么抬起来的人,他们同样有着极重的怀疑。
周德海突然远远的走了过来。
当他的身影,才一出现,顾惜年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两下。
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她清晰的听到脑海里冒出了两个字:来了!
周德海到了擂台旁边,却并不急着上台,他稳稳站定,时不时的扭头去看。
不多时,七皇子盛景渊现身,带着一队侍从,快步的走了过来。
顾惜年轻轻的挑起了嘴角。
她与七皇子是天生犯冲的那一种,每次只要一对上,准没好事。
后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都把这人看成是瘟神一般的存在,只要他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准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