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把反派脸打肿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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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年没有迟疑,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
厚厚的床幔,挡住了床上的男人,从外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只犹豫了瞬间,便掀起了那床幔,往床上看去。
只是,还来不得己看清楚,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锦鲤与小太监在说话。
“黄太医可是再三吩咐过了,王爷虽然睡着,但身边绝不能离人,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动静,行事不可出半分差池,否则咱们都得掉脑袋。”
小太监连连应声,谄媚的说:“锦鲤公公您已经一整天没休息过了,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今晚上由小的守着,必会尽心,绝不敢怠慢。”
“咱家是得回去稍微躺会,天不亮还得起来,盯着他们给王爷熬药呢。总觉得下边的这些人啊,粗手笨脚的,咱家要是不亲眼盯紧了,心就是放不下。”
锦鲤边说边打哈欠,掩不住的疲惫,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处停留了一会,渐渐走的远了。
顾惜年放松下来,正准备把床幔拉开,看一眼床上的人,做出个确定。
就又听到门外,锦鲤的声音伴随着一路小跑而来:“不行,咱家还得再去看看王爷,不然这心里边总觉得有事没做,睡不踏实。”
他到了门前,推门就往里闯。
顾惜年暗道一声不好,身形更快,撩起床幔直接翻身上了床。
一抹独属于男子的冷冽暗香扑鼻而来,竟是有种莫名熟悉之感。
顾惜年侧身倒下,恰好枕着盛宴行的肩膀,她不敢压到他,怕将刺了他身体内的针给移了位。
只一瞬间便调整好姿势,蜷到了一旁。
床幔轻落而下,锦鲤也走了进来。
他先去窗边,将木窗给关好,又给铜灯填了些灯油。
忙忙活活的做着琐事,好像非得确保房内一切如常,他才能安心似得。
床榻很大,但盛宴行就睡在正中央,因此顾惜年难免会碰触到他。
她猜测锦鲤在离去之前,一定会来掀床幔看一眼盛宴行,便急着在这床榻之上找寻一个藏匿的地点。
掀开被子钻进去?
不行,被子盖不严两个人,且两个人隆起来的弧度,必然要比一人大,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不正常的了。
从床榻另一边直接翻到下边去,这么做的话,难免触碰到了床幔,引起再轻微的晃动,也一定会让锦鲤注意到。
还在思考对策,锦鲤已向床榻的方向走了过来。
脚步声转眼到了跟前。
顾惜年急中生智——
“王爷,您这么一直睡着,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奴才真的好想您。”锦鲤带着哭音。
弯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给盛宴行掖好了被角,再一一检查了盛宴行身上有针的位置。甚至还没忘拿了帕子,给盛宴行擦拭了脸颊、脖颈。
他的关注,全在盛宴行身上。
并没有注意到床榻正上方,还有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四肢伸展,握住四角的支撑点,无声无息的藏身在昏暗的上方,不去看正在忙碌的锦鲤,以防眼神注视让他察觉到异样。
她专注的看着盛宴行,他清瘦了许多,脸上也因为中毒至深而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青灰色。但本就是极盛的相貌,即使是如此仍是令人移不开眼的出色。这样恹恹的睡着,反而令人生出某种期待,想着若是这人何时睁开了璀璨星眸,得是怎样惊艳清绝的一幕。
这床上躺着的人,的的确确就是盛宴行本尊。
这一点,顾惜年还是能够确定的了。
那么,她之前在那一瞬看到的异样,难道只是错觉?
锦鲤忙了一阵,确定没有问题,终于还是离开了。
等听到关门声传来,顾惜年才轻巧的一翻身,瞬时落下。
她单膝点着床榻,半跪在了盛宴行的身边,手指轻轻碰触着他的脸颊。
从指尖感受到的温度,极寒极凉,可是脖颈以下,却是滚烫如火焰,这正是中了阴阳风水毒的明显症状,体内宛若有水火在激烈交锋,无时无刻不在为了争夺而战。
盛宴行若此刻未进入深眠,而是保持着清醒,他必然是如同置身与冰火炼狱,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酷寒与炙热的折磨。
见到了是他本人躺倒这儿,顾惜年心底里勇气的被欺骗的感觉褪去了。
她又仔细的检查了他身上的针,确定没有移位之后,才松了口气。
“我会带解药回来。”
她再一次立下承诺,哪怕他听不到,但只要她自己心里边有计较,便也是好的。
“等你好了,我们便不拖不欠,一别两宽,到那时,希望你能念及今日的情分,给我一个自由。”
盛宴行连呼吸都是淡淡的,自是不会给她任何答复。
顾惜年不介意的笑了笑,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掀开了床幔,直接去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再她下床的一瞬间,身后的男人忽然的睁开了眼,那双漆黑若渊的眸子,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始终锁定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
………………………………
第81章 登闻鼓响,她要伸冤
翌日。
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
天气突然变得极冷,甭管是穿了厚衣,裹了裘皮,还是手里边抱着暖炉,只要在室外稍微呆一会,妥妥就被那寒气给冻透,入骨的凉。
段小白如往常般,在第一缕阳光穿破了大地时,便来到了落霞院内,站在树下等着顾惜年。
浅梨端着水盆走出来,见了段小白站在树下,便把东西放在了一旁,来到了跟前。
“段侍卫,您怎么来了?”
段小白不开口,只眼神奇怪的扫了她一眼,仿佛是在说:我每天都来,你何必如此惊讶。
浅梨也习惯了他的寡言,见他不回,并不恼火,只继续的说下去。
“段侍卫,我们主子天不亮便出门了,此刻已不在房中,您不用等了,她走时说了,今天不一定回来。”
段小白的眼皮跟着突兀的连跳了两下。
“她,去哪儿了?”
浅梨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我们主子出门之前,并没有跟奴婢交代更多的事,或许是回顾家了吧,毕竟现在顾家正在办丧事,主子是顾家嫡女,她肯定是要守在一旁的,帮衬着掌家少夫人来料理琐事。”
浅梨讲的很是仔细,她偷偷的看了段小白一眼,目光猝不及防的与他那双漆黑的看不见光芒的双眸对上,心里边一阵阵的发慌,脸颊燃起了热度迅速传遍了全身,整个人的心脏跳的极快速。
偶尔听到碧落跟珠玉聊起,这位段侍卫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呢,领的是武将的俸禄,身有官职,且是王爷身旁最最信任之人。到了任何地方,都要被尊称一声大人的。
虽然脸上常年戴着玄金面具,将真实的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可也能大概推测的出,五官轮廓定是极好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真是能一眼尽透人心,不敢直视。
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英武气质,在浅梨认识的那么多男人里,唯有他是最最独特的那个。
虽然他除了自家大姑娘外,从不搭理人,但让这人住进了心里去,其实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浅梨想透了自己的心事,便决定大胆的主动靠近一些。
若是她也能入了段侍卫的眼,等段侍卫这次与大姑娘一起赢了四国大比,救下王爷的命,肯定是要得到很多的奖赏。到那时,段侍卫开口,跟王爷、王妃求一个恩典,把她给要了去,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为妻,她是大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身份不算差。
为妾,许给如此英武不凡的男人,她也愿意。
虽是冬日寒冷的日子,可浅梨的心却是暖融融的,整个人都带着点春意盎然的感觉。
但段小白却像是一根木头人似的没知觉,转头便走。
“段侍卫,您去哪儿呀?天这么冷,你要不要留在落霞院内等一等,没准儿……没准儿大姑娘一会还会回来呢。”
段小白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些。
浅梨再追几步,就见他走出了落霞院的正门,已经跟不上了。
“哎呀,真是根木头。”浅梨气的直跺脚。
在门口处站了一会,才噘着嘴,回了落霞院。
她并没有注意到,两旁守门的女侍卫,虽是面无表情,好像并未关注到任何事,眼中却是将这一幕,全收了进去。
——————
顾惜年并没有回到顾家去。
她此刻,就站在皇宫门口,正面前,摆放着那只登闻鼓,鼓槌有两只,分别摆放在两侧。
这登闻鼓乃是东盛国建国之处,由开国君王所设,凡欲直言谏诤或申诉冤枉者均可挝鼓上言,是为敢谏之鼓。
但东盛国建国至今,也有数百年了,登闻鼓响起来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登闻鼓的背后,过了宣武门,便是朝堂。
鼓声一起,冤民申诉,直达天听。
顾惜年一袭白裙,长发束起,只用一根白色孝带系好。
她这一身打扮,简单利索,极是吸引人的注意。
朝堂前守卫的禁军,就见她从一匹白马上翻身而下,踩着宫门前不及清理的皑皑白雪,宛若仙子下凡般,款款而来。
无数双眼睛,不解的朝着她望了过去,不太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顾惜年来到登闻鼓前,停住了脚步。
“顾家嫡女顾惜年求见皇上,恳请皇上为我父顾鹰伸冤,为我大哥顾长垣伸冤,为我二哥顾长保伸冤,为我三哥顾长念伸冤,为我四哥顾长思伸冤,为我五哥顾长卫伸冤……”
每念一人姓名,顾惜年便击鼓三声。
她几乎是用上了全部力道,鼓槌将鼓面敲打的轰轰作响。
禁军们傻愣了很久,才想着冲了上来,将顾惜年团团围在了中央。
可顾惜年已经自报了身份,她是顾家嫡女,身后是一门忠烈的顾家,父兄六条性命,战死沙场,永远留在了壅关长道。昨日才听说,运送顾家人遗体的队伍,从京城的南门进城,竟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冒着大雪严寒去接。
又听说,还未将棺木送到顾家,那烂木头制成的棺材竟然直接碎开了,被人分尸的顾家二郎,身躯散了,滚落的到处都是,顾家人当街开棺,将顾家其他五具遗体抬了出来,每一具尸身,都惨的令人不敢直视。百姓们都知顾家一门忠烈,此次六人,皆是为了护民而陨身。
再一看到,此等英雄竟然遭受到了最非人的对待,尸身未得到妥善的处理,连那些棺材都是糟烂的木头,到了京城就散了架,简直是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儿,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出去。
私底下大家都在议论,说顾家已经没有成年的男子能站出来,扛住百年荣耀不倒,誓死维护顾家人的利益。
谁想到,今日这登闻鼓下,顾家大姑娘一袭白衣胜雪,她挥动着鼓槌,将登闻鼓击打的震天响,对着这方天地,发泄着怨恨与愤怒。
咚咚咚……
登闻鼓一响,最先察觉的是百姓。
当距离最近的百姓们聚集过来,发现击鼓之人竟然是女子,而且还是顾家那位曾以女儿身,上战场杀敌的大姑娘时,人群之中顿时沸腾了起来。
“顾家有人站出来,要为顾家六位英伸冤了,大家快点过去看看啊。”
“顾家嫡女顾惜年正在击打登闻鼓,她说顾家人死的冤枉,这其中定时有什么猫腻,快点跟过去看一看,帮忙涨涨声势也好,可不能让她一个女儿家,独自去面对此等难堪。”
……
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也不知道从哪儿涌出了那么多的人,直奔皇宫的方向而来。
朝堂之上,皇帝刚在龙椅上坐稳,钦天监的小神师代大神师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这才刚开了口,忽听殿外,鼓声作响。
“谁在击鼓?”皇宫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鼓声?
皇上的脑子里才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瞬间就又反应过来了:“那鼓,是外边的登闻鼓?”
………………………………
第82章 皇上与她,同陷绝境
皇上的自问自答,没人敢接茬。
毕竟这登闻鼓已经有六十年没有响起来了。
龙椅上的这位,自登基为帝开始,就没听过谁敢击打外边的登闻鼓来伸冤。
久而久之,登闻鼓已成了摆在宫门外的一样纯粹的摆设,就跟石狮子、雕龙栏杆和琉璃瓦一样,是这巍峨宫殿的一种象征。
可谁也想不到,有一天,他真的会响起来了。
“来人,去看看,是谁在击打登闻鼓。”
皇帝的心里边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来。
小神师拜了拜,站到了一旁去。他只是代师父过来,汇报一下最近钦天监内发生的大事小事。然后再将师父的近况告知,便是完成了任务。
但这些并非是多要紧的,必须立即去解决的大事。
他可不想在皇帝心情烦闷的时候去触霉头。
身为钦天监的小神师,趋利避害早已一种生存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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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一开始还是在远远围着,可很快,人挤人、人压人、人推人,人挨人,这些百姓距离登闻鼓越来越近,自然也是距离顾惜年越来越近。
她要等的时机已经到了。
“大家都来了。”
话语出口,泪眼哽咽。
有人低呼了一声:“顾家大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昨天才去将你父兄的遗体接了回来,今日怎的就来击这登闻鼓伸冤?”
顾惜年朝着说话的老者拱了拱手:“您是昨日去城门外,随顾家人一起,迎回了我父兄的那位老人家吧?”
老者也学着顾惜年的样子,抱拳见礼:“我这个糟老头子活的年岁有些长了,一辈子经历了太多的事,也看足了人间悲欢离合。
不瞒大姑娘,我曾经经历过很多战事,最艰难最危险的一次,人家都打到了京城外了,我们这些百姓啊,每逢遇到烽火连天的坏年景,那真没处逃没处躲,那次我老头子还以为啊,一家几口怕是要死在这儿喽,可最后,家人平安,什么事都没有。
这全要感谢你们顾家的几位将军,千里奔袭而归,死守要道,不让贼寇踏入城门半步;那一年,顾家军将士的血,将城外的河道都染红了,死伤那么大,可这城里的百姓却是彻彻底底保全,一个都没伤着。
昨日我去迎顾家将军们归来,那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无为无能的我,唯一能给英雄们做的。
今日也是同样,大姑娘来击登闻鼓,糟糕老头子帮不上什么忙,但我相信你们顾家的人啊,不会没事找事的。
大姑娘啊,你心里有苦有冤,不妨跟京城里的百姓们说一说,大家全是受过了顾家的恩惠,拼死也得护着顾家的血脉,你们说,是不是呀?”
老者边说边咳,但那沉稳的声音,却是远远传了出去,清晰的落在众人耳中。
顾惜年眼眶红着,再次冲着老人家致敬后。
她才运了些内劲,让自己的声音能平稳发出,让更多人听到。
“我顾家百年家训唯有四个字:护民卫民,虽简单,却也是饱含深意。
正所谓大道至简,顾家代代出的是武将,是领兵打仗,沙场上真刀真枪的震慑来犯之敌的将军,顾家的人,都不喜口舌纷争,更不喜阴谋算计。
我父顾鹰曾经说过,人生在世,除了生死之外并无大事;生与死,顾家的人在战场上领受的够多了,出了战场,回到家园,所有顾家的人都宁愿用这短暂的闲暇时光,去与家人来团聚。
这也是为何百年之间,战事起,顾家所属,倾家而出;战事消,顾府家门紧闭,约束家人,从不居功自傲。
可也是这样在外竖起利爪,全力御敌,回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