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把反派脸打肿了-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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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段小白之所以会出现在落霞院,也就是认可了顾惜年的实力,愿意组队了。
他愿意是一回事,不代表顾惜年会认可这样子的选择队友的方式。
迫切救人的,并不是她。
想要她帮忙,唐王府应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否则,她凭什么要答应?
她只是不打算那么早做寡妇,可不代表她害怕做寡妇。
正要冲上去疾言厉色一番,顾惜年忽然感觉到自己手臂,被老太太给抓住了。
“阿年,你认得他吧?他叫什么名字?”
顾惜年心里不高兴也得按捺着情绪,回答老太太的话。
“听说是叫段小白,唐王身边的护龙卫。”
“你去将段侍卫请过来,老身有话想对他说。”老太太拍了拍顾惜年的手臂,轻声催:“阿年,对他客气一些。”
有祖母的命令在,顾惜年哪怕再不情愿,也会收敛了脾气。
她走到了段小白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淡淡的问:“段侍卫果然是习惯于暗处守护主子的死侍,深夜偷袭的本事是相当的厉害。”
段小白的漆黑幽深的目光,隔着乌金面具透了过来。
锋利的像是两把开刃的刀子,刮的人皮肤生疼。
他注视着顾惜年。
顾惜年眼神多了几分挑衅,回瞪回去。
“四国大比,比的可不止是暗中偷袭,就不知道段侍卫走在阳光下时,真正实打实的功夫,又是怎样。”
“你,可以试试。”
段小白薄唇一撇,挑衅的开口。
他的嗓音,就像是被浓烟给熏过,锯齿刮过,铁锉磨过,聒噪,沙哑,难听。
但又充斥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傲气。
他竟然,反过来挑衅顾惜年。
这一番做派,倒是令顾惜年很意外。
不过,她倒是很喜欢这种意外。
顾府是武将的府邸,府内各处,随处可见放着武器的架子。
即使是在灵堂附近,依然保持惯例,将顾鹰生前最喜欢也是最常用的十八般兵器,都摆在了哪里,静静的陪伴着几口棺木。
顾惜年单手抓起银枪,摆出了架势。
“试试便试试。”
顾老夫人颇为惊讶,她派顾惜年去请人,怎的只是三言两语,便开打了呢。
“碧落何在?”顾惜年唤了一声。
一直远远站着的碧落,应声出现:“大姑娘,属下在这里。”
“去给祖母搬一把大椅过来,请她老人家坐下来,为阿年观战,你护于左右,不容有闪。”
“是!”
碧落一听,便知这是严令,赶忙去了。
不多时,按照吩咐, 一手提着木椅,另一手拎着软垫、靠枕,回到跟前。
在战圈的最外围,找了个安全的位置,碧落扶着顾老夫人坐了下来。
顾惜年盯着段小白,却是朗声对顾老夫人说道:“祖母许多年没见过阿年的武艺了,今日,不妨检视一下阿年这一身从战场上学来的功夫。”
一听这话,顾老夫人不由的来了兴致。
顾家尚武,五个儿郎还在时,虽是都可能在家中斗上一斗。
在顾家,比武切磋,那是经常能见的事。
虽是极少见顾惜年出手,但顾老夫人却是知道,她这孙女可是有一身本事的。
如今对手是那位护龙卫,倒也颇令人期待。
安抚好了顾老夫人的心情,顾惜年把声音压低,“段侍卫,我最擅长的是杀人的功夫,一旦出手,就算你是护龙卫,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你小心了。”
长枪宛若一道银色游龙,直取段小白的面门而去。
招数并未用老,虚晃一招,枪头刺空,她直接飞身而起,踩着最近的那棵树,来了个漂亮利索的后空翻。
手中银枪,划出一道残影,便是一记锁喉枪。
枪头直奔段小白而去。
他躲了一次、两次、三次……
顾惜年却并没有力竭的迹象,她越战越勇,枪法越打越快。
她这种快攻快打,全然放弃掉了防守,简直是不要命。
段小白没有用武器,有几次险象环生,差点真的被她刺了个透心凉。
心里知道,他已然彻底的激怒了她。
但看着她那张紧绷的小脸,就像是光芒,透过肌肤释放出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这个女人,顾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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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强迫组队,只为求赢
“段侍卫背在身上的重剑是剑件摆设吗?”
顾惜年手中的银枪,将段小白困在了正中央,她这一手顾家枪已是练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被枪影锁定,便没那么容易挣脱。
这一场较量,打的是险象环生。
打顾惜年却总是觉得差了一点劲儿。
段小白左躲右闪,上跳下俯,看似艰难,实际上每次枪尖皆是擦着身子而过。
况且他一直不用武器,全凭双手和双脚来应付,仿佛是没使上全力。
这人的底子,深不可测,倒也需要探一探。
顾惜年的脑子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便忙里偷闲,催着段小白解剑。
“暂时不必。”
段小白的嗓音粗嘎,因此他讲话总是言简意赅,越短越好,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那你便小心,我要来真的了。”顾惜年下了狠,是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印象深刻的回忆。
她许久不用顾家枪法,刚顺着比试,将整套枪反反复复的用了三次,如此,算是热身完毕。
当段小白已然适应她出招的节奏,相应思考出了应对之法,却发觉顾惜年的枪法,陡然间大变,与之前使出来的那些大有不同。
“顾家枪,锁喉枪,飞线连天,势难档。”
当顾惜年念出了军中将士在练枪法时,惯然会挂在了嘴边的口诀时,顾老夫人的心神猛然就被触动,一下子坐正了身体。
她饱含着热泪,看着顾惜年宛若傲凤一般轻灵游飞的身姿。
那张英气清冷的俏脸之上,仍是能看出顾家人共同具有的容姿。
顾家的男儿们去了。
但顾惜年还在。
只要她在,这顾家的血脉,便不会真的断了。
顾老夫人心底泛起了一阵激动。
“顾家枪,夺命枪,长枪横扫,战沙场!”
场字落地,那银枪陡然在空中转了向,竟瞄准了段小白的心脏,直直刺过去。
“阿年。”顾老夫人猛的站了起来,看到此刻,哪里还能看的下去。
段小白激怒了顾惜年,顾惜年心里有气,这事儿老太太能看的出来。
可段小白毕竟是护龙卫,他身份特殊,地位超然,决计是不能够死在已成为唐王妃的顾惜年手上。
顾惜年的打法,从不留后路。
眼看着段小白就要被长枪穿过胸膛,身死当场,他的嘴角却在生死瞬间,轻轻勾勒了起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除了暗沉之色外,多填了几分兴味盎然。
“顾家枪,果然厉害。”
他的身体,轻轻的一扭,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在千钧一发时,躲过了枪头。
“顾家枪,枪枪快,守身护命,杀敌寇。”
一枪未中,顾惜年连停顿都没有,枪尖直接从侧身点刺过去。
所有招式,皆如鬼魅一般,灵活到令人不可置信。
段小白才躲过了追魂索命的一枪,实在没有机会再躲接下来连环而至的第二枪。
绑着长剑的皮带,一下子就被挑断了。
顾惜年的用意再是简单不过,他不肯用武器,她便打的他一直退,非让那把重剑出手不可。
“顾家枪,枪枪紧,不畏生死,战乾坤。”
一首枪诀,念出了金戈铁马、醉卧沙场的气势来。
坤字才出口,重剑应声而落。
被段小白单手接住了。
“你逼我出剑,那便如了你的愿。”
重剑出鞘,寒芒外渗,一股阴凉的感觉铺面而来,令人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王妃,你也小心。”段小白嘴上尊敬,可重剑挥起,第一招便是力斩千钧。
顾惜年只觉周围的风都被那把重剑给卷起来了,心中有不妙之感,她屈从于本能,立即便躲。
咔嚓——
重剑所至,地面铺着的青石直接被斩炸成了片片碎片。
段小白单手使用那把剑,轻松的像是在提着一根竹棍。
顾惜年看着他紧握着剑柄的修长手指,竟是有些分神,如此纤细修长,宛若是书生一般,无有半分草莽之气,他是怎么将几十斤的重剑,舞的好似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似得?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分心,重剑的锋芒便锁定了她。
虽然顾惜年在陨命之前已回了神,灵巧闪躲,做出了最恰当的策略,但仍是晚了半分。
看着那玄铁打造的重剑,劈头而来。
她的银枪,勾打出去。
咔嚓——
重剑斩中了枪柄,一折两断。
“你输了。”
段小白收起了重剑,摆摆手,意思是胜负已分,不需要再打了。
顾老夫人悄悄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薄汗,也笑着站起来打圆场。
“阿年,点到即止,今天是个好日子,还有许多别的事要做呢,过来吧。”
顾惜年依然有些发愣。
银枪斩断的瞬间所传递来的那股力道依然还在,她的虎口早就麻了,持枪的那条手臂依是酸软无力。
这个段小白,果然厉害。
“怪不得王爷把你待在身边呢,这身功夫,相当了得。”
顾惜年不是输不起的,相反,她对真正有能力的人,总是多几分尊敬。
昨夜的事,算是暂时揭过去了。
碧落唤人过来打扫的时候,顾惜年已回到了老太太身边,轻柔的笑着。
虽然已是妇人打扮,可她仍是少女的容貌,眉眼之间,满是令人迷醉的朝气。
段小白将重剑收回了剑鞘,不能再背,便干脆用手抱紧,站在那儿,沉默不发一言。
“段侍卫既来了顾府,便是贵客,等会开席,务必尝尝顾府的几道美食。”
顾老夫人相当的客气,可段小白实在是寡言,别人说十句,他最多回应几个字,看样子是不善于交谈。
顾老夫人并不恼怒,多看了他几眼后,便笑着说要与顾惜年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段小白点了下头,意思是知道了。
但顾惜年往内院去时,他竟然像是不懂人情世故似得,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若遇佣仆阻拦,段小白便杀气腾腾的望过去,那眼神,既凶且狠,寻常人哪里能招架的住。
“看来,他领的命令是要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一定是唐王下的命令,毕竟他才是护龙卫的主人,没他点头,忠心耿耿的护龙卫怎会现身,做到了此种程度。”老太太猜测。
顾惜年侧身,眼尾余光从段小楼的身上一闪而过。
却没有反驳老太太说的话。
一直以来,顾老夫人都在忧心她嫁入唐王府,会遭遇面对各种惨淡局面。
现在发现她的身边,有一名护龙卫,老太太便是觉得心里边放心,也是好的。
回到顾老夫人的院子,打发两个近身的嬷嬷去外间伺候,只有祖孙二人在闲聊。
顾老夫人命人给顾惜年端来热汤和点心,嘱咐着她用一些。
看着她吃下去后,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之色,才允人端热水进来,简单清洗刚刚冒出来的汗。
“祖母院子里也少了许多人。”顾惜年感叹了一声。
那些熟悉的面孔,有一小半都看不到了。
“人老了,少了些锐气,多了点慈悲,总觉得日子是要将就着过,得过且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心态一生出来,底下的人便觉得我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能糊弄便糊弄,能欺负就欺负。她们啊,真以为我是个老糊涂喽。”
顾老夫人拍了拍孙女的手,满是感慨。
“您才不老呢。”顾惜年反手握住了老人微凉的手,“我听说,长嫂用上了不少心思,这顾府上下,彻底整肃了一遍。”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越是到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越是分不清环在周围的面孔背后,藏着的心思是善是恶。你长嫂打算整肃顾府的时候,也曾来禀报,说怕手段用上,力道过猛,难免会波及到一些无辜的佣仆。”
“长嫂做的很好,此时此刻,已没有时间一点点的清查,仁慈与善念,也要分对谁用,这一点祖母比阿年更会懂的;故人难舍,旧情难忘,可也不能让过去那一点点的好,拖累的整个顾家,沦落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这顾府,简直成了是非之地。
自她父兄领军在外,驻守边关,得皇帝重视,八万顾家军转眼间多了一倍有余。
将在外,君不安。
哪怕父亲已是竭尽所能,来安皇帝的心,依然躲不过被猜疑的命运。
皇族,既要用顾家来平定天下,也实时刻防备着顾家拥兵自重,权倾一方。
皇帝的关注在哪儿,上行下效,各房的视线焦点便在哪里。
这顾府,数年之间,佣仆们被收买、被利诱、被更换,被安插……
时间久了,实在是看不清楚,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哪个是恶。
顾惜年痛下决心,整肃芳菲阁,用的便是快、狠、准的雷霆手段。
余氏也是有样学样,这时候,宁可自损八百,破釜沉舟,也得先让顾家稳住。
“你长嫂的用意,祖母明白,事前商量过了,也是同意的。所以,我让你长嫂对外说,一切都是我这个老太婆的意思,若有不满者,让她们直接来我面前说。”
顾老夫人近年来烧香拜佛,眉目间染了几分慈悲,可作为恩圣公主的这一辈子,她经历的大风大浪太多了,身体内流淌的血液都带着杀伐之气。
活到了这个岁数,以为什么都拥有了,也什么都看淡了,就静静的等待着缓步走到生命的尽头,也算不负这一生了。
谁知,竟会遭遇如此剧变。
家不成家。
至亲惨死。
顾老夫人强忍着悲痛,她还要为活着的人,操持出安稳的生活。
“祖母身子可好?”顾惜年柔声问。
“撑得住。”顾老夫人怜爱的抱住了顾惜年,紧紧抱了一会,她才道:“顾家有祖母在呢,阿年不要担心;其实祖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的宝贝孙女,嫁去那唐王府,实在不是……”
顾惜年抬手,轻轻遮住了老太太的口,不让她把感伤和不满的情绪表达出来。
“祖母教过阿年,做人做事,除了要顾及着眼前,更要学会向前看,至少,还活着,只要能活下去,便还有许多的希望,不是吗?”
顾老夫人心里清楚,这是孙女儿在宽慰自己呢。
木已成舟,她再心痛,事情也已经是这样了。
因为段小白跟来的关系,难免会问起了与护龙卫有关的事。
顾惜年摇头:“护龙卫皆穿着绣云纹的锦衣,面上扣着遮挡容貌的面具,且是被允许随身携带武器出入,他们的特点很明显,真的见到了就很容易认出来;在唐王府内,藏着为数不少的护龙卫,可他们全都集中在了唐王身边,护着重病的主子,平时并不会出现在其他地点。”
她看向了窗外,在视线之内,远远能瞧见段小白找了一棵树站定下来,抱着他的重剑,一动不动,像是个木头桩子似得,不管多少人在他眼前经过,他都能做到视而不见,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不知怎么,顾惜年忽然笑了起来:“至于这位段侍卫,也并非是唐王派来保护我的,我跟唐王可没存着那么大的情谊,用不起他身边的高手啊。”
顾老夫人神情转沉,轻叹了口气。
“原以为,你去了唐王府,日子能比在顾家好过许多。”
顾惜年点了点头:“我在哪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