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把反派脸打肿了-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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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找回来,没必要在此时较劲。
无意义的事,她最不喜欢。
碧落见顾惜年神情严肃,也瞬时收起了不满,冷着小脸,认真的记下了主子的要求。
“除此之外,再安排几个人,去探一探楚国的公主,四国大比之前,毒药和解药才会送过去添彩,在此之前,应该还在她身上,若能提前拿到,倒也不错。”
只是对方既然拿这个出来,怕也是心中是想要以此为饵,盛宴行中的这个毒实在是蹊跷,顾惜年推测其中必是另有隐情在,越是如此,那解药藏的便越会很严实,她只是做了这种安排,心底倒是没抱太多希望。
她盯着漂浮在茶碗上的一点碧绿,双瞳之中的那团光,仿佛跟着染了相似的颜色。
“唐王府这边想把我一同捆在大船之上,共同应对风浪,我本是不太介意,但他们也得摆出诚意吧?”
碧落一听顾惜年这么说,心底里压着的大石,轰然落了地。
这才是她熟悉的主子!
之前还担心顾惜年为了守住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新家,便过于投入,甘于被人算计,看来,是她考虑的不够。
碧落正打算再给出些建议,就见顾惜年伸出纤纤玉指,准儿准儿的又戳中她的脑门,“另外,你输了,愿赌服输,即刻去替本王妃好好整肃唐王府吧,我可不希望,身边带着的全是居心叵测的家伙,想想都觉得烦躁,顾家发生过得事,在这里不要再重复了。”
碧落有了笃定的答复,心情转为安定了不少。
她笑吟吟的应下,心里边迅速开始盘算,该从何处下手,该如何进行,事半功倍,漂漂亮亮的达成主子的要求。
谁知,顾惜年老神在在的又来了一句。
“好好办差,回头你跟秦迁的婚事,我还是会给你记挂着,绝对要帮你把秦将军给留在身边才是。”
“大姑娘!!”碧落羞的满脸发烧,跺着脚不依的低叫了声。
顾惜年无辜的眨眨眼:“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我这个做主子的怎么会不懂,放心吧。”
碧落落荒而逃。
说也说不过,辩也辩不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难不成要等到自己生生羞成一块香喷喷的烤肉吗?
——————
湖畔小筑。
程先一返回,便直接从竹林穿过,避开房舍而不入,悄悄的踩着定在湖面以下的暗桩,飞跃上了小船。
接了程先,小船摇摇荡荡,向湖心处驶去,不多时,便停靠在一艘雕梁画栋的大船旁。
不等船停稳,程先一跃而起,用上了一身好轻功,直接踩在甲板之上。
船舱的门,打开来。
程先走入之后,立即有人将舱门关好。
这精致非凡的大船周围,只有一整片清澈湖水为伴,实在是难得寻觅的清净谈话之所。
盛宴行一袭飘逸青衫,侧卧在软塌之上,单手端著书,任湖面吹进来的清风,拂着他的黑发。
锦鲤在湖畔小筑伺候着替身,做戏做的周全,以防生疑。
盛宴行身边,吴辛和陆千年都在,吴辛心细,锦鲤不在时他会更多注意起主子的起居,而陆千年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粗人,上船后便躲在后舱,吃饱喝足,呼呼大睡,有事的时候听响便到,无事时呼噜震天响,根本懒得管事。
但这个是盛宴行默许了的。
连他都不开口斥责,吴辛等人早已习惯了如此。
见程先来了,吴辛迎上去:“事情办妥当了吗?”
盛宴行手上的书,轻轻放在了一旁,虽未坐起,但很显然注意力也在这边。
程先把落霞院内发生的事,如实的讲了一遍。
跟着,他连连摇头:“属下看不透王妃。”
“嗯。”盛宴行眼底多了几分玩味,“顾鹰的女儿,与寻常女子,自是不大相同。”
宫里边,哪怕是守卫森严的勤政殿内,也有唐王府的眼线。
今早顾惜年盛装进宫,讨要说法。
她才跟皇上不亢不卑的表示了要护着唐王,守着唐王府,宁可得罪天下人,也绝不退上半步。
没过一会,盛宴行这边便知晓了全部。
心底怎会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呢?
只是很快,那一抹情绪,便消散无踪。
他在思考的是,顾惜年这般说这般做的真实用意。倒是有三分真心的,不过,真正的目的,却还是要扛着唐王府的名头,去给她自己争一条活路出来。
唐王正妃,当家主母,这些还远远不够。
顾惜年是个聪明的,她那么懂的衡量,自然也清楚,若想挥起唐王府的大旗,在外招摇过市,同样也得替唐王府做出什么,领受到了认可。
“王妃知道了解药的事以后,一点都不激动,太过冷静了些,属下拿不准她的心思。”程先如实禀告。
盛宴行,弯唇浅笑。
……
………………………………
第52章 请罪
落霞院,一整天安宁平静。
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早饭跟午饭放在一起,摆在面前的饭菜很丰富,但几乎全都是素菜,顾惜年还在丧期,虽已嫁,她仍是要为父兄守孝。
吃到七成饱,她便放下了碗筷。
浅梨奉上了热茶,将碗盘撤下。
碧落才端着一盘脆嫩嫣红的果子,走到跟前。
“程管家命人送了红丹果过来,给大姑娘尝一尝鲜,这种水果每年只有这个时节才有,皇庄那边种了一大片林子,但产量不多,都捡着好的送到宫里边去了;
唐王府这边每年也会有几筐,今天程管家一收到,立即命人直接给王妃抬来了。”
该交代的,说完之后,碧落撇撇嘴:“他是在心里边指望着大姑娘,出手便大方了许多,算是个懂做事的,就是有些势利眼,有求于人的时候才晓得给些好处,没有所求的时候对落霞院也没怎么上心。”
顾惜年笑着摇了摇头。
程先来过以后,碧落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提起程先等人,后槽牙都咬的紧紧的。
不过,这红丹果软糯多汁,入口绵绵,味道真是极好。
“大姑娘,明儿是回门的日子,您……回吗?”
碧落在心底里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顾家那副光景,唐王府又是如此惨淡,回不回,都是个问题。
“回。”顾惜年没有犹豫,“嫁的很是突然,祖母那边必是百般不适,担心的很,回去跟她老人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那好,我去准备。”
得了准信儿,碧落便去催促着浅梨忙碌了起来。
从顾府带过来的几个丫鬟,全都是新人,年岁还小,也未经历过事,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看着就不灵光。
当时在顾府芳菲阁伺候着的大丫鬟,从新人到能用,再到可堪重用,同样是经历了很长的时间;而今,不止是唐王府的落霞院需要一批得利人手,整个唐王府内的下人也需要整肃。
刚刚送红丹果来时候,程先还把关在柴房内的孙嬷嬷和两个婆子一块送了过来,明言是交由王妃来处置的。
该如何处置?处置的分寸拿捏到什么程度?这全是碧落要代主子思考的问题。
往后,还要在这唐王府久居,内内外外全都得料理妥当了才行。
顾惜年在内室又休息一会,就感到额头处开始发痒了。
她抬手,轻轻的按住,想要解一解痒。
浅梨连忙扶住了她的手腕,“大姑娘,不可以,这伤口在脸上,若是不小心留了疤可怎么得了,您且忍一忍,等结痂再说。”
看着浅梨着急的样子,顾惜年笑了笑,倒也听劝,真的不再去碰了。
浅梨里里外外的忙着,大丫鬟的事儿她在做,粗重一些的活儿她也在做,甚至连顾惜年的衣物,她也不肯交给别人,全是自己找时间抽空去洗。
这个丫头,是个感恩的。
脑子里永远记得在顾府时,芳菲阁内被清理的干净,顾惜年只留下了她。
虽然,浅梨心里边始终搞不清楚,顾惜年为什么把自己留下来。
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身边无人可用吧,毕竟,没过多久,碧落姑娘已然返回,并将琐事全都接了下来。浅梨每天忙归忙,她也很清楚,她忙的事任何一名丫鬟都可以做,也能做的比她还好。
小丫头心中惶惶,愈发的卖力,她实在很想留在顾惜年身边,永远的跟着,哪怕做个粗使丫鬟也好。
“浅梨?”
顾惜年好奇的看着小丫鬟脸上表情不停的变幻,她觉得有趣,便唤了声。
“大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吗?”小丫鬟反应极其迅速,一下子冲到了跟前。
“明儿是回门的日子,你等会把东西收拾收拾,带上换洗的衣服……”
顾惜年还没说完,就见浅梨的眼眶迅速红了,要哭不哭,绞着手帕:“大姑娘,奴婢哪儿做的不好您可以直接责罚,要打要骂都可以的,奴婢绝无怨言。”
她直接跪下,泪流满面:“请您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奴婢……”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顾惜年哭笑不得,想把人给扶起来,可是小丫头异常固执,就那么往地上一跪,哭的很是伤心。
“奴婢也想像是碧落姐姐那般什么优秀,她什么都会做,人长的好看,也让人觉得敬佩;
可奴婢自小进府,便是三等丫鬟,只配在外间伺候,做的全是粗使活计,也没机会学更多。好
不容易,得了大姑娘抬举,能近身侍奉着,奴婢十分珍惜这个机会,请大姑娘不要赶走奴婢。”
碧落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脸色顿时便不大好看了。
“浅梨,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去做好你的事,跪在那儿哭哭啼啼的,惹主子心烦。”
顾惜年神情淡淡,没开口说什么,全由着碧落去处置。
浅梨慌忙擦眼睛,“碧落姐姐,奴婢没有的,您别生气,奴婢……奴婢这就去干活,这就去……”
边说着,慌慌张张,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直向外冲去。
碧落看着浅梨的背影,脸色已是差的不像话。
“大姑娘,她就是故意的吧,整天摆出可怜兮兮的无助神情,好像谁没事儿就琢磨着要欺负她似得,让做点事,也不是不做,就是不动脑子,一百种办法摆在那儿,她偏是会选既费力麻烦,又不出效果,说了几次都不听,说的多了就直哭。”
碧落就差直接说浅梨是个蠢的了。
在她看来,过度耍小聪明的下人,和蠢一点的,都不适宜长久的留在主子身边,且两者的危害其实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是见顾惜年对浅梨有些不同,她才一忍再忍,没直接将人给调离。
“这些事,既交给了你,我便不会过问。”顾惜年摇了摇头,心中本还对浅梨有几分怜惜,刚刚瞧着她那故作恐惧,实际上却是在暗示碧落跋扈,欺负她这种小可怜的丫鬟,不动声色的给碧落穿小鞋呢。
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想不到,浅梨竟然也有如此的小心思。
见顾惜年的神情不太好,碧落把自己的情绪迅速的收了起来。
“大姑娘不必过于烦躁,人心易变,识人、用人本就是一本极大的学问。夫人曾经提点过碧落,碧落直到此刻仍是记得十分清楚;夫人说,知人性而不失望,识人心而不尽信,万事万物的背后都存在着一定的规律,先明白其中的道理后,便能沉下心来应对。”
犹豫了一会,碧落终于还是把心底里最大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这个浅梨,从前只是外院伺候着的三等粗使丫鬟,平日里连大姑娘身边都近身不得,当日,您铁血处置了芳菲阁内所有人,为何单单只留了她?”
顾惜年眼底多了几分凝重,没有立即回答。
碧落抱拳,连忙道:“大姑娘,并非是属下质疑您的决定,而是大姑娘令属下将唐王府上下的佣仆细细的过上一遍,属下已想好了应对之策,近日着手处理。”
稍作停顿后,碧落劝着:“浅梨是您身边的近身之人,人品与能力缺一不可,她要比旁人更加认真约束和要求自己,您说呢?”
顾惜年轻轻点头,算是同意了碧落的说法。
“您既是一直护着浅梨,必然是有原因在的,属下不敢干涉主子的决定,但您并非一味护短的性子,浅梨的事,您再多多考虑。”
碧落走出门去。
不一会,浅梨端了一盆热水回来,她先是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悄悄的偷看,确定碧落不在房间内,心才落回到了原处。
接着也忘了端水是打算给顾惜年净手洗脸,就用那个平时洗漱用的盆子,擦擦洗洗,开始收拾起来。
顾惜年看着她的忙碌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
浅梨转悠一圈,正打算离开,忽的注意到了顾惜年在盯着自己看。
顺着她有些诧异的视线,浅梨低头,看着手上端着的铜盆,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脸色,瞬间大变。
铜盆放在地上,人也跟着跪下了。
她一个劲儿的磕头:“大姑娘,奴婢是走神了,忘了这个是您专用的铜盆,奴婢这就出去,把盆子多洗几遍,保证刷的干干净净。”
“浅梨?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事吗?”顾惜年皱眉问。
“奴婢没事,奴婢只是担心大姑娘会不要奴婢了,心里边有点慌。”浅梨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又把那盆脏掉的水,送到外边去。
这一次,过了很久,都没有返回来,八成是又有其他事给拌住了。
顾惜年听到了外边又有脚步声传来,深一脚浅一脚,哭哭闹闹。
不一会,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妃,孙嬷嬷和两个粗实婆子在您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特地来请罪了。”
………………………………
第53章 养虎为患?瓮中捉鳖!
“你们自己做的是什么事儿,难道心里边没点数?”碧落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无有情面可讲,“打发你去庄子上做事,已经是给你个体面,让你过去养老了,你还来叨扰王妃,是想要自找没脸吗?”
孙嬷嬷哭诉:“奴婢一辈子勤恳踏实,任劳任怨,行事极少出差错。这一次,仿佛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王妃不敬。奴婢不敢请求王妃能原谅奴婢的无心之过,只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便想来再试一试,哪怕被降为粗使的婆子,只要能留下,奴婢也是心甘情愿,且一辈子都要感念着王妃的大恩大德,求王妃让奴婢留下,求王妃让奴婢留下……”
碧落回:“王府内从不缺粗使的婆子,孙嬷嬷这话一讲出来,便听得出,心里边是还在怨着呢,您自觉一辈子任劳任怨,行事没有差错,可你在王妃嫁入王府中第一天,就敢拿着宫里边的名义来压主子,此种居心,包藏着恶意,还敢说一句你是‘无心之过’?你走吧,跟着送你离开的下人,安安分分的去庄子上,接着府内给你的这一份体面就好,若是还生事,怕是只有乱棍打一顿,撵出府去自生自灭了。”
孙嬷嬷身后的两个婆子也是面如死灰。
她们是签了卖身契的下等奴才,犯了错,或者让主人不高兴了,直接打死都不会有人管,交由牙婆发卖掉,并不是最糟糕的下场。
原以为只是跟着孙嬷嬷走了一趟,也算是被连累了,所以孙嬷嬷来求情,她们也就来了,指望着孙嬷嬷被宽恕,连带着她们也被免去了责罚。
可现在,孙嬷嬷连王妃都见不到,在掌事的碧落那里,也是十分没脸,三言两语被打发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两个婆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小腿顿时又点软。
双双跪下,想为自己的前程搏一搏,或许只要喊的大声一些,凄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