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农妇调教夫君养养娃-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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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焱却已经不容拒绝的从罂粟的手中抢过了长刀,冷冷的看着白楚谕,长身玉立,锋利闪着寒芒的刀刃紧紧贴在白楚谕的脖颈上。
他何尝想要弑君,全都是白楚谕逼的,他只想和罂粟孩子一起过平凡安定的日子,可是这人容不下他,步步紧逼。
那么,便是弑君谋反,被天下人所不容,只要能和罂粟在一起,他无悔。
“夙景!放下你手中的刀,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镇北侯府世代忠烈,便是他夜家对我们不起,他也是君,是这天下的帝王,我们苏家不能对天下人不起。”苏战云站在远处,脸色复杂而又沉重的道。
苏焱没有做声,只握着手中的长刀,冷冷的凝视着白楚谕。
罂粟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缓缓摇了摇头,对白楚谕道,“你前些时日曾许诺我,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的话还作数吗?”
白楚谕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但凡你还记得,都作数。”
“那好,你走吧,就当今日的事从未发生过。”罂粟淡淡道。
白楚谕失声大笑,玩味的看着苏焱,道,“你就是个懦夫,我瞧不起你!事事都要你的女人出头,你算什么男人?”
苏焱握着长刀的手缓缓收紧,脸色冷峻,沉声吐出几个字眼来,“好,我成全你。”
皇权富贵,荣宠地位……
说罢,手腕猛然一动,长刀朝白楚谕的脖颈处划去,电光火石之间,罂粟快速出手,一把握住了长刀的刀刃,攥着刀身大力朝相反的方向推去。
血水顺着罂粟的手心滑过刀身,朝地上的滴落。
在苏焱动作的时候,夜宁澜和白五等人皆飞身上前,在罂粟以手挡刀的那瞬间,夜宁澜打落了苏焱手中的长刀,刀子太过锋利,白楚谕的脖颈处已经被划破,一道长长的血痕蔓延开来。
他却仿佛不知道痛一般,仰天大笑,眸光之中全是罂粟只手为他拦刀的画面,许是因为太过开心,眼角竟笑出了泪花。
苏焱没有理会身边的众人,而是捉住了罂粟手上的手,查看她掌心的伤势。
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赫然映入眼帘,苏焱的双目被那血色深深刺痛,脸色格外低沉,一把撕下里衣,从怀中拿出金疮药洒在罂粟手心的伤口上,动作小心的将刀痕包扎起来。
夜宁澜和白五白二则忙活着查看白楚谕脖颈上的伤,见只是划破了表皮,刀痕并不深,也没有伤到动脉之处,才放下心来。
由白五帮白楚谕包扎脖颈上的伤痕,夜宁澜双膝一弯,跪在了白楚谕的面前,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等待着白楚谕的雷霆之怒和降罪处罚。
白楚谕抬袖故作不经意的拭去眼角的泪痕,看着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的苏焱和罂粟,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恢复了他君临天下的天子之尊的气势,出声道,“苏夙景,记住你今日朝我挥刀的勇气,想要娶我心爱的女人,你就该为了她能与天下人拔刀相向,包括朕。”
说罢,他转身上了马车,白五与白二飞身跃坐在马车外,朝巷顶上的黑衣弓箭手打了一个手势,而后一挥缰绳,驾着马车疾驰离开了巷子。
隔着翻飞的车帘,白楚谕深深的看了一眼罂粟,她现在对他大抵只剩下厌恶了吧,可是他还是好开心,不论她是为了什么,终究是出手护着他了。
“对不起……”马车驶过罂粟身侧,白楚谕唇齿微动,无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搅和她的大喜之日,并非他的本意。
他只是想要确定苏夙景配不配得上她的这份喜欢,如果他不能为了她与全天下为敌,不能竭尽所有,无畏无惧,不怕至高无上的皇权,只为她一人。
他就不会甘心放手。
第六百三十一章 夫妻对拜
既然她一心所愿的便是他的放手,那他便成全他们,只望她这一声能够平安喜乐。
“妹子,你没事吧?”见白楚谕离开,王霸几人冲到罂粟跟前,一脸紧张的问道。
罂粟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苏焱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掌心的伤口上,因为是他亲手包扎,所以他知道那伤口深可见骨,她怎就敢徒手相抗?
见苏焱一直盯着她的手掌看,罂粟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朝他展颜一笑,“无碍的,你别担心。”
夜宁澜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上的泥土,走到苏焱身旁,劫后余生的道,“夙景,你怎敢对当今圣上挥剑相向?你镇北侯府的罪名刚刚揭过,你便又差点闯下弥天大祸,我还以为我这回小命休矣,要跟你一同共赴黄泉了!”
苏焱双手抱拳朝夜宁澜行了一礼,“多谢方才出手相助,这份情谊夙景记在心间了。”
夜宁澜摆了摆手,道,“别别,可不敢再有下次了,若是让爷爷知道了,一个激动说不定两腿一蹬就去下面了!”他看向白楚谕离去的方向,有些疑惑的道,“圣上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治咱们这次以下犯上的罪行了?”
王霸和几个凤阳船帮的兄弟闻言,脸色不由大惊,有些结巴的出声问道,“方……方才……那个是……是当今天子?”
刚才还一股胆气的几人,见苏焱夜宁澜等皆不出声,好似默认一般,顿时给惊出了一身冷汗,王霸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心下忍不住想道,乖乖,他竟然差点跟皇帝打起来!这做梦都没想过能见到皇帝,谁成想自家妹子成亲的带小日子,皇帝竟然杀出来抢亲!奶奶的,跟着罂粟妹子,真是忒带劲儿了!
不光能称霸一方,居然还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这样稀奇的事情来!
“好了好了,既然圣上已经离开了,想必是不计较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了,咱们接着成亲!”夜宁澜出声打破了低沉的气氛。
苏战云亦收敛形容,拿出长者风范,出声稳住大局,“去将喜婆请回来,亲事继续。”
罂粟脸上浮现抱歉之色,对苏战云以及苏焱道,“对不起……”
“傻孩子,这不怪你。”苏战云和老夫人没有半分要责怪罂粟的意思。
老夫人上前帮罂粟将头饰整理了下,又盖上了红盖头,慈祥的道,“我们苏家本就与夜氏有间隙,便是没有你,新帝也会有别的缘由发难的,你莫要过于自责,方才一番打斗,你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罂粟摇了摇头,“多谢老夫人关心,我身子尚好。”
她知道老侯爷和老夫人的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宽慰她,今日所发生的事,全是因为她的缘故,不过既然白楚谕走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席话,应是再也不会因为她的缘故,去为难苏焱了。
苏焱走到罂粟身边,牵住她未曾手上的那只手,引着她一步一步朝喜轿的方向走去,将她扶上了喜轿。
而一直听话乖乖呆在喜轿里的虎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焱,低低的唤了一声:“爹爹。”
苏焱摸了摸他的头,放下了轿帘。
王霸等人抬起喜轿,被寻回的喜娘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喊了一声起轿,迎亲的队伍再次吹吹打打的往苏宅的方向行去,虽然依旧喜气喧天,但是少了原先那么几分欢快和高兴。
到了苏宅门口,苏焱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而下,将手中的红绸递给了罂粟,从喜轿内将罂粟和虎子两人牵了出来,苏宅一些来看热闹的百姓尚不知道方才巷子里发生的事儿,照旧一脸喜气洋洋,只是见喜轿内下来一大一小,很是新奇。
听了人解释方才知道,原来这新娘子已经给苏将军生下了个儿子,只是两人一直没有完婚。
“五步六步坐花轿,七步八步跨火盆!”
在喜婆的嘹亮的声音下,苏焱牵着罂粟和虎子到了苏宅的家门,停在火盆前,一把将虎子背在肩头,又将站在地上的罂粟抱在怀中,长腿一迈,跨过了门口染着的火盆。
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欢喜,尤其是看着新郎官俊美英气的容貌,不少女儿家都悄悄的红了脸,心中艳羡这新娘子好生有福气,居然嫁给了大庆的战神苏将军为妻。
罂粟攀着苏焱有力的肩膀,红盖头下的小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人生得此一夫,妇复何求?人生最欢喜的便是如愿吧,她真的要和苏焱成亲了,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妻子,能够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为他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只是想一想,便觉得好不幸福。
这一抱起,苏焱便没有再放下,直到进了喜堂,才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尽管两人手中都牵着喜绳。
“苏将军真的好喜欢他这位娘子啊!”一旁有人羡慕的出声道。
“我还从未见过将军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呢,你看,苏将军一直在笑呢!”有西北军的士兵看着苏焱勾起的唇角,出声道。
喜婆方才的惊慌和担忧在此刻也消失不见,满脸笑容的道,“吉时到!”
罂粟握着苏焱的手紧了紧,眼前一阵红,耳边虽然喧闹,但是她的心里只有身旁的男人。
“一拜天地!”在喜娘的声音中,罂粟与苏焱共同转身朝外间的四方天地拜去。
“二拜高堂!”老侯爷夫妇坐在上座上,满脸含笑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一对新人,还有一旁站着的孙子,眸中闪烁着泪光,很是动容。
两人原都以为有生之年,无法看到孙儿娶妻生子,可现在不光有了一个好儿媳,孙子也有了,真好。
“夫妻对拜。”罂粟与苏焱面对而站,缓缓跪地,朝对方叩首。
苏焱头抵在地,起身的时候,眸光中全是罂粟受伤的那只手,因为只是简单包扎,血水渗透了白色的布帛,那一抹血红,刺得他很是心疼。
“礼成!”喜婆的这声落下,周遭全是欢呼声,而苏老侯爷和老夫人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苏焱牵着罂粟的手,一步一步朝喜房的方向行去,身后跟了众多要闹洞房的弟兄们。
第六百三十二章 我好欢喜
在喧闹声中苏焱牵着罂粟跨过门槛,走到喜床的床边,扶着罂粟坐了下来。
“苏将军,快掀盖头,让咱们瞧瞧将军夫人有多漂亮!”夜宁澜打头玩笑道。
紧接着便是一众兄弟闹腾着要让苏焱掀盖头,喜娘让人将秤杆送上来,苏焱捏住秤杆,笑着看向坐在床边一身大红喜服,盖着红盖头难得乖巧正襟危坐的罂粟,缓缓抬起手来,将大红的盖头轻轻挑开,露出下面娇艳逼人的容颜来。
“嫂夫人真是好看!如今咱们苏将军既然成婚了,还望嫂夫人给我们这群没有成家的汉子操操心,也让我们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夜宁澜继续出声打趣道,其余汉子皆出声附和,七嘴八舌的要罂粟给他们说个婆娘。
罂粟含笑抬头看向苏焱的方向,苏焱亦是眉眼温柔缱绻,那双丹凤眸中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喜娘端上合卺酒,脸上堆满了笑意,道,“喝了这杯合卺酒,你们夫妻从此连为一体,意似鸳鸯非比翼,情如鸾凤宿同林,以后夫妻一心,恩爱永不休。”
苏焱端起木盘上的合卺酒,递给了罂粟一盅,自己手上亦端了一杯,两人双眸相对,视线内只有彼此,手臂交缠,将合卺酒满饮而下,一滴不剩。
“礼成,喜宴开!”喜婆看着这一幕,欢喜的出声喊道。
一种西北军的兄弟还有王霸等人便忙上前要拉着苏焱出去喝酒,苏焱牵着罂粟的手,低低道,“不必等我,若是累了就先休息。”
说罢,放才放开罂粟的手,起身被一群人拉着朝喜房门外行去。
在苏焱离开后,屋内只剩下罂粟和虎子两人,罂粟放松下来,对一旁乖巧坐着的虎子出声道,“累不累?”
虎子摇了摇头,“娘亲,我不累!”
罂粟又关切的问道,“饿不饿?若是饿了,去外面的喜宴上吃些东西,再回来休息。”
虎子摇了摇头,笑道,“娘亲我不饿,我陪着您。”说罢,便爬上床,坐在了罂粟的身边。
罂粟勾唇笑了笑,儿子最近倒是愈发粘着她了,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金钗头饰,沉甸甸的,压得她脖颈难受,罂粟起身走向梳妆台,将发髻上的头饰尽数都卸了下来。
虎子瞧见了,忙小跑到罂粟跟前,“娘亲,我帮你。”
帮罂粟将脑后够不到的发簪都轻轻的拔了下来。
两人刚将首饰摘干净,就有人在外间敲门,虎子出声问道,“谁啊?”
“少夫人,夙景少爷让我给您看看伤。”门外传来田老大夫的声音。
虎子忙打开了房门,将田老大夫给迎了进来。
“田老爷爷原来是您来了。”虎子嘴甜的跟田老大夫打着招呼。
田老大夫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迈步进了房间,朝罂粟道,“少夫人,夙景少爷说您的手掌心受伤了,让我来给您再重新上一遍药。”
罂粟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苏焱被人拉去喝酒还不忘惦记着她受伤的事情,她将受伤的手掌在田老大夫面前轻轻展开。
田老大夫将先前粗粗包扎的布帛剪开,查看了罂粟的伤势后,用调配好的伤药药汁把罂粟的伤口细细冲洗了一遍,又敷上了伤药,盯住她这几日不要沾水,用干净的纱布又仔细将伤处给包扎上了。
“田老,后山溪水解药的事情你们可研究出头绪来了?”罂粟想到城中先前中毒的事情,出声问道。
田老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出声道,“古小姐提出一味药材,我和张老大夫几人都觉得甚是可行,药方现在已经正在调配之中,能否有用,便看药效如何了。”
“着实辛苦你们了,若是有消息还劳烦您过来通知一声。”罂粟起身将田老大夫亲自送出门外。
关上房门后,想着苏焱不知道要被拉着喝酒喝到几时,为了准备婚礼,她昨晚熬了半夜,今日四更便起身,准备各种事宜,现下倒是有些疲倦了。
“虎子,娘亲想睡一会儿,你要不要跟娘亲一起睡觉?”罂粟出声对虎子道。
小家伙一脸懂事的去给罂粟脱鞋,两人刚要躺床上,却被硌得轻叫出声,罂粟抓了一手的花生红枣,这才想起这里成亲喜欢往床上撒东西,与虎子将床上的花生红枣全都给捡起收拾干净,一大一小才躺在床上,合眼一起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屋内染着雕花红烛,身侧的虎子不知道是不是醒了之后跑出去玩了,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罂粟肚子叫了一声,觉出饥饿,她翻身下了床,拿起桌上的凉点心,打算先用一些垫一垫肚子,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打开了。
一抹红色从门外走了进来,携着满身酒气的苏焱手中提了一个食盒,看见坐在桌边手中拿着点心的罂粟,他扬唇一笑,“饿了?”
反身关上房门,他走到罂粟跟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我来得倒是时候,方才看你还熟睡着,我便让虎子出去吃东西了。”
他将食盒内的吃食一样一样端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从盒底拿出一双红筷,递给了罂粟,“这些凉点心就别吃了。”
罂粟抬手接过,苏焱从她手中拿过那块被咬了一口的点心,又拿出汤匙给罂粟盛了一碗热粥,放在她的面前,做完这些,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罂粟用饭。
“外间的宾客都散了?”罂粟一边吃东西,一边出声问道。
苏焱摇了摇头,笑道,“那群汉子平日里在军营被拘束惯了,今日难得能饮酒,现下还未散去呢!”
“他们未将你灌趴下,怎舍得放你离开了?”罂粟抬眸看了一眼苏焱,道。
“你夫君我一向千杯不倒,哪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灌醉的。”苏焱轻笑着出声道,“他们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