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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荣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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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大夫已经在喊吴易宁:“易宁,你先前开的方子呢?”
  又催江慧嘉:“小娘子,你的方子也拿来罢!”
  江慧嘉点头,从袖中取出先前誊写的单方就要递过去。
  在她看来,这楼大夫的水平的确还不错。
  他虽然没有真的正确诊断出严富贵的病症,可比起先前的“寒凝腹痛”,楼大夫诊断的“虚寒腹痛”无疑是要更接近严富贵病症真相的。
  因为严富贵的腹痛型钩虫病按照中医的理论来解释,是虚劳里疾之腹痛,他长期受钩虫之困,以至于中阳早衰,脾失健运,这可不就跟虚寒腹痛的一些症状相吻合么?
  在没有现代大便常规等检查的情况下,楼大夫与吴大夫一时间诊不出严富贵实际上是腹痛型钩虫病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慧嘉心中念头说来话长,实际上她动念却不过是在瞬息之间。
  眼看着江慧嘉的方子已经递出来了,而楼大夫这边也伸了手来接。
  吴大夫焦急再三,终于喝道:“等等!”
  楼大夫手微顿,道:“怎么?”
  吴大夫心念急转,他知道楼大夫为人。楼大夫话多嘴碎,但这实际上却都是因他热心而起。换句话说,楼大夫就是个急公好义的人。
  他说以他的人品医德做担保,保证不袒护吴易宁,吴大夫就相信,他真能做到这一点!
  吴大夫心急了,他脱口道:“这看方子的目的也不过是为判断究竟谁才是那害人的庸医,但实际上,这方子你我能看得懂,辨得明,诸位热心的叔伯兄弟,娘子郎君却未必能懂。”
  楼大夫皱眉,吴大夫忙又道:“楼大夫名声医德自不必说,但易宁毕竟是千草堂的人。依我看,真要看谁是庸医,便叫这位小娘子和易宁各自再开方一副,抓了药来喂病人喝下。谁的药方能起效,便自然证明,先前病人病情加重,是谁害的了。”
  这一番话说起来似有道理,可实际上都是歪理。
  先后喝下的药,最后就算药效起来,不也一样说不清到底是哪个药方起的效果?
  更何况,这病人是破麻袋吗?能这样随便喝药?
  旁边竟然还有围观者叫好,似乎对他们而言,这样实质上的,他们能看得到的冲突变化,要比两位老大夫云里雾里地辩医理,来得有趣多了。
  楼大夫面色微沉,正要反驳。
  忽然,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江慧嘉一边收回自己手中方子,一边道:“两位大夫,我这里却还有一事要说。”
  她要说什么?
  众人都看向她。
  江慧嘉缓缓道:“两位大夫诊断病人为虚寒腹痛,我的诊断却并非如此。”


第200章 与众人打赌
  江慧嘉竟然否定千草堂两位老大夫的诊断!
  她不但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千草堂,要与吴大夫亲传弟子吴小大夫对质,她还敢大言不惭地否定两位老大夫的诊断结果。
  吴大夫不怒反笑:“哦?那江大夫的诊断为何?不妨告知,我等也好印证。”
  他先前叫江慧嘉“小娘子”,此时却叫江慧嘉“江大夫”。这一声“江大夫”,显然极具讽刺意味。
  江慧嘉却仿佛感觉不到他话中反意,仍旧神情不变,缓声道:“我不但诊断与二位不同,且有把握立开一剂药下去,便使病人病症缓解大半。再服三剂药,他即可痊愈。”
  吴大夫心中一嗤,楼大夫却若有所思。
  “那小娘子的意思是?”楼大夫微微凝目,反问道。
  江慧嘉道:“先前吴小大夫的诊断是,病人已成绝症,用不用药都不能再活,因此严家诸位才抬了人来寻我麻烦。声称是我医死了人,叫我赔命。严大娘,事情可是如此?”
  她看向严娘子。
  严娘子伏在严富贵身边,目光闪烁,眼神飘忽,不否认也不敢承认。
  江慧嘉嘴角微翘,笑道:“实际上病人得的并非绝症,此事我早有说明,二位老大夫也同样如此认为。既然并非绝症都能被诊成绝症,那吴小大夫若再开药,严娘子,你还敢给你当家人吃吗?”
  严娘子缩了缩肩,不说话。严四通在旁边眼珠子乱转,一会儿瞅江慧嘉,一会儿又瞅向躲在门边的吴易宁。
  事情到这里,倒像是比都不用再比了,江慧嘉三言两语间已经将罪定给了吴易宁。
  前头楼大夫的诊断,反而给江慧嘉增添了判罪吴易宁的筹码!
  吴大夫觉得头有些昏,他气冲上脑,脑子里诸般念头就轰隆隆转开。
  也顾不得在心里大骂吴易宁蠢货,只压着怒气,故作平和地笑道:“江大夫有些话说得对,这药是不能乱吃的。但江大夫年纪轻轻,虽则口气极大,可这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也不能轻易做准吧?”
  他又看向楼大夫道:“楼大夫,你说可是这个理?江大夫又说她的诊断与你我不同,又说她有十足把握治好病人。既是如此,她开了方子,你我却是不好判断对错了。那她这药开出来……”
  说着也问严娘子:“严娘子,你敢给你当家人吃吗?”
  楼大夫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
  吴大夫连忙截住众人的话,又道:“江大夫既有十足把握,那可敢在此立书,写明了你这一剂药下去,若不能当场使得严富贵病情好转,便认罪先前是你开错了药?”
  绕来绕去,他的目的就在这里了!
  这个说法显然颇为符合大众看热闹的心理,吴大夫这一提议,竟立时就有不少人附和。
  尤其是严四通,他眼冒精光,立即喊道:“是!你先写个保证,保证你这一剂药下去,我爹真能好!否则还是你害的我爹!你赔钱!便赔……三……不!赔五百两!”
  他面露得意,又嘿嘿笑:“江大夫不会不敢写罢?总归是你自己说的你有十足把握,所以便是写了保证,也不碍你什么。”
  江慧嘉微瞥他,不卑不亢,淡淡一笑:“我本不欠谁,今日所来,不过是为自证清白。我敢写保证,但这保证究竟该怎么写,却由我来定!”
  她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我给严富贵治病,今日当众开方给药,我保证一个时辰内严富贵病有好转,此后每日再服一剂药,三剂药后他病可痊愈。倘若不能做到,我承认自己是庸医,并认罚五百两。”
  “第二,我开义诊,本是好心,岂料反遭诬陷与讹诈。既是如此,我敢以自身医术来赌这五百两,我便要求,严富贵之病,若由我治好,严家人需实付我诊金五百两!”
  “第三,严富贵之病,我若果能治好,我要千草堂吴小大夫当众向我赔礼道歉!”
  她看向严四通,虽不咄咄逼人,却竟然也显得极有气势:“你敢不敢赌?”
  又嘴角噙笑,问吴大夫:“老大夫敢赌吗?”
  严四通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时不答话。
  吴大夫心念急动,却立刻叫药堂里的药童备纸笔过来。
  又有药童忙抬来桌案,吴大夫站到桌案前,就疾速挥笔写就一张方子。
  随即他将单方一抖,笑道:“这是我开的方子,当然,江大夫认为我与楼大夫诊断有误,既是如此,想必江大夫开的方子必不与我这单方相同。”
  又道:“只要江大夫能做到,另写出全不相同的一张单方来,老夫便代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与你一赌又如何?”
  他这是防止江慧嘉按照他们先前的诊断来开方子。
  如此小心,也算他谨慎了。
  江慧嘉抿唇微微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今日有各位捕爷在此,便请各位做个见证,我等便当众签下赌约。”
  事情被说到了这里,围观者是越看越起劲了。
  江慧嘉就亲自动笔,按照自己先前说的写了一式三份三张赌约,自己先签了字。
  吴大夫就叫躲在一旁的吴易宁也过来签字。
  严四通嘿嘿笑着,溜着眼珠子过来,却是按了三个手印,一边笑道:“我是粗人,可不会写字!”
  江慧嘉自己收了一张契纸,将剩下两张分别给吴大夫和严四通。
  这才又铺纸笔,提笔写单方。
  她道:“依我诊断,严富贵实为虫积之症。前日我曾给他开过方子,但病人病情至今又有变化,因此单方要改。”
  因为古代中医根本就没有“钩虫病”这个说法,有关类似虫病,记载也很少,所以江慧嘉也没直接说钩虫病。
  而是用了一个古代医家适用的词,“虫积”。
  但虫积之症对楼大夫与吴大夫而言,显然算是生僻的,江慧嘉这里一说,楼大夫面露疑惑,吴大夫则面露冷笑。
  江慧嘉很快写好药方,仍旧是黄芪建中汤,只是用药上更有加减。
  她又添加了一味雷丸末,吩咐白果道:“单取雷丸末来,即刻便帮助病人冲服下去。”


第201章 当刮目相看
  雷丸,又称竹苓,属菌类植物,有杀虫消积之用。
  江慧嘉带头往千草堂这边来时就叫白果备好了将要用到的各种药物,这时她一吩咐,白果就立时取了雷丸出来。
  先拿小药盅快手捣碎成粉末,又叫千草堂的人拿来温水,调和雷丸末。
  严娘子依在严富贵身边,先前的泼辣劲这时全消了。这时十分忐忑地对严四通说:“四通,那东西真能给你爹吃吗?万一吃坏了可怎地是好?”
  严四通转着眼珠子,嘿嘿笑道:“娘,这药要是不好,她敢拿五百两来赌吗?你就放心吧!”
  实则他心中早认定了江慧嘉不过是在强撑,毕竟相比较起来,不论怎么看,都是楼、吴两位大夫更靠谱!
  但只要能拿到对方赔偿的五百两银子,这药究竟是不是有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怜严富贵此时又痛又虚,自己却是发表不了意见。
  说起来,今日闹事的是严家其他人,他这个病人却是白受了许多苦。
  但江慧嘉可不会同情他,前日她又不是没给他开方拿药,他非得另吃真庸医开的药,结果吃得病情加重,那能怪谁?
  此外严娘子与严四通如此性情做派,定也与严富贵这个一家之主往日作风大有关系。
  正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前定。
  世上之事,便是如此奇妙。
  雷丸末已调好,江慧嘉叫白果端了,自己则亲自来到严富贵身边,也不顾他的反对与抗拒,伸指在他喉间便是一点。
  严富贵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白果眼疾手快,忙将药水灌入他口中。
  江慧嘉手指连动,顺着严富贵食道,连点了他几个穴位。
  咕咚一声,严富贵吞药下腹。
  江慧嘉收回手,手掌在松风递过来的湿布巾上擦了擦。
  又吩咐白果:“与松风一道按着方子将药抓了,这便借千草堂的炉子熬药,你们两个亲自守着,寸步不可离,可知晓?”
  吴大夫哈哈一笑:“江大夫何必如此?还怕谁调换了你的药不成?照我说,若要熬药,当众熬岂不更好?”
  立即也吩咐千草堂中的药童去搬炉子和药罐出来。
  雷丸末不适合入煎剂,要单服。所以江慧嘉先给病人吃了雷丸末,再叫白果煎药。
  松炭小火炉被当众升起来,熬药的过程虽然有些无趣,但围观众人一边各自议论着,一边抱着十分期待的心理等待结果,竟也不觉得无聊。
  中途有人看累了离开,又另有好事者凑了过来。
  江慧嘉道:“病人所患乃是虫积,服药后再过一刻钟会通大便。若以水淹,能见少许成虫漂浮。”
  所谓“若以水淹,能见成虫漂浮”,说白了就是说用水去冲严富贵的大便,就可以看到水上漂浮起来的钩虫。
  这话就算江慧嘉说得文气,可意思还是明明白白摆在这里。
  对听众而言,这可就有点恶心了。
  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模样十分秀美的小娘子,这种反差感,那是真的一言难尽。
  江慧嘉神色不变,又说:“我是女子,不便前去观察。但若有人不介意,倒是可以去验证一番。”
  说完不再多话。
  此后众人等药熬好不提。
  江慧嘉仍如先前一般,叫白果端药灌喂,她刺激严富贵穴道,助他服药。
  喂了药,又要再等一刻钟。
  到这时候,吴大夫竟有些莫名紧张起来。
  吴易宁悄悄踮着脚步走到吴大夫身边,小声说:“叔叔,她这架势,怎么瞧着像真能治好人似的?”
  吴大夫简直不想理他。
  这要真的只是徒弟,没有叔侄这一层身份在,吴大夫现在就能将他逐出师门!
  “闭嘴!”吴大夫低斥,“不要多言!”
  又是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悄然而过,躺在榻上本来还细细呻吟着的严富贵忽然高高地“哎哟”一声!
  他捂着肚子,腾地坐起,就大喊:“我要如厕!我要如厕!”
  先前他还躺在那里虚弱地不能动弹呢,这一下却不知是被便意逼的还是身体真的好了许多,他跳下榻,腿脚竟还十分灵活。
  一个学徒过来要给他领路,旁边正思索着什么的楼大夫忽然道:“别去茅房!拿马桶!就放到那边杂屋去,快!”
  说着他就走过来搀住严富贵,带着严富贵一阵风似的一溜走。
  楼大夫这架势,竟像是真要跟去瞧瞧严富贵大便中是否有虫的样子。
  章镖师也十分好奇,当下忙道:“我也去瞧瞧,可别被这些家伙有也说没有,老常你护好江娘子。”
  他快手快脚跟上去,接下来又有几个好事的围观者,也忙跟着凑。
  白果捂了捂鼻子,偏过脸轻啐道:“这些人也不嫌脏。”
  一看松风竟也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说:“你不许去啊,你要敢去看,回头娘子不许你跟了!”
  松风讪讪地停住脚,江慧嘉笑了笑。
  其实真正的钩虫成虫不会随大便排出太多,更多的是虫卵。但虫卵肉眼不可见,所以江慧嘉干脆不提。
  她又叫松风去千草堂借水洗手,连洗了几遍这才罢休。
  倒也不是有洁癖,不过江慧嘉从医年限不短,有些习惯已经养成。
  就比如说,看过病人之后洗手这个问题。
  洗好手,江慧嘉又等了片刻。
  忽然里头传出一阵惊呼:“当真有虫!”
  又有人喊:“好多虫子!我的个天爷,这虫不会吃人吧?”
  几个好事者冲出来,十分夸张地对着其余人大声描绘那虫子有多可怕,有多骇人。
  人群一下子哗然开了,古人不像现代人一样,处处资讯发达。对极少听说过虫病的普通民众而言,这虫病的可怕单由他们自己想象就被上升到了一个很骇人的高度。
  吴易宁刚才没有跟进去看,这时候他一抖手就攀住吴大夫的手臂,急道:“叔叔,我怎么办?”
  不等吴大夫应答,里头楼大夫已经扶了严富贵出来。
  严娘子忙上去接住严富贵,严富贵捂着肚子,但神情气色都比先前好了许多。
  “江大夫!”楼大夫上前来,却是神情激动。
  他手抖了抖,忽地竟抱拳一揖。
  “是我先前太过自负,误会你了!”
  这一句话出口,即便众人先时议论不休,这时也不由得止了声,都一齐转目,只往楼大夫看去。


第202章 声名鹊起宝庆府
  楼大夫居然向江慧嘉自承错误!
  楼大夫是什么人?
  早在二十年前他就是千草堂的坐堂大夫,成名多年,即便不说是德高望重,也是非常受人敬重的。
  楼大夫的这一揖,瞬间就给这场闹剧定下了结论。
  江慧嘉用她的医术向世人证明了,偏见的可笑。
  其后吴易宁掩面道歉,这反倒是小事了。
  至于严四通意图赖掉五百两“天价”诊金,声称自己身无分文,后又被几名捕快从他怀里搜出二两碎银子的事,则更不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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