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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荣医-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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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西平康坊,江慧嘉和宋熠就着夜色,小夫妻两个也在闲说着话。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天里京城的暗潮如何汹涌,江慧嘉只跟宋熠商量:“三郎,我想换回女装,你说,要不要找个机会,叫江宣消失呢?”


第274章 
  第二日一早,平康坊驶出一辆马车。
  赶车的是霍崇,因他来京这些时日也常在外头行走的,在街坊间也混了个眼熟。便有街坊邻居问他:“霍郎君这是往哪里去?”
  霍崇道:“我家江郎君因家中有事,如今要回老家去,我送他出城。”
  也不跟人多说,只笑着拱了拱手,做出急于赶时间的样子,一扬马鞭,便架着马车快速走了。
  霍崇赶了马车先去了一回城西的车店,后又去了一回城南的车店,再在城里绕了一圈,在南门边走了一遭,直到傍晚时分,才又低调地驶回了平康坊。
  又过几日,平康坊的居民们发现,原来新搬到坊间来的那个宋解元家,竟是有女主人的!
  这日,一年轻女子身穿披风,头戴帷帽,由宋解元陪着,又被两个丫头并两个护卫簇拥着从坊间走出,还很是叫四邻看了回新奇。
  因这女子架势不小,平康坊中居住的都是小户人家,她这前呼后拥地走出来,才格外打眼。
  江慧嘉这回高调地走出来,为的不是其它,就是想光明正大的露回脸,叫四邻知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也好弱化“江宣”的印记,强调“江慧嘉”的存在。
  当然,顺路与宋熠一道逛逛京城,也是不错的。
  她扮做江宣时,为了避免露出太多破绽,是很少在外头行走的。入京之后就去了一回谢家,还去得心惊胆战。最后被周常那样古古怪怪地一说,江慧嘉更直接打消了再扮男装的念头。
  管它什么“兰亭才子江宣”之名,再多人下帖子都不去了。
  反正“江宣”都回老家了嘛!
  原本是为图一时松快,谁知后来弄得那样尴尬。
  既然松快没了,全成负担,当然还是尽早脱身的好。
  天子脚下,京师汴梁,整个民风都是开化的。
  换回女装以后,江慧嘉与宋熠并行走在一起,看着繁华街景,还很有些穿越时空来约会的感觉。
  虽是冬日,大雪前两日还下过,如今厚厚的雪被覆盖在遍街屋宇间,但这一日的天气却是难得的晴好。
  大街上的雪早被清扫干净了,只屋顶上的雪不曾都被扫去,留下一片片白屋顶,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洌见光,耀目生辉。
  不少店家还在店铺门口堆着形状各异的雪人,有些还给雪人穿红衣,着花衫,各尽奇巧,十分有趣。
  出了平康坊,又转过两条街,只听街上喧嚣,前头还有丝竹之声靡靡而来。
  一排二层建筑,翘角朱檐,似披红衫,陡然撞入人眼。
  不少伎人或戴鬼面,或戴花环,或踩高跷,扭着腰,甩着袖,敲着锣鼓打着节拍,便在那门楼前载歌载舞。
  白果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样热闹!”
  章镖师笑道:“是汴京城中的瓦子,里头有勾栏戏台,有大食小食,有剪纸卖画,还有博彩博戏呢!”
  宋熠便转头对江慧嘉道:“娘子,不如我们去那瓦舍中坐坐?娘子可喜欢听戏?”
  宝庆府城中也有瓦子,江慧嘉曾经也说过要去里头见识一二,但到最后她明明不缺闲时,却竟未有真正去成的时候。
  如今来了京师,汴京城中的瓦子当然不是宝庆府可比,江慧嘉当然很愿意进去游玩的。
  当然,该顾虑的还是要顾虑。
  江慧嘉略微迟疑道:“这等去处,我去玩耍合适么?”
  宋熠笑道:“娘子请看!”伸手指向那边门脸。
  但见那门口游人进进出出,其中不但有各年龄段的男子,甚至也还有各年龄段的女子!
  宋熠这一指,正指向一群女娘。
  这些女子大多着装鲜艳,但其中有手挽篮子的,有背竹篓的,有些竹篓口还腾腾冒着热气,里头似乎装着什么食物。
  又有一辆马车停在瓦子门口,下车来的却是一年长妇人和一面纱少女。
  她们身后还带着丫头婆子,这却是富贵人家的女眷了。
  汴京城果然开放,瓦子勾栏这种地方也不忌女子玩耍。
  古人都这样放得开了,江慧嘉当然更不会扭捏。要不是因为前头“江宣”露脸太多,她这时候干脆就连帷帽都懒得戴了。
  白果兴奋极了,连连说:“娘子,前头刘思源还对我炫耀,说他在宝庆府勾栏看的戏有多好看呢,如今我们倒要去看汴京的勾栏戏。回去我可就能好生羞刘思源一回啦!”
  江慧嘉曾经以为勾栏是妓院的别称,可实际上在大靖朝,勾栏指的只不过是瓦舍中的戏院。
  可能到了后来,这种戏院的存在变了味道,就成了人们心中的低等妓院。但在如今的大靖朝,勾栏还是最初的勾栏。
  一行人进了这座瓦舍那富丽堂皇的门脸,里头顿时就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瓦子里头地方极大,出了门厅,后头又是巷道又是回廊,还有各种内嵌建筑,分了大大小小的店铺、勾栏、剧场等。
  商家们统一聚集在这瓦子里经营,实际上后头的东家却未必是一家。
  太热闹了,以至于冬日的清冷在这里头完全叫人感觉不到半点。
  江慧嘉索性解了帷帽,当然,她帷帽下头还蒙着面纱。毕竟“江宣”才走呢,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江慧嘉还是将脸藏一藏比较好。
  “杂剧啦!今日演的木兰从军!这边来看!”
  “南音班的飞燕舞!快些购票,再有十张票便开场啦!”
  “《莺莺传》!今日开剧《莺莺传》!限场三百人!还不来便满场啦!”
  白果满眼放光,大喜道:“娘子,是《莺莺传》呢!”
  原来大靖朝也有《莺莺传》,江慧嘉看白果这样兴奋,顿时也起了兴致。
  不知道大靖朝勾栏里演绎的莺莺传会是什么样的呢?
  “《莺莺传》!今日开剧《莺莺传》!限场三百人!还不来便满场啦!”
  白果满眼放光,大喜道:“娘子,是《莺莺传》呢!”
  原来大靖朝也有《莺莺传》,江慧嘉看白果这样兴奋,顿时也起了兴致。
  不知道大靖朝勾栏里演绎的莺莺传会是什么样的呢?


第275章 东京梦华勾栏声
  《莺莺传》能吸引到的观众实在太多了,好在章镖师买足了六张票,又有他与霍崇一起开路,江慧嘉等人才好险在这拥挤的场地中占到了六个座位。
  坐下以后才发现,原来这戏场中真正的座位远不止三百个。戏场这边方才虽说只卖三百张票,可前头将近两百个座位上却早坐满了人。
  这些想必是提前买到票的观众,而后头空出来的三百个座位才是给临时买票的观众坐的。
  再团团一看,只见戏场中空,大堂上头二层的位置上却突出一圈围廊,围廊上也摆着座位桌椅。那上头既不失清净,视野又好,显然就是这戏场中的“贵宾席”了。
  小小一个戏场,排个座位也分三六九等,人生百态,果然尽在戏中。
  江慧嘉觉得还好现在是冬天,所以戏场中虽然人多拥挤,但空气倒也不算难闻。她难得体验这样的热闹,心里甚至还感觉很有意思。
  宋熠揽着她坐好了才放开手,白果就坐在她的另一边,杏仁又坐在白果的另一边。
  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咋咋呼呼,特别的鲜活欢喜。
  哐哐哐!
  忽然台上铜锣声重重一响,班主前来报了幕。
  戏要开始了!
  满场都收了声,那头班主下戏台,幕布拉开,丝竹声起,一名头戴方巾,青布衣衫的俊俏郎君就从台后踩着节拍缓步出来。
  俏郎君头一抬,面上一做色,还未出声呢,台下就响起了轰然的叫好声!
  人们大喊着:“张生!郁生!”
  原来这扮演张生的小生姓郁,还是位名角,不少观众都熟识他,甚至是喜爱他,痴迷他。
  白果却有些失望道:“还没有我们家郎君和小郎君俊……”
  话说一半,醒悟自己失言,忙就捂住了嘴。
  江慧嘉就扫了白果一眼。
  白果更觉愧疚,娘子与郎君是什么人呢?岂能拿来与戏子比?
  她蔫蔫地垂下头,只眼睛偷偷往戏台上瞄,一时收敛了先前的跳脱气。
  江慧嘉心里暗觉好笑,但面上并不安慰她。
  虽然很多事情江慧嘉自己不在意,但时代习俗如此。白果作为她的贴身丫头,该谨言慎行的时候还是要谨言慎行才好。
  所以江慧嘉对她虽然宽容,却并不无底限纵容。
  宋熠握住江慧嘉的手,两人相视笑了笑。
  一时专心看起戏来。
  说到戏词,江慧嘉其实并不能听得很懂,不过只看台上戏角来去,且唱且舞。那曲调或婉转细腻,或幽怨古雅,已觉戏中百味,在那些拖长的腔调中,穿透了时光,徐徐浸润入现世当中。
  看戏看戏,真正好看的或许并不只是戏,而是看戏时的声光,以及看戏时作陪的那个人。
  坐在大堂中看戏的江慧嘉与宋熠并不知道,他们在台下看戏,却又有人在廊上看他们。
  高踞二楼的围廊上,正对着戏台,视野最好的那个位置,不疾不徐走来了一行人。
  一行人中,气势最为卓然的那名中年男子撩了袍角,大马金刀地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他虽然是大大咧咧地坐着,可一身贵气自然环绕,清癯的眉目间,不作而自然生雅,不怒而自然生威。
  如此矛盾的气质,竟在他身上得到了浑然天成的协调。
  而跟在他身旁,恭敬作陪的那个,却不是旁人,竟是国子监祭酒谢昀!
  谢昀做便装打扮,穿圆领胯袍,头上也没有冠帽,只用发簪简单地束着头发。
  他躬了躬身,伸手指向下头大堂中略靠后的一排位置道:“老爷,穿玄青衣袍,身旁相携女眷,生得最俊的那个便是宋熠。”
  宋熠的特征其实是很明显的,在一众市井鲁男子中间,他的存在简直像是鹤立鸡群。
  或许面相的俊美见仁见智,他未必就是最好看的那个,但气质上,他却的确是丰神无双,少有人能及。
  围廊上,锦袍中年人微微倾身,道:“请他上来。”
  他身后的随从间便走出一人,恭敬地领命下去。
  戏台上,正唱到了张生离了莺莺,留居京城。
  一对有情人两地分隔,情书互寄。
  莺莺情丝幽幽,张生情浓又淡。
  台上戏角唱腔幽婉,舞步华丽。
  宋熠早悄悄握住了江慧嘉的手,并不再离分毫。
  白果又看戏入了神,忍不住抹泪道:“张生为何不与莺莺成婚后再入京?非要两地分隔,岂不是叫莺莺好生受苦?”
  抹了眼泪,又忍不住拿眼偷觑江慧嘉和宋熠。
  正在这时,白果眼角的余光就见到一面容冷肃的黑袍人挤着窄小的座位空隙,从后头直向这边走来。
  白果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
  宋熠似有所觉,转头一看,黑袍人已经穿过了人群,几步来到几人跟前,微倾身道:“宋郎君,我家主人请你相见。”
  他来得太突兀了,说话没头没脑,宋熠顿了顿,不着痕迹的暗暗皱眉道:“贵主人是?”
  黑袍人转身,向着二楼围廊正对戏台那边的位置遥遥一抱拳,道:“宋郎君请看。”
  宋熠转头向上看去,嚯!一眼就看到谢祭酒。
  而最引人注意的是,谢祭酒站在那里,他身旁却坐着一名锦袍中年。再从谢祭酒站立的姿势来看,他竟俨然是将自己放在从属的位置!
  谢祭酒遥遥地对着宋熠点头致意。
  宋熠心中微惊,一边抱拳回礼,心中本欲拒绝这黑袍人,此时却不得不犹豫了片刻。
  江慧嘉也回头一看,这就看到了谢祭酒与他身旁那人。
  她立即放轻了声音在宋熠耳边道:“三郎放心去,我这边不妨事。”
  宋熠当下道:“娘子在此等我片刻,带齐人莫要离散。”
  嘱咐过了,又对黑袍人歉意道:“内人在此,在下必得多虑些许,兄台见笑了。”
  黑袍人冷肃的面上有些僵硬,大约是宋熠儿女情长得太坦然,他惊奇地看了宋熠一眼,才勉强扯出一丝笑道:“宋郎君请。”
  戏台上的剧情却在这时开始了反转。
  张崔二人明明情意互寄,莺莺正盼张归,而这时张生却忽然对崔莺莺生出离绝意!


第276章 看古看今人看人
  戏台上悲欢离合,剧情恰如其分地荒诞又可悲。
  宋熠登上二楼围廊,脚步转到谢祭酒的方向,就听到坐在靠背椅上的锦袍中年手敲桌面,和着节拍轻轻吟道:“自从消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
  戏台上的张生已抛弃了崔莺莺,并十分荒唐可笑地为自己的始乱终弃做注解,自云: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
  张生明明做了负心人在先,却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说,我之所以弃绝与莺莺之情意,实则是因为崔莺莺天生尤物,妖调惑人。谁跟她在一起,谁就要受她的害!
  所以我抛弃莺莺,是大勇大义之举,是非常及时的止损行为,是值得世人称道的!
  《莺莺传》行文何等幽艳奇美,岂料结尾写书人却如此反转。
  台上戏角们忠实地还原了原著剧情,直惹得戏迷们纷纷不满。剧还未全终,竟已有人高喊起来:“张生岂可如此?快些回去,还与莺莺在一起!”
  又有人哭道:“莺莺岂可另嫁他人?纵是张生不娶,也该等他回心转意才是!莺莺纵是嫁了他人,只怕心里也不痛快,实在太苦!”
  围廊上,本来还打着拍子,似乎听曲听调很是享受的锦袍中年忽地将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就指向堂中大笑起来:“做戏成疯,看戏皆傻!”
  他的举动唬了周围人一跳,谢昀一抬头,看到宋熠过来了,忙对他招手。
  宋熠举步走近,锦袍中年脸上还带着难以形容的笑意,这时转过头来,目光稍一打量宋熠,开口却道:“宋熠?台上笑,台下笑,台上台下笑惹笑!你做何对?”
  这一开口,竟是抛出了一副上联。
  但他的联却有问题。
  说什么台上笑台下笑,可实际上这台上台下哪有笑了?
  分明大都是在哭!
  便是有不哭的,但若非要说笑,怕也只有他一个人在笑。
  还笑得这样张狂。
  只怕他明说是笑,实则是在以笑讽哭。
  此人倒有几分魏晋狂生风范。
  宋熠丰神朗朗,眉目湛然。虽然对方气势不凡,开口考校,他也不落下风。
  只凝视对方,道:“看古人,看今人,看古看今人看人!”
  这下联对得委实是太妙了,对方借戏笑世人,宋熠借古人看人。而最妙的是,此刻锦袍中年在看他,他又何尝不是在看对方?
  你看我,我也看你,究竟是谁看了谁?
  戏里唱古人,古人照今人,又是谁讽刺了谁?
  锦袍中年眉头微挑,宋熠神色不动,眉目温文。
  两人互相打量,忽然一齐大笑起来!
  锦袍中年站起身来,目光舒展道:“不愧是作千古绝响回文诗之人,闻名不如见面。宋鹤轩,你是哪一年生人?”
  虽然语气平缓,但言语中却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久居高位的气象。
  难得的是,他姿态虽高却并不显得盛气凌人,反而带了几分自然平和的长辈的意味。
  宋熠抱拳回道:“晚生是昌平十五年二月的生日。”又向谢昀与这锦袍中年行礼,“见过谢大人,见过这位长者。”
  锦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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