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的科举人生-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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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寡淡,没有其他问题。
又看了眼常顺,他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一份,正在看那一盆子的馒头。
赵云安知道他的胃口,这盆子馒头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你拿些钱过去,再买些馒头回来。”
常顺忙道:“少爷不用了,我,我回家再吃也一样。”
赵云安笑道:“这又不是山珍海味,少爷我说过不会让你挨饿,今天没别的,但馒头管够。”
有了这话,常顺果然放开了肚子吃。
送馒头的僧人连续走了三趟,看着常顺的眼神都不对了,阿弥陀佛道:“这位施主好肚量。”
等他们吃了个饱,慢慢悠悠下了山,就瞧见原本停着郡马的地方,又多了一辆马车。
马贵瞧了一眼,立刻说:“是顾家的马车。”
顾家,就是当年因为三皇子册封太子一事入京的顾大将军。
当初皇帝以册封太子为借口,将这群驻守便将的大将军召回京城,又将自己的亲信派了出去。
如今过了两年,顾大将军早已回去边疆,家属却留在了京城,赵骏也并未回来。
赵云安看得出来,皇帝怕是对这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们不那么放心,所以才找借口扣留他们的家眷,又频繁的塞人过去。
不过大过年的,又下了这么大的雪,山上都冷清的很,顾家的人怎么会挑着这个时候来大佛寺。
正想着,马车里下来两个人,正是当初有一面之缘的那位顾姑娘。
赵云安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个笑容来。
顾姑娘回了一个礼。
赵云安也没多留,带着两个随从骑马回城。
他们一走,顾季夏身边的姑娘也忍不住说了句:“瞧着像是赵家七公子,也是,这时候出了这位七公子,也不大会有人来这儿了。”
“姑娘,听说这位七公子生在盂兰盆节,所以认了地藏菩萨当干爹,每年都要来上香。”
“他们都说赵家人长得好,今日一看,那七公子果然英俊的很。”
丫鬟说起来话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顾季夏无奈:“哪儿那么多话。”
因为下过雪,赵云安骑马的速度并不算快。
只是没想到这么冷的天,道上居然还有进城的行人。
忽然,常顺一次次回头:“少爷,方才那人瞧着像是常叔。”
“谁?”赵云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常安大哥的亲爹,常叔。”
骏马已经跑出去老远,赵云安连忙拉停:“你没看错?”
“就是他。”常顺越想越觉得是。
“走,回去看看。”赵云安连忙拉转马身。
那人瞧见三匹骏马心底害怕,他们过路的时候还往路旁让了让,如今见他们又掉头回来,忍不住心惊肉跳。
谁知三人翻身下马,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脸男人上前,开口就喊:“常叔,我是常顺啊,您不认得我了?”
“常——常顺!”常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不怪他,常顺这两年跟吃了激素似的长高,吃得好再加上练武,那个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跟当年那个瘦小的孩子截然不同。
后来赵云衢也说,常顺的年龄应该不止七八岁,指不定比赵云安还大一些,不然不可能长得这么快。
只是常顺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含含糊糊的过。
常父看了好久,才隐约从他黑脸上找到几分似曾相识来。
赵云安也上前来:“常叔,我是赵云安,两年前在云州参加院试后,还曾去你家做过客。”
一见到他,常父倒是认出来了。
赵云安也长高了,但他的眉眼变化不大,依旧是那副小少爷的模样。
确定是遇上了他们俩,常父眼睛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赵公子,你可得救救我家常安啊!”
第70章 救命
“常叔,您先别哭,慢慢说发生了何事?”
确定行人是常安的父亲,见他这会儿一个人往城里头走,赵云安便预感到不妙。
常父忍着眼泪:“常安病得厉害,今日都下不了床了,找了大夫吃了药也没好。”
听常父慢慢说,赵云安才知道常安运气不好,年前他们便从云州出发,打算提前抵达京城备考。
可谁想到路上正遇上一场大雪,耽搁了一阵子,偏偏船上好多人都受凉生了病,常安身体还算好,撑到京城也不行了。
常父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安置,又寻了大夫开了药,原以为养几天就好了,哪想到临近年底倒是病得越来越厉害。
前几日大雪封城,常父心急也没办法,这天看天色稍好一些,便打算进城找一个好一些的大夫。
赵云安一听也皱眉,这年头受凉发烧都是会要命的。
“马贵,你骑马去请大夫,人带到——”
“码头那边的同福客栈。”
马贵也知道事情紧急,连忙骑上马走了。
“常叔,你带我去看看常大哥。”
常父见他们骑着骏马,心道肯定是比他走路快,倒是心安了一些。
他在雪地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裤腿都已经势头了,这会儿只觉得双脚冰冷,走起来都麻木。
“常叔,你上我的马。”常顺注意到他的神态不对劲。
常父却不会骑马,看见那高头大马就觉得害怕,好不容易才在常顺的搀扶下上去。
他指着路,赵云安跟着一路到了码头附近的小镇子。
这地方就在京郊,是围绕着码头发展出来的一个村落,开的客栈和吃食铺子,也多是针对码头上扛包的汉子。
掌柜的瞧见常父回来就喊:“可有请到大夫?”
常安到了这边就生病,要不是常父保证只是着凉了,并不会过人,又看在他有举人的功名,否则掌柜的真不一定能同意他们住进来。
此事他目光朝着赵云安和常顺打量,尤其是见赵云安打扮像个贵门公子,脸上很是热切。
“这位小公子是?”
“是我儿子的同窗。”常父挺起胸膛来。
掌柜的忙说:“小公子快请进,这附近也没啥好大夫,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心底倒是松了口气,暗道得亏当初答应了,果然能考中举人的,多少也认得认得大人物。
他有心讨好,只可惜此时赵云安也没工夫搭理他。
“先上楼看看。”
赵云安一进客栈就皱眉,这里头实在是太闹腾了,来往的客人扯着嗓门说话,实在不是能好好休养的地方。
“这里闹了些,但附近的客栈都这样。”常父解释道,“常安生了病,京城又冷的很,我怕来回折腾病得更厉害。”
他们这样从外地进京的,又生了重病,能安顿下来已经不容易,哪里还能挑地方。
上了楼,屋子里倒是用了炭,比外头暖和不少,但那炭火估计不好,一进去就是满屋子的烟味。
赵云安来到床前一看,心底就是咯登一下。
“常兄,常兄?常大哥?”赵云安叫了几声,也不见他反应。
只见常安烧得脸颊红彤彤的,额头都是虚汗,瞧着神志也不太清醒。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常父苦着脸道:“明明前几日已经好了一些,谁知道昨晚上又开始烧起来。”
眼看儿子病得越来越重,常父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他宁肯得病的是自己。
烧成这样,吹了风就更了不得,赵云安也只能等着大夫过来。
幸好马贵办事快,骑着马一个来回,很快便带着大夫过来了。
可怜老大夫年纪大了,这会儿揉着腰被搀扶上来,口中埋怨道:“早知道这么远,还得骑马吹风,你们给再多的钱我也是不来的。”
赵云安忙道:“大夫,实在是十万火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后必有重谢。”
常父更是差点给他跪下。
大夫也没废话,摆了摆手坐在了床前。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在船上吹了冷风病了,原本已经好了一些,谁知道昨晚又发热了。”
大夫瞥了他一眼:“噤声。”
常父便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大夫才皱眉道:“胡闹,之前是谁给开的药方子,他这是风热引起的发热,开的却是风寒的方子,再晚一些可是要人命的。”
常父脸色一白:“怎么会风热,我,我以为他是冻着了。”
赵云安忙道:“大夫,请你想想办法。”
“老夫先给他施针,先把这热度压下去,否则再这么烧下去人都会变傻。”
马贵请来的这大夫着实是厉害,取出银针刷刷刷几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直发汗发热的常安便缓和了许多。
常安的脸色缓和下来,不再浑身颤抖的发汗,赵云安摸了摸他的额头,心底也松了口气。
“您老果然是华佗再世,我这位大哥是不是没事了?”
大夫摸了摸胡子:“还得再吃一段时间的药,他身体底子好,应该是能扛过去的。”
说完落下一张药方子。
“一事不烦二主,马贵,你陪大夫再走一趟抓药。”赵云安嘱咐道,给了马贵一个眼神,马贵立刻塞了一张银票过去。
大夫脸色缓和不少,满意的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又说:“就算这一次病好了也会元气大伤,若是银子趁手,等病好之后熬一些人参鸡汤喝最好。”
“没有人参,党参也是可以的。”
赵云安听了这话,心中便有了计较,又问:“他现在可能换地方?”
“等退了烧,只要不吹到风就无妨。”
送走了大夫,赵云安便跟常父商量:“常叔,这边客栈嘈杂的很,不适合养病,不如你跟常大哥先随我去永昌伯府吧。”
“这……”常父很是犹豫,“常安说过不能随意打扰你。”
“这怎么能算打扰。”赵云安笑道,“之前常家给的蜜饯,我祖母和娘都很喜欢,若他们知道常大哥病了,我还把人留在外头,指不定要来骂我。”
“再者,今日若是我在云州生了病,常兄难道会见死不救,肯定第一时间就把我带回家了。”
常父原本因为儿子的病心急如焚,如今见赵云安三两下就请来大夫,对他也很是和善,心底也觉得住进伯府更好,至少儿子命能保住。
他也实在是怕了儿子重病,自己求告无门的日子。
“会不会太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等马贵抓来了药,藉着客栈的厨房熬了出来,常安还没醒,只能直接灌下去。
这大夫虽贵但也有真本事,一副药下去,又等了一阵儿,常安果然好了许多,额头彻底不热了。
期间赵云安又让马贵常顺去附近雇了马车,挑了最新最密不透风的。
常安还没醒,不过脸色看着好了许多,因大夫说过他退烧会昏睡,那是身体在慢慢恢复,几人倒是也没那么担心。
赵云安索性花了银子,直接买了客栈的两条被子,将常安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用常父搭手,常顺一把将人带着被子抱起来,直接扛到了马车里,路上停也不停,就像扛着的不是个八百十斤的男人,而是小孩儿。
“少爷,我先回去报信。”马贵骑上马。
赵云安点了点头,他要带着人回去,家里头总该先知会一声,否则待会儿手忙脚乱。
常父戳了戳手,讷讷道:“赵小公子,实在是麻烦你了。”
“常叔不必如此客气,我与常兄是好友,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
赵云安笑着说:“年前的时候,我还想着常兄什么时候会进京,没成想这么有缘,居然在路上遇到了。”
常父叹气道:“幸亏遇上了赵小公子,否则今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这边走路进城至少也得一个时辰,来回一趟就得两个时辰,再者没银子砸下去,那京城里头的大夫精贵,哪能跟着过来。
方才小公子那小厮偷偷给大夫塞银票,他都瞧见了。
这些常父都记在心底,想等着常安醒来就告诉他,他们这次可是欠了好大的人情,这恩情要记着。
这边马车还在半路上,那头永昌伯府就得了信。
金氏皱了皱眉,看了眼刘氏,带着几分怨怪道:“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怕给家里头添麻烦。”
大过年的,带着个病人回来,金氏怕刘氏心生不满。
刘氏倒是说:“常安,是那位云州解元郎吧,之前衢儿倒是提过一嘴。”
还安慰道:“弟妹,安儿这是热心肠,都是同窗,万万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她看了眼坐在旁边不说话的赵月莹,心底闪过之前赵云衢提了一嘴的话。
能拿到云州解元郎,这常安文采必定是出众的,更难得耕农人家出身,家世清白,处好了也是一个臂力。
刘氏恍然记起,当年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对这样出身的学生总是分外的宽容,因为这样的人更值得拉拢。
她有好几个庶出的妹妹,便是嫁到了这样的人家。
心思一转,刘氏倒是很热情:“就把安儿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地方不算大刚刚好,你去门口等着,等安儿回来就告诉他。”
刘氏一连串的吩咐下去,年前洒扫的时候,那边的院子都是收拾过一遍的,这会儿让人将常用的东西摆进去就行。
叮嘱完了,刘氏拉着金氏,笑着说了句:“那可是解元郎,指不定今年春闱便能高中。”
赵月莹眉毛微微一颤。
常家父子顺利的住进了伯府,赵云安从自己院子挑了两个老实的丫鬟过去,能帮着传话煎熬,再多怕常家父子不习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等常安终于能下床,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赵云安自然是日日都要过来探望的,后头又改了两个方子,又加了一些补气养身的药材。
常安坚持拿出银子来付药钱。
“我知道这几个银子,对于赵兄来说不算什么,可我住在伯府已经多有叨扰,总不能连个药钱都吝啬不出。”
赵云安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反对:“那好吧。”
药钱其实不算多,赵云安笑着道:“常兄,既然你都给了药钱,那就放宽心好好休息,距离春闱还有些日子,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
常安也是苦笑:“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身体都好,打个喷嚏的时候都少,哪知道第一次上京就被撂倒了。”
常父在旁也说:“可不是,在云州一直都好好的,来了京城就生病,八成还是水土不服。”
他们还带着一捧云州的土,可惜用了也没效果。
赵云安安慰道:“住久了就习惯了,等你养好了身体,我带你到处转转,看看京城的山水。”
“那感情好,也让我见见世面。”常安打趣道。
见他已经能说笑了,赵云安也高兴起来:“我大哥原本想见你,但见你病着就没来打扰,等你好全了再说。”
常安知道他口中的大哥,就是永昌伯府的世子赵云衢,如今也是陛
他笑了起来:“应该是我去拜访世子才对,听闻世子当年也是两榜进士,我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讨教讨教。”
“那我大哥肯定高兴,他最喜欢与人讨教学问。”
又坐了一会儿,赵云安才起身告辞,说好了等常安身体好了,便带他去赵家的藏书阁逛逛。
赵云安还说:“赵家的藏书不多,若是赶得及,常兄倒是可以去刘家看看,那边的藏书楼才叫壮观。”
常安自然是很想去的。
常父亲自送了赵云安出去,回来便叹起气来。
“爹,你这是叹什么气,可是听见什么闲话了?”
常父摇了摇头:“那两个小丫鬟老实的很,谁会来我面前说闲话。”
见四下无人,他耷拉着眉毛道:“爹就是觉得对不住你,常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