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青梅乘风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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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怎么了,姐弟恋。”
柳英英:“滚滚滚……”
东方有炮见柳英英没搭理自己,又叫了一声。
“你们先去吃吧。”柳英英说,“我先看看他什么事。”
东方有炮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衬得皮肤更黑了。柳英英觉得他有些傻,可每每想到他值班时总是在太阳底下晒着也就理解了。走过去,刘英英问:“怎么了?”
“七夕有个灯会你知道么?”东方有炮笑,“我们一起去吧。”
“羊台谷下的灯会?”柳英英想了想,“估计我那天要值班,不去了。”
“不对啊!”东方有炮说,“我看过值班表了,那天是护士长值班,不是你。”
“……”真是个耿直boy,柳英英内心很无奈,“是吗?那估计是我看错了。不过距离灯会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再说吧。”
“我票都买了。”东方有炮又说。
“你还可以约别人。”柳英英似乎不想再聊下去了,“我先去吃饭了,票买了你可以约别人嘛!”
嗯,东方有炮失败了。
难道是自己约人方式不对?
东方有炮很困惑。
不过距离灯会还有十几天,这期间还可以再约。东方有炮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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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东方有炮还在想柳英英的事。
初到医院,一切都不熟悉的时候,只有宁则和柳英英跟自己说些话。其它人几乎都是爱理不理的态度。所以,刘英英对自己的印象应该不会太差。东方有炮想。
因为值班调动,东方有炮下午在门诊部值班。
门诊部人很多,老弱病残比比皆是。宁则经过的时候跟东方有炮聊了两句,又继续看病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急救车嗷呜嗷呜的驶了过来。
又是跳楼的。这次不是什么抑郁症,是借了高利贷没法还,逼急了这人一口气从四楼跳了下来。
早上一个跳楼的刚死,这下午又来了一个,中了邪了。
东方有炮和急诊部的医生听到救护车来了,赶紧跑过去帮忙抬担架。跳楼的这个人都摔吐了,大口大口喷着呕吐物。医生怕他呛到气管,一直扶着他脑袋,哪怕吐到自己身上,都不介意。
把他抬到急诊部,东方有炮又回到自己值班的位置上。
跳楼成流行趋势了还?
值了一会儿班,东方有炮还在为跳楼这人不值。你说好端端的去跳楼,还不如上战场做点贡献。他理解不了这些人,这人怕是也不了解他。
正发着呆,忽然有人走到他面前:“你好。”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个头不高,微微发福。但穿着讲究得体,干净自然,捎带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啊?”东方有炮回过神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个女人虽然有些发福,可人就可以看出天生的瓜子脸。而且眉目让人感觉很温和,甚至带着一种熟悉感。
东方有炮脑子有些乱,前两天看到宁则钱包里的蝴蝶时也在这种感觉,熟悉得不得了,可又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熟悉。
“你知道宁则宁医生吗?”女人又说,“他现在是不是在忙。”
特别难受,这个女人的声音也很熟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是要人老命。“他是在忙,”东方有炮又说,“如果您要找他的话,得挂号。”
“不不不……”女人把手中的袋子提了提,说,“我知道他忙,我这有点水果,您能不能在下班的时候帮我交给他?”
是患者送感谢来了么?东方有炮说:“可以可以,一定帮您转交。”
“谢谢。”女人点点头,“我没什么事了,先走了。”
“嗯。”东方有炮应了一声,又忍不住问道,“等等,阿姨,请问您认识我吗?”
这种想不起来的感觉太他妈难受了,还不如直接问。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看向东方有炮,几秒之后,她摇摇头:“不认识。”
“真不认识?”东方有炮说,“我怎么觉得我认识您似的。”
“没见过。”那女人又说,“我很少来医院。”
“嗯?”东方有炮还是觉得不可能,于是把脑袋凑过去,“您再看看,仔细看看我这张脸,真不认识?”
那女人往后退了一步:“真不认识。”
好吧,东方有炮只好挥挥手:“再见阿姨。”
“再……再见。”那女人估计觉得东方有炮有些奇怪,恨不得马上离开。
可是,刚转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妈?”
东方有炮和那女人同时转头,看到宁则走了过来。
“闲着没事你来医院做什么?”宁则说。
“你好久没回家。”杨惠说,“我路过,顺便给你送点水果。”
第22节
原来是宁则的老妈?东方有炮愣了愣,发现他们眉眼之间确实有些相似。想了想,东方有炮问:“宁则,我怎么觉得我在哪儿见过你妈。”
当然见过了。
十几年的时间,有人从孩童变成了挺拔的青年,而有些人从年轻漂亮的少妇变成了身材发福的中年妇女。
“认识。”宁则笑,“你们认识,不过我没有时间解释,我要去急诊部拿点东西。”顿了顿,宁则又说:“妈,你没事的话先别走,坐这儿等我们下班。你认识他的,他叫东方有炮,鲤县的东方有炮。”
宁则说完匆匆去了急诊部。
真的认识?东方有炮有些懵逼。
同样的,杨惠也一样。
她又看向东方有炮,果真觉得有几分面熟了。再想想鲤县,再想想东方有炮这个名字……
记忆犹如洪水滚滚而来,杨惠忽然之间恍然大悟!
“大炮。”杨惠觉得很惊喜,原来他是东方有炮。
“孩子你长这么大了啊!”杨惠十分激动,还想伸手去摸摸东方有炮的脑袋,可东方有炮一米八的个头,没能摸到。“长这么高了,你爷爷还好吗?”杨惠忍不住说,“长大了样子都变了,宁则不说阿姨都认不住来了。”
什么情况?东方有炮还是懵得很:“阿姨,你是谁来着?面熟,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这孩子……”杨惠隐藏不住内心的激动,“记性还是这么差,学习成绩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好吧?”
扎心了。东方有炮正想给自己心口来个几拳:“阿姨,你你你究竟是……”
记性是真的差,东方有炮死活记不起来。
“我是你杨惠阿姨。”杨惠说,“你不记得啦?那个时候在鲤县的木棉街,你才这么点高……”杨惠说着比了一下高度,“这么高,才这么高却很调皮,你爷爷总追着你满街跑。说实话,有时候我都想揍你……”
……
杨惠阿姨?木棉街?
那就是旧识了。
可是……东方有炮还是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我和宁则在租住在白久博家,白久博还有个女儿,叫白倾心。”杨惠问,“记起来了吗?”
住在白倾心家?东方有炮记起来了!
杨惠和杨辞,在白倾心家租住了五年!后来有一天,他们忽然不见了!
可是……
“不对啊!”东方有炮说,“阿姨你儿子不是叫杨辞吗?怎么叫宁则啦?”想了想,东方有炮一拍脑袋:“我知道了,杨惠阿姨你有两个儿子!”
“这孩子真傻。”杨惠说,“名字可以改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里立个fg,一周7天最少更新6天(努力7天都更),保6争7。
做不到,就、变、丑!
因为在反思中我发现,身为读者,我看别的大大的文,1万字更快就看完了。而身为作者,我……
总之,做不到保6争7,就、变、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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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每天早上7点吧。为什么是7点?因为我是七月啊!
☆、023 名字
过去犹如一张发黄的报纸,虽然老旧,可却记载着逝去的岁月。
那个时候,杨惠还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生了一个孩子,叫宁则。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宁则一岁半那年,身为医生的父亲宁忠匀在一场医闹中失手将人伤成重伤,不得不进入监狱进行改造。
九几年时,法院量刑很重。而且大家对罪犯的成见特别深。出事后半个月,杨惠已经能感受到周围人群的眼光了。他们指指点点,明着暗着打听,似乎把件事当成生活的调味品。
特别是那么小的宁则,什么都不懂,可大些的小孩却会指着他说:“看,他爸爸坐牢了!他爸爸不是好人。”
生活一下阴沉了。
思前虑后,杨惠决定搬家。
宁家并不穷,甚至可以说是富裕。加上杨惠还有一个生意兴隆的弟弟,所以搬家这事并没有什么难度。可搬去哪里好呢?这成了一个问题。
鉴于被重伤的患者家属喜欢不间断过来闹事,所以大家认为有必要搬离贡城。
于是杨惠带着宁则,去了鲤县,到了木棉街。
出于保护宁则,加上对这件事心有余悸,杨惠自然不敢让别人知道宁则是罪犯的儿子。所以临时给他改了个名:杨辞。
那是一九九二年,鲤县那个小小的县城户籍制度管理并不严格,纵然有些小问题,杨惠和自己的弟弟,也就是宁则的舅舅用钱把事情摆平了。
然后,杨惠租住在白倾心家里。并把不远处的空地圈起来,养起了兔子。
生活似乎又重新开始了。只不过每月的探监日杨惠都要从鲤县千里迢迢赶会贡城看望宁忠匀。
只是没想到,这一住,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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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不远处的小店里,杨惠和东方有炮相对而坐。
杨惠万万没有想到,木棉街小霸王东方有炮如今已经长得又高又大,而且还很有礼貌。她更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们能在贡城遇见。
“你是说白倾心也在贡城?”杨惠还是觉得很惊喜,“怎么宁则没有告诉我?”
“我就不知道宁则脑袋是怎么想的了。”东方有炮很无奈,“我就说怎么第一次见就觉得面熟,他却不说!”
第一天来贡城,东方有炮用一根鸡骨头跟宁则打了交道。想必那个时候宁则便已经认出他和白倾心来了,然而他不相认,只说:“我小时候也去过鲤县。”
“不仅白倾心。”东方有炮又说,“还有邓小鱼。”
“邓小鱼?”杨惠对邓小鱼这孩子的印象并不是很深,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能想起来。渔夫的女儿,脏兮兮皱巴巴,渔夫死后就成了孤儿。
“你爷爷呢?”杨惠又问。
“好着呢!”东方有炮说,“就是耳朵不太好使,但身体还好,至少还能拎着刀砍我。”
“……”杨惠笑笑,“你爷爷还是没变啊!”
时至今日,杨惠还是能记得木棉街的人们,可怜的渔夫、孤独的寡妇、战斗力十足的东方爷爷,还有白倾心一家,因为父母都是老师,所以特别受人尊敬。
只是离开以后,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杨惠无暇顾及木棉街,也不曾回去过。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无非就是大家的近况。末了,杨惠说:“改天你和倾心小鱼到我家里来,阿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东方有炮一点都不客气:“好好好,小时候就阿姨家吃的东西最多。”
因为生活富裕,宁则又没有父亲陪在身边,所以杨惠总觉得对不起他,吃的喝的尽量满足。所以那会儿,好多穷孩子吃不到的东西都能在宁则家里找到。
“我还是得好好说宁则。”东方有炮还在纠结,“那么久了,他居然一点都不透露……”
“说我什么呢?”宁则忽然走了过来。
“说你呢!”东方有炮,“怪不得我总觉得你面熟,就连你钱包里的蝴蝶……”
东方有炮顿了一下,想起来了。
那只蝴蝶,是白倾心画的。
小学三年级,儿童绘画大赛。大家老老实实的画花朵,画桌子椅子凳子和茅坑。唯有白倾心,画了一只七彩蝴蝶。
老师夸她有创意,说她思维活跃,反正一通乱夸之后拿了特等奖。
那只蝴蝶在玻璃公告栏里展示了一周,还给了白倾心。
“那那那什么……”东方有炮问,“你包里的那只蝴蝶,是白倾心画的么?”
宁则想了一下,点头。
确认了以后,熟悉又想不起来的感觉消失,东方有炮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遇到了大炮他们?”杨惠对此也很奇怪。
宁则走过去,坐到杨惠身边,用手搂住她的肩:“没到时候。而且,就算我不说,你们这不是遇见了么?”
“这孩子……”杨惠说,“什么时候不时候的。”
又聊了一会儿,话题里不太木棉街。
夜越来越深,吃小吃的人也渐渐散去。宁则看了看时间,说:“妈,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以后再说这事儿。”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杨惠说,“你明天还要上班,来回几个小时还休不休息了?”
“好。”宁则说,“你先回去。”
杨惠点点头:“改天把他们叫到家里来,一起吃个饭。”
东方有炮:“杨阿姨再见。”
果然长大了就懂事了礼貌了,杨惠很欣慰:“再见。”
宁则送杨惠上车,又叮嘱司机路上注意安全。回到小店时东方有炮还未走,反而还点了一碗面,吃了起来。
看到宁则回来,东方有炮抬起头:“我说你不够意思啊!”
宁则笑笑,坐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
“你别告诉倾心和邓小鱼。”宁则说吗“还不是时候。”
“时候你妹!”东方有炮说,“这是国家机密不成,为什么不说?”
第一次见面,东方有炮在大排档底气十足的叫了一句:白倾心。
这个名字让宁则一震,内心无比惊喜。
茫茫人海之中,竟能遇见发小?
然而宁则不敢确认,万一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呢?所以东方有炮和白倾心聊天时,他在旁边竖着耳朵听。
他们提到了鲤县,提到东方爷爷以及那把八二年的大砍刀。
宁则知道了,就是他们!
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相认时,东方有炮的鸡骨头便飞了过来。
宁则是记得白倾心记得木棉街的,他认为白倾心也一定记得自己。所以他当时没有明说,只是旁敲侧击,希望他们认出自己。
第23节
毕竟,他的内心,十分期望白倾心能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认出自己来。
可是呵呵了,不管宁则怎么提醒,他俩都没有认出来。东方有炮也就算了,记性差,可是白倾心呢?
她好像忘记了,又好像从来不曾记得。
或许自己就像沙漠里的沙粒,不足以让她记得。况且,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小,八九岁的年纪,又能记得多少呢?
宁则十分失落,遇见白倾心,他有种“千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而白倾心,对他没有半分记忆。
宁则心里忐忑,如果告诉白倾心自己就是杨辞,白倾心来句“杨辞是谁啊?”那得多尴尬?
惊喜、失落、忐忑,让他没有第一时间相认。
而后来,他几次想开口,却发现白倾心十分抗拒回忆。甚至稍稍一提到,她就会十分不耐烦。
宁则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