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青梅乘风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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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里又有了新案子,方序将一些事情转交给了白倾心。所以她也只能白天上班晚上约人看房子,可是这样折腾一圈下来,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周三下午,她又约了人看房子。
八月初,天气酷热,等房东的空档,白倾心一个人到冷饮店里坐下。这两天找房子实在让人气馁,不仅人晒黑的一圈,还没能找到满意的。
不过今天白倾心下定了决心,只要房子不错,贵些也无所谓。
然而左等右等,却未见房东赴约。
白倾心眼见就要日落西山,只好给房东打了个电话。
房东说再等一会儿,她正在路上,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旧不见人影。电话再打过去,房东还是回答再等等。
等到路灯亮了起来,等到白倾心开始暴躁,房东才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你回去吧,房子已经租给别人了。”
敢情白倾心在这儿等的时候房东正带着别人看房子,如果成,就没白倾心的份儿了,如果不成,白倾心这个候补再上。
气死人了。白倾心对着电话骂了句“姐姐要给你差评”就挂了电话。
狠狠的咬了一下吸管,喝掉最后一口奶茶,白倾心走出冷饮店。
店外热浪扑面,皮肤像被堵着了似的,不甚舒服。白倾心一向讨厌炎热的夏天,因为夏天实在太长,长到可以发生许许多多的事。
刚走出来,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宁则。
其实宁则很少给白倾心打电话的,因为他工作忙,没时间煲电话粥,所以只是在微信上聊聊,即使忽然忙了,回来也能回复。
“干嘛呢?”白倾心还因为房东放鸽子的事情有些生气,语气不甚开心。
“你这是吃了火药么?”宁则笑。
“差不多。主要是那个死房东,我要诅咒她吃饭咬舌头……”白倾心忍不住发泄,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就你傻还等了那么久,搁我我早就走了。”宁则笑完,又问,“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白倾心抬头看了一眼,报了个大厦的名字。
“等我,”宁则说,“我马上到。”
马上到?白倾心这才想起来,这里离市人民医院不远,也就一个站的距离。
放在都在这儿等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宁则和那个没素质的房东不同,他十几分钟便到了。
下车,宁则看见白倾心正坐在公交车站牌前揉眼睛,似乎有些疲惫。
“倾心。”宁则叫了一声,走过去。
白倾心转过身来,笑了:“你还真快。”
“飞过来的。”宁则看着她,又问,“房子真的很难找?”
白倾心:“这不废话吗?”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宁则又说,“我朋友在这边有套单身公寓,不大,正在招租,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白倾心拒绝,“我自己找吧。”
主要是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接受他的好。
“又不是白给你住。”宁则又说,“他这房子放了很久,反正也是空的,你就去看看,不满意就算了。”
“你别操心了。”白倾心还是不愿意松口,“时间问题而已,我很快就能找到。”
白倾心撇过头去,不敢直视宁则的眼睛。
宁则察觉到了白倾心拒绝的原因,这个愿意让他有些不快。他不希望是这个样子的,他希望有一天白倾心能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的帮助。
不过,循序渐进是过程。
“怎么了?”宁则忽然笑了,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是不是我太好了你担心会爱上我?”
“……”
白倾心转过头来,被他这话雷得不轻,正想反驳时宁则又立马打断她:“没关系的你就接受吧,反正你迟早会和我在一起的……”
吴大海那件事后宁则便很少这个样子了,白倾心还以为他消停了,可没想到一如既往啊!
“大哥你这话真的好不要脸哦。”白倾心翻了个白眼,“可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去看看吧。”
这种时候,再推迟下去就是矫情了。
“好。”宁则很满意,“我把房子钥匙带过来了,上车。”
从大厦右边往后绕,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有处民宅区。
第17节
前两天白倾心也到这里找过房子,可是这里住房紧张,要么就是没房了,要么就是十平米的蜗居。
把车停稳,宁则掏出手机看了看地址:“应该是这里。”
下车,两人步行过去。
这里还有一个很小的公园,虽然不大,可绿化却不错。路过时旁边的夜来香开得正旺,芳香扑鼻。
找到地址上的楼房,宁则和白倾心往六楼走去。
“我昨天来过这里。”电梯里,白倾心说,“可是没房了。”
“我来了就有了。”宁则笑,“你应该早些跟我说。”
房子的事还是东方有炮说的,他说白倾心这两天找房子被晒得跟哈巴狗似的,又笃定她一定还不到,还不如继续住蛋糕店算了。
“哈巴狗?”白倾心似乎只听到了这三个字,“你帮我装告他,我会拔掉他舌头的。”
说话间,电梯到了。
宁则仔细找来找房号,用钥匙一拧,轻松打开。
开灯,整间房子亮了起来。
单身公寓,确实不是很大,可阳台处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深得人心。厨房卫生间也单独隔开,不怕油烟。而卧室区巧妙的用一个回旋楼梯隔成了二楼,十分雅观。
白倾心很满意。
“后天就搬过来吧。”宁则说,“我后天轮休,有时间。”
白倾心想了想,觉得后天就搬有些急了。
“别拖。”宁则说,“也不知道这个月我还有没有假了,过了这村便没了这店。”
“没事。”白倾心认为这事有必要当面跟房东商量,不需要这么急,“你没假期我自己搬就好了。”
“可是……”宁则顿了顿,又说“我想帮你搬。”
我希望能在有限的假期里为你做一些事,哪怕这件事并不是非我不可。
☆、018 恐惧
东西很多,最重的要就是白倾心的书了。
各种书籍装了整整两个麻袋,本想挑选些没用的扔了,可选来选去白倾心还是一本都舍不得扔。最后心一横,全带走吧。
邓小鱼再给白倾心装东西,这也觉得应该带,那也觉得应该带,还顺手给她装了个电饭煲。
“你干嘛呢?”白倾心差点吐血,“电饭煲什么情况?”
“你又不喜欢做饭。”邓小鱼说,“电饭煲拿过去可以煲汤啊!至少不用顿顿下去买。”
白倾心眉毛一挑,笑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还会回来蹭饭的。”
“有空我给你送过去。”邓小鱼把袋子口用透明胶带打了个结,“这一次搬不完的吧?”
白倾心看了看乱七八糟的袋子:“最少两次。”
正说着话,白倾心手机响了。
是宁则。
宁则到了楼下。
“小鱼你去开门。”白倾心一边说着一边把电脑装起来,“宁则来了。对了,把旁边这袋垃圾一起提下去扔了。”
邓小鱼点点头,拿着垃圾袋下了阁楼。
邓小鱼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宁则了,上一次见面,是在医院,他穿着白大褂,和平日里不太一样。邓小鱼书读得不多,不知如何去形容当时的他,可后来想想,若是相比较,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穿着白大褂的宁则吧。
“倾心呢?”看到是邓小鱼下来开门,宁则问。
“阁楼,打包。”邓小鱼说着顺手把垃圾放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宁则侧身进来,大步往楼上走。经过邓小鱼旁边的时候,似乎带了些微风,让她的发丝飘忽了一下。
邓小鱼一顿,伸手关上了门。
灿烂的阳光便如此被阻隔在屋外。
宁则上楼,白倾心正趴在地上努力伸手往床底下够。看到宁则站在门边,赶紧求救:“我有个发卡掉里边了……”
“哦。”宁则说,“小短手。”
“……”白倾心白了他一眼,“帮不帮忙啊?”
宁则蹲下来,伸手往里够:“不帮我怕你咬我。”
蹲下来的姿势两人离得更近了,宁则一开口气息就不断地在白倾心周围游走。
这气息像一条灵蛇,搅得人有些心慌。
轻松把发卡拿出来,宁则说:“又帮了你,怎么感谢我?”
“为了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白倾心把发卡递到宁则面前,“要不就把这送给你吧。”
“得,”宁则嫌弃的看了一眼发卡,“还不如亲我一下来得实在……”
“……”白倾心忽的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一时无语,正搜肠刮肚想措辞,邓小鱼忽然就进来了。
“我们先把重的搬过去吧。”邓小鱼提议。
“……”白倾心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可还是点头,“好。”
宁则先把书提了下去。
本就不是装货的车,来来回回放了一些东西以后也就满了。眼看还有一堆带不走,白倾心只好分两次带走:“小鱼,你先把剩下的打包,我和宁则先搬一次,下一趟你再跟我们一起走。”
“好。”邓小鱼点头,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今天怎么就宁则来了,大炮呢?”
“大炮值班。”白倾心说着下了楼。
车里开了空调,凉爽舒服。白倾心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指挥:“出发!”
宁则笑着将车启动。
前段时间的那几场大雨似乎将整个城市都冲洗干净了,就连天空都是一片蔚蓝,不见白云。而阳光,仍旧肆无忌惮的注视着这个城市的一切。
途中,方序给白倾心打了个电话。
新接的案子稍微有些棘手,白倾心又要忙一段时间了。接完电话后,白倾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宁则问,“白律师又有烦恼了?”
也谈不上烦恼,只是这次的案子涉及未成年人,让白倾心有些唏嘘。
“校园暴力。”白倾心说,“三打一,把人打到昏迷不醒。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暴力呢?”
白倾心记得,她读书那会儿虽然也有相互看不顺眼的,可像如今这样把人打到昏迷不醒变植物人,还真是少有。
“戾气太重。”宁则说着方向盘往右打,转了一个弯儿,“你赶紧做好准备迎接一下这个戾气弥漫的社会吧。”
“会不会安慰人啊?”白倾心说着靠在座椅上,“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阳光热烈,道路顺畅。这一路碰到的红灯似乎都要往日少了许多。宁则开车的空档瞄了一眼熟睡的白倾心,她好像一直都这样,不管环境如何,想睡的时候就能睡着。
就像小时候放学,路过一个稻草堆,她都能靠在上面睡着。
想到这里,宁则又笑了。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小区不大,好在交通方便,当初宁则给她选了这,看中的就是交通,如此一来她就不用每天花几个小时在上班路上了。
把车停稳,白倾心还在睡。
宁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她的样貌变化似乎不是很大,可又觉得她变了不少。特别是鼻梁,小时候有些塌,她老妈还动不动就捏她鼻梁,而现在,已经变得高挺好看了。
宁则记得的事情很多,但他觉得白倾心忘了很多。
打开车门,下车。
阳光火辣辣照在头顶上,似乎就要把头发烤焦。
宁则把后备箱里的书搬了出来,或许是动静有些大,白倾心醒了过来,
“不是让你叫我吗?”白倾心揉了揉眼睛。
“我怕你有起床气。”宁则笑,“万一醒来就打我怎么办?”
“你才起床气呢。”白倾心下车,伸了个懒腰。
生活似乎还不错,除了偶然被工作烦心以外。
走到后备箱,白倾心把一个袋子扒拉了出来。
这里面装的是一些生活用品,不是很重。把它抱在怀里,白倾心说:“走吧,上去。”
宁则点点头,顺手关上后备箱。
虽然袋子不重,可抱在怀里还是挡住了白倾心的些许视线。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脚。
还是个活物。
“什么东西?”白倾心用脚踢了一下。
“汪汪汪……”一直小狗的叫声。
白倾心吓了一跳,把手里的袋子移了移,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黑狗。
不知道哪来的小黑狗,在白倾心脚边绕来绕去。
黑色的狗,以及狗叫声。
白倾心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脑袋糊成一片。她想抬脚踢一下这只小黑狗,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都动不了。
“汪汪汪……”小黑狗不知兴奋还是害怕,走了两步又抬起头来对着白倾心叫唤。
“汪汪汪汪汪汪……”
白倾心一片空白,唯有这狗叫声回荡在耳边。
头疼。
宁则提着书走了几步,发现白倾心没有跟上来。扭头一看,白倾心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不知哪儿来的小黑狗,身体却微微发抖,额头汗珠密布。
第18节
她仿佛定住了。
整个人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宁则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小心翼翼的叫了两声:“倾心,倾心?”
那么近的距离,白倾心却没有回应。
她还在瞪着那条狗,眼里透露出恐惧。
是的,恐惧。宁则看清了,她的眼睛她的身体,似乎处于在一个极度恐惧之中。
“倾心。”宁则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白倾心的肩膀。
“啊!”白倾心恐慌着叫了出来,手里的袋子瞬间掉了下去。小黑狗被这突如其来的袋子吓了一跳,叫声比方才更大了。
“汪汪汪……”叫声并不可怕,甚至奶声奶气,有些可爱。
“走开!”白倾心忽然反应过来,瞬间跳到掉在地上的袋子上面去,试图用这总方法离狗远一些。然而袋子并不平稳,这一踩脚却一撇,整个人便往一边倒去。
宁则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瞬间扶住她。
“走开!”白倾心的语气里带着哭腔,“让它走开!”
果然是在恐惧。宁则来不及多想,抬脚轻轻踢了踢正在叫唤的小黑狗。
“别怕。”试图安抚白倾心,“只是一只小狗,不咬人。别害怕。”
然而白倾心半句也听不进去,她甚至想从后备箱处爬到车顶上去,好远离这条小黑狗。宁则见了,干脆伸手拦住她,瞬间将她打横抱起。
“别怕。”宁则说,“冷静点,一只小狗而已。”
宁则身体很暖,在这烈日之下异常明显。闻到他的味道,白倾心终于开始冷静了些:“让它……走……”
然而小黑狗并没有走,叫唤累了反而趴在了地上。
白倾心不敢看它,把头埋到了宁则脖子里。
身为医生,职业敏感让宁则觉得白倾心的极度怕狗似乎并不简单。然而没有时间多想,只好把白倾心抱回车上。
车内空间狭小,只有两人,可却安全感倍增。
白倾心忽然哭了出来。
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像见证了一场离别。白倾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空得很,又觉得十分委屈。
她害怕极了。
“没事了。”宁则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我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