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谋略-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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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哥!”门外的梁唯一眼疾手快,胳膊又长,一把握住了许焰的手腕才免得让他跌倒。
许焰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一方面是因为差点摔倒,一方面是被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的梁唯一给吓的。他轻轻的挣脱开梁唯一的手,不自在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梁唯一嘴角一扬,露出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
许焰内心挣扎了一番,猛地一拍额头:“昨晚我喝醉了,难道是你去接得我?”
梁唯一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很早就来了,在门口坐了半个小时,期间他胡思乱想了许多。一会儿想着,要是许焰没断片,昨晚发生的事全都记得,那他见了许焰该说些什么,顺势表白吗?
一会儿又想,要是许焰完全断了片,不记得昨晚的事了,那他该怎么办,也装作没发生过吗?
想来想去,他下定决心,如果许焰记得,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表白,不能让这事发生得不明不白。如果许焰不记得,那他就当做没发生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表白。
其实他内心里是希望许焰不记得的,毕竟昨晚的事许焰并没有点头同意,而且他也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到戳破这层窗户纸的时机。
幸好,许焰给忘了。
“对啊,”梁唯一走进门,数落道,“上次我喝醉你还说我不设防,怎么自己就不注意了,昨晚我到酒吧的时候你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
许焰很是尴尬,一方面是想起昨晚的事,一方面是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在梁唯一面前醉得不省人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昨晚谢谢你了,其实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失去意识之前给宴景行打过电话。”许焰拼命给自己找补。
梁唯一点头,他还以为是宴景行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定位了许焰的地址,原来是许焰主动告诉对方的。按时间来看的话,许焰是先通知了宴景行才告诉他地址,充其量他就是个“备胎”。
梁唯一低着头,有些沮丧地撇了撇嘴,但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是笑意盈盈。
许焰偏过头躲避梁唯一的视线,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去片场,顺便给你带一份早餐。”梁唯一举起手里的保温袋,“我买了肠粉、粥和小笼包,不过闷得有点久了,味道可能没刚出锅那么好了,你要去上班了吗?要不让你带去公司?”
“不了,”许焰摇头,“反正时间还早,在家吃吧,你吃了吗,咱们一起吃吧。”
“行。”梁唯一爽朗一笑,其实他让袁东帮他请了上午的假。
两人在餐厅坐下,各怀心事沉默地吃早餐。
许焰时不时地捏一下鼻梁,梁唯一只当他是宿醉后头疼,殊不知许焰正在琢磨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我……”
“你……”
两人异口同声开了口,许焰示意梁唯一先说。
“你是不是头疼?”梁唯一问,“我给你拿片止痛药?”他有些懊恼,昨晚忘记给许焰喂醒酒片了。
若是昨天以前梁唯一这么熨帖,许焰只是觉得他懂事会照顾人,但发生昨天的事后完全变了味儿了。
“不用,不疼。”许焰摇头,沉吟半晌终于问道,“我喝醉了容易做蠢事,我昨晚没对你干什么蠢事吧?”
眉梢狠狠地一跳,梁唯一下意识地低头回避了许焰深沉的双眼,他发挥出了进入演艺圈以来的最高演技,认真想了一下才回答:“你说脚丫子味道好,想咬一口。”说完他自己先乐了。
许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梁唯一才戏弄他,表面上他陪着梁唯一干笑了几声,内心里却叫苦不迭。
他看似历尽千帆,事实上他只谈过一次恋爱,和章礼,这一次就谈了十年。在恋爱这方面他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况且梁唯一这种小年轻,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难道梁唯一真的只是因为看他可怜而好心出手帮他吗?他大学的时候曾听同学说过,男生之间互相帮忙也并不少见,他们不是同性恋,但并不反感相互帮助,梁唯一会是这样的人吗?
心事重重的吃完早饭,许焰决定不再试探梁唯一的态度,既然梁唯一不承认那他也装傻,冷处理或许是个更好的办法。
## 想不出小标题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下楼,一个往郊区走一个往市区走,许焰没有去公司,他约了自己的心理医生见面。
张洵穿着白大褂在工作室门口迎接许焰,揶揄他:“上次不是说再也不来我这了吗?”
许焰锤他一拳:“你还记着呢?”
别人治疗ED是去男性专科医院,而他因为是心理性的ED,一直在进行心理治疗。一年多的时间ED没有治好,倒是和他的主治医生张洵成了朋友。
上次他来复诊,把被孙潇堵在饭店的事向张洵倾吐了一番,治疗了一年多始终没有效果,他已经气馁了,于是临走的时候跟张洵说了句气话,说以后不来了,不治了。
张洵扶了扶眼镜:“我的患者质疑我的医术,我当然得记得。”
“我不是质疑你的医术。”许焰自嘲一笑,“我是对自己感到失望。”
导致他ED的直接原因是他亲眼目睹了章礼的出轨现场,张洵也说过,要么把这件事放下,要么把这件事彻底忘掉。他不可能从自己的脑子里抽离掉这部分记忆,所以只能想方设法迫使自己放下,即便他认为自己早已放下章礼这个人,但是那段性爱实录还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他梦里,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他甚至会出现很严重的躯体反应,比如心慌和出冷汗。简单来说就是,他因为章礼的出轨而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积极的治疗,他已经好了很多,但性/功能仍旧没有恢复,时间久了他便开始有些心灰意冷。
“今天可不是复诊的时间,你怎么突然过来?”张洵领着许焰往诊疗室的方向走。
“跟你聊聊。”许焰回过神来,“你能离岗吗,我们不去你治疗室了,找个地方随便聊聊。”
张洵耸耸肩:“其实我今天休息。”他把白大褂脱了,委托前台小姑娘帮他把衣服拿上楼。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许焰看了眼手表,言简意赅地把昨天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告诉了张洵,只是隐瞒了梁唯一那部分。
张洵险些被咖啡呛道:“我靠,你要不去问问人家给你下的什么药吧?”他这么说是有原因的,除了心理治疗,许焰吃过药,尝试了市面上几种有效药物均没有任何效果。
许焰斜睨他:“你们心理医生就是这样给患者治病的?”
张洵大笑,笑够了才正经起来:“那你找我是想聊什么,聊你的生理问题还是心理问题?如果你想认真谈谈,那你就不该防备着我。”
被看穿的许焰垂皱着眉抿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张洵,包括和章礼见了面,以及梁唯一帮他手冲的事。
张洵意外的挑了挑眉。心理咨询的第一步就是建立信任友好的咨访关系,许焰并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每次问诊总是下意识地保留一些自己的内心世界,通常都要经过他苦口婆心地深度挖掘才会全部倾诉出来,难得会像今天这样坦诚相告。
“我知道你想找我聊什么了。”张洵一眨不眨地看着许焰,“所有巧合都撞在一起,你不能肯定是什么原因让困扰你两年的ED突然就恢复了。”
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许焰下意识地想否认,他此行并没有具体的目的,就是觉得需要一点心理疏导罢了。既然张洵这么开口了,他便想听听对方的说法。
“我觉得吧……”张洵将许焰的微表情都纳入了眼中,他抿了一口咖啡才幽幽道,“药、前任、潜在追求者,可能是三者其中一个因素,也可能是三个因素集中在一起,突然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所以你好了。”
说了等于白说,许焰听了简直想翻一个白眼,他回味了一下张洵的话,急忙否认:“没有潜在追求者这回事,只是朋友。”
张洵笑哼一声:“真的只是朋友?一点发展的可能性都没有?”
许焰下意识地回避了张洵探究的眼神,沉默了两秒他才回答:“没有,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哦……”张洵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被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摸’了,你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自己被猥亵,要把罪魁祸首揍个鼻青脸肿,而是来找你的心理医生。”
张洵的话音刚落,许焰的手机便突然开始嗡鸣,是闹钟响了。
“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现在必须要赶回公司了。”许焰按掉闹钟,完全没有回答张洵刚才那个问题的意思。
张洵见许焰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也不追问他,只是嘴角不禁稍稍扬起。
两人一起走到停车场,张洵拍了拍许焰的肩膀正色道:“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也许是药真的有用,也许是你终于说出了真相彻底扫去了心里的阴影,所以困扰你两年的ED突然就好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像我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恰巧碰在了一起,你自然而然地有了生理反应,这个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下不了定论。”
许焰点头:“你说得对。”
张洵又突然蹦了一句:“昨晚你真的完全失去了意识?”
许焰开车门的手顿了顿,随后转头揶揄道:“要不我给你弄点药,你感受一下?”
“去你大爷的。”张洵笑骂了一句。
目送着许焰的车右拐驶入车流,张洵耸耸肩自言自语道:“身体比脑子诚实。”
…
下午,梁唯一回了片场。
他第一时间找到任磊道歉销假,最近他表现很好,所以任磊没说什么,只叮嘱以后请假的话尽量提前。
“你要是没正当理由,下次可休想请假啊。”袁东凑到梁唯一身边,咬牙切齿道。
“对不起,圆哥,这部戏拍完之前我都不会因为私事请假了。”梁唯一没有说理由,但是乖巧地认错。
袁东简直拿这位大少爷没办法,说他听话吧大多数时候是挺听话的,说他不听话吧轴起来的时候能气死人。他哼了一声,还是有些心疼道:“瞧瞧你那黑眼圈,赶紧去化妆做造型然后上车眯一会儿,开拍了我会叫你。”
“谢谢圆哥。”
梁唯一蔫头耷脑地去了化妆间,李同也正在化妆,看见他以后毫不掩饰地“切”了一声。
有经纪人在旁边盯着时李同会收敛很多,一旦经纪人不在,他就像把活体菜刀似的“切”来“切”去。
梁唯一自然是不怕他,但经过上次热搜的事件之后,他也不想再和李同发生正面冲突,给袁东找麻烦,他只想平静地拍完接下来的戏份,顺利杀青,远离爱搞事的李同。况且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许焰,对李同根本连个眼神都欠奉。
想起许焰,因为休息不足而萎靡的精神马上又饱满了起来,梁唯一正了正衣襟,坐到了化妆镜前边。
化完妆又睡了一会儿,梁唯一神采奕奕地投入了拍摄当中,可是没多久他的积极性就被打散了。
今天要拍摄的内容是他伤害了代梦远饰演的女主角之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去向女主认错,想和女主复合,但是看到女主和男二在一起有说有笑,他以为女主已经和男二在一起,所以很伤心。
说白了,就是这里有一场很重要的哭戏。
梁唯一天生是个乐天派,从小到大现实中都没哭过几次,之前拍摄的两部戏也没有哭戏,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演哭戏。从一个礼拜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有些焦虑,或许墨菲定律作祟,长达一个礼拜的练习与焦虑并没有让这场戏顺利通过,而是连续NG了十次有余,连在一旁看好戏的李同都摇摇头,没了看戏的耐心。
任磊脸色阴沉,但到底没有责备梁唯一,只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道:“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再给你讲讲戏。”
“好。”梁唯一沮丧地点了点头。
袁东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安慰道:“你别急,越着急你就越是慌乱,你上车坐会儿,要喝点咖啡提提神不?”
“不用,我上车坐会儿就行。”
梁唯一闷头上了房车,表面上看起来挺平静,实际上负面情绪爆棚。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没几分钟后袁东突然跑了来,拽拽他的胳膊叫他:“少爷,快起快起。”
“怎么了?开拍了?”梁唯一赶紧下车。
“不是。”袁东很是激动,但又压抑着兴奋,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有个大导演来探任导的班了。”
“谁啊?”梁唯一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袁东脸色变了变,“你也认识。”
他认识?既然是大导演的话,那他认识也并不奇怪。梁唯一没再追问,跟着袁东到了一片阴凉的空地上。
只见有七八人将任磊和另外一人团团围在中间,李同走在任磊身旁,代梦远也在,但是任磊旁边的大导演被两三个人挡着,看不清面容。
梁唯一问袁东:“到底是哪个大导演啊?”
“梁华!”袁东再也难掩激动,“你快上去刷个脸熟啊,上次试镜落选了,以后没准有机会呢!”
“什么?梁华!”
## 爸爸来了
因为过于惊讶,梁唯一没有控制好说话的声量,他这一嗓子喊出去,所有人齐刷刷向了他这边。
梁唯一透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任磊旁边的大导演——梁华。
对方戴着一顶一看就是某个剧组统一定制的鸭舌帽,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夹克衫,嘴角向下撇着,似乎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再加上两道长长的法令纹,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凛然气质。
梁唯一明白过来,袁东为什么说他也认识了。在接这部戏之前,他曾经去面试梁华导演一部刑侦剧当中的一个小配角,因为演技不过关落选了。就是那次试镜让他认识了唐秘,两人成为了好朋友。
刚才那一嗓子吼得袁东魂都快丢了,他扯了扯发愣地梁唯一咬牙切齿道:“快去打招呼啊!”
梁唯一不为所动,他暗叹口气,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袁东。
“小梁,过来一下。”那边,任磊眯着眼睛朝梁唯一招手。
梁唯一原本是想走的,但他不好拂了任磊的面子,只好走了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梁导好。”
梁华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与他擦身而过继续往前走。
周遭的人都露出或担忧或同情的表情,他们这些圈内“小菜鸡儿”哪敢直呼梁导的大名,刚才那声嗓门洪亮的“梁华”,怕是已经让梁导生气了,只是碍于场合隐忍着而已。
李同一脸幸灾乐祸,代梦远则是一脸忧心,梁唯一对她微微一笑,示意没事。
袁东急得汗都出来了,他走到梁唯一身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叮嘱他:“等会找个机会跟梁导道歉!”
“没事,等会等你说。”梁唯一镇定地拍了拍袁东的肩膀安抚他,在任磊的眼神示意当中跟了上去。
任磊带着梁华在片场走了一圈,两人聊了一些拍摄进度,拍摄手法,分镜头剧本等话题,其中掺杂着一些专业术语。
梁唯一听得一知半解,他揣着一肚子疑惑凝视着任磊的背影,在任磊漏了嘴管梁华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