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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爱后动物感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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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清母亲问:“他面相怎么样啊?”
  张澍回,“很和善很和善。”
  万清母亲又问:“他多高啊?”
  张澍回,“……快一米八快一米八。”
  万清父亲听不下去了,不让她过度在意男人的外表。说万清的个性,能看上的对象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万清母亲觉得有道理,老两口的心这才踏实了。原本让万清去西藏高考他们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觉得是自己把孩子前程给毁了。如今柳暗花明,只要在单位跟人聊天,他们不自觉就把话题引到女儿身上,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没多久,万清就成了他们区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不服输不认命地考到上海名校研究生,男友还是家境优越的哲学家。有人就不懂了,问哲学家是研究啥的?对方想半天,问那你知道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吗?
  等张澍再听到坊间版本时,火急火燎致电万清:家里都说你对象是个老头!
  周景明是在和母亲的通话中得知万清谈对象了,之前和她通话时他隐隐有察觉,但从来没问。待证实后他什么也没说,一句也没问,直接订了上海的机票去见她。见她干什么呢?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他又愤怒又屈辱。
  等到了上海他冷静下来,机场都没出,又订了机票折回去。他师出无名,他哑口无言。有些话他绝对问不出口,如——你和别人谈恋爱,那这两年每周五的聊天算什么?
  毕业后他拒绝了名企的 offer,在师哥的推荐下去了浙江一家成长型企业工作。接着毅然决然地向过去的一切告别,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并未告知万清和张澍。
  后来张澍联系不上他,想去他家问他父母要新手机号 ,万清阻止了她。当时张澍就特别崩溃,恨死他们了,恨死他们这些不告而别的人。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六个人,在他们相继过二十三周岁的这一年里,失联的失联,走散的走散,物是人非,地覆天翻。


第10章 旧雨重逢(一)
  张澍是最早从省会回来老家的。
  那是二零一九年,她二十九岁,考公上岸,也刚结束一段婚姻。
  前夫是那家图书音像店的老板,俩人热恋两年结婚四年,婚后定居在省会。离婚是张澍为他提出来的,在她看了无数家医院,确诊为先天性子宫异常后,她冷静提出来的。尽管前夫再三挽留,提出可以领养一个小孩。
  她只告诉了万清自己考公上岸和离婚,并未详说离婚原因。彼时的万清已懂世情,见她不说也就没问。不过那时她多少也听了点风声,母亲有一回电话同她闲聊,说张澍可能生孩子艰难。
  万清也在二十九岁的这一年分手了,分分合合谈了六年,还是那位哲学才子。分手理由……该怎么说,热恋期过后她对哲学才子的崇拜就消失了,祛魅了。从最早对他的仰视逐渐转变为平视。她这些年工作上颇为得意,待人处事也游刃有余,无论公司同事还是俩人的共同朋友,大家对她都极为赞赏。她对这些赞赏表面不露声色,但私下也会感性地小小得意。特别是站在如今的高度,回看在西藏和考研那两年所付出的努力,她会生出无限的感激与骄傲。
  每到这时,每到万清对自己的小小成就有所得意时,男友都会用非常温和与极富涵养的语气笑说,要她以后少提这些,尤其投机取巧去西藏高考的事,会被朋友们笑话的。接着再提几句她老家的父母,问候他们的工作和日常。
  每回听到这些话,万清都会看着他久久不言。而他则温柔地催她快去洗澡,晚会给她吹头发讲睡前故事。
  在彻底分手半年后,万清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一段关系,她逐渐明白了那种让她憎恶的感觉是什么。是对方不着痕迹的、高人一等的姿态;是自己从未被他真正地尊重过,精神上从未与他平等过;是她自认为已经与他并肩了,俩人是旗鼓相当的灵魂伴侣了,但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一晚她坐在漆黑的客厅里默默承受、默默消化。天亮,把这一切咽下,洗个澡,上个妆,光鲜亮丽地去上班。
  这些她从未对别人说过,张澍也只字不提。并非单单维护自尊与骄傲,是她已经从那种无望的情感里逐渐解脱出来了。而张澍也没问她具体分手原因,她能感受到万清这两年情感上的不畅。早年她热恋时,会不自觉地分享一些恋人间的小趣事,这两年没再分享了,提都不提了。
  这天张澍开车经过中学门口,下去周景明母亲的小吃店,周母看见她激动坏了,说他们这帮孩子咋长大了反倒不亲了?说着麻利地给她扎根烤肠,要她坐凳子上等着,她给她下碗米线。
  张澍环视着巴掌大的小吃店,感慨万千,说这店得有十五六年了吧?周母说有十六年了,小明他爸都离开三年了。周景明父亲三年前生病去世了。
  周母给她煮好米线,坐下话家常。先是问了万清近况,然后聊到江明珠,提到明珠那个傻孩子,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儿。张澍岔开了话,说自己从省里回来两三个月了,以后就在这里工作了。周母可高兴了,拉着她手直说好,又说到了周景明,说让他春节回来约她们聚聚。
  张澍笑着附和:“好呀好呀。”
  出来小吃店回车上,她系着安全带自言自语:“他都没我们联系方式,聚个屁!”说着看见对面母校里鱼贯而出的中学生们,她默默地看着,然后拿手机录下来发给万清。
  十几年,转瞬间。
  她微信万清:【记得我们十三岁时的约定吗?】
  万清问:【什么约定?】
  张澍回:【我们那时候害怕成为大妈,相约三十岁穿着白纱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自杀。】
  万清看见内容开怀大笑。
  这年春节万清腊月二十六就回来了。先是给父母个大惊喜,接着去吓了张澍一大跳。张澍如今不同以往了,开始穿制服吃皇粮了。万清刚开口损她两句,就被她扣了大帽子——侮辱公务员罪。
  得罪不起了!
  由于大家都还没放假,在家休息了一天后,万清独自去了商场补充年货。她百无聊赖地乘坐上行步梯时,望见了对面下行步梯上的周景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尽管他戴了副口罩。而对面的周景明也认出了她,俩人目光对视,都淡淡地瞥了。
  去年母亲说起,说周景明谈了个富二代女朋友,也是咱们老家人。好像都在长三角那一块工作。长三角大了,哪一块啊?
  万清逛半天,微信张澍:【我看见周景明了。】紧接又一条:【好像和他女朋友。】去年在上海她就见到周景明了,俩人的公司偶有往来,她当时岁月静好地朝他微微一笑。他不买账,不认识她。
  张澍问:【他回来了?】
  万清回:【他也看见我了。傲得很。】
  张澍回:【他女朋友好像是个资深猎头?在杭州工作。】紧接一条:【她是我妈前领导的女儿,我妈介绍他们认识的。】再一条:【他怎么傲了?】
  万清回:【他装不认识我。】
  张澍回:【太傲了!】紧接一条:【以前周小明多好啊,一点不傲。】
  万清回:【他一直都很傲。】紧接一条:【江明珠每回请客吃大餐,他私下都把自己那份 AA 给江明珠了。】
  张澍回:【……咱们那时候好不懂事啊。】
  万清说:【每回聚他都勉勉强强。】
  张澍回:【……咱们那时候好强人所难啊,老骗他帮咱们看自行车。】
  万清说:【他一直瞧不上咱们,嫌跟咱们玩儿掉份。】
  张澍回:【……咱们那时候老觉得自己是大姐大,想把他当小弟使唤。】
  万清说:【他也没当小弟呀?整天老大派头。】
  张澍回:【……咱们那时候没少欺压他,把他推泳池里不让他上来。还扒他的泳裤……】
  万清回看整个聊天记录,回她:【上班吧你!】接着她挑选了几样父母爱吃的,拿去前面排队结账。出来商场打车回家的间隙,她再一次想起了江明珠。这些年她和张澍都没换手机号,不时的也会登陆 QQ 上看,总想着她忽然哪一天会联系她们。
  晚上张澍喊她,说开车载她去新区转一圈。万清不去,嫌冷。父母催她,说如今城市变化可大了。
  俩人围着城市转,张澍不时指着一处新建筑跟她讲,说这原先是哪哪哪儿。万清俯身朝窗外看,不时也问两句,随后感慨变化可真大!这些年她回来少,又多是春节假期,加之天冷又塞车,如无必要她很少出门。当远远地看见万达,万清惊讶,“咱们这儿也有万达了。”
  “当然了,咱们这儿是准四线。”张澍说:“说不好马上就升三线了。”
  “发展真快。”万清又看见家上岛咖啡,随口说:“我在上海只要看见上岛咖啡,就会觉得很亲切。”
  “我也是。”张澍附和,“只要看到它,就会想到咱们几个装逼时的快乐。”
  万清笑笑,问她要车载充电线。前面大塞车,张澍俯身给她找充电线。随后俩人静默,各自心绪平静地望向窗外。
  车一寸寸地往前挪,俩人也不着急,刷一会手机,闲聊几分钟。张澍指着前面商场,问她要不要喝咖啡?万清摇头。
  一时念起,亦或是气氛好,张澍随口说了自己不孕的事。万清听完问她,“你自己内心想要吗?”
  “嗯,挺想的。”张澍点头,“他家三代单传,我公婆老说男女孩儿不讲究,但得有一个。”
  “他什么态度?”万清问。
  “他很喜欢小孩儿。”张澍轻轻地说:“他说可以领养一个。”
  万清想说那就领养一个呗?原生关系没那么重要,这世界上所有的真挚情感都是后天建立起来的。但瞬间意识到这话太轻巧、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有生育能力的女性,当然可以轻松地说出这番话。接着她又想到了别处,想到和哲学才子的这六年。
  张澍看她发怔,问她,“怎么了你?”
  万清摇头,说了别的事,“我跟他恋爱的时候,我们约好不结婚。“
  张澍吃惊,“不婚主义?”
  万清点头,“嗯。”
  “你们大城市人……思想都这么前卫?”
  万清说:“他是不婚主义 。”
  张澍折服,“文化人的境界,不是我等俗人能够企及的。”
  万清勾了勾嘴角,回她,“高智商的人,软暴力起来远比普通人可怕。普通人的坏,坏在明处,摧毁力小。真正该堤防的就是一些你所谓的知识分子,和那些意见领袖啊,舆论领袖啊。这种人带有一种天然保护色。他们要是恶意施暴,构成的就是社会性大事件。”
  接着她就转了话,自然地聊起了江明珠,说想通过各大社交平台发布张江明珠的童年旧照,要她看到后同她们联系。这个想法万清很早就有了。她不期望她们能恢复从前的友谊,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和自由。


第11章 旧雨重逢(二)
  二零二零年的春节,这年就很扯淡。
  突然爆发的疫情另大家措手不及,每个人都被困在了家里。万清原本初六就要回上海,一直延期到过完元宵节。在家抗疫的这些日子里,父母变着花样做给她吃。她坐着吃、站着吃、躺着吃、趴着也吃……
  吃吃吃——吃吃吃——
  父母还挺高兴,因为往年回来不是她去找张澍,就是张澍来找她,俩人卧室门一关,不上厕所不出来。今年好了,出不了门了,统共百十来方的老房子,三个人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终于要两看相厌的时候,万清该收拾行李滚蛋了。
  父母担心她坐高铁有风险,特意开车把她送去上海。小九百公里,开了十五六个小时。后备箱还塞了各种粮油米面,以便不时之需。历经万难到了小区,万清望着那些小叶菠菜、青萝卜、大白菜……葱姜蒜久久无语。
  她不会做饭啊——不会做饭。
  张澍也没好哪去。万清还能有家人陪着,她则自己一个人困在家里。父母离婚十来年了,父亲都又组建了新家庭生了弟弟,母亲又恰好去了男友家里,封小区的那一段就她自己在家。
  父母早年离婚时把家属院的房子留给了她,前两年她给卖了,置换了套大平层。正好新居和母亲同一个小区。离婚后母亲也买了套二居,小是小了点,一个人倒也够住。有时候她懒得烧饭,穿着家居服就去母亲家里蹭。母女俩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倒也十分亲密融洽。
  以前从不觉得孤独寂寞,这回独自困家里久了,生了许多念头。她深深地认同了人还是群居动物,真正敢于离群索居的人,是多么地勇敢和强大。她不过才困了十天,当下楼双脚踩到土地看见人类的那一刻,她竟觉得倍感安心和温柔。
  她超市逛了一圈,感叹生活如此美好,出来给母亲发信息,要她给自己留意点对象——皮相好、爱干净、有修养、懂生活。别的要求没了。至于对方是否物质充沛,是否有过婚史小孩,她全然不介意。
  随后她把这条信息复制给万清。万清回她:【有这样的男人也捎上我。】
  周景明这回在家待了将将两个月。抗疫期间他在家看新闻、吃喝、办公、锻炼身体。母亲怕他过于无聊,催他去万清和张澍家串门,说都一个区的,偷偷串门……也不碍事儿。
  他不去,戴着口罩稳坐沙发上看新闻。
  母亲劝他把口罩摘了,说没事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家里也戴口罩?说来话长。两个月前他感觉身体不适,起初面部僵硬,接着被同事指出眉毛不对称,等去医院挂号时已经轻微口歪眼斜了……医生诊断为病毒感染引起的:面神经炎。也就是所谓的面瘫。
  情况倒不危及生命,就是丑了点。公司自然是暂时去不了,索性请了假回来修养。刚开始严重,嘴巴倾斜的不算厉害,但一喝水吃东西就不行,往下漏啊他。
  好在针灸了一两个月,如今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母亲跟他闲聊,说前一段看见张澍了,说是好像离婚了?又扯到万清,说前年春节碰见她了,越发标志漂亮了……接着又说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我那时候都烦死干家务了,让你爸给你洗块尿布,你爷爷奶奶都给我看脸色。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不干家务……最好像古代的千金大小姐,嫁一户富贵人家,请一群丫鬟伺候我。”
  “现在给你请一个阿姨伺候你?”周景明说。
  “现在不行了,老喽。”温素梅看看自己常年劳作的手,“现在儿子有能力满足我的千金小姐梦了,我也没那个享受的命了。我只盼着疫情早结束,好开门去卖我的米线。”
  “要不别卖米线了,我给你开家花店?”周景明问。
  “米线店是我跟你爸的,我赚多少花多少。你给我开花店,我还要领你个人情。”温素梅收了桌上的碗去洗,“我要是投生到这个时候,谁有钱我嫁给谁!”
  “你不嫁给我爸了?”
  “谁嫁给他个穷鬼!”
  周景明低头回微信,温素梅喊他,“小明啊。”
  “听着呢。”周景明应声。
  “你跟琳琳准备啥时候办事啊?”
  “不着急。”
  “上上心,你今年就三十了。”
  “好。我上心。”
  /
  万清上海居家办公的这些日子,每天早上七点阳台原地跑半个钟,接着平板撑练卷腹,顺便录一段视频群打卡。练完回来跟着视频学煮饭,饭后忙点家务,然后开始一天的线上办公。
  中午打开冰箱,望着那些要吃吐的萝卜白菜,随手拍一张发给张澍:【每当我觉得自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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