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换攻要紧-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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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船上也跳下来了几个人,还有抛下来了一个救生艇,严策又一跃入黑沉的海水里,拉着那救生艇往沉船的方向去。
傅开这边已经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他只能踩着最后一点能着力的船身,死死抓着沉船的桅杆,将孩子举过海面。
眼看这严竟就要过来了,傅开本应庆幸一把,可看到对方是单枪匹马只穿着救生衣拿着一个救生圈就过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是来送死的吗!”
“毅毅!”严竟眼看就要碰着两人了,他踩到能垫地的地方,半站起身就要过来。
那带着圆框眼镜的缅东佬仿佛就为了在等这一刻,他又挥了挥手,一个独眼的枪手立马夹着土枪,向水面上的两人开出了毫不留情的一枪。
半晌后,缅东佬责备的骂了独眼一声,责备他这都没打中想打的目标。
因为中枪的是傅开。
就在傅开把孩子递过去那一瞬间,粗制滥造的土式子弹穿过了他的手臂,幸好严竟眼疾手快接住了孩子,但傅开却因为中枪和重心问题,被一股浪强行卷入了水里。
“姓傅的!”严竟也懵了,眼睁睁看着傅开被浪带走。
“这边!严竟!”
“哥?!”严竟有些怔神回过头,不敢相信严策在向他游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随即也向前挪去,将孩子交到严策手里。
两人把游艇扶正,把孩子放到了游艇上,严策拿起救生艇上的一个救生圈说:“带着孩子赶紧上去!”
“哥,你去哪!哥!”
“去救傅开。”严策一个蹬腿就往水里窜去。
傅开被子弹穿过的地方开始汩汩迸血,此时的他根本无法浮动起来,身体随着一波一波的浪被卷入水里又涌上来。
严策闷头进深不见底的水里,在船身附近游了两圈后,终于看到了垂死挣扎的傅开。
“傅开!这边!”
傅开也听见了严策的声音,他吃力的回了句自己都听不见的废话:“妈的……”
严策灵活的借着水的推力来到了傅开这边,并把脖子上的救生圈让给对方,“拉着绳子跟紧我。”
傅开牙关颤抖,声如蝇声:“不行……”
“你说什么?得快点,海防要过来了!”
傅开脸白得像死人,好像随时就会断气,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腿……卡螺旋,桨……里了。”
…………
在缅东佬的船给关谣这边的人击退后,简越所在的船只也开往了严策和傅开这边。
当众人把两人拉上船上甲板时,所有人看到眼前一幕都沉默了。
先前严策潜入水里想弄个明白时,才发现傅开的小腿已经被沉船的螺旋桨活生生绞断了,只剩一些皮肉连在上面。
而简越看到那渗血的人肉和白森森的白骨,在一晚上的情绪冲击下,直接晕了过去。
而严竟好像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这一切,竟然是他造成的。
傅开的左小腿这一截,就这么硬生生没了。
◎作者有话说:
这算不算刀啊
第59章 C…58
这晚过后,医院的空床位多了三个人。
崩溃而迷的简越,精神错乱的严竟,还有中了一枪、断了一截腿的傅开。
镇定剂,镇痛剂,一天几管的打,好像事情在这一晚暴风雨过后,永远成了死结。
三天后,严竟被警察带走了,原因是有人举报他多次勾结边境乱党、违规购入非法船只。
严竟被通知带走的那个早上,严策带着带着小严毅来医院看了他。
两兄弟在多年前那一次“决裂”后,终于迎来了一次正式的谈话。
严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真要说时,只能憋出一句:“哥,对不起。”
“你觉得对不起什么。”严策脸色灰沉,看不到一丝健康的气血。
严竟虚力的望着医院的天花板,长叹道:“如果不是我设计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简越应该没有招惹过你吧。”严策眼睛直盯着窗外,也不肯看病床上的人一眼。
严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抢走了哥。”
“如果,我是说如果,简越因为你的行为被!”严策话到嘴边实在说不下去,“我一定要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包括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也一样。”
严竟苦笑了一下,“我真是天真,我想着,要是把他给弄脏了,他会不会自己离开哥了。”
“你真觉得这是天真吗。”
“哥,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没有你的人生。”
严策心里积压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他冷冷的回头看了严竟一眼,“你因为想要成全自己理想化的人生,而去夺取别人的人生来试图圆满自己,严竟,你怎么会是这样的?”
“那我想知道,哥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为什么就不能在心里给我一个位置!除了家人以外的位置!”
“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能判断自己会爱上什么人,这件事没有什么该为什么的。”
“可是,你是我哥啊。”
“我想了很久,身为兄长我没有教导好你,这是我的过失,但我无法接受并且原谅你对我和简越做的那些事,从以后起,我不再是你哥。”
严竟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哥,你别这样说,你不可以这样说!”
“与其揪着我不放,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严策脑海里这会闪过很多事,“还有孩子。”
严竟痛苦的揪了揪头发,“哥,我完了,毅毅还那么小,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严策眼神瞟向病房外,小严毅正扒着门跟隔壁病房的孩子聊天。
严竟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酸楚道:“希望他长大以后,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随后严竟和自己儿子在医院吃了一个愉快的午饭后,当天下午严竟就被警察带走了。
法律给严竟的判决是一个月后才出来的,由于他多次在边境活动并且有非法经济来往行为,最终被判决七年有期徒刑。
严家上下除了震惊,剩下的多是无可奈何,严竟的父母在征得老爷子的同意后,带着小严毅出国了。
…………
傅开在医院里躺了四天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陈政坐在病床边,脸色是少见的难看,“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不说。”傅开一说话,整个左手上肢都在疼,被土弹穿过的地方险些碰到了骨头,他喘气都在发疼。
“傅开,你他妈是有病是吧?非要把命搭进去了你才停手是吧?”陈政无奈的捶了一下柜子,“你他妈要是断的是头,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都是我,活该的。”傅开嘴唇发白而干裂,两眼里看不到一点精神。
“算了。”陈政站起来在原地徘徊了两圈,“你就说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陈政扶额,不愿面对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腿,老子去给你弄!”
“再看吧。”
傅开稍微动了动自己的左腿,随之感觉到的是一种无力的空荡,那扁了一截的裤管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悲哀。
“傅开,我他妈真想弄死你。”陈政气得想把人揪下来打一顿。
“对了。”傅开瞳孔缩了缩,“简越怎么样了,他人呢。”
陈政真是打心底被对方气麻了,“我不知道,不过今早,那个姓严的来过。”
“谁?”
“还有谁,人家的相好呗。”
“哦。”傅开想想也是,毕竟严竟都进去了,“陈政,帮我个忙。”
“说。”
“你去,把姓严的找来,我想见他一面。”
…………
其实严策这几天少说也来看过傅开有三五次,只是每次傅开都是闭着眼睛的。
严策挺正着腰身坐在病床边,问:“傅先生见我,想说什么。”
“简越,怎么样了……”傅开不由自主紧张了起来,“他还,还好吗。”
严策脸上掠过一丝悲哀,“醒了,但是不太好。”
“什么意思。”
“他……”严策低头苦笑,“总之就是,很不好。”
“你,说清楚。”傅开一个激动,浑身都抽捅了起来。
“傅开,我无法原谅你对简越做得一切,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严策咽了一口气,“我不否认这件事跟我弟弟牵扯的关系最大,所以……我没有立场指责你,我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脱罪。”
这几天严策想了很多,如果他在知道严竟对自己的心思以后,多费劲去改变对方的心思,事情会不会就是另一种局面了。
“是啊,简越是无辜的。”傅开此时真想痛哭一场,“你能让我见见他吗。”
“不能。”严策斩钉截铁道,“除非,如果他哪天,想来看你了,我不会拦着他。”
傅开就知道对方不会同意,“你他妈,真是小气。”
“他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心胸宽广到带过来给情敌垂涎。”严策十指并拢,冷面道,“毕竟不像傅先生,直接把他让给了我,真是大方。”
“姓严的,你最好提防着点,哪天……别让我给抢回来了。”傅开短暂的闭上了眼睛。
严策眼神渐渐暗淡,心里的话他犹豫了片刻才问出口:“简越那晚上,有没有被……”
“不是,这他妈敢嫌弃他?”傅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那傻逼弟弟的人说没有,最好是没有。”
“不是嫌不嫌弃的事,而是。”
严策短吁了一口气,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清晰。
“简越在那晚上受到的精神刺激和情绪积压太大,患了情绪死亡症。”
第60章 C…59
“傅开,我警告你,这是老子最后一次替你干这种傻逼事,没有下回了!”陈政骂骂咧咧的把手机丢给病床上的傅开。
傅开焦急的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翻到了陈政偷拍来的照片和视频。
照片的拍摄角度不太好,毕竟是偷拍的手法,照片里的简越眼神空洞的坐在病床上,傅开看完了所有照片,简越的脸都没有其他表情出现。
他打开一个两分多钟的视频,看着进度条一点点移动,也没看到简越的表情动一下,而严策就坐在床边,端着东西喂他,简越的嘴一张一合,表情如同嚼蜡一样无味。
他看完了陈政拍的所有视频和照片,大概明白了严策说的情绪死亡症是什么。
“陈政,我问你。”傅开突然想到什么模糊的记忆点,“简越是不是,不会游泳?”
“你他妈问我?你们相好了那么多年你不知道??”陈政气得直叉腰,“不过回想一下,好像是。”
“好像?”
陈政来回走了两圈,幡然醒悟道:“就前年,你还记得吧,咱们去山庄那一次,我弟弟叫过他去游泳,他说不会就没去,这么看来是的。”
“我怎么不知道?”傅开倒是想不起来了。
“你他妈有脸问?你把人带来我家山庄,说是陪人家过七夕,他妈的结果你当晚有事自己一声不吭先走了,留下人家一个人跟我们一伙人呆在一块,他不尴尬我都替他尴尬,你能知道就见鬼了,你他妈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特混蛋。”
傅开心脏紧缩了一下,他没有脸否认陈政说的话。
“哦,对,也是。”陈政自己这么一说突然就想通了,“让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大晚上泡海里,那心理不出问题才怪。”
傅开将手机捂在心口,沉默了半晌后,眼角溢出悔怕的眼泪。
……
“来。”严策把切成块状的哈密瓜送到简越嘴边,“再吃一个,乖。”
简越机械的张开了口将东西咬走,慢吞吞的嚼起来。
“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想玩的?跟我说了我去给你拿来好不好?”
简越迟钝的摇了摇头,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事情过去整整十天了,简越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从简越晕过去到醒来后,他仿佛就变了一个人,或者说更像一个机器,既不会说话,也不会有其他表情,眼神永远木讷而空洞。
要不是他还能无恙的顺从严策的照顾,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不是失忆了。
刚刚住院那几天,简越除了上厕所基本都是在床上,醒的时候就望着天花板,其余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在严策喂饭的路上。
医生说患有情绪死亡症的人不是少数,这种症状从医学角度来说就是典型的应激综合症,属于突发性情绪自闭,大多数都是因为受到了难以接受的精神刺激和恐惧的亲身经历而造成。
当然,这病要治也绝非难事,只要细心开导和休养,恢复还是很有希望的。
严策后来也去问过傅开和严竟拉拢的那伙人,大致判断了一下造成原因一共有几件事。
包括树林里的强奸未遂,沉船后卷入海水里的濒死无助,以及傅开触目惊心的那一条腿。
“越越,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严策拿出一件外套披到对方肩上,“去后花园看鲤鱼好不好?”
简越瞳孔动了动,点下了头。
“好好,来,我们这就出去。”
这估计是这几天里简越给出的最大一次反应了,严策激动给对方穿了鞋,牵着人出去了。
今天的太阳确实是好,严策牵着对方穿过了满是消毒液味的医院走廊,带着他慢慢踱到了医院住院部的后花园里。
“来,坐这。”严策挑了个有树荫的石凳给对方坐下,“看得到鱼了吗?”
简越抬头看了严策一眼,又看向水池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严策蹲在对方膝侧,一手握着对方的手,另只手指着一条鱼问:“是红色的吗?”
简越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严策又断断续续的问了简越很多零七散八的话,无非是一些关于花花草草的问题,他既迫切想让简越迈出说话的困境,又得耐心的一步一步先让对方精神世界活跃起来。
日落之时,严策已经带着简越在后花园里走了好几轮,简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他感觉得到对方状态是好的,至少在回去的步伐上,简越明显要主动了很多。
“越越累了吗,我们回去吃完了晚饭就一起玩萝卜游戏好不好?”
简越是感觉有点累了,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医院的三餐都是严母父母和家里的保姆跑的,每天严母过来的时候也会和简越搭搭话,简越确实是性格由内而外的讨人喜欢,严母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新儿子。
“严二,刚刚我去问医生了,他说医院这边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剩下的看我们自己了,你明天带越越回家吧。”
“妈,我这几天想通了一点事,你回去跟爸说说。”
严母听完严策的打算,点着头回道:“你能这么想是好的,公司让你爸再找人替上就行。”
严策正在给简越削橙子,他无心道:“让严歆姐去替也不是不行。”
他口中这个严歆,说得便是严家二叔原配妻子所生的女儿,即严竟同父异母的姐姐,和严策的大哥同龄。
可严母却露出了不太赞同的表情,“我想起严竟做的这些事,我就……”
“妈,那毕竟是严竟做的,跟严歆姐又没关系。”
“你二叔一家都出国去了,让她一个人守一个公司她估计也是难为情的,我看就算了吧。”严母话已经说得很明确,毕竟事发之后,严竟仿佛成了这个家最难翻的一页。
送走严母之后,病房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严策过去开了门,只见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立在门前,而轮椅上坐着的人就是傅开。
“傅先生你……”严策瞥到对方那只空荡的裤腿后,语气没办法的软和了一点,“有何贵干。”
傅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