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反后我拯救了世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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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烈的运动过后，雪步的眼尾有些发红，他喘着气问道：“太宰先生……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和别人玩。”
　　“嗯……我也是。”太宰躺在他的身边淡淡地说道，他转而笑了笑，“不过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以前的小雪都在迁就我呢。”
　　雪步疑惑的坐起身来，侧着脑袋看他，“什么意思？”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雪生气。”黑发少年说道，“所以我在想，以前的小雪是不是都在让着我呢。”
　　雪步愣了愣，他回想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好像不怎么生气……大概只有情绪特别激动或者对比较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亲近的人，我对小雪来说是亲近的人吗？”太宰笑眯眯的看向雪步，眼中写满了让银发少年看不明白的情绪。
　　太宰说：“小雪，我喜欢你哦。”
　　雪步睁大了眼睛，转而笑着说：“我也喜欢太宰先生。”
　　“小雪，我们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太宰轻轻的笑了一声。
　　黑发少年用手撑在沙地上坐了起来，夕阳在他的脸上留下光影，把少年本就俊秀的五官衬得棱角分明。
　　雪步有些移不开眼睛。
　　没想到太宰治的下一句话，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就像你对织田作，和对所有人是不一样的。”
　　太宰伸出手，像是想要捉住远方落下的夕阳，他的五指缓缓收拢，“只要他开口，你就可以为了织田作放弃一切。”
　　“然后，继续作为懵懂无知的雪，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对吗？”
　　“太宰先生……”被说中了心事的雪步除了叫他的名字以外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从前就有些害怕太宰，虽然作为友方阵营能感觉到安心，但他总是忍不住想着，如果某一天两人为敌，他说不定会被太宰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个黑发少年鸢色的眼睛好像总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别的什么，现在的雪步明白了，他透过了雪，看到了曾经的也是如今的廖雪步。
　　原来我早就被看穿了，他恍然想着。
　　“能够与他人达成这样的关系，”太宰没有看他，也没有理会他的呼唤，他只是轻轻的又有些自嘲的笑着，语气却轻柔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说真的，真的很让人羡慕呢。”
　　太宰治说完这句话之后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他离开了那件宽大的黑色外套后，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瘦削，似乎只要一个浪打来，就能把他卷入海中。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眼看着海水没过了他的膝盖，雪步意识到了危险，他连忙起身想要叫住他，“太宰先生，等一下！”
　　但是太宰治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他的身上产生了一种冰冷又空洞的疏离气场，像是建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要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银发少年快步跟了上去，焦急的想要拉住他，海水已经漫到了太宰的胸口了，他仿佛视而不见，仍然坚定地向前走着。
　　当海水到达雪步的下半身时，他追逐太宰治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他有些艰难的前行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论如何都追不上他，“太宰先生！”
　　太宰治好像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唤，他转过了身，雪步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某种满足的情绪，他轻飘飘地说道：，“小雪，我不想再看着你们两个人前进的背影了，所以，换你来找我吧。”
　　“扑通”一声。
　　“太宰先生！”
　　太宰治在最后听到的是雪步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他沉没在海中，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了，海水早就没了温度，在深蓝的海水中，他感受到了一直以来经常伴随着自己的孤独。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说句有些好笑的话，甚至沉浸在水中失去呼吸的这种感觉让他有种“回家了”的安心感。
　　气泡不断的从他的嘴唇和鼻子里冒出来，窒息感和逐渐上升的压力让他想要闭上双眼，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固执的睁着眼睛，直到看到了一个奋力向自己游来的银色身影。
　　啊，果然……
　　他空洞的内心变得满足，他忍不住笑着，却让更多的海水进入了自己的口腔。
　　小雪。
　　小雪。
　　张开嘴，他想要去叫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他叫不出来，一串串的气泡从他的口中吐出，眼前的景色变得朦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手拉住了他，随后有什么轻柔的触感贴在了他的嘴唇上，氧气传递了过来。
　　太宰治是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懂他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能将他从孤独之中拉出来。
　　既然他去不了他人的身边，那就让他人主动与自己成为同伴吧。
　　他睁开眼时，两人的嘴唇已经分开了，雪步正拉着他的手向着海面游去，他游泳的姿势很漂亮，银色的长发像是一团柔和的雾飘散在水中。那只拉住自己的手上有一条镶着黑色钻石的银质手链，正在海水中熠熠生辉。
　　真美啊……
　　他伸手想要去拥抱他，但在即将触碰到银发少年的那一刻忽然停住了，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最终又矛盾的收了回来。
　　肺里的氧气所剩无几，他的意识也跟着消失了。
　　“咳、咳咳…咳……太宰、先生……！”
　　好不容易游回了岸上以后，太宰的呼吸已经停止了，雪步已经累的快要虚脱了，却仍然一边努力呼吸一边挤压着太宰治的胸腔，他急得眼眶通红，不停地呼唤着太宰的名字。
　　“太宰先生，呼吸啊！你呼吸啊，太宰治！”
　　然后，狠狠吸了一口气，再次贴上了黑发少年的嘴唇，把空气渡了进去。
　　就这么机械的重复了多次以后，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黑发少年忽然有了动静，他忽然起身咳嗽着将呛进去的海水全都吐了出来，然后大口的呼吸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鸢色的双眼中倒映着银发少年此时的模样，他浑身都湿透了，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累的，他的身体发着抖，漆黑得泛着蓝的眼珠凝聚着一层水雾。晶莹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其中一颗又或许是很多颗落在了太宰的手背上，他滚烫的眼泪直击着他的内心，连带着他的心脏也跟着滚烫的跳动。
　　真是狼狈。
　　但又那么美丽。
　　啊，我果然……
　　我果然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喜欢他。
　　他想着，主动贴上了少年的嘴唇。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闷声不响上了一垒


第114章　水中月　8
　　少年的嘴唇冰冷而柔软；　伴随着苦涩的大海的气息，海鸟鸣叫着，湿润的风吹拂在他的脸颊上，他闭着眼睛；　看上去居然有些虔诚；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但是；　好奇怪。
　　为什么，你在发抖呢？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　谁的「声音」传达了过来。
　　“怎么了，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被我吓到了？”
　　那个人心情不错的轻哼着，那双鸢色的双眼中已经藏不住笑意；　他问道：“你说，刚刚的我们，算是在殉情吗？”
　　“多么浪漫的词语啊，相爱的两个人一同陷入永久的黑暗；　恐怕就算是冰冷的海水也会变得温暖吧。啊，我又让你生气了吗？但是我是不会说抱歉的哦，因为我就是想要这么做呀。”
　　“你哭起来的样子也很漂亮呢；　小雪。”
　　他轻声又温和的笑着，语气却稍显空洞飘忽；　“我啊，比起痛苦而受尽折磨的死去，还是觉得能够轻松得只要闭上眼就能结束一切的方式更好；　但有时候……”
　　“但内心里总会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啊。”　他轻轻的笑着；　“人在天冷的时候会想着多穿衣服或者是钻进暖炉对吗？但我有时候不会这么想。”
　　“啊，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吗？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啊。”他悠长的感叹着，鸢色的双眼闪闪发光，像是从地上捡到了珍宝的小孩子，他继续说道：“呐，小雪，我问你，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
　　“在这个充满暴力与死亡交织，本能和欲｜望所驱使的组织里，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命题的答案。”
　　“但是，不管我怎么去接近这些，还是一样，还是无法触碰、遥不可及。”
　　他像是处于泥沼之中的人，强烈的渴望着他人向他伸来的树枝，但又不完全是这样，他渴望着别的事物。
　　就像是他曾说的，人们会在寒冷的时候会想要从衣服和暖炉中取得温暖，雪步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瞬间便得到了答案，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太宰治的话——
　　会干脆的投身于火焰之中直至燃烧殆尽吧。
　　他本能般的感受到了危险，对方的话逐渐的在影响着他的心绪，明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传来。
　　“只身前往永无止境的黑暗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寂寞了，好不容易我才遇到了你，我已经不想一个人彷徨在黑夜之中了。”
　　少年微笑着，他有着一张如同天使般无害的脸蛋，此刻却像恶魔一般温柔的吐露着扭曲的爱语。
　　“——所以，你来陪我吧。”
　　「声音」在传递着情感，炙热却又浓稠的甜蜜而又黏腻的情感，这样下去会被淹没的，这样下去我会……动摇的。
　　我根本无法回应他，所以——
　　必须逃走才行。
　　廖雪步猛的睁开了眼睛，他翻身坐起，大口的呼吸着。
　　他又做这个梦了。
　　太宰治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雪步的眼前一阵恍惚，伸出手将被冷汗浸湿的前发捋到脑后，长长的深呼吸过后，纯白的被单和自己有些苍白的手臂才终于变得清晰。
　　他环顾四周，一个装潢奢华的纯白房间就这么进入了他的视野，他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在一周前，雪步在告别织田作之后乘飞机离开了日本，而不知为何港口Mafia那边并没有发布他的通缉令。
　　为了织田作的安全，他出发来俄罗斯之前销毁了自己在横滨留下的所有信息和记录，然后将一个发信器交给了织田作。就算港口Mafia那边想要通过织田作来找到自己，只要交出发信器织田作也不会陷入危险中。
　　“叩叩”的声音传来，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Sariel先生，您还好吗？”
　　雪步抹了抹脸，回应道：“我没事。”
　　门外的人恭敬的说道：“我明白了，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随时叫我，我会一直守在门外的。”
　　“不用这么麻烦的，伊凡先生，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Sariel先生，让您误会了我很抱歉。”被叫做伊凡的男人在雪步说完之后立刻叫住他。
　　“您是主人的客人，这些都是我应该为您做的，不如说，如果您不让我这么做，主人反而会降罪于我。我不想让主人不高兴，所以如果您觉得我碍眼的话，还请无视我。”
　　伊凡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对此雪步已经无话可说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重新躺回了床上，柔软的床单和疲惫的精神让他很快便再次进入了睡眠。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雪步在洗漱过后来到了餐厅，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微笑着将他带到了座位上，嘴上倒是有几分埋怨的意思，“主人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餐桌的对面，一个神色恹恹的黑发男子正撑着下巴安静的坐着，明明像是发呆一样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但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模样看上去却有几分乖巧。
　　看到银发少年的到来，他猩红的眼眸像是被点亮了，抬起头朝着面前的少年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来，“沙利叶。”
　　雪步落座后朝他点了点头，“费奥多尔先生。”
　　听到他的称呼，费奥多尔有些不难的眯了眯眼睛，遗憾的说道：“明明像以前一样叫我费佳就好了的。”
　　银发少年拿起刀叉，处理着眼前的食物，口中淡淡道：“但我想你也知道，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勒出一个略微嘲讽的笑容来，“还是说，你认为现在的我和以前一样好骗？”
　　费奥多尔愣怔片刻，片刻后，他好脾气的笑着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虽然恢复了记忆，但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呢。”
　　“不过你说的也是，所有事物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毕竟这一年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经历都在影响着过去的你。”
　　雪步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善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费奥多尔见他生气了，又露出了有些新奇的神情来，他睁大了那双猩红的双眼，看上去竟然有些呆呆的乖巧来。
　　转而，他淡淡的笑着说道：“很抱歉沙利叶，请把刚刚的话当做我的自言自语吧，我不想让你生气的。”
　　一周之前，廖雪步来到了俄罗斯，被费奥多尔安排的人接走以后就来到了传说中的「死屋之鼠」的老巢。
　　虽然费奥多尔说让雪步来俄罗斯成为他的同伴，但实际上这些日子里，他什么工作也没有交给他。不仅如此，还以安排人员服侍他的理由加派了人手监视监视他，那个伊凡就是其中之一。
　　他能够通讯的东西基本上都上交了，也无法和外界联系，像是昨天的梦中忽然惊醒，有一点这样的响动，伊凡都会出现。
　　“你已经吃饱了吗？沙利叶，还是饭菜哪里不合你的胃口？”看到雪步停下了餐具，费奥多尔关心的问道。
　　雪步抬起眼睛看向他，缓缓的说道：“费奥多尔先生，差不多也要把约定好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嗯——”黑发男人的目光上挑作思考状，忽然，他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呢，不过你先别急，让我们吃完饭以后再说吧。”
　　用餐时间过后，他接过伊凡递来的餐巾，道了声谢后，优雅的擦了擦嘴。
　　“今天是做礼拜的日子，沙利叶。”费奥多尔说道，“所以，今天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过教堂之后，才能带你到那里去。”
　　银发少年捏着拳头，好看的眉眼紧皱着，他的语气终于也染上了怒意，不打算在和这个狡猾的男人打太极，“你在耍我吗。”
　　雪步的身上隐隐出现了某种气场，让侍立于一旁的伊凡感觉到了危险，他立刻挡在了费奥多尔的身前，目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
　　“我没有耍你，我向神明发誓，沙利叶。”费奥多尔收起了笑容，他的语气柔和而陈恳，看上去十分无害，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银发少年眉眼微弯，也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来，对付这样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人，只要发生一些超乎他预料的事就好了。
　　比如，恶心他一把。
　　“啊——原来如此。”雪步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勾了勾自己的银发，在眼前两个男人或警惕或疑惑的目光下轻笑了出来。
　　“费奥多尔先生，看来你对我还余情未了呢，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想要借机和我约会。”他的目光中带着轻佻的嘲弄，让费奥多尔忍不住睁大了双眼。
　　“嗯？怎么一副疑惑的表情，我们在横滨的时候，不是当过一段时间的情侣吗？”在伊凡敌视的目光下，他继续说着，“你每天吃的饭菜都是我做的，零花钱也是我的给的，虽然很辛苦，但因为你的脸还算符合我的审美，所以我才接着收留了你。”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小白脸先生？”


第115章　水中月　9
　　“果然是你吧……所谓的珠玉……”
　　在费奥多尔开口之前；　站在他身前的银发男人便抬起了那张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