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在线发糖[娱乐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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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来一看,是郑遥打来的。
郑遥在新女团那边陪着跑行程,还不忘抽空打电话过来关心她:“鹿茴,腰怎么样,还疼吗?”
“还行,这会儿没什么感觉。”袁鹿茴回答道。
“嗯,那就好,有什么不舒服还是及时跟我说,不要硬撑。”
“好的好的,你放心啦,不用担心我的。”
扬声器音量不低,对面的声音传出来,这边也基本能听清楚。
方时珩忍不住,在电话挂掉之后问:“你的腰怎么了?”
“老毛病了,之前练舞的时候有点拉伤,腰肌劳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时珩似乎很意外:“你这么年轻,就……”
“很正常啊,唱歌的基本声带都受过损,跳舞的基本都有腰伤,算是职业病吧。”袁鹿茴挺无所谓的,“我这还不算严重,有些腰伤比较重的,上台跳个舞要贴一圈膏药,就几分钟的舞台下来就撑不住了。”
方时珩默然了一下,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粉丝也不知道啊。”袁鹿茴满不在乎。
“没有告诉过粉丝?”
“为什么要告诉?大家会担心我的啦。”
“为了让你的粉丝知道你的努力。”
袁鹿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就是俗称卖惨呗。”
“对。但我不觉得卖惨是什么丢人的事。”方时珩面不改色,认真说,“腰伤是事实,比起有些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要把自己包装得努力又可怜的人,你应该比他们更加获得尊重和支持。”
“唉,这点小事……”袁鹿茴坦然地摆摆手,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这有什么可尊重和支持的呢?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拼命啊,人人身上都有伤病。”
她认真地盯着方时珩的眼睛,慢慢地说:“这些伤病对我们来说,不是努力的勋章,仅仅只是没有掉队的证明罢了,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
方时珩下意识地还想说几句心疼和安慰的话,但转念一想,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作为一个拍戏淋个雨团队都要发通稿吹一通,并没有真正为了职业吃过什么苦的人,他没有资格去轻飘飘地对努力拼命的人置喙什么。
方时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摸摸她的头。
“也不用安慰我啦,我什么苦没吃过啊,根本不怕这个的。”袁鹿茴话匣子打开了,索性大大咧咧地讲起更多的事,“我刚出道那年,大冬天,穿个短裙在零下几度的室外路演,那天气冷的,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嘴长在哪儿,根本不敢开全麦,一开麦,全是牙齿打战的声音。”
“还有雨天露天表演,脚底打滑突然摔一跤,那一下摔得真狠,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但是身体却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站起来了,歌词也脱口而出,好像都不用靠大脑指挥一样。”
“不过说这些也没意思,”袁鹿茴不再细数了,抻长胳膊,伸了一个自在的懒腰,“不是有句话说吗,不努力就去死,当偶像嘛,就是这样的。”
方时珩默默无语。
一直以来,他都待在一个安全的浅水区里,随随便便演一些轻松愉快的东西,随随便便收获一些喜爱,随随便便在圈中立足。
但是,此时此刻,听着一个看似无忧无虑、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女孩讲述背后的所有伤痛……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安逸下去。他想让自己踏入深海。
…
闲聊间,设备已经就绪,要开始今天的拍摄了。
这一期《sweet hour》又是游戏对抗的主题,三组嘉宾同时在三个不同的地点开始录制,所以袁鹿茴他们并没有跟其他人打上照面。
然而,他们一听今天的对抗任务就傻了:以他们此时此刻的位置为起点,不许花目前身上带的钱,节目组也分文不给,由嘉宾自己想办法从现在所在的北京到达上海,最先抵达的嘉宾对晚上的住宿地点有优先选择权。
袁鹿茴有点懵圈,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方时珩,方时珩也是眉心微蹙,一脸不解的样子。
他询问分组导演:“这个意思是,坐什么交通工具不限,但是我们要自己想办法凑到钱,从北京去到上海?”
导演给了一个令人绝望的肯定答案。
“……”两人面面相觑。
袁鹿茴快速动手查询了一下各类交通线路的情况:“高铁基本上各个时段都有,时间是四到六小时不等,有快有慢,票价最便宜500元最贵1700元。飞机的话两个小时左右,票价平均1200元,有特惠班次是700元。”
查完情况,她不禁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这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搞到至少1000块钱?玩这么大的么?”
导演仍然是一副欠揍的淡定微笑:“对,就是玩这么大的。”
方时珩默默出歪招:“那这样,这一期出场费我们不要了,直接给我们两张机票吧。”
“哈哈哈这个操作不行的啦……”导演打着哈哈。
方时珩自己也知道不会让他们玩这种花招,他也就是故意抬个杠。
节目组给他们出这么大个难题,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没有头绪,袁鹿茴瞧着路边有个露天奶茶店,便拉着方时珩过去坐下,找节目组要来纸笔,讨论对策。
“现在是上午9点,我们要在今天之内到达上海。商务舱商务座都不考虑了,怎么便宜怎么来吧,至少需要1000元。”
其实,综艺节目里时常会设置这种不给钱让艺人去做些什么的环节,已经算不上新鲜了。
但别的节目多半是不给钱让嘉宾去超市买东西,艺人们一般都会选择刷脸卖萌、替老板招揽顾客或是干活抵债的方法,由于涉及金额一般不大,店老板通常都愿意配合。
可是这回是让他们身无分文从北京折腾到上海,这难度就太大了,一来金额不算小,二来公共交通设施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他们不可能靠刷脸卖萌就让工作人员放他们进站。
这可怎么办呢……面对这样一个难题,两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么么!
☆、街头卖艺
冬日的早晨; 凛冽的北风在耳边鼓噪; 散落在马路牙子上的落叶被卷起一个旋儿; 簌簌飘到脚边。
风声是呼啸的,人心是拔凉拔凉的。
袁鹿茴和方时珩坐在露天奶茶店; 相对无言; 执手凝噎; 在沉默良久之后,默默拉起脖子上的围巾捂住脸。
分组导演好奇地问:“怎么; 你们是想到怎么做了?”
“嗯。”围巾把一张小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袁鹿茴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们打算去抢银行。”
摄影大哥:“……”
场记姐姐:“……”
导演伸出尔康手颤抖着阻拦:“那个; 我觉得仔细想想的话办法还是有很多的,不如; 你们再考虑考虑?”
“那导演; 您能给点提示或者帮助吗?”方时珩趁机追问。
抢银行是不可能抢银行的,他们只是觉得需要故意吓唬吓唬人; 看能不能逼出节目组手里隐藏的底牌之类的。
导演假装为难地扭扭捏捏半天,露出一个老狐狸的微笑——底牌现在是不可能给你们看的,一切还得靠你们自己先努力。
看来指望节目组是指望不上了……
袁鹿茴叹口气,振作起来; 开始思考对策:“我目前有两个想法; 都是常规操作,一是帮人干活,挣到票钱; 二是以物易物,直接换车票。”
“第二条比较不现实,可以放弃。”方时珩接着她的想法分析,“以物易物的话,我们身上首先要能有用来交换的东西,并且从低价值的东西一步一步换到高价值,每一个步骤还需要刚好找到愿意交换的人。”
“我们首先就没有可以拿出来换的东西,而且时间还有限,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度不高。”
袁鹿茴表示认可:“嗯。那么就第一种方法,打工挣票钱?我们现在立刻出发找找有什么可以做的事吧?”
方时珩挽住她的手,示意她等一等,沉吟一下,提出了第三种方式:“你有没有考虑过……街头……呃,街头卖艺……”
“……”袁鹿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街头干嘛?”“卖艺……”方时珩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袁鹿茴不禁怀疑是不是对方的脑子出了问题。
这是从方时珩嘴里说出来的?
他的偶像包袱不是有一千斤重吗?真的能干出在大街上唱歌跳舞这种事儿?
“哥哥,我不要面子是ok的,可是你的面子真的可以不要吗?”袁鹿茴难以置信地问。
方时珩脸微微有点红,但还是坚强地点点头:“可以不要。”
“因为这样……会比较快,”他为自己的提议作出详细解释,“不仅是要完成任务,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尽可能第一个到达上海。”
“为什么呢?完成了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争第一啊……”
“最先到达的可以选住宿点。”方时珩双手按在袁鹿茴肩上,一双桃花眼沉静地看着她,“你的腰伤犯了,我想你晚上能睡好一点,不想你在外面奔波太久。”
出乎意料的理由,袁鹿茴怔住。
丝丝缕缕的暖意,像细细软软的藤蔓,从心底一点一点慢慢爬上来。
傻瓜。她心想。温柔的大傻瓜。
她怎么会不明白,方时珩这是为了故意在镜头面前,把她一直默默隐忍的伤病公之于众。
袁鹿茴感激又释然地笑着,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嗔怪他:“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你不想卖惨,”方时珩摸摸她的头发,一字一顿的柔和声音,让她的心都跟着颤动:“但我想有人心疼你。”
剔骨食髓的凛冽北风,在这一刻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化作丝丝缕缕的温暖情谊,绵绵缠绕在两人相拥的指尖。
袁鹿茴松开搂着他的手,揉揉眼睛,元气满满地重重一点头:“那么我们就加油,做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
“嗯。”方时珩笃定地回答。
…
说是街头卖艺,但也并不是真的拿个搪瓷碗摆摊吆喝。其实方时珩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心里就早有打算。
他在来录制现场的路上,经过了一个搭建了露天舞台的家居特卖会场,会场有音箱有话筒,设备看上去比较齐全,方时珩俨然已经把如意算盘打到了它身上。
“先去跟负责人交涉,”方时珩跟袁鹿茴交流着计划,“我们替他们做舞台表演进行宣传,帮忙招揽顾客卖货,作为交换,他们按卖出商品的数量相应给我们提成。如果觉得提成的方法不合适,也可以一口价,总之是要够两张机票的钱。”
“嗯,办法不错,而且我觉得对方应该也没有拒绝的必要。”袁鹿茴很认可这个想法,“表演就交给我吧,这种程度的路演我做得多了,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方时珩却拒绝了她,“你腰伤复发,能不要跳舞就不要跳。”
“可是……”
“我来跳。”方时珩斩钉截铁地说。
“呃……”
袁鹿茴只觉得,眼前这位大佬今天害她惊掉眼珠子的时候也太多了:“哥哥,请问你,学过……哪怕一丁点的舞蹈吗?”
别说没系统学过,方时珩根本就是个舞痴。
这不能怪他,每个人天赋点不一样,他的天赋就点在了长相和演技上,至于唱歌,他五音不全,跳舞,他同手同脚,小学的时候做广播体操都会被老师嫌弃得丢去后排划水。
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会有主动要求学跳舞的一天……
“没学过,你教我。”方时珩诚恳地请求。
“那也行!”袁鹿茴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便爽快地一口答应。
两人一边往卖场的方向走,一边比划着进行舞蹈教学。
“抬左手……左手,你那抬的是右手……”
“不要举过肩,就过臂就行了,太高不好看……”
“出右脚,右脚,是右脚不是左脚啊啊啊!”
“……好,手收回来,转圈,哥哥你转反了啦……”
同手同脚,左右不分,还踩不到点上,永远比节奏慢半拍。袁老师快教哭了。
“对不起,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方时珩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这学生天生不是干这个的料啊……袁鹿茴觉得这样速成教学也没什么作用,干脆破罐破摔,想了个歪招:“这样吧,我教你两个万能动作,一个太空步,一个顶胯,这两个动作基本上可以对付任何场合了,你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跳太空步,节奏鲜明的地方听到一次鼓点顶一次胯。”
方时珩直觉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正经的舞蹈教学……
但没办法,别的他也学不会,只能拿这两个“万能动作”先这么对付了。
…
来到卖场,找到了卖场的总负责人。负责人的反应在他们预料之中——惊讶有之,犹疑有之,但最后拗不过他们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试试。
十分钟之后,微博上方袁两边的粉丝群体就炸开了锅。
@时珩的小娇妻:重磅消息!我朋友刚刚在xx路xx商场门口看到老公了!老公好像在那里搞什么活动,还跳了舞!
@相守之珩: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这真的是哥哥吗不会是冒牌货吧?我哥走路都顺拐他哪里会跳舞啊!
@米饭酱:姐妹们,是真的老公!听说袁鹿茴也在现场,估计是在录sh,大家快去啊啊啊啊——!
一传十十传百,附近能赶过来的粉丝迅速聚集并传播消息,源源不断的大部队闻讯而来,卖场附近的围观人数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增长,从寥寥无几逐渐变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
袁鹿茴在台上握着话筒,面对指数级增长的人群,感到了一点眩晕——这来的人也太多了吧,他们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方时珩则更加难为情了——他从出道以来,没在任何公开场合跳过舞,今天这么大秀舞姿,粉丝都跟疯了一样拍照录视频,将来剪辑出来的素材,估计能玩个十年都不带腻的。
他已经预想到了经此一役自己要多出多少表情包。
但是,自己做的主,咬着牙也得上!音箱里放着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 it》,方时珩艰难地跟着节拍,笨拙地抬手踢腿,觉得差不多了还要转一圈摆个pose,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按照袁鹿茴教他的那样——不知道怎么跳的时候,你就顶胯!顶两下胯接一段太空步,太空步完了再顶两下胯,反正不能冷场就是了。
全程基本不在拍子上,还一言不合就顶胯,魔性舞姿让台下粉丝要笑疯了,现场是一片欢腾的海洋。
大家起先还在乱糟糟地大嚷大叫,后来不知谁带了个头,把所有人都带动了起来,call声整齐划一地响彻一隅。
“方时珩!袁鹿茴!方时珩!袁鹿茴!方时珩!袁鹿茴!”
袁鹿茴握着话筒,边唱边笑场,最后干脆抱着忍笑忍得痛的肚子蹲下来,放声笑了个够。
眼角笑出泪花,她伸手拂去,看着前面脸都红透了还在认认真真尬舞的男人,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温暖充盈着整个心房,满满得要溢出来。
他放下所有的包袱,放下所有的面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