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宠-第4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正的暖男,会做这种事?
国际刑警总部虽然坐落在法里昂,但同样也是很多不法分子潜伏的地段。
最危险往往也是最安全,法里昂可不是个散心的首选之地。
……
夜幕降临,夏思妤拒绝了陆景安的晚餐邀请,她换了身休闲装,披着黑色的牛仔外套就离开了酒店。
她走后,卧室的房门却虚掩着,并未上锁。
法里昂这座城和英帝同属一个气候带,三月的夜晚弥漫着薄雾,打湿了脚下的石板路。
夏思妤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向前走,几十米后,陆景安打来了电话,“思思,你出门了?”
“嗯,夜景不错,我随便逛逛。”夏思妤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琢磨着该向左右还是向右走。
闻声,陆景安便试探道:“你走到哪里了?晚上的里昂市可能不安全,要不我陪你一起逛。”
夏思妤口吻略显玩味,“不安全为什么选这里度假?”
陆景安静了几秒,嗓音夹着温笑,“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女孩子夜晚出门,不管在哪里都不太安全。”
“你想多了。”夏思妤耐心告罄,“我是女汉子。”
夏思妤没再给陆景安说话的机会,径自结束了通话。
陆景安倒是识趣的没再打过来,只是发来了几条微信,但她没看。
夏思妤左转走过街角,回眸看了眼假日酒店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翘了下嘴角。
……
夜里九点半,夏思妤坐在巴塞河畔的游船上喝着咖啡看夜景。
法里昂遍布法式建筑的街头,在夜晚璀璨的华灯照耀下,倒也能让心情放松。
夏思妤拨开眼前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扭了扭脖子,感觉有点古怪。
她举目四望,环视着游船上的三五乘客,每个人都是独自坐在舷边安静地赏景,且互不打扰。
夏思妤皱了下眉,压下心头的狐疑,再度佯装赏景,但眼神却更加锐利警觉。
有人在暗处跟着她。
陆景安?亦或是其他人?
夏思妤对法里昂的形势了解不多,但下午和宋廖通过电话,他们最近正在追踪一起国际贩卖人口的恶性案件。
案发地的源头,据说就是里昂市。
思及此,夏思妤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要是有人想拐卖她,她现在的身手能以一敌几?
很快,游船来到巴塞河畔的终点,夏思妤也跟着其他乘客漫步走下了甲板。
夜幕愈发浓稠,薄雾漂浮在街头巷尾,眼前的景色宛如电影后期处理过的虚化镜头。
梦幻,却寂寥。
夏思妤环着自己的肩膀走在巴塞河畔,没有了琐事和公事的打搅,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云厉。
想他在哪里,想他还要让她等多久,想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想着想着,她一抬头,前方弥漫着薄雾的河畔边,有一道人影单手插兜正伫立在路灯下和她目光交汇。
颀长,笔挺,昂藏,俊美。
夏思妤咽了咽嗓子,心境却出奇的平静。
始料未及,却又情理之中。
夏思妤再度抬脚漫步向前走,对面的人也迎着她走了过来。
半米的地方,他们双双站定,夏思妤温笑着唤他:“厉哥。”
云厉还是一成不变的灰色衬衫和西裤的穿搭,他垂首,音色浑厚,“逛够了么?”
男人的语气算不上多温柔,却是夏思妤最熟悉的不羁腔调。
夏思妤同样扬眉望着云厉,可能是病情加重或者其他原因,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窝都比之前更凹陷了几分。
她抿着唇,扭头看向巴塞河,“差不多了,法里昂就这一条河还有点看头。”
“嗯,那跟我去个地方。”云厉边说边转身,但夏思妤却站着没动。
她凝视着云厉,有些看不懂他。
他好像没什么变化,可又有着说不出的不同。
这时,云厉向前走了三步,回眸见夏思妤还杵在原地发呆,不禁扬眉,“要我牵着你?”
“用不着。”夏思妤摇头咕哝了一句,跟上他的步伐,很快就来到了河岸对角的辅路。
一辆宾利车旁还站着两名黑衣保镖,看到他们走来,便躬身拉开后座的车门。
夏思妤倾身入座,看着前排的两名保镖,一侧首就撞上了云厉暗邃的深眸。
她心口一跳,原本想询问的话也被梗在喉间。
云厉双腿交叠,睨着夏思妤,低声道:“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三个小时,你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法里昂的治安有信心?”
第1145章 深爱,该是什么样?
夏思妤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这不是没事?”
她好歹也是边境七子之一,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她早死上百次了。
云厉目光隐晦地略了眼她的胳膊,沉着脸吩咐道:“开车。”
夏思妤没多问,就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夜景。
但脑子里却不断上演各种可能会发生的小片段。
比如他回来是为了再次婉拒她?
比如他回来就是为了和她说清楚……
总之,夏思妤习惯性地将最悲观的结果预想了一遍。
心理建设也好,悲观主义也罢,反正她在云厉面前,向来只考虑最坏的结果。
……
里昂市北段公寓,夏思妤跟着云厉走进电梯,头顶是颇为古老的指针式电梯,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这里还有公寓?”
“买一个很难?”云厉目不斜视,“总好过酒店挤一间房。”
夏思妤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厉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你懂吧?”
话音方落,电梯门开,云厉很自然地扯起她的手腕走出了电梯,“夏思妤,我确实不懂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
云厉直呼其名,这是很少见的现象。
夏思妤望着他浓深如墨的眼睛,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一丝交织着心疼的晦涩。
夏思妤眼波转了转,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她刚要说话,就被云厉拽着走向了尽头的房间。
入了门,昏黄的暖光灯似乎能驱散外套上的潮气。
夏思妤匆匆打量着房间,很普通的单身公寓格局,连摆设也很简单。
一声奇怪的响动从左侧传来,夏思妤侧目看去,就见云厉靠着高脚椅,单腿踩着地板,弹开洋酒塞正在倒酒。
整间公寓普普通通,唯独开放式的吧台,有一整面墙的酒柜。
红酒、洋酒、鸡尾酒,琳琅满目摆了很多种酒,而且都是她爱喝且常喝的牌子。
这时,云厉倒了两杯伏特加,又放了两片鲜切柠檬,“过来坐。”
夏思妤搞不清他的用意,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沉重的气息,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着他似的。
她入座,一杯伏特加被云厉推了过来,“夏夏,我们聊聊。”
夏思妤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行,聊什么。”
她语气轻快,却又逃避似的低着头不停地抿酒。
两人促膝而坐,云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夏思妤嘴角衔住了几根碎发,他便用指腹为她拨开了发丝,“就聊……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夏思妤听过很多种表白,但都没有任何一种能比得上云厉的郑重和生涩。
阔别了半个多月,他不再遮遮掩掩,他亲口说了喜欢她。
但夏思妤并没多少开心可言,她停下抿酒的动作,放下酒杯和云厉四目相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知道,他还没说完。
此刻的云厉,俊脸严肃,微微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夏思妤,嗓音深沉且语出惊人,“应该很早就喜欢了。足够喜欢你,可又不够深爱,以至于一直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谁。”
他顿了两秒,低低缓缓的道:“所以要不要给我机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以后都由你决定。”
夏思妤怔住了,她本以为又是一番苦口婆心让她不要再执着的劝说,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他的表白,惊得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既然足够喜欢,就该爱上了。
怎么会只有喜欢,没有爱呢。
夏思妤的耳边不停回荡着这两句话,她手指蜷起,攥紧了手边的酒杯,语气僵硬地问他:“足够喜欢,又不够深爱……是什么意思。”
云厉顶了顶腮,目光落在夏思妤捏着酒杯的手上,不答反问,“你认为深爱,该是什么样?嗯?”
不待夏思妤开口,他勾起薄唇,自嘲似的低喃:“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深爱过,所以,夏夏,我没办法告诉你,我是不是深爱你。”
夏思妤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目光闪烁地解释道:“深爱、深爱就是,可以为了对方连命都不要,除了他谁都不行,没有他也不能活,就像衍爷和俏俏……”
“是吗?”云厉视线上移,重新聚焦在夏思妤的脸上,“我可以为你豁命,除了你我也没想过别人,但是……没有对方就不能活,用这个来定义深爱,准确么?”
夏思妤茫然地望着云厉,总感觉思路好像被带跑了。
云厉晃着酒杯说:“任何人没有对方都能活,你也好,我也好,哪怕是商少衍和黎俏,没有彼此都谁能活下去,只是好与坏的区别。”
夏思妤连忙别开视线,抿了一大口伏特加,强迫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云厉这个人和他所说的话,每一种都对她具有致命的迷惑性。
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他在六子之中总是扮演着兄长的角色,他说的话,他们都会听。
良久,夏思妤定定地看向云厉,坦率地问道:“那……什么叫以后都由我决定?”
云厉垂眸深思了片刻,随即重新对上她的视线,“你我之间,未来所有的选择,都在你手里。”
夏思妤扭头看向对面的酒柜,玻璃窗倒映着她茫然无措的神情。
她再次喝了口酒,还是无法沉淀情绪,索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伏特加划过喉咙,倒是让她更加清醒了几分。
夏思妤含着嘴里的柠檬片,酸中带苦,她眯着眼,轻声叹道:“厉哥,我大哥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云厉也顺势看向酒柜,两人的目光字玻璃窗中交汇,“他说不说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夏思妤端起酒瓶又给自己倒满了酒,“真没影响吗?你刚才好像很心疼我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内疚亏欠我?想……”弥补我。
“夏夏,扪心自问,我亏欠你什么?”云厉直视着玻璃窗,语调深沉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一没利用你过你的感情,二没玩弄过你的真心,三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
第1146章 夏夏,我回来找你了
夏思妤似乎被云厉缜密的逻辑所折服,她震愕地张着嘴,半晌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云厉滚了滚喉结,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不论是英帝还是帕玛,即便我多次赶你走,也只是因为我不能耽误你,更不能拖着病体变成你的负担。
夏夏,你是一直认为我亏欠你,所以我应该内疚,我应该自责,我甚至应该尽一切可能去弥补你,是吗?”
夏思妤下意识地摇头,“我没这么想,那都是我自己的行为,与你无关,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
“既然我不欠你,那就别再怀疑我试图用感情来弥补你。”云厉眸色沉深,唇边笑意微凉,“夏夏,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喜欢你,别说煎药照顾我,哪怕你为我亲身试毒,又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自愿的,不是么?”
毫不夸张的说,夏思妤此刻的表情和瞠目结舌没什么区别。
她平日里的冷静,理智,在云厉的阐述中溃不成军。
夏思妤还定神看着酒柜的玻璃窗,空洞的眸子里仍然写着不敢置信。
他走了半个月,带回来的是这番推心置腹的言论。
他承认喜欢她,把选择权都给交给她,却否认是因为亏欠才来找她。
夏思妤低头喝酒,无声无息地喝了半杯,可能还没有从震惊中醒神,她又斟满,继续喝。
如此反复,直到男人修长的手指夺走了酒杯,她才迷茫地转眸,“怎么了?”
云厉将酒杯放到一侧,抬起眼皮睨着她微醺的脸颊,“不信我的话?”
夏思妤垂眸,笑容发涩,“没不信,就是挺突然的。”
“突然么?”云厉碾了碾指尖,尔后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顶,“夏老五,你看着挺聪明的,反应这么迟钝?你仔细想想,在帕玛老宅的时候,你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喜欢?”
云厉有底气说这句话,是因为他笃定那时的自己就对夏思妤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不论这种情感是因何产生,但归属都是夏思妤。
云厉不是温情的人,更不是个多情的人,他甚至连感情世界里最常见的互动都没有经历过,而夏思妤就是他要打开感情世界大门的唯一一把钥匙。
这时,夏思妤目光飘忽又绵长,似乎陷入了某些不愿再想起来的回忆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眼神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短短几分钟,又仿佛过了几个小时那么漫长。
夏思妤回过神,缓缓看向云厉,那双眼眸之中却铺着无边的黯淡,“你不是说不想拖累我,现在你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怎么又……”
以后呢?岂不又是一场空欢喜的镜花水月。
云厉抿酒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睑自嘲般勾唇道:“应该不止……两个多月。”
夏思妤本就压抑着满腹心事,冷不防听到这句话,便接着问:“那是几个月?”
云厉喉结滚了滚,以目光描绘着她的轮廓,“你打算让我等你多久,我就可以活多久。”
眼见夏思妤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云厉含着笑坦白从宽,“夏夏,我已无大碍,所以回来找你了。”
——我已无大碍,所以回来找你了。
夏思妤觉得这是有史以来她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但……百感交集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她的感受了。
夏思妤左右看了看,也顾不上是谁的酒杯,直接捞到手里就仰头干了。
烈酒入喉,她越来越清醒了。
夏思妤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呼吸都是辛辣的伏特加味道:“真的痊愈了?蓝环章鱼的毒也解了?”
云厉拿着纸巾塞进她手里,并委婉地解释道:“神经系统还有少许毒素残留,但定期服药,影响不大。”
他已无大碍,其实比他表白还让她高兴。
夏思妤抿着嘴,捏着酒杯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云厉喉结起伏了两下,见她不动,便再次抽出纸巾,拉起夏思妤的手腕为她轻轻擦拭沾染酒液的手背,“夏夏,三个月,三十个月,三年,三十年,你想什么时候接受我都行,我等得起。”
夏思妤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又酸又胀,眼睛也不自主地看向上面,是流泪的前兆。
她喉咙发梗,猛地缩回手,跳下高脚椅转身就走,“那你等吧。”
云厉唇中溢出淡淡的叹息,在夏思妤拉开公寓大门的刹那,长臂越过她的头顶直接将门板压了回去,“等可以,但你不能走。”
夏思妤以面壁思过的姿势站在门板前面,她背对着云厉,执拗的不说话也不转身。
唯有肩头时不时颤动两下,脑袋也不停地往上仰。
云厉一下就心疼了,她好像很久都没在他面前哭过了。
他的手落到她的肩上,稍一用力就带着她转过身拉到了怀里。
有些时候不需要用言语来修饰什么,云厉就这么搂着夏思妤,动作不算太娴熟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这种类似于安抚,又贴近温柔的举动,让夏思妤闷在他怀里三秒后,从压抑的啜泣再到放声大哭。
这条路,她从没想过有结局,她早就做好了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