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宠-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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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南掸了掸袖管上的褶皱,低垂着眼睑,“有些人年纪大了,也是时候让他们闭嘴了。”
……
同一时间,黎俏坐在城中公寓的客厅,望着黎彦,淡淡地问:“她进去多久了?”
黎彦翘着腿,拇指滑着手机屏幕,“十分钟吧,估计是便秘了。”
黎俏余光瞥着他,抿了抿唇,“我安排了明天的飞机回南洋。”
黎彦惊讶地抬起头,“这么快?”
紧接着下一句:“你们都不带我逛逛帕玛?”
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帕玛独立国,多难得的机会。
黎俏平静地拒绝,“没空,下次吧。”
她和商郁在帕玛已经彻底暴露在聚光灯下。
二哥和莫觉停留的时间太久,越容易被人盯上。
黎彦气笑了,“有空去看听证会,没空带我逛街是吧?”
黎俏也不说话,淡然地和他对视。
三秒后,黎彦举手妥协,“行,听你的,回就回。”
黎俏搓了下脑门,沉默须臾,又叮嘱:“我已经让人给莫觉办理了借读手续,回了南洋你送她去学校。”
黎彦想都不想就反驳,“莫莫那么忙,哪有时间上学?”
“忙?”黎俏抬眸,眼神微凉,“你想让她继续帮你偷画?”
黎彦目光一顿,表情略显挣扎,“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让莫觉去上学,这事想想就诡异。
她会的东西比他还多,需要多此一举去上学吗?
黎俏边说边起身,“南洋国际私立学校,记得送她过去。”
黎彦见她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听说那所私立学校的入学考试很难,你确定她能通过?”
黎俏站在客厅中央,睨了眼洗手间紧闭的大门,“直接入读,不需要考试。”
“那还行。”黎彦单手插手,了然地点点头,“走读还是寄宿?”
黎俏回身,对上黎彦写满求知欲的双眸,弯了弯唇,“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黎彦顺势倚着墙壁,朝着洗手间努嘴,“她要是走读,我不得安排人每天接送她上学?寄宿的话,好歹也是我的小跟班,住宿条件不能太差。”
听起来倒是冠冕堂皇的很。
黎俏挑了下眉梢,“单间寄宿,放心了?”
黎彦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行吧。”
黎俏走后,黎彦兀自站在原地沉思了几秒,尔后扬唇笑了笑。
让小跟班去上学也不错,总好过跟着他全球各地到处跑,保不齐以后他还能当一回老父亲去给她开家长会。
思及此,黎彦上前敲了敲洗手间的木门,“你磨磨蹭蹭的干嘛呢,俏俏都走了。”
话落,门被拉开,莫觉钻了出来,四下张望,“啊?祖宗走了吗?”
黎彦刚要说话,莫觉作势就往外跑。
他连忙伸手揪住她的衣领,没好气地训斥,“追什么追,明天就能看见了,去换身衣服陪我出门吃饭。”
……
夜色正浓,黎俏和商郁来到庄园后院的湖边,旁边几盏草坪地灯散着昏黄的光晕,落雨和卫朗则杵在不远处抽烟闲聊。
此时,黎俏仰头喝了口啤酒,懒懒地看着湖面,“你和赫子爵之前有交集?”
“没有。”商郁靠着懒人椅,修长的双腿在身前平伸,手指交叉垫在脑后,姿态慵懒又透着舒适。
黎俏侧目投来视线,唇边笑意清冷,“那他这次偏帮长老堂,值得深究了。”
男人眸深如墨,睨向她,嗓音浑厚磁性,“总会露出破绽。”
黎俏不置可否地扬眉,“但愿景家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商郁抬起臂弯落在她的肩膀上,目视前方,轻声叹道:“真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黎俏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你离开南洋太久,帕玛分公司的事影响了集团的股票,你先回去整顿,我会很快回来。”
男人偏头看着她精致淡然的眉眼,掌心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搂在怀里,“快去快回。”
第二天,黎俏一行人动身前往帕玛国际机场,途中她接到了商纵海的电话。
“听说你们今天打算回南洋?”
商纵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始终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祥和稳重。
黎俏‘嗯’了一声,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实话实说,“我查到了景家人的下落,打算过去看看。”
第717章 急流勇退
“景家……”商纵海默了默,“也好,当年景家破产后就销声匿迹了,你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句话意有所指,或者说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黎俏枕着椅背弯唇轻笑,“爸,我答应过您会调查真相,所以就算不在帕玛,慕家的事我也会一直调查下去。”
商纵海欣慰地嘱托了几句,待挂断电话,他望着茶室外布满乌云的天空,叹了叹气,表情透出了少许的无奈。
立在他身侧的萧管家,觑着他难辨的神色,试探道:“家主,怎么了这是?”
商纵海摘下佛珠放在掌中揉搓,良久才低笑着开腔,“好一招急流勇退。”
“这……”萧管家不懂。
商纵海瞥他一眼,摇头喟叹道:“我以为她已经选择了为慕家报仇,如今回想起来……这丫头啊,只是为了完成我的心愿去求个明白而已。”
萧管家拎起茶壶为他续杯,“您不满意?”
“谈不上。”商纵海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只能说她太理智,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帕玛,连我都没想到。”
萧管家斟酌了几秒,“您之前不是说过,不管她怎么选择,您都支持吗?”
商纵海举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说是这么说,但她的出现已经搅乱了帕玛的局势,又无声无息退出战局,如果是你,会作何感想?”
萧管家很认真地思索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意不在慕家?”
商纵海没说话,目光沉沉地垂下眼睑,但愿这只是她故意营造的假象,而非……心之所向。
诚然,黎俏和商郁突然离开帕玛,确实让很多人猝不及防。
酋长院的联合公告给了他们无上的荣耀。
本该享受殊荣的时刻,他们竟潇洒的走了。
有人暗暗猜测,难道他们这次归来,真正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肃清商氏长老堂?
上午十点,一架飞机从帕玛国际机场升空,目的地南洋。
不久,另一架小型商务机也缓缓起飞。
……
国内晌午,小型商务机降落在雁城远郊机场。
十月末的深秋,温度略低。
黎俏身穿暗色的长款风衣徐徐走下舷梯。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不远处,阿昌候在门旁,瞧见她就匆匆上前,“七小姐,景意风就在雁城下辖的潼良县,可以确定就是当年的景家人。”
黎俏垂眸看着地面,“有没有查到谁透露的消息?”
阿昌严肃地摇头,“消息来源很诡异,我跟踪对方的网络路径,最后……”
他顿了顿,吐字清晰地说道:“消息似乎来自边境。”
黎俏陡地抬起眼皮,语调缓慢:“边境?”
阿昌郑重地回答:“绝不会错。”
黎俏眯了眯眸,眼神幽幽转冷。
边境怎么会有人知道她在找景家人的下落?
又如此‘贴心’地透露给阿昌……
当初景家人的资料是六局沈叔给她的,她后来的确让阿昌跟进,可外人根本不知道。
黎俏沉默的时间有些久,阿昌四下看了看,向前一步低语道:“来之前我调查过,潼良县常住人口不足十万,景意风一直住在这里,很多人都叫他老疤叔。”
“先过去看看。”
……
从雁城远郊机场前往潼良县两百多公里,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
黎俏放倒副驾驶的座椅,闭目假寐。
如果潼良县的人真的是景意风,那是谁在暗中帮她?
倘若不是,把她引到潼良县又意欲何为?
带着这样的疑问,下午两点半,越野车驶入了潼良县不算宽敞的马路。
正如阿昌所言,一座常住人口不足十万的小县城,最高的居民楼都不超过六层,处处透着淳朴和宁静。
潼良县三面环山,宛若山中小城屹立在泛黄的林野之间。
一家理发店门前,彩色的卷筒簌簌摇晃,阿昌把车停下,看了眼二十几平米的店面,扭头对黎俏说道:“就是这里。”
黎俏透过车窗看向老旧的店面,隐约能瞧见窗下沙发坐着一个人。
她推门下车,阿昌紧随其后。
拉开掉漆的木板门,店面里充斥着洗头水的味道。
看到有客人过来,沙发上看报纸的中年男人跛着脚站起身,声音透着不正常的嘶哑,“剪头吗?”
黎俏站定抬头,平静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他布满了烧伤瘢痕的脖子上。
他年过半百,驼背,跛脚,头发略长,几乎全白,看起来有些邋遢。
她直视着对方浮现震愕的双眸,“您好。”
中年男人目光闪烁,仅仅三秒便归于平静,宛若一潭死水再难掀起任何涟漪,“剪头还是洗头?”
他重复着那句话,转身跛着脚走到老式黑色的肩头椅旁,拿起盖布抖了抖上面的碎发。
黎俏递给阿昌一道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出了门。
二十几平米的狭小店铺内,黎俏和中年男人相隔不远,诡异又安静地和平共处着。
黎俏看着对方的侧脸,瘢痕从耳后绵延至衣领下面,他应该遭遇过很严重的烧伤,脖子四周没有一块好皮肤,就连声带也明显是受损后的喑哑。
对方再度甩了甩手里的盖布,“剪不剪?”
黎俏一声不吭地走到椅子前坐下,透过镜面看向身后的男人。
他的五官还算清晰,脸侧也有疤痕,隐约间能看出些许熟悉的轮廓。
来时的途中,她仔细看过景意岚的照片,面前的中年男人反常的态度,似乎也能够佐证他的身份。
黎俏入座半晌,可对方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两个人的视线从镜中相交,中年男人的手指紧紧攥着盖布,愈发用力,直至开始颤抖,“你是谁……”
他艰涩地发出了一声询问,微垂的眼角泛红,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黎俏站起来,转过身与之四目相对,“我是黎俏。”
中年男人呼吸一凝,眼神恍惚地张着嘴喃喃,“竟然不姓慕……”
“您是景意风?”黎俏直截了当地询问了一句。
对方目光颤了颤,“我不是,景意风早就死了。”
黎俏抿唇不语。
而中年男人喉咙里又发出了嘶哑难听的笑声,“被他亲妹妹害死的……”
第718章 慕家有人还活着
黎俏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坦荡的目光仿佛能直击他的灵魂深处,“你既然不是景意风,为什么用他的名字生活在这里?”
中年男人扶着椅背,目光微讽,“你在明知故问?”
黎俏蹙起了眉头,耐心告罄的前奏。
景家人出现在潼良县本就很突兀蹊跷,连六局的记录都残缺不全,谁又能在背后指使这一切?
不多时,中年男人十分缓慢地走到沙发坐下,睨着黎俏,“难道不是慕家人让你来的吗?”
黎俏侧首看向他,漆黑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慕家人?”
“你……不知道?”中年男人面露惊愕,同样布满瘢痕的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膝盖,“如果不是,你怎么找来的?”
黎俏言简意赅,“有人说,你是景意风。”
“呵呵。”男人嘶哑的声带传出可怖的破风声,摇头看着地面,“可惜我不是,但我比他幸运太多了。”
黎俏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能说说么?”
中年男人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赤红的眸掺杂着无数种情绪,“你想听什么?是想听我被谁所救,还是想听景家人是怎么死的?”
他的口吻像是陈述,又隐晦地透出几分恫吓。
黎俏轻轻扬眉,“都可以。”
她既然来了,总要知道前因后果。
他如果不是景意风,又是谁?
足足半分钟,两人相顾无言。
中年男人看出了黎俏的坚持,他指了指老旧的圆墩皮椅示意她坐下。
很快,从他的口中黎俏了解了来龙去脉。
他确实不是景意风,而是从小被养在景家的外戚表弟。
二十几年前,慕家出事的那晚,景家二老心急如焚,连夜动身准备赶往帕玛。
谁知前往机场的途中发生了车祸事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这时,中年男人干裂的嘴唇不停发抖,呼吸带着气音,望向黎俏反问,“你知道舅公舅母为何一定要赶去帕玛么?”
黎俏轻轻摇头,对方阖眸,哑声道:“因为出事的那晚,景意风也在帕玛慕家。他们二老只有这两个孩子。原本意风得知他妹妹产后忧郁,特意去了慕家探望,结果再也没能回来。”
这段往事染了太多悲剧的色彩。
黎俏甚至能从男人的眼中看到回忆中弥漫的痛苦。
她垂下眸,一言不发。
周遭安静的只能听到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声。
不刻,她看着自己的指尖,语气很轻地问道:“景家后来为什么破产?”
“哪里是破产。二老突然罹难,景家祖宅又一夜失火,该没的全没了。”
中年男人说的很慢,目光也泛着迷惘和惆怅。
黎俏眯了下眸,终于明白当初她看到景家和翻译文件时,为何会觉得矛盾了。
景家的资料被人抹掉了景意岚的信息。
同时,又有人以破产的假象来掩盖了景家消失的真相。
黎俏闭了闭眼,音调低了几度,“您为什么说是慕家人让我来的?”
中年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一字一顿,“慕家上下总计八十九口人。”
黎俏微微点头。
当初她在警署档案室看过慕家的卷宗,主家、旁系、心腹及佣人记录在案的就是八十九人,全部惨死。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发出了诡谲的声音。
转瞬须臾,黎俏蓦地看向他,眼底疑惑丛生:“景意风?”
“没错。”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景意风死在了慕家。可当年见报的死者名单却没有他的名字,你说他是替谁死的?不是慕家人的话,又是谁把我从景家火灾中救出来送到了这里?我的祖籍就是潼良县……”
中年男人撑着膝盖费力地站起身挪到了墙角的黄桌前。
那桌上盖着透明玻璃,下面压着一张巴掌大的老照片,他用手指摸了摸,喃喃道:“这么多年,总算是说出来了。”
黎俏徐步走到他身侧,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有着烧焦痕迹的合照,两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坐在前排,景意岚和另外两个俊朗的男人站在他们的身后。
其中之一,就是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年轻时的他,和景意风略有相似,脸颊轮廓和身高都相差无几。
突然间得知慕家很可能有人活着,黎俏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禁怀疑,给阿昌透露信息的会不会就是慕家人。
后来,黎俏又和中年男人聊了半个小时,也从他口中得知了更多的内幕。
临走前,男人背对着黎俏,听到开门声,便低低沉沉的道:“孩子,以后别来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要查清真相的话,你就想办法找到那个名单之外的人,或许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
门外,黎俏向前走了两步,余光瞥到阿昌,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
她咽了咽嗓子,回头看向理发店,老旧的格子窗内,是那道佝偻落寂的背影。
他说,他是从小在景家长大的外戚表亲,名叫肖定山。
他说,他是除了凶手唯二知道慕家和景家内幕的人。
另一个,大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