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偏宠-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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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黎俏来到值班医生的办公室,神色淡淡地询问夏思妤的情况。
医生翻了翻手里的病历,“夏小姐的身体上多数都是擦伤,并不严重。
但她的头部受到了撞击,有出血点,如果能醒过来问题就不大。
要是昏迷的时间太长,接下来治疗的难度……就会更大。”
医生的话很委婉,但黎俏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不排除夏思妤会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黎俏颔首对医生道谢,转身走出病房之际,一通国际电话拨出,“来云城。”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结束了通话。
……
凌晨四点,黎俏已经一天一夜未眠,也没吃过一口东西。
她坐在云城医院住院部楼下的花坛边,听着手机里苏墨时的声音,表情淡的没有任何起伏。
“那个人因为记恨六局黑市不肯接单,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沈老三的住处。
他跟踪了好几天,昨晚恰好老三喝多了。那个人放了三枪,有个叫白鹭回帮忙挡了两抢,不过都没打中要害。”
黎俏仰头看着黑夜,吁了一口气,“六局小沈总的住处,这么随便就能被打探到?”
苏墨时安静了片刻,音色微凉,“既然要制造假象,必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六局今早启动了追杀令,可那个人今天中午在老三家门口饮弹自杀了。”
黎俏闭上了眼睛,浑身泛起了细细的颤栗。
一切都合乎常理的找不出任何破绽。
仿佛真的只是普通的寻仇。
是她思虑过重,还是对方的布局太精密?
“四哥,保护好你自己。”黎俏低着头坐在花坛边,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四哥。
沈清野和夏思妤接连出事,真相也似乎浮出了水面。
可黎俏就是有种骇然的直觉,事情不仅还没有结束,很可能……对方的真正目的,是她。
假如事情因她而起,那她得多该死。
就像当年的辉仔,也是她一意孤行的去救人,才让他死在了动乱之中。
黎俏不等苏老四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她就那么坐在楼下,目光平静地望着夜幕。
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似放空,又好似心事重重。
半个小时后,漆黑的东方逐渐变成深青色,住院楼的拐角倏地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
站在不远处守着黎俏的保镖,看到对方的身影,作势上前阻止。
黎俏却挥了下手,示意他们不必阻拦。
保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而对方的身影也在路灯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在病房里找了你三圈,电话也打不通,你这是在悲春伤秋还是在对月祈福?”
来人,云厉。
黎俏没有抬头,维持着看脚尖的动作,扯唇道:“手机没电了。”
云厉穿着灰色的衬衫和西裤大马金刀地坐在她身边,看了眼臂弯的西装外套,扬手就披在了黎俏的肩上,“先放一下。”
他从尼亚州赶过来的,出发前就知晓了来龙去脉。
云厉偏头看着黎俏神色寡淡的侧脸,从裤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两支往她面前一送,“解解乏?”
黎俏不抽烟,但不是没碰过。
她手指僵硬夹过烟头,没有点燃,轻轻摩挲着细软的香烟,叹了一声,“看过夏夏了?”
“嗯。”云厉咬着烟嘴吹出薄雾,“睡得挺香。”
黎俏眼尾抽搐了一下,幽幽看了他一眼。
云厉挑眉,轻笑出声,“干嘛这么看我?她夏老五要是连这点意外都扛不过去,也枉费你把我叫过来了。”
顿了顿,他撇开头,望着花坛某处,沉稳的声线夹着一丝柔软,“俏俏,我来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夏老五我帮你守着。”
黎俏捏着指尖上的烟卷,像是自嘲般低语,“你要是再出事……”
话未落,云厉抬起手就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说什么胡话,事情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脑袋上扣。”
黎俏牵强地扯着嘴角笑了,“我刚才在想,如果我没和他们见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
云厉皱了皱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思量再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反驳她的理由,“这和你没关系,你和苏老四也见面了,他不是没事儿?”
就这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的确,苏老四没事,因为当时他和她一样,都在英帝国。
“他俩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尹老二和宋老六?”
黎俏目光闪了闪,摇头道:“老六是国际刑警,经常出任务,没必要打扰他。”
“尹老二呢?”云厉蹙眉。
他们边境七子情同手足,老三和老五鬼门关走一遭,不管什么原因似乎都该来见一面。
正想着,云厉就听到黎俏语调极淡地回道:“当年分开后,她就失联了。”
是的,尹沫是他们的二姐,边境一别,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自此再没有出现过。
她也是黎俏唯一无法找到和联络上的人。
云厉没再说话,大口大口抽着烟,眼底藏着对黎俏满满的心疼和难以言说的烦躁。
他一开始并不太清楚当年的事,后来从沈清野的口中才了解到一些细节。
黎俏这个人,年龄最小,却最重情,但绝非不理智的人。
她既然认为沈清野和夏老五是因她出事,那么……八成不是空穴来风。
可到底是谁这么居心叵测对她的身边人下手?
这一刻的云厉甚至有些庆幸,出事的不是黎家人,否则黎俏会做出什么,他根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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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我是你爸
清早六点,黎俏回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云厉跟着她来到房间门口,右手抓着西服外套的衣领搭在肩后,“你好休息,医院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和你说。”
保镖刷卡开门,黎俏侧首和他对视,“照顾好她。”
云厉哂笑,“放心,她家人都来了,再加上我,不至于照顾不好她。”
黎俏目光沉沉地望着他,谢谢两个字徘徊在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
云厉看出了黎俏的意图,索性伸手揉乱了她的发丝,喉结起伏了两下,“什么时候走?”
“很快。”
闻声,云厉了然般点着头,并对着房门昂了昂下巴,“知道了,去休息吧。”
黎俏抿唇收回视线,终究什么都没说,抬脚走进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她洗了澡,坐在窗前的休息椅上,寡淡的神色也恢复如常。
卸下了紧绷的情绪和心里的重担,黎俏只用了十分钟,就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她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于是,早上七点半,一架小型商务机从云城机场起飞,目的地,缅国首都内阁府。
……
当晚,距离夏思妤车祸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虽然还未清醒,但生命体征正常,已经转移到高级病房进行监测。
其父夏长业和夫人暂时回了酒店休息,她的大哥和云厉则留在病房里偶尔闲聊几句。
约莫过了十分钟,夏思妤的大哥去了洗手间。
不多时,云厉抿了抿唇,从沙发起身走到了病床前。
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夏思妤,印象中的她,很少会有这么虚弱的时刻。
云厉心头一动,弯下腰近距离观察她,随即语出惊人,“夏老五,该醒了,睡太久容易变成智障。”
他如何不明白黎俏让他来云城的目的。
倘若单纯只是为了保护她,随便派几个保镖就可以了。
黎俏真正的用意,大概是希望他能唤醒夏思妤。
云厉觉得希望不大,但也不妨碍他尝试一把。
病床上的夏思妤没有任何反应。
云厉悻然地摸了摸鼻梁,感觉自己才像个智障。
他伸腿勾着旋转椅坐下,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也不管夏思妤能不能清醒,自言自语般说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的话,黎俏可能就要为了你们大开杀戒了。
这次的事疑点很多,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血雨腥风?
你们边境七子不是最疼她么?忍心看着她孤立无援?”
话落三秒,夏思妤的手指动了一下。
但云厉没看见。
他偏头望着窗外落下的夜幕,口吻逐渐变得怅然,“她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过来守着你。
夏老五,当年黎俏在边境为你们出生入死,她身上的伤全是因为你们受的。
现在,你们这几个人,是不是也该学着心疼她一下?”
说罢,云厉心头涌出难以名状的烦躁。
他阖眸叹了口气,想出去抽根烟,刚用腿窝顶开椅子,病床上就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动静,“咳……”
云厉浑身一颤,脑海中飘过三个大字:牛逼了。
他紧抿薄唇,喉结不断起伏,定睛看向夏思妤,果然见她眼睑颤动,慢慢掀开了一条缝。
云厉咂了下舌尖,弯腰到她的面前,眼里噙着一丝欣喜,“醒了?”
夏思妤神智还很迷糊,只觉头脑混沌,四肢也沉甸甸的。
近段时间她一直为分公司药厂的中毒事件奔波,已经好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
好不容易睡踏实了,结果耳边又有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烦死了。
夏思妤一张脸都皱了起来,感觉自己脑仁疼得不行。
随着意识回笼,她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发生了车祸,而且没记错的话,当时安全气囊直接拍她脸上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相。
夏思妤一顿瞎想,实际上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所以,当她睁开双眼,迷离的视线中出现了云厉那张俊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种饱含思念和爱慕的眼神,又糅杂着心碎和委屈。
虽然转瞬即逝,但足以让云厉读懂那些复杂。
他直起身,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扬起浓眉,再次确认道:“真醒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云厉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夏思妤用一副非常茫然且陌生的表情看着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慢悠悠地问,“你、是、谁?”
云厉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好半天没缓过来。
他舔着自己的后槽牙,低眸睨着夏思妤,“不认识我了?”
跟他玩失忆套路是吧?
夏思妤极其缓慢地晃了下头,还皱着眉头很艰辛地思考了半天,然后再次摇头,“不记得了……”
云厉呵了一声,然后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你爸。”
夏思妤痛苦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见她不吭声,云厉颇有耐心地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昂了昂头,“怎么不叫人?”
夏思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却满是懊悔,她到底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两人四目相对,夏思妤闭上眼,不想说话了。
恰在此时,她大哥归来,刚走到病床前,云厉似笑非笑地开口:“来,睁眼看看,你二大爷来了。”
夏大哥:“??”
夏思妤生无可恋地喃喃,“厉哥,你真无聊……”
云厉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他起身交代了几句,便走出病房给黎俏报信。
虽然这俩货都受了伤,但伤不致死。
说起来,和当初他们在边境受过的伤相比,这简直就不值一提。
哪怕沈清野胸口中枪,顶多需要卧床一段时间,心脏一点事都没有。
而经过云厉的询问,沈清野和夏思妤对于出手伤他们的人,皆有印象。
并且他们都认为这次是自己倒霉,外加疏于防范,才会被仇家给暗算。
当云厉把这些消息告知黎俏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电话里,黎俏的声音很平静,只应了一声,就断了通话。
第536章 原来你就是柴尔曼
英帝国,傍晚五点,威廉伯爵府。
坐落在伦敦港郊区的伯爵宅邸,今晚上有一场空前盛大的贵族晚宴。
据说本次不仅邀请了诸多赫赫有名的贵族,同时还有皇室成员会莅临现场。
而晚宴的初衷是为了庆祝威廉伯爵重新当选了上议院的议员。
此时,宅邸后花园,圆形水池里养着金鱼,常青的灌木也整齐地修剪成纵横交错的图案。
高低起伏的台阶旁,伫着建筑华美的十二星座雕像。
封毅身为威廉伯爵家的二公子,没有去宅邸前厅招待客人,而是躲在后花园忙里偷闲。
他斜倚着雕像旁的罗马柱,把玩两下手里的怀表,抬眸看向台阶上的男人,“我没见过柴尔曼本人,听说这种晚宴他从不参加,你就那么确定他今晚回过来?”
商郁身上穿着非常正式的黑色西装,领口扎着暗金黑底的领结,手腕处露出半截衬衫衣袖以及金丝雀钻袖扣。
袖扣和领结都是暗金底色,也是男人身上相得益彰的色彩点缀。
他低头拢着衣袖,薄唇微侧,“他会来。”
封毅颇有些意外地哂笑,“听你这意思,好像很了解他。”
商郁整理袖口的动作很微妙地顿住,偏头看着封毅,别有深意地扬起了唇角。
半支烟的功夫,封毅从雕像旁迈步走到男人身侧,“弟妹真的回国了?”
“嗯。”
封毅皱了下眉头,“你现在不怕她再用丹斯里的身份偷跑回来?”
少衍不想让黎俏和柴尔曼家族有任何接触,这件事在他来英帝的时候就隐晦地表达过。
男人看了眼手腕的袖扣上,尔后抬头目视前方,“不会,丹斯里如果再次入镜,海关总署会通知我。”
封毅压着嘴角,了然般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并肩走下台阶,数秒后封毅猛地站定,眼神里透着些许的难以置信,“你在海关总署……也有人脉?”
商郁以余光扫他一眼,轮廓蕴含几分慵懒的随性,“很奇怪?”
封毅眯了眯眸,望着男人走下台阶的身影,突然感觉要是哪天他变成了英帝的皇室成员,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毕竟南洋商少衍,确实深不可测。
……
西方贵族晚宴,场面总是空前绝后的。
今晚的威廉伯爵府几乎囊括了英帝国半数以上的贵族成员。
毕竟威廉伯爵重新进入了上议院,从政的角度出发,足以让不少贵族前来攀关系。
英帝的贵族荣誉经过多年的发展早已不如上个世纪那么尊贵辉煌。
皇室这些年更是没少剥削贵族的权利。
这场晚宴安排在宅邸最豪华的威廉达姆厅,女人身着华丽的礼服以及彰显身份的头冠,男人大多是笔挺的西装或燕尾服,绅士文化向来是贵族的贴身符号。
可以说这就是一场财富名流聚集的名利场。
还有半小时晚宴开餐,宅邸的各处早已灯火辉煌,年过六旬的威廉伯爵穿着最正统的燕尾服站在喷泉池边和幕僚畅谈国事。
忽地,管家来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几分欣喜。
威廉伯爵匆匆说了句失陪,赶忙跟着管家走向了府邸的正门,背影还带着急切,远远地还能听到他的询问:“真的是吴律亲王来了?”
……
另一边,威廉教堂庭院。
棕色尖顶的教堂草坪前,商郁背对着入口处负手而立。
教堂四周站着不少威廉家族的贵族骑士队,各个表情肃穆,眼观六路。
短短几分钟,自后花园草坪墙传来一阵稳健且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两排皇家骑士整齐划一地在前方开道,走在中间的男人,穿着贵气笔挺的绅士灰格西装,左手戴着白手套,不紧不慢地走向了教堂草坪。
距离在缩短,而周围的贵族骑士队看到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