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玫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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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头看他?,发现?他?很专心?地在看着伤处,还有医生的动作?。
等注意到她?的眼?神,方才移眸看过来?,抬手碰了碰她?的眼?尾,动作?轻轻。
医生走开后,贺明漓才放开手脚,揪了揪他?的衣服。
“怎么?”
“很疼。”
都骨折了怎么会不疼。
他?眸光微动。从今晚看见她?受伤开始,脸上的表情不是寡淡就是严肃,看不见星点?笑意。
他?搂过她?,轻拍了拍。
贺明漓还皱着鼻子。
医生那边在跟余婉说话,做着叮嘱。
他?缓缓蹲下身来?,单膝屈着,与她?的伤处齐平,在上面吻了下,“亲亲就不疼了?”
她?的眼?神着实意外,轻眨了下眼?,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幕。
怎么突然,这么温柔……这么会哄人?
她?轻轻咬了下唇,有些娇气地嘟嘴,“要十下才够。”
傅清聿扬了扬眉,显然也是没想到,某人还能这么得寸进尺。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催促,“快点?快点?。”
“有用?吗?”
“有的,你做你的,我自己给它们做心?理辅导。”
他?偏开头,闷地逸出轻笑来?,笑得止不住。
贺明漓被笑得不乐意,小腿踢了踢他?,表达着不满。
正好这个高度很方便。
余婉听完医生的叮嘱,回?身来?找他?们,带他?们回?去。见他?们玩得开心?,松一口气,还能玩笑就好,说明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她?摸了摸石膏,却难掩心?疼。
漓漓这么大了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呢,直接磕碰骨头了。
余婉要让他?们回?家去照顾,但贺明漓还是没应,“妈,我能照顾好自己,还有傅清聿和阿姨呢,我们那还有个小机器人可以跑腿,你放心?。”
伤的是手不是脚,会方便很多,起码不影响移动。
被反复安了几遍心?,余婉才不太?放心?地先送他?们上车,不忘一直叮嘱着注意事项,反复强调:“伤口不能碰水啊。”
贺明漓从车窗里看着车子驶离,离她?越来?越远,过了好久才收回?目光。今天余婉真的叫她?很意外。
也是她?从未想象过的情节。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刚受伤时最疼,这会儿处理完伤口倒是好多了,就是有点?累。贺明漓往他?怀里靠,她?不死心?地问他?:“你真的不来?十下吗?”
傅清聿气定神闲地直接拒绝。
这实在显得傻气。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傅大公子做得出来?的事情。
贺明漓若有似无?地飘过一句感慨:“那这可真遗憾。”
“如果你这么有执念的话,我们可以来?别的‘十下’吗。”他?吻过她?耳边,“都是十下,区别应该不大。”
贺明漓微愣地看他?两眼?,忽地轻启红唇。她?难以置信地蹙眉,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说的、说的什么。
第77章 77 、迷失 18
傅清聿的眼微耷着; 凝在她?的面上。
就那么看着这个只剩下一只手都要慌忙地挣扎着捂住他嘴的人。
显得实在是努力。
他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贺明漓咬牙,痛心疾首:“傅清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我一样正人君子。”
傅清聿:“?”
他眉梢轻扬; 似乎是觉得有趣。
贺明漓睨他一眼。
再说了,这个“十下”应该是十次的意思; 不能只是简单的十下,那会有点?、快得、不够尽兴。
而她?现?在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想着来十次!?简直禽。兽。她?愿意配合上一次两次的都已经是勉强了好么。
真是的,他但?凡能有她?一分的正派呢?
她?突然感觉到手心的触感; 掀起眼帘; 看向他的黑眸。
是他在亲她?。
亲得手心泛痒。
她?下意识地动了下手掌。
也是这时; 他倦懒地一阖眼; 拨开她?的手; 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粒朱唇; 即便刚才折腾了这么一通; 上面的妆也还是完好着的,泛着点?光; 诱着人。从今天?下午他就想动她?,只是接连被拒。那化好的唇妆说什么也不叫他碰。
他点?了下; 又离开,低声问:“现?在能亲了吗。”
今天?行程都已经结束,不必再见?谁; 他们?也是在准备回家的路上。
此?刻; 精致的唇妆即使被破坏了也无妨,反正也没了见?客的用处。
他的指腹按在唇角; 沾上上面一点?红。
所以,现?在; 能亲了吗。
贺明漓脖颈处漫开山樱般的粉红。这个人……哪里见?过别人问这种问题的?能亲就亲了,不能亲她?当?然就会阻止,竟然还刻意地问出来。
总不能是要让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下。
所以他就是恶劣且故意的。
想叫她?忆起下午她?不叫他亲的事情?,算账。
她?仰着面,“不能。”
“为什么。”
“反正你?问就是不能。”
他轻一提唇,将人提过来坐,刻意避着她?受伤的手,让它露在外侧,尽量不去碰到它。
傅清聿并没有在意她?的这个答案,轻碰着她?,不以为意道,“是么,那贺小姐对我还挺严苛,过分的苛刻。”
“所以你?要反省自己。”
他唇角轻淡的弧度在陷深,从善如流,“好,我好好反省。”
他沾上了一点?朱色,花掉了她?的唇妆。眸色也在这个途中越来越深。
他知道她?如果还要见?人,一定会是一丝不苟的唇妆,而现?在,他已经没有打算再叫她?去见?任何?人。
完全将其遮掩罩住,颇有要叫她?只为自己所赏的偏执占有欲。
他嘴上说着反省,不再问了,直接亲下来,将朱色一点?一点?地越晕越开。
今天?也终于是亲到了人。
喉结滚着。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压制,又是压制了多久。
……
车子停在了家楼下。
车停,却不见?人。没有人催,司机安安静静地在等着,黑色的车子与这深浓如墨的夜色和谐地融为一体。
过了几分钟,车门方才被打开。
从里面迈出的却只有一个人。
黑色的大衣将她?全部裹住,他径直抱起人迎着风大步往里走,背景挺括而沉稳。
她?腿上也有擦伤,只不过不大严重,过两天?就能好。刚才在医院还好,这会儿他却没让她?下地,直接抱起下车。
她?闭了闭眼,揪住他衣服的一角,指尖攥紧。
一直到进了家门,他端的那君子如玉方才化作泡影,俯下身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继续刚才在车上的接吻。
不过是。
雪山之巅的那抔冰雪化作水。
遥远的玄月泛下月光。
天?之骄子俯首。
她?的眼角泛出泪渍,只想吻得更加用力。
由轻转重,由重转轻,辗转厮磨。
只要对象合适,即便只是浅尝辄止的接吻都会叫人为之上瘾、沦陷。
在他停息时,她?仰头去咬了下面前的喉结,贝齿轻磨,只是轻轻一点?。他一僵,偏偏她?还不知错,就跟没做过似的,已经埋进他怀里,娇里娇气?地哼起了手疼。
傅清聿低眸看着她?,任由眸色越来越重,嗓音低而沉:“那便做十下,就不会再疼了。”
男人的声音优雅得像绅士,过分的好听。
可是,简单一句话……平白无故,意有所指。
他很平静地阐述,那几个音却极重。
贺明漓心尖微颤,她?极无辜地一抬眼,咕哝着。
他能听清她?的话,她?说是要他亲,他都没有亲,倒只想着别的事。
男人轻漫一笑,随意地提着唇。
“先洗漱。”他说。
折腾这么久,一下午的拍摄、接着用餐、又去医院折腾了一晚,她?早该累了。
贺明漓想到刚才余婉的千叮咛万嘱咐,再一想到待会洗漱的麻烦程度就已经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先去卸妆清洁。因为只剩下一只手,还是左手,极大地降低了效率,她?的那些工作本就做得细致,这会儿更显得繁琐。傅清聿在旁边看得眉心隐隐在跳。
他鲜少围观全程,对贺明漓到底有多精致有多娇养再次重新下了定义。
他这养的是朵娇花。
浇的水是珍珠,播撒的肥料是宝石。花瓣得伺候好、抚好,叫其舒展着,不能叫其逊了光泽,也不能叫其起了皱痕。
贺明漓虽然慢悠悠的,但?是一样一样的倒也做了下来,唯独首饰需要他帮忙解。
他在给她?摘下耳钉时,她?突然问说:“傅清聿,你?知道有句诗叫做‘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吗?”
他的指尖一顿,动作继续,低眸扫向她?的眼睛,“这句诗怎么了?”
他的反应并无异常,并不像是为了这句诗而专门购买的这对耳钉的模样。贺明漓没有多想地摇了摇头,她?只是突然想起了助理说的那番话而已。因为那番话的缘故,她?对这对耳钉多了几分偏爱。首饰众多,但?是到现?在它还常为她?所用,可见?钟爱。
“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
她?伸手接过他接下来的一对耳钉,放进抽屉,又等着接项链。
他低眸凝着她?雪白的颈,笔直优美,像一只小天?鹅。阖了下眼,掩去眸中晦暗,取下项链,没有流连,只是道:“待会,需要我帮你?洗吗?”
贺明漓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洗什么。
好礼貌的绅士。
就跟问“现?在能亲了吗”一样的绅士呢。
她?忍无可忍,脸都要涨红,“不需要!”
她?拒绝得干脆,傅清聿轻抬眉骨,看上去实在没有坏心地说:“可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会有一些不方便。”
“没关系,我可以自食其力。我们?年?轻人,就是要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这点?不方便算什么?”她?大义凛然地抛着豪言壮语,一声一声地落下来,她?觉得她?连形象都变得光辉了。
傅清聿轻眯着眼看她?。
说的每一个字,都跟“贺明漓”贴不上半点?干系。
他自鼻尖逸出声轻嗤,“行。”
不要他帮忙洗,要自己艰苦奋斗,真行。
他在旁边看着她?收拾准备,当?了会儿正人君子。
要关门时,她?还不放心地强调:“不许进来。”
真就是要自力更生。
傅清聿的目光清凌凌落在她?身上,勉强颔首:“行。艰苦奋斗去吧。”
贺明漓:“……”
她?瞪他一眼,才将门关上。
他倒也没走,就抱着手在外面等着。
听着里面水声流淌。
水声中,开始掺杂起些许别的声响。
他垂下了眼。
本只是不放心才在这站着,等着给搭把手,渐渐的,心湖却是不能平静,泛起的波澜在变大、翻搅。
知道他站在外面,贺明漓还跟他说话,没有将他冷落着。
“咦,傅清聿,换了一套沐浴露,你?有看到吗?是我上次买的,一种新的味道,阿姨拿过来换上了。”
他垂着眼,“嗯”了声。
没来得及看到,只是在应着她?的声。
“很香,我当?时闻到的时候就很喜欢。”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他身上的香味一直很淡。
就跟他们?的喜好差别一样,她?喜欢浓烈的,他喜欢素淡的。
贺明漓切身感受了下他刚才所说的不方便是多有先见?之明,确实不方便极了。但?是没办法,只能按捺着耐心克服一下。
今天?摔了一下,又各种折腾,身上确实都沾脏了,洗干净、洗香香以后她?心情?都好了,眉眼明媚。
将门打开,她?看向还在外面等着她?的人,眼眸微亮。
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男人微黯的眸色。
沐浴露的香味一下子散开来。他就跟野狼嗅到了猎物的味道出洞了般的,懒懒撩起眼看来,不紧不慢地问:
“艰苦奋斗完了吗?”
第78章 78 、迷失 19
他?的这一声带着点儿意见的调侃; 好似是在试图中和掉那股醇厚微深的氛围。
可是,她已经为他眸中的暗色所惊动,似有所觉。
还未细究; 他朝她伸出手。
掌心向上,无?声邀请。
只是他?如君子般翩然而立; 动作熟练自然,倒是给她一种要邀请她跳一支舞一样的绅士感?。
即便她知道肯定不是。
贺明漓还是走过去,将手放进他?手心。
他?的手腕一使力,她便被他?带进怀里; 就在心脏的那个位置。
傅清聿将人压进怀中; 低声:“让我闻闻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气息拂过之处; 有起小小的颤栗; 像是对危险之物?在靠近而天?然升起的防备。
沐浴露就在里面; 他?进去洗澡的时?候就能看见; 也?随手便能拿起; 想?怎么闻都行。
可是他?没?有。
他?只闻着经由她这一媒介传递的味道。
气氛生得叫人耳热。
像是进入了冬天?,站在烧得正旺的壁炉边相拥; 听着滋滋燃烧的柴火的声音,感?受着由里传递出来的温度; 热得贴身毛衣的内侧起了一层细汗。
——就是那种有些闷、又黏腻的感?觉。
闻一下?、至多三下?也?就罢了,可他?还没?有停。琉璃眸轻动着。
傅清聿将她拊于?怀中,闭了闭眼; 呼吸微重。波澜在起; 从刚才就起,一时?难以平息; 只能聊以安慰。
但他?并未多言。
在她察觉什么之前,先行松开?人。
她眨了下?眼; 下?意识问他?:“闻到了吗?是不是很好闻。”
话一出口,贺明漓就觉出了纰漏。不对。她本意是想?问他?觉得这个沐浴露的味道,怎么一出口,却成了像在问他?、她是不是很好闻……?
他?轻一提唇,淡淡道:“是很好闻。”
甚至都没?有给她来得及撤回的机会。
贺明漓摸了下?鼻子。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沐浴露。
傅清聿先检查了下?她手臂,确认没?问题后,握着一只膝,在她面前蹲下?,检查她腿上的擦伤处。
贺明漓没?想?到他?这么细致,还要做检查……下?意识的要抬手拦一道,但是来不及。
发现其中有两个地方沾上水,男人的声音顿时?沉沉:“贺明漓——”
贺明漓硬着头皮,眼一闭心一横,还想?磨过去,“叫babe。”
他?气笑?了下?,站起来毫不留情地抬手掐住她脸,“怎么好意思??嗯?”
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还想?要他?喊babe。
贺明漓轻吸一口气,试图阻止地去拍他?手,“轻一点,要坏掉了。”
他?听在耳里,不置可否,只道:“昨晚你也?是这么说的——”
贺明漓眸光一闪,难以入耳地咬着唇,贝齿磨着。
傅清聿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沉:“不过,昨晚那么用力都没?坏,这点劲又怎么会坏。”
贺明漓蹙眉,再听不下?去。
——这根本没?有办法愉快地聊天?。
她像是可怜的被他?逼至墙角的小兔。
——快住嘴吧,说点人话。
她的控诉被驳回。傅清聿薄唇紧抿着,同她继续算账:“说好的不准碰水,你还艰苦奋斗——半路车都给我翻没?了。”
贺明漓理亏,不敢辩解,只能生生接下?批评与嘲讽。
她也?是洗完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当时?就暗道糟糕,只能赶紧用纸巾吸干水痕,却没?想?到他?这样敏锐且关注,转头就被他?给剿了。
她偷偷觑他?,他?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看上去很不好说话。
傅清聿正式通知她——她已经失去了自己?艰苦奋斗的资格。
贺明漓心里叫着苦,偏偏没?了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