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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么多年早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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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说她改变了,越变越好了;李燃说,她自信了,大方了,不爱哭了。

原来只需要家人的一通电话,就能将她打回原形。

陈见夏原本觉得补课有损她义务教育九年自学的威名,现在终于变成了尊严之战——非去不可,必须要去,一定要去,否则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

钱的事情好解决。李燃主动说他平日少打出租车就能轻松省出来,陈见夏拒绝了。平日两人吃喝玩乐基本都是李燃负担,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补课也花他的钱,她不如干脆改口叫他爸爸。

学习的事拖不得,见夏决定先用自己攒的小金库顶上,在李燃引领下去医大附属医院旁的校舍交了五百块钱,第二天一放学,她把班级钥匙托付给扫除小组长,早早跑去占座位。

“你去吧。”李燃和她道别。

“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听课。”见夏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路上都在设想,李燃会不会跟着她一起进去,大剌剌坐在她身边说,我也顺手交了钱陪你——这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李燃笑了:“你不是为了提高成绩才花时间来补课的吗?我怕影响你。好好听课吧。”

见夏用力点头:“晚上不用过来接我了,这么近,我散步回去就好。”

“是怕碰见熟人吧?”李燃无情地戳破她的真实意图,见夏赧然,默认了。

这个补课班承包了整层楼,四五间教室同时开课。教室都是后改建的,用了长条状的连排桌椅,就为了能多容纳几个学生。大家坐得挤,暖气又开得足,不一会儿见夏便微微出汗了,记笔记都要夹着上臂,否则胳膊肘会?到旁边的人。

教数学的老师是正在振华带高三的特级教师,很有经验,课讲得不赖,陈见夏起劲儿地记着类型题,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中间休息时都没有挪动屁股一下。

她能保持这样的注意力难能可贵,因为,凌翔茜就坐在她前面一排的左侧。

与陈见夏相反,凌翔茜全程神游,把手机搁在笔记本上,噼噼啪啪地摁键发短信。

放学时已经九点,大家蜂拥出去,只有几个精力充沛的学生围着老师询问难解的习题。见夏挑了一条人少的小路走回宿舍,无意间一回头,凌翔茜就在背后不远处,手机屏幕映亮了她的脸。

下一秒,凌翔茜就因为光看手机不看路而被石头绊了一跤,手机直接摔到见夏脚边。

陈见夏捡起来递给她,“快看看,摔没摔坏?”

“这手机特别禁摔,不会有事的。”凌翔茜粲然一笑,证明似的把手机开合了两下,随意揣进白色羽绒服口袋里。她注意到见夏露出来的校服颜色,问:“你也是高二的?”

两人互作自我介绍,见夏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表示友好的“你很有名,我早就认识你”,自己的手机响起来了,凌翔茜示意她先接电话。

陈见夏没料到,电话一接通,雷霆震怒顺着漏音的听筒直劈向这条僻静的小巷。

“陈见夏你野了啊,长本事了!”

见夏为了专心上课,把手机关机了,妈妈打不通,就拨了宿舍楼下收发室的电话,值班老师去她宿舍敲门,无人应答,如实回复给了见夏妈妈。

前两天母女俩就因为补课班的事情积压了一股火,还没来得及扑灭,已经添上了新柴。

见夏知道听筒漏音漏得厉害,顾及凌翔茜就在旁边,实在不想丢人,迅速回答:“我在补课,回宿舍和你说。”

“你补什么课,前天刚说,今天就补上了,你是不是当我和你爸都傻?我问你现在到底在哪儿——”

她迅速挂了电话,顺手关机。

“家里人着急找你?”

不知道凌翔茜究竟听见多少,见夏轻声敷衍道:“没。就是更年期,烦死我了。”

把自己说得像个满腹牢骚的大小姐。

凌翔茜体谅地点头:“那咱们同病相怜。我妈也很烦,刚才上课我就一直在发短信和她吵架。有时候觉得奇怪,好多简单的事情,跟她就是死活也说不通。”

也许是巷子太宁静,见夏的心变得柔软,不想把这段路浪费在防备上。她苦笑着叹气:“至少,你妈愿意和你发短信讲道理吧?不会打电话吼你吧?”

凌翔茜摇摇头,“比电话吼还可怕。”

见夏识趣地不再问。

“什么在响?”她凝神听着,注意到凌翔茜脖子上悬挂着的耳机,“你是不是忘了关?”

凌翔茜捏起一只塞进左耳:“可不是么,还在放歌。”

“什么歌?”

“嗯?”凌翔茜没听清。

“我问,你在听什么歌?”陈见夏问。

凌翔茜笑了,立即抬手将另一只耳机塞进见夏的右耳,代替了回答。

孙燕姿的《The Moment》。

凌翔茜先随着耳机中的旋律哼起来,见夏跟着轻声合唱,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这一刻

时间变成行李

越过生命悲喜

陪伴着我前进

……

歌词的最后一句是:“我会找到,自由,自由。”

唱完刚好走到巷子口,下一首歌的间隙,见夏归还耳机,凌翔茜摆摆手作别。

见夏独自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

人生很奇妙。她关掉的手机里封印着一个烂摊子,背后一无所有,前方福祸未卜,却在短短的一路上,和曾经莫名敌视的凌翔茜分享了美妙的两分钟。

这样的瞬间让她想哭。生命的层次如此丰富,她埋头在书桌前的时候,究竟错过了多少?

曾几何时,李燃最初遇见的陈见夏,几乎是一个蒙昧的动物啊!

她伸出手,抓向路灯温暖的光源。

这双手还能伸多远,抓住多少呢?

美好恰恰在于其短暂。

见夏洗漱完毕坐在床上,忐忑地开机,主动打给家里。她打定主意,妈妈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她一定忍住不申辩,把事解释清楚就好,赶紧了结掉。

可妈妈不懂见好就收,教训起来没完,“俞老师说过,女生心野了可就容易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什么叫难以挽回的后果?早恋、越界、不知分寸、大肚子吗?见夏感到深深的侮辱,愤怒到恍惚,仿佛看见俞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此时此刻就映在窗子上。

“我是去补课,不是去外面浪!我要玩要浪,也得有本钱啊!我哪儿来的钱浪!”她尖叫。

见夏的妈妈哪里听过她这样讲话,气得快要晕倒,紧要关头电话被爸爸接走,妈妈那一通咆哮还是远远传过来,“反了你了!明天就给我回来读书,我看你也学不出什么好玩意儿!”

“好了,小夏,是爸爸。”爸爸的声音很平静,批评见夏不应该那么讲话,补课的钱爸妈肯定会给她,没必要做出这种故意对着干的举动。

然后便让她早点睡觉,挂了电话。

见夏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但也只敢继续对着已挂断的电话喊,喊着喊着便全是哭腔了,哭够了想打给李燃,最终却疲惫地放下了电话。

说什么呢?李燃又不是她爸。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上孤零零的小灯泡,一眨不眨地看了许久,慢慢哼起歌。

还是那首《The Moment》。

“放心离开我,我会记得这一刻,那些还飞翔着,不可思议的梦……”

每一句都唱着陈见夏找不到的自由。

她又哭起来。为什么人不能干脆就活在一段旋律里。

第二天一放学,见夏赶紧回宿舍楼换了轻便的单肩包,今天晚上补物理,她在包里装上物理笔记和两本练习册,打算下课后也问老师几道难题。

下楼时,她接到了爸爸的电话,说,放学了吧,我在你们宿舍门口呢,快出来。

爸爸送见夏去了补课班,说自己去医大对面的饭馆吃点饭,等她下课再来接她。

见夏到了教室便急着给李燃发了个短信:“今天真对不起。”

“我认出来是你爸爸了,所以就一直在你宿舍楼对面站着,没跟过去。还好他没看见我。你今天还上课吗?”

“嗯。我和家里吵架了,爸爸估计是来教育我的。”

她没猜到,等她到了医大对面的烧烤店坐下,爸爸却点了两瓶啤酒,说让她也喝一瓶。

“爸爸给你赔不是。是我们不好。”他说。

见夏愣住了。爸爸要来了杯子,给她倒了半杯。

“但你也不应该那样跟你妈说话,不过……唉,总归还是我们不对。你学习这么紧张,早就应该多关心你。”

爸爸自己喝了一口。见夏犹豫一会儿,也拿起杯子。

“也不怪你妈,你妈最近心情不好,奶奶没了,二叔那边好多事都要理清楚,难为她了。家里并不差你补课这点钱,你妈可能就是觉得奇怪,你平时从来不补课,也没让她操过心,她也就顺口那么一问……”

“爸!”见夏打断他,“别说这些了。我知道。”

爸爸笑笑,摇摇头,不再解释了。

见夏虽然不喜欢妈妈,但从小更多和她黏在一起,很少与爸爸单独聊天,父女俩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谈什么呢?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卢阿姨?问你们明明偏心弟弟,为什么不从小把我送给别人?给你介绍一下李燃?

见夏转头去看窗外。室内温暖,窗子结了厚厚的冰花,她用食指按住,花团锦簇中,按出一个融化的小点。

“你以后在这边遇到事了,就直接给爸爸打电话,要钱也好,心情不好也罢,都行。”

两瓶酒都喝完了,见夏脸有点红,不再那么气鼓鼓,点点头说:“好。”

爸爸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父女感情太过生疏,做这些动作都那么僵硬。

“你是好孩子。委屈你了。”

见夏听到这句话瞬间鼻酸,却倔强地仰着脖子,没有服软。

后来,李燃和见夏提起,自己见过凌翔茜的妈妈,那是一个有点神经兮兮的女人,讲话声音很高,似乎极容易受到刺激。

“她挺不容易的——我不是说她妈,”李燃说,“我们几个跟她比较熟的其实都知道,但谁也没说,她自己也不爱聊这些。”

见夏脑海中浮现出小巷子里凌翔茜灿烂却疲倦的笑容,她的大方友好完全消弭了见夏那点小心眼的敌意。大家生来就是困兽,即使有的囚徒油光水滑,不过是表面威风,最后也只能把一只耳机从牢狱栏杆的缝隙伸过来,和旁人共享一支寻找自由的歌。

冬天果然容易让人抑郁。她的课余时间因为补课班充实了起来,爸爸支持她多补几门,于是她又补了化学和生物,每个星期有四天晚上都在上课,不像以前那样时时能够见到李燃了。

一个特别冷的晚上,见夏问了老师几道题,最后一个从教室出来,埋头走了几步,听到马路对面有人嘎吱嘎吱踩雪的声音。

李燃站在路灯下,笑嘻嘻地看着她。

见夏看看左右,发现没人,于是快步奔过马路,自然地拉起他的手,两人都戴着手套,但是触感依然软软的。虽然已经秘密地在一起一段时间,每次有点亲密的举动,见夏依然会羞得把头埋进李燃送的那条围巾里,蹭啊蹭。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经过结冰的地方,就一起滑过去,摔了反正也不痛。

“今天怎么样,听课顺利吗?”

“听课有什么顺不顺利的,”见夏歪头看他,“难道你每天听课都很‘不顺利’?”

李燃嘁了一声,敲她的头。

“你想过自己要读什么大学吗?”见夏问。

“这应该我问你吧?”

“我?我当然是要去我能考得上的最好的地方,毫无疑问,”见夏语气有些骄傲,“所以你呢?”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就会说好听的。”

“我说过的话哪次没做到?”

“真的?我考得上的学校你又考不上。”

“在一个城市就好了嘛。”

“如果不能在同一个城市呢?”

“为什么不能在同一个城市?”

对啊,为什么?陈见夏说不清,冥冥中好像在期待一个糟糕的变故,并不是闲得没事非要诅咒自己,只是不肯相信命运会一直如此刻这般善待他们——不,不是他们,是她。

凭什么前十几年从未得到这么多,偏偏这时候让她满心充溢着慌张的幸福?一定有什么阴谋,一定不会那么顺利。

好像这样想着,这样谦虚地自我诅咒着,就能够避免乐极生悲似的。

三十九
挪威的森林
下午班委会结束时刚好响起了下课铃。按理陈见夏应该和团支书于丝丝结伴去后勤部办公室领取新发放的扫除用具,她正烦心,一个男生在一班后门探头探脑,于丝丝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和楚天阔耳语了几句就跑了。

“她初中同学找她,”楚天阔对见夏说,“我替她去吧,毕竟你一个人拿不了。”

见夏朝教室后排张望,男生长了一张让人没什么印象的脸,一晃就不见了。能避免和于丝丝同行,她巴不得,屁颠屁颠跟着楚天阔从前门离开了。

刚拐进行政区,楚天阔忽然说:“昨天,补课班下课,我都看见了。”

见夏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很慌张。楚天阔是一个完美端正到无可指摘的人,完美的含义也包括不对其他人的出格行为大惊小怪。见夏确信他会尊重,也会漠视。

“看见就看见呗。”她板起脸。

“你怎么不问我看见什么了?”

“有意思么?”

“你这个反应才没意思。”

陈见夏耷拉下眼皮:“那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呗。”

楚天阔扬扬眉,再次说道:“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见夏夸张地惊慌道,“你、你别胡说!”

她第一次看见楚天阔笑得那么开怀:“陈见夏你演技太浮夸了!”

两个人正在行政区走廊拐角大笑,一个身影抱着卷子转过来,看到他们的样子停住了脚步。

“啊,”见夏收不住笑,“是你啊。”

见夏本想多聊几句,凌翔茜却只朝她微笑点头,轻盈地侧身离开了。她有些尴尬,瞄了眼楚天阔,解释道:“我们认识,在一个补课班。”

“我当然知道。我就在你们隔壁上物理竞赛,否则昨天怎么目击到的?”

“那她是为你去上补课班的吗?我早觉得奇怪,她是文科班的,成绩又那么好,干吗数语外三科都补,补了又不听讲。肯定是为你去的。”

见夏和凌翔茜始终没能熟悉起来。白天不在一个班,晚上补课班的座位是先到先得,见夏因为要看着班里扫除,总是去得比较晚,每次都坐在最后几排吃力地看板书。灯光发蓝,很像验钞机发出的紫色光,每个人都被检视得那么清楚,再也不会有昏暗巷子里卸下心防的短暂瞬间了。

这种无聊的臆测,楚天阔向来是不回答的,只是忍不住回头,凌翔茜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转角。

见夏注意到了:“其实,你挺喜欢她的吧?”

“你怎么那么爱八卦我和她,每次都提,烦不烦!自己甜蜜就操心别人?那小子我还记着呢,害咱们班禁赛的就是他,听说处分都是家里帮忙摆平的,陈见夏你个叛徒。”

“你别转移话题,”见夏有点心虚,“在别人面前道貌岸然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你也这样,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没转移话题。你告诉我,什么叫喜欢?”

陈见夏斟酌许久才回答:“喜欢就是……就是陆琳琳和于丝丝都找你借过书、问过题,你十次里有九次都能找到借口躲开,但是凌翔茜找你,你就会见她。虽然你躲于丝丝她们是笑着躲,见凌翔茜是板着脸见,但你就是要见她。”

陈见夏发觉楚天阔的沉默,猜想他一定是听进去了,愈发自信:“所以我个人认为,这种区别,就是喜欢。”

没想到楚天阔只是勾勾嘴角,语气轻松地反问:“按照你的理论,愿意花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是不是代表我也喜欢你?”

见夏傻了,他都往前走了好几步她还呆愣在原地。楚天阔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解释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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