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收了塑料闺蜜的夫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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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也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她还在大齐的疆域内,就会有再见此人的一日。好在,她没有多长日子了…
稳了稳神,令福平静问道:“陛下何故再来为难我一个方外之人?”
为难?嘉宪帝心中难过,他艰涩道:“姑母,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令福垂了眼:“我已年老体衰,精神不济。陛下若仍顾念旧情,还请再不要来打扰我,让我于这观内了此残生。”
嘉宪帝克制地哀求:“姑母,再与我说说话罢…”
令福只惨笑:“我而今孤灯茕影,陛下可满意了?”
嘉宪帝的心被刺得生疼,他的嘴唇微微发白颤抖,正欲再次开口,令福却只合掌行一礼,便毫不眷恋地转身走了。
嘉宪帝欲追,却想起她寻死时的狠厉绝决,心下怯意弥漫,不敢向前。
第35章
一旬后,北巡的嘉宪帝回了京。
沈同晏开始忙碌起来,嘉宪帝离京期间,五皇子已动作频频,现嘉宪帝回了朝,必定要开始发难了。
文德殿内,百官奏议完毕,正欲退朝时,明显已暗投五皇子的参知政事丰德明,却出言弹劾太子。
起因是定州出了一桩骇人听闻的药童案。
西南定州一户贾姓豪绅痴迷长生不老术,他听信了一群术修方士之言,派人从民间拐了一批五至十岁的小童,那批方士将小童们绑在一处名为潭湖的湖边,每日给小童们生灌各种特制的汤药,每月逢九日,便捉一名小童于亥时祭天后杀掉,再将小童儿的骨血炼为丹丸,奉予那豪绅享用。据说长期服用经此法炼制的丹丸,可保人长生不死,百病不侵。
此事震惊朝野,太子齐修着大理寺迅速告案,经刑部与审刑院定罪后,这一应案犯都被处以了极刑。
而丰德明之所以弹劾的原因是,此案公布审理结果时,考虑到幸存药童的安全,齐修授意隐瞒了药童名单,而丰德明借此指责齐修以情挠法。
沈同晏出列:“敢问丰大人年岁几何?”
丰德明愣住,不知他何意:“老朽年逾古稀。”
沈同晏继续问:“敢问大人,《尚书》中的五福,指是哪五福?”
丰德明不屑地回道:“沈世子莫非是在考本官的学识不成?《尚书》中的五福指的是寿、富、康宁、攸好德、考终命。”
沈同晏回道:“借大人言,考终命亦是世人所祈,而先贤老庄亦有云“齐生死”,即无论生死,皆应顺其自然。但天下追求“长生不死、百病不侵”的人何其多,秦皇汉武亦迷信妖妄,为此劳师动众,生灵涂炭。定州此案一出,更是佐证了世人的这一隐秘私心。若真将一切据实公布,这批小童以后定要遭人觊觎,往后与家人再无安生日子得过。太子殿下视民如子,此乃仁善相护之举,下官认为,并无不妥。”
丰德明辞严义正:“此案影响甚大,应当将一切细节公诸于众。殿下应正法直度,既为储君,君之言行,万千官吏皆奉为圭臬,若每案皆循此例,如何确保这律法之公正?以情挠法,以理枉宪之风若延下,便是滋蔓难图,纲纪恐因此而败坏,则悔之晚矣。”
沈同晏肃容道:“丰大人是在暗指我大齐官吏无辨识之能,皆是蒙昧盲从之辈?还是在暗讽吏部官员古板迂曲不识变通?”
丰德明一噎,吏部乃六部之首,杜尚书又一向与他不对付…
丰德明忍怒道:“就算如此,殿下亦当谨慎裁定,召宰执大臣再三商议,如此武断行径,难免有揽权自专之嫌。”
沈同晏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大人亦言此案影响甚大,闾巷皆议之。既审理有据,此案亦于临朝时集众商议过,下官记得大人那日并未缺朝。”
“虽事急从权,但殿下亦是依律判牍,且选择即刻处决悍犯,亦为平息民恨。吏部各司皆有查勘,此奏案大理寺可谳,大人若对其中程序存疑,翻看案卷便是,看看大理寺、刑部是否据案勘鞫,从录用至结绝有无遵照规程。”
丰德明还欲开口,沈同晏已转向了正首,对嘉宪帝揖手道:“陛下,关于大人质疑殿下揽权自专…臣亦有话说。”
嘉宪帝颔首,宦侍言奏。
“丰大人方才一番言论,可证明其能言善辩,口若悬河,非口拙之辈。纵是太子殿下平日思不出位,亦与丰大人交往甚少,但此番陛下出巡,遣殿下代政;殿下忧心远行在外的陛下,亦因初次摄政,难免力有不逮,丰大人若早有此忧,自当对殿下劝诫之。丰大人为人臣子,应尽好臣子本分,戮力辅佐太子殿下,而非此般态臣行径。莫不是早对陛下立殿下为储君之举心有不满,而故意为之?然古人言:事圣君者,有听从,无谏争;事中君者,有谏争,无谄谀;事暴君者,有补削,无挢拂。今观丰大人言行,却不知在丰大人心中,是将陛下视作了哪一类君主?”
偌大的朝殿,四下俱静。丰德明汗流洽衣,一时不知作何回复。
五皇子出列:“陛下,丰大人三朝元老,为我大齐殚精毕力多年,为人亦襟怀坦白,此番直言正谏却遭诋毁,儿臣认为,沈世子言狂意妄,有不当之处。”
丰德明如脱桶底,连忙随道:“五殿下所言极是,臣一片甘胆忠心,还请陛下明鉴!”
沉默半晌,嘉宪帝缓缓开口:“药童之案,太子慈恤,无可非议。丰大人有犯无隐,至诚无昧,沈世子不得冒犯。只众位记得,太子乃众望所归,朕既立之,今后尔等需应天从人,尽心辅佐便是。”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五皇子齐瑞。
齐瑞咬牙随众臣应下,眼底却弥漫起深深的阴鸷。
…………………………………………………
陶知影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收到丰嘉玉的喜帖,更叫她吃惊的是,她居然要嫁给肖培之。
她看着喜贴子,呆若木鸡。
沈同晏一进房就乐了,妻子盯着桌上的一张贴,两眼发直,可人得紧。HτTpS://ωwω。KαΝsHUSHǐ。cǒm/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唤醒陶知影,故作不悦道:“这是在做什么呢?还不过来给为夫更衣。”
陶知影回神,轻哼了一声,却还是起了身朝他走去:“不是有丫鬟吗?尽会使唤我。”
沈同晏得意地拥着她往里间去:“丫鬟粗手粗脚的,哪比得上夫人伺候得舒服。”
陶知影轻轻“呸”了一声:“少在这儿打乱话,我看你就是喜欢折腾我,见不得我有点儿空闲。”
“夫人不喜欢被我折腾?嘶…”
沈同晏捉住掐她的小手:“大白天的就对夫君动手动脚,是否别有用意?”
陶知影气得发笑:“还不是因为你毛手毛脚?”
“看来咱俩扯平了啊。”
沈同晏笑眯眯,心想与娇妻在一处,斗嘴也是闺房乐,可比在殿上与那些个鸡皮鹤发的老贼说话要有趣多了。
陶知影正在给他抻着衣领子,闻言手略滑下一扯,沈同晏后颈被带着往前勒了一下,他顺势将头靠在了陶知影的肩上,用上了全身的力去压她。
陶知影忙抱住他,发急道:“你,你快起来,我撑不住了…”
沈同晏吸着她身上的幽香,只赖道:“没力气了,夫人让我靠一会儿…”
二人又是歪缠了好一会儿,等耍赖的沈同晏终于恢复了力气,陶知影已被他闹得鬓乱钗斜,气喘吁吁。
沈同晏抬手帮她扶正发钗,这才想起来问道:“方才在看什么?眼也不带眨一下。”
陶知影拂了他的手,走去桌旁,拿起喜帖寄给他,却不说话。
沈同晏生奇,接过喜贴打开一看,缓缓皱起了眉。
陶知影莫名郁躁,硬梆梆道:“人家还特意让人带了话,请你我二人同去。”
见沈同晏不接话,仍然皱着眉暗自思衬着什么,陶知影心头闷涩难当,随即发觉自己眼角开始发胀。
她吓了一跳,忙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若无其事问道:“可要去?”
沈同晏沉吟了一会儿,道:“去罢。”
他暗衬,这二人的婚合诡异非常,肯定不简单。
“要如何送礼我不好拿捏,还是你挑罢。”
陶知影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她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出去传膳,回来时已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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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东宫众僚属讨论了一番肖丰两府联姻的目的,得出的结论,自然是肖培之投了五皇子。
安平伯府虽然势不算大,但新袭爵的安平伯却担着殿前副都指挥使的职,殿司与侍卫司分统禁军,掌殿前诸班直及步骑诸指挥名籍,总管其统制、训练、轮番扈卫皇帝、戍守、迁补、罚赏等政令。
此职位平时不显眼,但若是有人想谋逆,利用其来调动禁军,可是再方便不过的…
可亦听闻肖培之与安平伯两兄弟关系并不好,肖培之甚至派人暗杀过自己兄长。
众人商议一番,仍决定暗中提防。
第36章
丰嘉玉将喜贴送到了忠武侯府,特意邀了沈同晏夫妇观礼;而肖培之,也将喜贴送了给秦侍郎府的秦婉姜,大有炫耀之意。
秦婉姜给陶知影递了信,犹豫着问她是否会去。
陶知影知她心中的顾虑与不安,很快给她回了信,主动邀她同去。
当夜,夫妻二人恩爱一场,云消雨歇后,陶知影侧躺在沈同晏怀中,便与沈同晏说了此事,沈同晏抱怨道:“夫人好狠的心,这是要让为夫落单。”
陶知影只好哄他:“秦七娘子曾与那肖四郎君有过婚约,他此番递贴怕是存了羞辱之心。若拒了这贴子,又难免失了大方,露了怯没的叫人看笑话。可秦七娘子性子软懦是个易受人欺的,我陪着她一道,若遇着那有心讽笑之人,也好替她回挡了去。”
想起她对长落说过的,与秦婉姜相识之因,他趁机提了自己于此事的疑惑:“秦七娘子全无幼时记忆,她可还年长你一岁,况你只在幼时于京中见过她一次,如何便记住了她?”
陶知影镇定道:“听家中长辈说过,我记事是略早于其它小童的。况我曾听闻那些个拍花子会给略大的小童服失忆的药丸子…”
沈同晏弯了眉眼,香了一口她的后颈,夸道:“怪道我夫人如此聪慧,原是自小开智便早于旁人。”
随即又期待道:“那你幼时可曾遇过我?”
陶知影自然摇头。
沈同晏虽心有不甘,但仔细想想又泄了气。
她出生没多久自己便入了宫进学,每日于宫中府中两处往来,确实甚少有机会得见外人。
怕他再疑秦婉姜之事,陶知影又补充道:“爹爹与大伯皆是普通官吏,家人彼时只能僦居于外城委巷,我甚少有机会入内城作耍。那时偶然于秦府外得见七娘子,因羡她居于高堂华屋,又轻衣锦服,便多看了几眼,印象深了些。”
她这些话也并非全然作伪,自己幼年时确实非常羡慕这些居于内城,养于高门府宅后的华服贵女。
沈同晏心中溢满疼惜,揽紧了她低声安慰:“如今夫人嫁了我,我会护着夫人,再不让夫人过苦日子了,你且安心等着,那些个荣华富贵,我都会慢慢挣给夫人的。”
封妻荫子,他还会给她傲人的荣耀,让她威阔非常。
想了想,加上几句嘱咐:“届时去那安平伯府观礼,若有人敢言语犯你,夫人自回敬便是,无需顾虑。”
又忆起她的巧舌俐嘴,打趣道:“让她们都知道我忠武侯世子夫人的厉害。”
陶知影故意撅了嘴:“夫君可是在暗指我性悍?”
沈同晏大喊冤枉:“哪有的事,不过让她们不敢再随意冒犯夫人罢了。”
陶知影心中生出一种甜丝丝的颤动,轻轻“嗯”了一声。
沈同晏便又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厮磨半晌,冷不丁想起个人,心中犯堵:“夫人与那谢家二郎,可也是幼年便相识了?”
陶知影摇头,若非有上世的记忆,她与谢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得知二人间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沈同晏松了口气,却又幽怨道:“既如此,你为何偏生寻了他一道合作?”
陶知影身子一僵,实在不知怎么作答,只好用上另一个问题回他:“那夫君倒是说说,那丰六娘子又是为何要特意邀你我去观礼?”
沈同晏这次听出了酸意,顿时起了劲,将她翻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夫人可是醋了?”
陶知影真情实感地“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惹的风流债。”
一阵醉人的快意浸透了沈同晏的心。
他连忙坐起,指咒发誓道:“夫人信我,我与她清清白白,夫人可不好冤了我。”
见陶知影眼色不变,忙解释道:“她左不过是因着未能得嫁于我,便心生怨恨,做出此童稚之举可笑至极。然我自问未曾与她有私,不想叫她误会我心中藏亏,不敢去观礼,便想与夫人一道同去,借机叫她瞧瞧你我夫妻恩爱相得…哪料夫人却要弃我与他人同去,叫我一人形单影只。这便罢了,还疑我与她有私,我心下屈得很…”
见他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一双惯常上挑的桃花眼低垂,眸中怨色耿耿,灯影桔红之下,跪坐的身姿更显露了宽肩窄腰的凛凛身姿,整个人更是显露出莫名的魅惑之色,陶知影红着脸躺平了身子,顺势移开了眼,不自在地低声嘟哝:“说得这般顺口,谁知是真是假…”
沈同晏见她玉容恍若红霞醉云,樱嫣小口微微张合,不由想起她在自己身下时的清喉娇转,某处顿时勃如铁石,伏身扑将上去,用巧劲缠住她因受惊而乱动的手脚,恨恨道:“既夫人不愿信我口舌之言,那为夫只能用做的了。”
陶知影慌得不停挣扎:“你不要闹…”
沈同晏自顾低头吮吻粉颈,灼灼热气尽数喷洒在她颈间,他断断续续道:“不行…我定要严刑拷打一番…好生问问夫人…为何不愿信我…”
陶知影被他吮得全身发软,沈同晏也被她不安分的手脚挑得急色不已,一发狠,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再次凶猛地覆身上去…
软娇娥的声声呤哦被枕囊吃得断断续续的,辛勤耕耘的沈同晏于百忙中挥手拔开了碍事的枕囊,又挥汗如雨地痛苦哼道:“夫人松润些,不要如此紧巴…”
二人这一番折腾,直到天际微白才消停下来,沈同晏大口喘着气,叹道:“心肝儿,差点要了我的命…”
陶知影精疲力竭,连欲开口骂他都调不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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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该上妆了…再晚就误吉时了。”喜娘小心翼翼地对着在榻上枯坐了一夜的丰嘉玉催道。
丰嘉玉心中愁绪如麻,她不在乎吉时,她只恨时间不能倒流,回到她与肖培之相见的那日。
她那日说五皇子已暗中找过祖父,不过是被沈同晏逼得怒意冲顶,一时起意,编了话去威胁沈同晏而已。
而后自己被肖培之迷惑,经他言语激惑,便听了他的话便去祖父跟前哭诉…哪知肖培之立马私下给五皇子递了信,五皇子得了消息后,第二日便寻了祖父密谈。
祖父年迈,本已有乞休之意,不欲参与皇权争斗,但却为了她,暗中投了五皇子。而肖培之,也因此得了五皇子的重用。
可祖父为官几十载,毕竟敏锐非同常人,很快便发现圣意昭昭,太子之位实难撼动,便生了退意,不欲再与之为伍。
可肖培之却与五皇子密谋,让她于二人眼下失了清白,还逼迫她在二人之间选婿相嫁。
她平素再刁横,却也不过是一个在室的小娘子,当时惊魂未定,想着五皇子喜怒无常,又阴冷暴戾,听说动不动便打骂仆婢姬妾,便于恐慌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