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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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司秋拿着剪刀从内室出来:“剪刀拿来了,小姐是要给三公子做衣服吗?”
视线在触到萧博延时,声音乍然而至,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甄妍,又看了眼萧博延。
萧博延垂下眼,死死的盯着桌案上那些布料,眸底猩红,只觉讽刺:哦,刚才那些还不算什么,她达到目的后那么着急撇下他回来,原来是为了给萧嘉祥做衣服。
哪怕萧嘉祥不在,她还是心心念念着萧嘉祥。
自始至终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都看不到。
她眼里,心里从未对他有片刻的停留,哪怕是一瞬都没有过。
甄妍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更不知萧博延为何忽然这么问,她不安的轻唤一声:“六叔?””
萧博延抬起布满血丝的眸子,看她一眼后,羞愤的闭了闭眼,再张开眼时,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了。
甄妍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知所措。
温茂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金簪放在桌案上,他脸色黑沉,嗓音里透着疲惫:“今日甄小姐借故离开后,爷信守承诺陪着甄小姐的妹妹买首饰,之后甄小姐的妹妹离去,爷找不到您,还以为您和上次一样被贼人掳走了,吓得不轻,忙派了好多家仆去找,甄小姐不体恤爷对您的爱护就算了,还明知爷心有所属,还撮合爷和别的女子相好,此举,着实伤爷的心。”
温茂说完,朝她恭敬一辑:“这只簪子是爷陪甄小姐妹妹买首饰的时候,亲手给甄小姐挑选的。”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甄妍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只金簪,抬脚就要追出去,可走到一边,忽然顿足。
司秋一脸震惊的喃喃道:“小姐,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六爷的事了?”
甄妍心头也乱成了麻绳,前天的情景历历在目,明明是甄妍和萧博延两人彼此有意,她才有意撮合两人的,可听温茂的话,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
甄妍忙对司秋道:“你去找一趟媛媛问清楚事情经过,快去。”
司秋忙放下剪刀去了,可带回的消息却是甄媛只说萧博延心有所属的女子另有他人外,便什么都不肯说了。
从甄媛处是得不到有效的信息了,甄妍心中不安,想要去找萧博延解释清楚这次乌龙,可刚才观萧博延神色,似是不愿听她解释,这可如何是好?
甄妍就这么惴惴不安的犹豫了一夜,第二天,忽然听到萧博延病倒的消息。
甄妍想起昨日萧博延来找她时,头脸上都挂着雨水,估摸着是昨日为了找她淋雨旧病复发了,心中羞惭更甚,再坐不住了,忙赶去萧博延住所。
温茂双手垂于腿侧守在门外,除此之外,院中空无一人。
温茂看到她似是诧异,他眸子微动了下,可只一瞬神色便恢复如初,朝她一辑淡声道:“爷自个在里面,甄小姐请。”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甄妍握了握袖中那只昨日萧博延送她的金簪,推门入内。
屋中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衣衫摩擦声,水汽氤氲,就连温度也比院中高出不少。
甄妍刚走两步,便觉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不过她此前来过此处,对这里的摆设很熟悉,她随即擦了把汗,轻车熟路的转过屏风,目光边搜寻萧博延的身影,轻声唤:“六叔?”
然,下一瞬,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烟雾缭绕的浴桶中的人时,目光倏然定住。
第21章 、掉马
金灿灿的日光透窗撒入,将坐于浴桶中上半身裸着的萧博延笼罩住,他背对着她,一片雄劲挺括的后背,纠结的膀臂,令人只看上一眼便觉面红心跳,浑身血脉喷张。
“啊——”甄妍吓得低叫一声,双手忙捂着眼睛掉头就跑,慌不择路的撞翻了屋中的椅子,发出“刺啦”一声尖锐响声。
甄妍再顾不得捂眼睛,忙去扶檀木椅,待跑到门口,她忽然觉得不对忙停下脚步,混乱的思绪到了此时方才有了一丝清明。
她在屋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睡着的人也应该被惊醒了,而萧博延怎么会没一丝反应?
思及此,甄妍强行压着怦怦乱跳的小心肝,屏住呼吸转身,迟疑着朝屏风后低唤一声:“六叔?”
屋中空空荡荡,一缕秋风透窗而来,拂乱桌案上被镇纸压着的宣纸,纸张翻滚哗哗作响。
甄妍无措的吞咽了下唾液,轻抬莲步悄悄的转过屏风。
却见萧博延人虽坐在浴桶中,可他脸庞苍白的无一丝血色,他双目紧闭,眉峰紧皱着,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际滚落,视线往下,白净结实的胸膛肌理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人似是晕厥过去了。
甄妍再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又喊了他一声。
萧博延皱着的眉峰动了动,人依旧没任何反应。
甄妍心感不妙,忙要去院中喊人过来,刚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水漫出浴桶的巨响声。
甄妍转头,便见萧博延搁在浴桶边沿支着脑袋的手肘,不知何时落在了浴桶中,他身子没了手肘那股力道支撑,露在水面外的半片胸膛和脸一下子沉入了水里,只在外面露出个头顶。
甄妍骇了骇,忙跑过去把双手伸入浴桶中,拉着他两只胳膊,想要把他从浴桶中拽出来,可男子的身量体重和女子的根本没办法比,甄妍只觉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也只是把萧博延的身子拽出水面一点点,露个嘴巴在外面。
可暂时不会再被呛到水了。
甄妍吐出一口气,正要撒手,纤细的手腕忽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攥着。
甄妍一呆,抬头。
只见不知何时萧博延睁开了双眼,他眸子猩红,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可又仿佛透过她在看着什么,嘴唇蠕动数下,“你真的不认得我吗?我不信!”
甄妍吓得一大跳,她无措的忙要挣开萧博延的钳制,却怎么都挣扎不开,磕磕巴巴的唤:“误会,这是个误会,六叔您听我解释——”。
她话音未落,萧博延脸上脆弱之色骤然消失,他似有点暴躁,攥着她手腕的双手往下一拽。
甄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再睁眼的时候,整个人已跌入浴桶中,伴随着“哗啦”几声浴桶里的水往外溢的巨响声,萧博延掐着她的腰,将她搂坐在他双腿上。
男人的吐息近在咫尺,笼了她一身,甄妍顿时骇的魂飞魄散,双手推拒着萧博延。
萧博延脸上不耐更甚,把她胡乱挣扎的双手反剪在自己身后,倾身过来,发狠的咬上她的唇。
甄妍躲避不及,只一刹那,便觉血腥味在两人唇边蔓延开来。她吃痛微启檀口惊呼一声,身子朝后仰倒,口鼻浸了水,一串晶莹剔透的泡泡从她嘴里溢出,男人尾随而至,轻巧的钻入她口中嬉戏。
她手脚都被禁锢着浑身动弹不得,胸腔里的空气被压着渐渐消失殆尽,意识也开始变得迷离,挣动的手脚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甄妍不知何时自己的头脸浮出了水面,消散的意识渐渐回转,她看清眼前情状又是一骇,趁着男人唇落在别处时,抬头狠狠撞向他额头。
。。。。。。。。。。。。。。
门外。
刚才温茂放甄妍进屋见病着的萧博延,是存了点私心的。
昨日她家爷误以为甄妍被贼人抓走,发疯似的找人,他原想着就凭借爷对甄妍这份爱护,甄妍得知后也会对他家爷另眼相待,可结果呢?
甄妍不但不知他家爷为她做的一切,还为了撮合他家爷和甄媛的好事,偷偷溜回府给萧嘉祥做衣服,对他家爷是一点心思都无。
他家爷面对这样懵懂不知自己心意的甄妍,有苦说不出,可谓是伤透了心。就连他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故而,温茂刚才见甄妍独自一人来找他家爷时,遂一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替他家爷做了决定。
可温茂把人放进屋后,却不敢走远。
他家爷上次受的重伤还没痊愈,昨日又淋了雨得了风寒,大夫交代需要泡药浴半个时辰才能缓解病症,这会儿算算时辰,甄妍进屋怎么说也有一盏茶功夫了,爷心里再不愿捅破和甄妍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他家爷又赤…裸着,怎么都得对甄妍有个交代,无论结果如何,这甄妍人也该出来了!
可都这个点了,甄妍怎么还没出屋?
温茂心中有点忐忑,正要走过去偷听墙角。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从里面拉开,满脸羞色的甄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快步走出屋子,见院中空无一人,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温茂震惊的张了张嘴。
他家爷这么猛的,连解释都没有直接把人给办了?
想到这,温茂心中忐忑一瞬消散,忙快步入内。
萧博延吃完早饭后按照大夫的嘱托泡药浴,意识昏昏沉沉间,竟又做起了那日在山洞中和甄妍水乳…交缠的梦。
可今日做的梦却和以往不同,梦中的他和甄妍置身于浴桶中,女子曼妙的曲线隔着氤氲水雾若隐若现,他把持不住,情动的吻她,一向温顺的甄妍今日却满脸惊恐,一直抗拒他的亲吻,甚至在紧要关头不惜咬破了他的嘴唇,尖锐的痛感从唇上袭来,真实的仿若在现实中发生的一般,他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萧博延只感头疼欲裂,他头也没抬,双手摁了摁发胀太阳穴缓解头疼,边哑声问:“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的?”
温茂嘿嘿一笑,“没,没什么,爷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温茂语气极其得意,萧博延睁开眼,抬头。
这时,温茂不知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金簪,正是昨日他给甄妍挑选的那只,昨日他从听轩阁出来后,明明交代温茂把这支金簪给甄妍送过去,这会儿这只金簪怎么会在这?
“哎呀,这支金簪怎么落在这了?”温茂惊讶了声,把金簪递给萧博延,笑的如沐春风:“爷您若身子好点了,可得赶紧过去好好哄哄甄小姐。”
温茂又是嘿嘿一笑,“您是男人,这事您懂的。”
萧博延忽然想到了刚才自己做的那个近乎逼真的春梦,忙抬眼看周遭。
浴桶周围的地上尽是水渍,混着衣架上挂着的干净衣衫,一室的狼藉,可见刚才的战况有多激烈。
萧博延眉目一沉,再开口时嗓音里染满厉色:“刚才谁来过?!”
甄妍一路避开下人慌不择路的跑回听轩阁,司秋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甄妍发髻松散,浑身湿透,一身的狼狈,忙放下手中活计,一脸急色的跟着入屋:“小姐您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是萧婉姗为难您了?”
秋日的日光虽毒辣,可风却是寒凉的,甄妍浑身湿透被秋风这么一吹,一张小脸早没了血色,她哆哆嗦嗦的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正要换上。
院外忽然传来温茂惊恐的高叫声:“爷爷爷,您别走那么快,听奴才解释!”
甄妍一颗心倏然提到嗓子眼,她忙把司秋推出门外:“不管谁来了都说我不在。”
司秋不明所以,房门却“啪”的一声在她面上摔上,里面传来反锁房门的铁质插销震动声。
与此同时,萧博延疾步从外面入内,他面色铁青,眉宇紧皱,脚下生风的朝房门口走,“妍妍人呢?”
司秋被他气势所惊,双膝一软差点跌跪在地上,她忙提了口气,磕磕巴巴的道:“我,我家小姐,小姐她刚才出府了,说是昨日六爷您买的布料有一匹颜色不太好看,不适合给三公子做衣服,就拿着布料去换,换了。”
萧博延猛地驻足,脸上神色没她想看到的明显好转,反而愈加黑沉,整个人仿若绞着什么怒意似的一身的煞气。
甄媛本就心乱如麻,听到司秋和萧博延的说话声,忙轻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刚要把脸贴上去,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拍打,力道之大,仿若要将整个房门拍碎:“妍妍!”
是萧博延的声音!
甄妍一张小脸霎时变得惨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甄妍躲避不及,身子一踉,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朝后重重跌去。
千钧之际,萧博延眼疾手快的握着她手腕朝后一扯,甄妍下跌的身子顿时朝前扑摔进他怀中。
两人身子撞在一起,甄妍浑身倏然僵住,立马从萧博延怀里弹跳出来,她心砰砰乱跳。乱成一团。
萧博延双手负后,嗓音暗哑不复往日温润,如铅云压顶之势沉沉压下:“为什么躲我?!”
甄妍听到质问声心头更慌乱了,眼神左右躲闪,磕磕巴巴的语不成调:“我,我,我——”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萧博延腰间挂的玉佩,声音乍然而至。
她骤然睁大眼睛,待看清那块玉佩和她当日在山洞失…身于那名陌生男子身上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样时,不可置信的怔怔抬头,心头冰凉一片。
第22章 河灯(补了几百字)
院外的司秋想要冲过来; 被后跟来的温茂拦住了:“小姐,小姐?!””
大敞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屋中顿时昏暗一片。萧博延背着光站着,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片阴霾。
甄妍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声音发颤:“六叔; 你,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萧博延顺着她目光往下; 瞥了眼自己的腰间; 一怔。
实则; 他来找甄妍的一路上心下一直惴惴不安; 他独自守着那个秘密太久,久到他意识不清时对甄妍做出那种事之后; 明白若他再不做点什么,将彻底失去甄妍; 他慌不择路的找来,她却对他避而不见,就连撒谎也是想着祥哥儿; 醋意只一刹那涌至头顶,这才强行闯入她屋中。
一切都那么巧合,她还没听他解释,就发现了他的秘密; 他避无可避,也不愿再避了。
萧博延面上一如既往的温润儒雅; 可负于身后的双手却悄然紧握,紧绷的嗓音泄出一丝紧张:“很意外?”
扯下那块墨玉; 丢给她。
甄妍接住; 把玉佩反复查验; 竟真的和当日和她一夜纵情的男子玉佩一模一样。纤细白皙的双手渐变颤抖。
萧博延的声音仍在继续,他抬脚上前一步:“这块玉佩是我祖母临终前留给我的,当时我才七岁,身子比寻常孩童孱弱的多,祖母可怜我,怕我早夭,便去城外的寒山寺求佛祖保佑我,寺里的方丈把我祖父早些年供奉在佛祖跟前十年的墨玉璧给了我,让我终身贴身佩戴,我祖母怕我弄坏,便把那块墨玉璧一分为二,做成了两块玉佩,因是依照我生辰八字做的,这上面的雕刻的纹路,薄厚,全大越找不到第三块一模一样的。”
甄妍闻言只觉头晕眼花,双耳嗡嗡作响,“那,那另外一块玉佩在哪?”
萧博延仿若早猜到她要说什么,唇角轻掀露出个不明所以的笑,语气忽忽一轻:“妍妍,这话该我问你。”
仿佛一记重锤兜头砸下,令甄妍再也避无可避,她双唇抖着,几近说不出话。
两人近在咫尺,彼此呼吸可闻,甄妍甚至能看到他幽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一脸的惊慌失措。
萧博延薄唇轻启:“你明知道我离开那日给你了,为何还要问我?”
“是不愿相信吗?”
甄妍本就苍白的脸又退了一层血色,没有反驳。
萧博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尔自开口:“一个月前我从青城回京城的路上,为了隐藏行踪,对外说是去了浙川,实际却是去了柳镇,可我依旧没躲过仇家追杀,我中了毒,寡不敌众滚落山崖性命垂危之时,恰逢一名女子也不幸遭人暗算中了毒,我和那名女子身上的毒药发作,药性猛烈无药可救,为了活下去,我们两个约定好,不问彼此性命,出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