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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起点女主她修无情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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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仙忍不住窃窃私语。
  犀抬腕,身上的配饰叮叮当当作响,一股无形的气压瞬间散开,她冷眉道:“住嘴。”
  然后,她传话给身旁这位吊儿郎当的断玉仙君,“谢贪欢,仙界是在抗拒他。”
  “因为他所修的道,是为‘破天’。”从来到天门前,到现在,谢贪欢头一次开口,说道,“一剑破天,睥睨常理,他斩断八十一道天雷,就是在示威,仙界自然不肯接受他。”
  余音未尽,就听得那万丈红尘之下,身着被血染红的白衣剑修,说了一句——
  “多谢。”
  谢贪欢挑眉。
  再看时,便见他已经收回了近乎淡漠的、毫无半点留恋的目光。
  有天门从中阻挡,他自然是看不见那背后的天界与诸仙,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落入了所有神仙的眼中,或许,即使他知道了也会这么做,其他人是什么态度,他不在乎。
  那剑修是一派淡然,将卷轴还给了仙使,转身就要离开。
  倒是仙使,一想到自己言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惊出一身冷汗,浑身汗津津的,也顾不得去擦拭,抱着卷轴,忙不迭追了上去,问:“你身为尊者,不去仙界,又要去哪里?”
  出于礼节——是的,出于礼节,谢贪欢觉得有点儿好笑。
  出于礼节,剑修止住了脚步,望着匆匆追过来的仙使,很轻地笑了一下,近乎于风。
  他眉眼明朗,皎若明月照寒潭,神情却难以分辨,说不清究竟是嘲弄,还是愉快,或者两者兼有,隔着两界,只能窥见他眼底的寒潭兴起波澜,落在天门上,酝酿成更深的暗色。
  剑修的嘴唇动了动,缓慢地、清晰地吐出一句话。
  “终有一日,我会以手中之剑破开那扇天门。”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一个个噤若寒蝉,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谢贪欢面上终于有了笑意,传音问犀:“你们人族的剑修,都是如他这般狂妄的吗?”
  犀双手抱胸,说道:“敢当众对仙界宣战的尊者,他是第一个。”
  那血衣剑修说完这番话之后,也不再去看那膛目结舌的仙使,自顾自拾起了因雷劫而裂成碎片的残剑,尽管身上还很狼狈,面容却很沉静,拖着油尽灯枯的身躯,踏出了万剑冢。
  “犀。”谢贪欢收回视线,望向碎烟尊者,“我们打个赌。”
  犀已经对他时不时就要赌点什么的恶习见惯了,也不惊讶,“赌什么?”
  “赌那位锦华尊者——沈安世,能否一剑破开天门,成就万古难有的破天大道。”谢贪欢说道,“倘若他成功了,我便将千万铸天石搭建成天阶,拆去天门,迎他来这仙界。”
  犀笑道:“太小。”
  谢贪欢看向她。
  “倘若他成功了,我便辞去将位,将钧天西角予他,让他来统领千万尊者。”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嘴,唇齿间泄出烂熟的瓜果香气,混着一点勾人的暗香,“我记得不久之前,天君说过,我们二人心思都混沌不净,没个牵制,我观沈安世,可比你我二人更心怀天下。”
  这下轮到谢贪欢笑了,“我看你是纯粹不想继续当下去了。”
  犀没有反驳,晃了晃指间的烟斗,腕上的银饰啪嗒啪嗒,响得清脆又悦耳。
  “早知一去就是几百年,当初我也不会决定登仙了。”她说道,“西境,琉璃群峰,琉璃国,我的小国师还心心念念盼着我回去,断玉仙君心中没个牵挂,又如何通晓我心绪?”
  犀转过身,没再瞧他,身形一晃就已经踏遍流云,行至西角,声音却远远地传来。
  “等你闲下来,找个机会,去人间行一趟吧。”她说,“去沾沾七情六欲,再回来。”
  回忆褪去,百年后,这位锦华尊者又站在了谢贪欢的面前,只是中间没有隔着那扇门。
  这是不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破开天门”?他暗暗想着。
  沈安世手中的剑,不是当初那柄断剑。
  也对,被天雷劈了整整八十一道,又怎么可能轻易恢复如初。
  望着沈安世的眼神,谢贪欢在心中对百年之前说出那个赌约的自己和犀说:
  “迎他来仙界?将钧天西角予他?你观他眼底情绪,还有几分想去仙界的意味?”
  他根本就不屑于踏足仙界,想要破开天门,也只为证明自己,不为求得仙界一席之地。
  沈安世却不知谢贪欢心里在想什么,他翻腕收起“入云关”,虽是为表自己没有敌意,语气却算不得多舒缓,字字句句,尽含剑修的傲骨,“阁下便是镇守钧天东角的将领。”
  谢贪欢说:“正是。”
  沈安世问:“几十年前,仙界封印魔界,让我一剑斩断川渊的诏令,你可知晓?”
  谢贪欢答:“知晓。”
  沈安世再问:“那方诏令,是你所下的?”
  谢贪欢再答:“是我。”
  沈安世猜到是谢贪欢。
  但是他没想到谢贪欢竟然如此干脆地承认了。
  也对,是他做的,他就承认,他没有、也没必要避讳。
  沈安世沉下视线,心中微叹一声,说道:“那么,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是锦华尊者与断玉仙君的,不是沈安世与谢贪欢的,与绍绍无关,我也不希望将她牵扯进来。”
  谢贪欢合上手中折扇,“我亦然。”
  沈安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不辩解?”
  谢贪欢颔首,“不辩解。”
  沈安世说:“看来你认为你所做的便是正确的了。”
  谢贪欢说:“我所行之事,从不在乎他人评判对错。”
  他顿了顿,却又启唇说了一句。
  “沈安世。”他说,“百年之前,我立于天门之后。”
  沈安世的神色稍稍有了变化。
  “你说,你将以手中之剑破开天门。”
  谢贪欢将折扇收回芥子戒中,踏出一步。一身的红绸外衣却在瞬息间化作飘逸的轻纱,额前、耳后、肩头、腕节、腰际、脚踝几处衬有鎏金盔甲,作为点缀,盔甲本厚重,放在他身上,却只显得灵动,头顶冠冕,形似玉宫,两端翘起,牵连着两根红色绸带,缓缓拂动。
  “从那时,我就在想,一个凡人究竟有多么相信手中的剑,才能说出这般狂妄的话?”
  他手指在半空中一划,由下至上,空气有片刻的凝滞,随后,一柄长。枪浮于身前。
  通体朱红,灼灼似烈阳,枪尖却似冰雪冷冽,泛着毫不避讳的锋利光芒。
  “你道心难破,我识海未归——你应该不介意我用一用许久未碰过的兵器吧?”
  沈安世抬手,召出封烛剑。
  邪剑出世,便察觉有强敌,焦黑的剑身上,斑驳的纹路像是要滴出血来,很是兴奋。
  他说:“看来你是执意要同我交手了。”
  “早想领教一下锦华尊者的剑。”谢贪欢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之时,最后那一丝一缕的散漫也彻底消失,所剩的只是身为将领的傲然,“既为剑修,便以手中兵器说服我吧。”
  沈安世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封烛剑纳入了掌心中。
  于是,谢贪欢笑了一下,长。枪相继入手。


第八十五章 离开龙傲天的第八十五天。……
  谢贪欢是不爱用兵器的。
  原因;也说过了,他觉得这类兵器不甚风雅。
  拿久了,虎口处会磨出茧来;掌中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道,他不太喜欢。
  只是——不用,不代表他不会用。
  这柄枪是某位枪仙遗留下来的;谢贪欢登上将领之位时;便也一并接过了他的神兵。
  这枪的来历,无从考究,也不知叫什么。
  唯独枪身靠后的一端,镌着九个字:“一点平分色,唱破秋月”。
  兵器本身算不上有多风雅,可这句题诗足够风雅,既是冰冷锋利的武器;却又有一点文人的闲情逸致,两者结合;倒像是一场烟雨笼青山的雅致。谢贪欢稍一思考;勉强收下了。
  长。枪做工精巧;枪上诗句风雅,枪法刚柔并济;别无二致,却苦于无人欣赏。
  见过他用这柄枪的人,屈指可数;大都死于他枪下,自顾不暇,自然没心情去欣赏。
  如此算下来,沈安世是第一个。
  没有任何商量;二人的身形几乎是同时动了起来。
  无名枪与封烛剑碰撞在一起,各自错开,紧接着又碰撞在一起,搅动海潮。
  只是瞬息,已经交手了上百招,沈安世与谢贪欢皆没有要在这绝境中斗个你死我活的想法,故而并未使用对方致于死地的招数,然而,他们也没有留手,原因很简单,当对手的实力足够强盛,无论哪一方心怀侥幸,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所以都几乎倾尽了全力。
  长。枪轻盈,似惊鸿。
  剑势灵动,似游龙。
  红衣翻卷落花,白衣吹起飞雪,惊得海底的潮水絮乱不堪,余波绵延千万里。
  枪尖再次挑过剑身,长剑格挡而刺,火星四溅,发出生涩刺耳的咯吱咯吱声响。
  到这时候,二人已经分不清出了多少招,又拆了对方多少招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滚烫得出奇,恍然之间,都有一种棋逢敌手的感觉,似乎上一次这般畅快打斗已是许久之前了。
  封烛剑发出的阵阵剑鸣清晰可闻,似擂鼓作响,鼓槌接连不断,连绵交叠。
  漆黑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邪剑上,荆棘般的纹路近乎暗红,一滴一滴的,真就淌出了血水,顺着沈安世的指缝、掌纹向下滑落,一直淌进他袖中,将腕节上的胎记染了层血光。
  无名枪静如流水,动如惊雷,掠风似雷鸣作响,正是要将风华秋月的繁景也盖过。
  朱红的枪杆扫破疾风,其间夹杂着红绫一般的光纹,用一种近乎狂妄的速度,肆意地生长,将空气逐渐凝结,每一招一式,都像是在层层绸缎之间纠缠盘绕,端的是诡奇飘逸。
  看似平手。
  然而,谢贪欢很清楚,他是个灵修,又不是剑修,体魄自然没有沈安世那么好。
  如此交手虽然堪堪是个平局,但是长时间持续下去,他的体力终究会不支。
  他与沈安世各有所长,在打斗这方面,沈安世胜他一筹,在识海那方面,沈安世逊他一筹,谢贪欢的识海没能全部取回来,剑修道心又克灵修,他若想扰他道心,犹如螳臂当车。
  这还是其次。
  真正让谢贪欢感到疑惑的是另一件事。
  “你很强。”断玉仙君发自内心地称赞了一句。
  不过——
  “你身上有另一个绝境的气息。”谢贪欢拆他一招,即又撤身后退,用极其刁钻的角度回身出枪,沈安世亦是从容拆了他招数,“沈安世,你为何不用绝境的力量?”
  沈安世不解,“什么绝境的力量?”
  谢贪欢观他神色,不像是在说谎,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一剑撩出,谢贪欢出枪来挡,正欲开口,又听得沈安世说道——
  “如今该我问你了。”
  他说:“为何要让我来斩断川渊?”
  谢贪欢眼神微动,红纱轻掠,和之前不同,他这次终于肯开金口解释这个问题。
  “川渊高悬,阻挡前往魔界的通路,非要剑气来破,才不会损毁道路。。。。。。就像你开启万川绝境的大门那般。”谢贪欢道,“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你,也和我方才所说的相关。”
  封烛剑与无名枪错身而过。
  沈安世皱起眉头,“因为你在我身上感受到了另一个绝境的气息?”
  “绝境自有法则,门内门外,两处守门,自古以来就是如此,除了一个例外。”谢贪欢止住脚步,手腕下沉,将枪尖斜斜指向地面,“绝境的主宰,能够孤身随意出入绝境。”
  红衣仙君问:“可有一方绝境,由你随意出入,绝境凝聚的意识主动与你沟通?”
  沈安世沉吟片刻,明显想到了什么。
  “看来,你还没有使用过绝境的力量。”谢贪欢说道,“言尽于此,关于你是某个绝境主宰这件事情,和为何要你来破川渊,涉及了几界秘辛,我不便多说,也望你不要追问。”
  眼前的仙君,是敌是友,还很难下定论。
  有关鲲天绝境的事情,问白曲要更合适一些,如今还不应袒露。
  是以,谢贪欢表现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态度,沈安世也就顺势揭过了这一页。
  他又问:“为何要让川渊几千凡人一并沉入深渊?”
  谢贪欢的手指在空中一划,由上至下,无名枪消失,他一身的将领装束也随之褪去,薄纱成红袍,盔甲换配饰,冠冕作绸带,那双睡凤眼轻轻一垂,方才的凌厉就像虚假的一般。
  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仍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裁决者所拥有的麻木和漠然。
  “你要将他们称作殉葬者也好,将他们称作代罪的羔羊也罢。”他说,“川渊距离魔界的入口太近了,长期以往,当地的凡人受魔气的侵染严重,所谓川渊,也是他们的囚笼,遏制他们,不让他们流至人群的阻碍。所以,那些凡人的想法也逐渐变得扭曲,大巫魔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掳走一部分凡人作为奴隶,他们却心怀感激,认为那是逃离川渊的希望。”
  但是他们不知道,凡人在魔界,只会在一日复一日的侵蚀中逐渐化作腐肉。
  仅仅只隔着一片海域,丘原信奉的是水姬,川渊信奉的却是魔族。
  “所以,你为了不让他们流窜到人世,决定让他们和川渊一并陷落。”
  “仙界已经做出了决定。”谢贪欢耸了耸肩,说道,“他们缺的是一个能够背负恶名、罪人之名的神仙,来说出这件事情。很巧,我正好不在意旁人想法,也厌恶优柔寡断之人,在他们犹犹豫豫,尚且为了那毫无用处的浮名而忧虑时,我站了出来,命仙使传书与你。”
  ——他们不愿意当这个恶人,我来当。
  说到这里,沈安世也明白了,当初来寻他,将诏书给到他手里的那名仙使,分明是不愿被他责问,于是干脆一口咬定川渊的人已经撤走,间接导致了接下来一系列的麻烦事情。
  “牵扯多方利益,我不便评判你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
  沈安世一字一顿,说道:“我只问你一句,那些凡人就没有资格知晓一切吗?”
  谢贪欢沉默了一瞬,抬眼端详沈安世神情。
  “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那上千凡人的想法。”沈安世道,“可能你、仙界根本就不在乎,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我无意间被当作了仙界的刽子手,亲手葬送了川渊百姓,尚且心怀愧疚,满腔郁愤,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计划,在剑鸣声中逐渐消亡。”
  或许有些孩童还在父母的怀中,透过窗棂的缝隙,好奇地望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神仙。
  哪知神仙带来的不是救赎,而是死亡。
  这块荒芜之地被遗弃了千年,往后也将一直被世间所忘却。
  一声剑鸣,清脆悦耳,似占风铎,细绳将碎石串在一起,碎石相触,可知风至。
  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潮水一般涌入视线。
  肉身在坠落中化作飞灰,意识也逐渐消弭,目光所及,只剩下永恒的黑暗。
  “谢贪欢。”沈安世头一次直呼了眼前断玉仙君的名字,唇齿间似有叹息,“人族不比妖族,凡人寿命短暂,不过七八十年便到了尽头,许多人活了一世,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生在世间,他们不知自己为何而活,至少应该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谢贪欢看着眼前的锦华尊者,忽然明白他是为何而停留此间。
  顺便,也明白了他隔着万丈红尘,悠悠望向天门的那一眼,包含着什么意味。
  “我承认,当时琐事缠身,左支右绌,无暇去顾及那些凡人的想法,便有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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