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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起点女主她修无情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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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者是在关心我吗?”祝寻鱼向来很擅长给根杆子就麻利地往上爬,即使说这话的是世间第一剑修,他也不会多想,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一般的天真无邪,说完之后,少年展颜而笑,继续说道,“关于这一点,尊者不必忧虑,我保证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真的。”
  迎着沈安世的目光,他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来,尊者并不知道我与师尊的往事?”
  尾音微扬,甚至带着点洋洋得意,就像是在说,诶呀,我师尊她可信任我了呢。
  什么“往事”啊,不过是在雾晴十岛附近的一面之缘罢了,经祝寻鱼那张嘴说出来,好像他们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似的……韩雪绍觉得头疼,很想用手指点一点祝寻鱼的脑门儿,告诉他,你面前这位锦华尊者是你师尊最尊敬的人,不要说这种容易叫人误解的话。
  许是察觉到自己这种行为会招来韩雪绍的反感,祝寻鱼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兜兜转转地绕弯子,抿着嘴唇笑了笑,解释道:“既然师尊忘记告诉尊者,由我来替师尊解释一下也是无妨的。我们是在雾晴十岛附近的赌石场内遇见的,那时候,大抵是缘分使然,叫我遇见了师尊,我告诉她,下一枚灵石中有宝贝,问她信是不信。若是开出来了宝贝,随意给我一些好处就行了。我过得很是辛苦,靠这些小聪明赚些好处,尊者不会怪罪我吧?”
  他一句陈述,夹杂着一句好话,谨慎得无可挑剔,就像是软得能陷进去的棉花。
  “就像我说的那样,石中开出了一条鸣蛇,我原以为师尊会随意给我些好处,却没料到她竟将鸣蛇直接赠与我,说她用不上这个。”说到这里,祝寻鱼小心地抬起眼睛,飞快地瞥了韩雪绍一眼,含着笑意说道,“我那时候就觉得师尊人很好了,所以在这穷迢城偶然遇见时,我立刻就认出师尊了,是我硬是要缠着她收我为徒的,也因此幸而结识了尊者呢。”
  少年指尖轻触袖腕,几秒后,袖口有了起伏,一直藏得好好的蛇从袖中探出身子,半截身子缠在他腕上,恹恹地打了个呵欠,望了一眼,发觉没有危险后,它愤愤地用三角形的头撞了一下祝寻鱼的手背,像是在抱怨“干嘛打搅我睡觉”,哧溜一声,又缩了回去。
  虽然它动作很快,但那白如磷石的鳞片,和腹下隐约可见的豹纹足以证明它的身份。
  确实是鸣蛇。沈安世看着,颔首示意祝寻鱼继续说下去。
  “至于我能够瞧出灵石中有何物,都得益于这双眼睛。”祝寻鱼指了指自己那双又清又亮的漂亮杏眼,眸光似水,映着星星点点的棠紫色,紧接着,他做了一个更为大胆的事情。他上前一步,踮着脚尖,说道:“尊者可以试着感受一下我眼中沾染的一点魔气。”
  沈安世挽起袖口,微冷的手指触及祝寻鱼的眼角,一种熟悉的刺痛感袭来。这的确是魔气所带来的影响,就像每次触碰封烛剑之时,顺着指尖往心口处蔓延的疼痛感,不过祝寻鱼眼中的魔气稀少,却是极其轻微的、像是收敛了爪牙的野兽,如同叶片掠过的触感。
  他暗暗试探了一下,祝寻鱼身上的魔气,就只有眼中有,其他地方和常人无异。
  等到沈安世撤回手后,祝寻鱼继续说了下去:“我自幼生在川渊。川渊,尊者应该很熟悉吧,它距离魔界的入口很近,当初正是尊者一剑斩断川渊,令它下沉至幽暗地底的。”
  川渊附近确实有凡人居住,大多都是被魔族抓来劳作的,常年在此,也有许多受到魔气侵染的人,腐蚀的程度因体质而有所不同。沈安世想,当初斩断川渊的时候,诸仙应当已经将川渊中的凡人撤离了,尽管知道这一点,可他回想起那件事时,免不得起了恻隐。
  他很少,甚至说几乎不回忆曾经与仙界的那些对峙。
  既然祝寻鱼已经提起,他沉吟片刻,问道:“离开川渊之后,你与家中人可还安好?”
  祝寻鱼听了,唇边软甜的笑意稍稍一僵,他认真地凝视着沈安世的双眼,说道:“锦华尊者未曾亲临现场,恐怕并不知道吧,当初的诸仙,几经讨论后,决定让川渊一同陪葬。”
  “陪葬”这个词用得巧妙,沈安世一愣,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敢置信。
  “尊者也不必觉得愧疚。”祝寻鱼伸手过去,轻轻按在他手中的剑上,说道,“毕竟,尊者也受了蒙蔽,并不知晓自己当初是将川渊几千凡人一并葬送,所以我不怪尊者的。”
  只有在这时候,韩雪绍才希望系统在,如此,它也能够告诉她,祝寻鱼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抑或是真假参半?她不知道,她瞧不出任何破绽,兴许系统也是瞧不出来的。
  为了增加可信度似的,祝寻鱼放轻了咬字,又添了一句话:“是呀。如果那些人都还活着,为什么世上受到魔气侵染的人寥寥无几,这么多年,就只有我一个长大成人了呢?”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为何他们从来没有见到除他以外从川渊逃出来的人?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为何他面对沈安世这个始作俑者又能够冷静到近乎漠然?
  望着祝寻鱼,韩雪绍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面前的少年披着一层人皮,熟练地操控着面皮上的诸多情绪,然而那双眼中闪烁的隐约深紫,冷酷依旧,没有恨,也没有爱。
  是真是假,其中有什么隐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沈安世在这之后,原本对仙界就不甚好的印象会变得更差。
  其实,当祝寻鱼字音落地的一瞬间,沈安世就记起了一件事:当他收到诏令之后,沉下视线,让阴翳浸没眼帘,抬手将诏令碾碎,起身走出了洞府,踏过回廊,站在清延宫宫门前,撬动门庭的苍山负雪双剑,各自斩出两剑。一剑斩往仙界,惊得那等候的仙使惊慌逃窜,耳畔风声猎猎,只听到冷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问他,川渊的人是否都撤走了?
  那仙使明显愣了片刻,才缓慢地答了个“是”字。
  于是沈安世朝着川渊斩出第二剑,将诸仙通往魔界的障碍至此荡平。
  他原以为那仙使是被他的剑气所震慑,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沈安世的脸色算不得好,很少有人见到他动怒的模样,往日温柔和煦的长风凝作风霜,又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日,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眸色沉沉,酝酿着涌动的火焰。
  祝寻鱼浑然不惧他周身酝酿的怒火,适时地握住他的手,脸色仍余一丝沉痛,唇角一牵,低声说道:“尊者莫忘了,丘原之海与川渊仅余百里距离,倘若……倘若在那里遇到什么事情,我也能帮到尊者与师尊。说真的,别看我这副模样,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沈安世沉眸望他,欲要从他手中抽出手来,“倘若我正是那个罪魁祸首,你更不该跟过来了,我想要令一个人烟消云散,不过是弹指一挥,仅凭心意可为,甚至不需要思量。”
  “那么方才尊者耐心教我剑法,难道都是假的吗?”祝寻鱼道,“受魔族影响,我只为变得更强,其他什么也不想。更何况,尊者对此事并不知情,怎能将罪责归结于你呢?”
  他说得动听,就连在一旁听着的韩雪绍都动摇了。
  这件事,的的确确是真的。祝寻鱼隐在阴影中的嘴角微微一翘。
  不过,和他无关。他对此也并不感到愤怒、悲伤,他只是像个旁观者般的漠然。
  这世上也确实剩下个从川渊逃出来的,长大成人的,不过并不是他。
  他将谎言与真相之间的界限说得模糊不清,以此换来沈安世对仙界的更厌恶,对他则是更生怜悯之情。他不在乎什么丘原之海,也不在乎所谓绝境,但丘原之海距离川渊仅余百里距离,而如今魔界的封印有所松动,魔物逃窜——说到底,祝寻鱼想,一切是不是来得太凑巧了?就好像这个世界在为了某人而变化,而那个人——他望向了白衣的女修。
  要是如果能叫他发现更有趣的事情,再多等一等也无妨,反正,他的时间很多。
  祝寻鱼垂着脑袋,听见沈安世轻轻叹了一声,说“你若决意如此,带你一同去丘原之海也无妨,不过,我不一定能保你周全”,他随即转过身去瞧韩雪绍,韩雪绍心里揣着谢贪欢的那句话,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迟刃和迟嫦嫦应该也不在意,如此就算是同意了。
  他忍着笑,将脚下的影子驱到不见尽头的绵延树林中去,妥帖地隐藏好全部气息。
  然后,软着声儿说:“那就劳烦二位多多担待了,寻鱼一定会尽快成长起来的。”


第五十二章 离开龙傲天的第五十二天。……
  韩雪绍和沈安世之间的沉默一直维持到回到铸剑楼。
  原因很简单;沈安世此前传音给她,希望她能够告诉他为何她想要让祝寻鱼一同跟去丘原之海——在清延宫之时,韩雪绍为解释水镜阴面的封印而说过;她百年前曾拜于一名仙君门下,沈安世听罢,也并没有多言。倘若放在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来说;“师尊提醒我带上祝寻鱼”这件事都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然而,祝寻鱼不久前提及了川渊一事。
  川渊作为殉葬品连同魔界一并被诸仙舍弃,而沈安世正是那柄被利用的利刃。
  他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沦为了刽子手,多年以后,才从受害者的口中知晓此事。
  这种事情,换作是谁都不会甘心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韩雪绍告诉他;“我之所以想让祝寻鱼和我们一同去丘原之海,是因为我那个身为断玉仙君的谢贪欢前几日特地用水镜提醒我;让我将他一起带上的”;就算是不用脑袋想也能够猜得到;沈安世一定会认为诸仙想要再次利用当初川渊的受害者。
  别说是沈安世了。韩雪绍想,连她都有一瞬间的怀疑。
  那如烟如雾一般难以捉摸的仙君;和她共处了三十余年的光阴,然而,她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谢贪欢;这种错觉一直维持到谢贪欢一声不吭地消失在逐渐沸腾的回忆之中,方才烟消云散。直到那一刻起,韩雪绍才隐约察觉到,她或许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谢贪欢。
  毕竟;你看啊,他原本让她离祝寻鱼远些,后来却又让她将祝寻鱼一并带上。
  这一前一后的对比实在太明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记起了川渊一事才忽然改口。
  想到这里的时候,韩雪绍抬眼一望,日光正盛,倾洒群山,丝丝暖意落在身上,她却觉得手指微微发冷,即使腕节上的暖玉也未能化解那股难以消散的寒意,如冬日的冰雪。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怀疑起自己这个多年未见却又突然出现的师尊。
  但是她相信。
  因为谢贪欢说过,断玉仙君确实会骗人,唯独不骗你。
  因为那个懒散的、随心所欲的仙君,尽管看起来毫无威胁,他却是这天底下头一个集大成者的灵修,旁人难破的心门,他只需要迈步便跨过,进出他人的识海如入无人之境。
  这样一个仙君,这样一个谢贪欢,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去利用一个小小的少年。
  至于受仙界所托,歼灭活口,那就更不可能了。谢贪欢向来是个喜欢自在的性子,他在枕水峰清闲了许多年,韩雪绍偶尔也会见到有不知姓名的仙使来寻他,那时候她就远远地躲开,以为谢贪欢会跟着仙使回到仙界,可他每一次都拒绝了,像是宁愿呆在凡间般。
  谢贪欢的举动,从来不代表仙界,仅仅只代表他自己。
  他让韩雪绍尽量将祝寻鱼带在身边,全然是他自己的主意,和仙界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和川渊无关。韩雪绍缓缓闭了闭眼,又睁开,想,她不能被这点事情所误导。
  不论是或不是,都不是她如今能够轻易判定的,这些纠缠难解的疑惑,恐怕得等到下一次再见到谢贪欢的时候才能得到解答了。她沉下心绪,将沸腾的情绪逐渐平静下去。
  然而她想得明白,不代表沈安世就想得明白。
  那个与谢贪欢相处三十余年的,奉他为师尊的,是韩雪绍,和沈安世无关。
  这样近乎盲目的信任,倘若不是局中人,就不能窥见其半分端倪。
  直到将要踏入铸剑楼之际,韩雪绍忽然停住了脚步,沈安世原本与她并肩而行,察觉到她停住脚步,遂侧眸观她,微风吹拂过森林,带起泛着腥味的草木气息,灌进鼻腔。
  “叔父向来很会揣度旁人的心事。”衣袂翻飞,丝丝缕缕的黑发拂过面颊,韩雪绍望着止住脚步的沈安世,道,“更何况,我也并不想欺瞒叔父,所以此前那个问题便不答了。”
  是的,不答——这是她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风声瑟瑟,沈安世静静地望着面前对他来说还是小姑娘的白衣女修。
  半晌,他问:“和川渊有关?”
  韩雪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原以为这件事很简单,然而祝寻鱼那番话却推翻了我的所有猜想。我需要梳理一下思路,再确认一些事情,才能回答叔父问我的那个问题。”
  沈安世这次沉默了许久,久到她快要以为沈安世不会再给出任何回应。
  最终,他还是缓慢地、轻轻地叹出一口浊气,抬起手,指尖抚过韩雪绍的眉间,如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韩雪绍微微睁大眼睛,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方才都是皱着眉头的。
  “我知道了。”沈安世说道,神态平和,垂下手臂,将手指重新藏进袖中,“所以,你不必觉得苦恼,我并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也不会咄咄逼人地要你将一切都说出口。”
  “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毕竟丘原之海是险境,祝寻鱼去了很可能会因此丧命,你又是他的师尊,却执意想要带他一同前往,实在没有道理。”他柔声说道,“既然回答这个问题已经让你感到痛苦,那么,拒绝我就可以了,没必要勉强自己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
  每当这种时候,韩雪绍就会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漫长的、无法缩减的岁月。
  沈安世问了,她就以为自己一定要答,却没想到沈安世如此宽容,宽容到近乎纵容。
  他可是天下第一剑修,是锦华尊者,是百年前垂眸望着她,邀她与自己并肩的人。
  这样一个人,历经了岁月的沉淀,早已洗脱浮躁的心绪,只剩玉石般清透的温润光芒,他阅尽了千帆,知道什么该做,也知道什么不该做,苛求自己,却并不苛求他人。
  韩雪绍指腹轻轻转了一下腕节上的玉镯,顺着沈安世的意思舒展了眉眼,片刻后,她重新抬眼望向沈安世,说道:“我会回答叔父的。不过,希望叔父能够给我一些时间。”
  祝寻鱼,谢贪欢,魔界,仙界,川渊,丘原之海……种种,像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
  事关丘原,他们将要踏足的、从未有人开辟的绝境,不能如此简单就一笔带过。
  沈安世见她态度坚决,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微微颔首。
  谈话本应该就此告一段落,然而沈安世却没有动,韩雪绍只好静静等着。
  半晌后,她看见面前的尊者忽然抬起头,极目远眺,目光飘忽不定,仿佛是要穿破重重浮云,直抵那云上的境界,听他说道:“绍绍,关于祝寻鱼说的那番话……你怎么想?”
  更进一步来说,关于他成为亲手葬送川渊一众人性命的刽子手,她是怎么想的。
  在韩雪绍的印象中,沈安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也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仿佛从指缝中流失的沙砾,有种虚无的飘渺感。他总是沉稳的,冷静的,也会因为什么事情而方寸大乱吗?韩雪绍暗想,原来在她忧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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