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温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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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没走到A2的那头。
因为两人在排练室走廊相遇，对完戏的黎初初正要去卫生间。
于是，这场前往卫生间的单人之旅，变成了她们两个一起。
乔南把听到的内容说给她听。
黎初初点点头，对桑易白明天会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看得出来，是真不在乎了。
乔南也就不担心她还没走出来，被伤害到。
叹息一声，乔南说：“当初鼓励你的温暖小太阳，真的是桑易白吗，总感觉他性子薄凉自私，做不出这种暖心行为。”
黎初初愣了下，稍稍走神，原来朦胧有这种感觉的不止她自己。
隔几秒。
她轻声着说：“好像，我也不确定了。”
等乔南安心去准备才艺表演，黎初初回到排练室，她已经看不到沈明时，只剩拍摄的工作人员和正在对镜子追求仪态精湛的温可蓉前辈。
通过镜子，温可蓉看到她寻找沈明时的视线。
温可蓉笑笑，对她说：“沈影帝去另外的排练室了。”
听到这话，她点头。
黎初初明白，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导师。
除了她，还有十个选手。
全由他负责。
她这边对戏差不多，就可以告一段落。
而沈明时呢？
黎初初不禁替他感到辛苦。
还有十个选手，要负责到底，也很耗精力吧。
最后，又跟温可蓉对了一遍戏，黎初初没回宿舍，而是前往服装老师那里，开始为明天的个人才艺做准备。
一个正儿八经古装剧大组，除了基础服化道和摄影，还必须有舞美、音美老师，所谓舞蹈和音乐老师。如果演员本身跳舞很好，那很多跳舞的戏份经过老师们的编排后，会得出很亮眼的舞蹈成果。
个人才艺展示，选择跳舞的演员选手会比较多。不太擅长的演员，则会选择展示古典乐器或唱歌。
当初为拍出道的古装剧作品，黎初初特意进修了古典与水袖舞蹈。
她选好一套白裙水袖的古装，而后在服装老师的表格上登记，又给节目组报备上明天的舞蹈曲子，就只剩下回去练舞。
黎初初开始压腿，练基本功。
而后，柔韧的动作跳了一遍又一遍，力求完美，像不知疲倦。
第二天。
选手们都起了个大早，虽说比赛正式录制是在九点。
一分钟的个人古风才艺展示。
然后，是小组搭档的经典剧本表演。
但选手们要化妆，穿戏服或个人才艺搭配的服装，需要时间提前准备。
化妆间，苏茜和黎初初邻座。
但只看了她一眼，瘪了瘪嘴，并没吭声。
大概昨天的事情让彼此止步于客套寒暄，归于陌生人。
黎初初无暇关心。
她出了化妆室，到安全门的后面，那里没摄像机，也没人，较清净的地方，看着玻璃和地面的倒影，又练习了几遍舞蹈难点的地方。
比赛开始前一小时。
戴着黑色帽子的沈明时走上舞台。
他垂眸，看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检查后，对工作人员说：“地面好像有些滑，铺层地毯。”
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很快被暗色磨砂的地毯覆盖。
上午九点。
演播厅坐满了人。
黎初初站在后台帷幕处，和另一个穿着红色火辣肚皮舞服装的女演员前后等着，今天的个人才艺表演，临时抽签之后她是第二个出场的。
“哇！！！”
每位导师出场入座时，座位区的选手们都会格外激动起来，响起热烈的欢呼掌声。
两位大导演，资历和获奖荣誉摆在那，就值得演员选手们尊敬。
而影后霓珂曼，还有影帝沈明时，也都是演艺界颇有造诣的年轻演员艺术家，纵观整个演艺界，同龄的演员里，只有他们担得起这份重任。
等黎初初在帷幕后看到沈明时的身影，她不由地视线追随，原因说不清道不明。
底下的男女选手起哄呐喊：
“沈男神！”
“沈首帅！”
“沈哥哥！”
他似是扯了下唇角，回应：“哥哥可不是乱喊的。”
话落，换来这些年轻演员们更热情地起哄与尖叫。
按照节目常规操作。
四位导师每人和选手们打招呼，再讲述自己的期许和要求。
相较于导演们长篇大论般的发言。
沈明时是另种简单重点风格。
他拿了话筒，眼里有台上倒映过来的璀璨亮光，温和又显得凛冽，只说：“希望今晚所有追梦的演员选手，都能有最好的表现。”
后台深红色的帷幕间隙，白色的秀美身影在边缘的角落晃动了下。
沈明时余光发觉，而后抬眸向那个方向看去，帷幕后昏浅的灯光并不太清晰，但依稀能分辨出那人的模样。
他微停了下，随即唇角有笑，溢上温柔，绝色温柔不言而喻。
台前幕后，光与暗的交错。
目光短暂碰到。
他忽然好看笑了笑。
瞬间，黎初初呼吸慢了下。
他应该只是随意看来一眼。
可她的心跳仍旧有些失序。
她咬了下唇，鬼使神差觉得，他眼神落得方向，好像就是自己的这个位置。
作者有话说：
对，就是看你！！！
第十四章
黎初初不敢再去看沈明时的方向。
她悄悄地深呼吸，渐渐把心绪镇静下来。
另两个排在身后的3、4号演出的选手，一女一男，于叶莹和周鸣。
“谁来看比赛了？”于叶莹好奇，略带吐槽：“那么大阵仗，保镖都带了七八个。”
“当红顶流。”周鸣回道：“桑易白。”
于叶莹不可理解：“哈？他来做观看嘉宾？可他怎么会出席古装类的选角比赛？”
圈子里几乎众所周知，桑顶流早年间拒绝过好几部古装S剧，虽然后来被他拒绝的剧捧红了不少男演员，但桑顶流依然无动于衷，固定审美，不接古装剧。
周鸣猜想说：“来给苏茜捧场吧？他们师姐弟，没看前段时间苏茜打明星电竞赛，桑顶流还跟着一起组队，拿下了冠军组的限定皮肤。”
于叶莹声音沮丧起来：“那完了，有桑顶流撑场，等这期节目播出，苏茜肯定是全场最受瞩目的女演员。”
“有很大可能，但也不一定。”
说到这，周鸣理性分析：“桑易白确实拥有顶流级别的粉丝，可跟两大导演的全民知名度比，跟影帝影后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吧。没准儿今晚的表演谁会戳中大佬导师们的喜好，被大佬导师认证夸赞，好过年轻局限的桑顶流。”
“啊……这倒也是。”于叶莹缓过来了。
周鸣平淡：“所以，好好演就行了。”
正要再开口的于叶莹，抬眼无意看到排在前面不远处的黎初初，瞬间尴尬捂嘴。
昨天有关桑易白提及被黎初初追两年的热搜话题，大家都看到，私下也传开了。
毕竟，比赛园区对选手封闭，对互联网可没法封闭。
有个什么八卦风吹草动，谁都能立刻知晓。
见此，周鸣也颇觉不自在，朝着捂嘴的于叶莹摇头，示意再说就不好了。
于是这话题终止。
其实，黎初初无意听他们的聊天，碍于距离偏近，那些话仍旧一字不漏地钻进她耳朵里。
桑易白来了，还是没来，她不关心。
给谁捧场，她更不关心。
隔着双层的深色丝绒帷幕，外面的舞台已经开始。
第一位红艳肚皮舞蹈的新疆维吾尔族女演员塔吉古丽，在阿拉伯风情的鼓点音乐声中，妖娆灵活。
异域风情的美感，展现在四位导师与台下嘉宾与专业观众面前。
她忽然冒出胡思乱想，沈明时会不会恰好喜欢这种舞蹈风格，连带塔吉古丽那张浓颜脸孔。
黎初初心情缓缓沉了几分。
可下一秒，她意识到危机感，又觉得好笑。
喜欢哪种类型，是沈明时的自由。
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也都有这个自由和权利。
比赛在即，黎初初努力静心，不去想些有的没的。
与此同时。
舞台上的音乐声停，女选手的舞蹈已经跳完了。
前三位导师们给的评价都还不错。
沈明时也点点头，赞同给出优秀的A＋分数。
主持人是内地娱乐综艺类的一姐，薛欢，拿着话筒上前，询问塔吉古丽有没有想询问导师的问题。
黎初初以为，这个询问，是要跟专业领域相关。
但女选手明显比她思路开阔会撩，又或者认为这只是个人才艺表演，并没什么值得深究，直接接过话筒，朝导师位置的方向，说：“沈明时哥哥，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沈明时坐在右边第二的座椅位置，刚好跟舞台是最近的距离。
他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好看的眼眸抬起，似乎在看面前红衣美艳的女选手。
塔吉古丽笑着：“我有三个兄弟，他们分别叫动眼，男耳和西嘴，那么请问沈明时哥哥，我的名字叫什么？”
底下瞬间起哄。
东西南北的方位词，只剩下北。
耳口鼻嘴的部位词，又只剩下鼻。
组起来，就是北鼻。
谐音，baby，宝贝。
黎初初属于不善撩人的憨憨，此刻连她都听明白了，这是套路。
套路着对方喊出北鼻。
沈明时极短地笑了声，而后抬下眉骨，接着连笑意都没了。
他只说：“你的名字叫塔吉古丽，名牌上有。”
声音还是温和没伤害性，但内容已经表明谢绝撩他的立场。
塔吉古丽愣了下，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偏仍不死心：“啊，我说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换种说法。”
沈明时官方微笑。
他没再说话。
不管对方再怎么暗示，都没有下文。
沈明时的这种性子，就很容易让女生有好感。
礼貌和微笑，他有。
但，那是保持在社交礼仪的距离与分寸基础上。
如果本人不想靠近，不管对方是谁，他给予的感觉便是温柔里夹着冷。就像远远看见的富士山，樱花遍地，以为有温暖的春天。
踏入才发现只是冷寂的冰川。
但偏偏是那抹气质让人无法拒绝，还是喜欢。
“好了好了，沈导师害羞了，故意不给想听的答案。”
主持人薛欢出来控场，结束第一位女选手在台上的时间，还不忘鼓励：“既然很喜欢导师，待会儿的角色表演也要发挥到最佳状态，好不好。”
接下来。
就要轮到黎初初。
妆容造型都已经准备好，她深吸口气，迈脚从帷幕后出来，过道外的灯光落在地上，连接着舞台，她走到舞台中间，在距离沈明时最近的灯光中自我介绍。
“各位导师好，我是女演员黎初初，个人才艺就跳一段古典融合水袖的舞蹈。”
她笑着说完，便垂眸，做准备动作。
完全不敢去偷看沈明时的眼睛。
她怕会撞上后，心慌意乱。
而舞台需要的是心无旁骛。
舞台陷入黑暗。
几秒后，灯光与丝竹声又陡然亮起传来。
黎初初穿着古装白裙，旋转的动作，从指尖到手腕，再缓缓到胳膊，宛若轻盈的蝴蝶，翩翩又不失力量感地起舞。
跳到旋律转换间隙，她水袖甩过，自脸前滑落，黎初初眉眼清丽，朝着正对的镜头露出盈盈笑意。
沈明时凝神看着她。
温柔与追随溢于眉眼表情中。
台下的观众纷纷被惊艳。
“这个舞台太美了。”
“美翻天！”
“真的，她全程都有柔韧有余的飘然感觉，让人太难不喜欢。”
“这身白裙子很配她，跳舞的时候灯光一打，感觉她整个人在发光。”
……
桑易白看着，一时恍了神。
他之前觉得古装没什么意思，台词啰嗦，衣服也麻烦。
如今，只是一曲现场的个人舞蹈，比从屏幕受到的震撼感强烈。
桑易白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黎初初，居然有些颤栗感，也随之领略到其中魅力。
古筝鼓点的音乐声之下，黎初初穿着古装白裙跳舞的轻盈身姿宛若仙人。
这场舞，黎初初跳得专心致志。
她的身姿与脸孔在现场舞台，显得惊为天人。
视觉冲击太过强烈，结束时，台下爆发出鼓掌与感叹声。
尤其，桑易白的鼓掌。
相比对待前一位女选手的敷衍式鼓掌，此刻才有力的声响和时长持续，才真正算得上鼓掌。
因为距离近，鼓掌声太夸张，很容易就引起台上黎初初的注意。
她看来一眼，发现是桑易白后，便收了视线。
已经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舞台回归安静。
冯成明导演评论：“挺有美感的，表情管理和肢体动作节奏感把握也很好。”
蒋文倩导演赞同：“这个确实，人也很美，她的舞姿就像这个节目的名字，惊鸿，放进影视作品里，会是很出彩的舞蹈片段。”
惊鸿，形容美人体态轻盈。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算是极高的评价了。
台下的桑易白刚刚才停鼓掌，应该是手掌都鼓麻了，在微微甩着舒缓。
霓珂曼跟桑易白今年共同代言了法国大品牌的男女香水，算是有浅薄的交情，便笑着打趣：“瞧我们今天来的顶流嘉宾，掌声刚停，看得出挺欣赏啊。”
“……”
沈明时根本没在意桑易白。
他只看着黎初初，轻轻出声说：“我给S的分数。”
温温柔柔之间，沈明时首个给出评分，还是最高评分的S。
黎初初听进耳朵里，这是他给的分数，最高的S评分，好像一切就足够了。
她抬眸看向他，努力维持一副选手该有的礼貌和平静。
霓珂曼发觉他未动的目光，于是笑着问：“我们见多了女演员古装扮相跳舞的沈导师，给了S的最高分，很喜欢？”
他回应：“嗯。”
——很喜欢。
沈明时对这个词的肯定，让黎初初的脸和耳朵瞬间滚烫般地烧起来。
不再敢与他对视，却又贪恋着不自控地与他对视。
他狭长的眼眸深邃而迷人。
对视来的眼神那般温柔，好看的眸里也有笑，清清浅浅。
黎初初定住身子，再也挪不开眼了。
她心里在狂跳，像揣了只跳跃的小鹿和兔子，将努力平静的湖面踏得涟漪错乱。
霓珂曼观察着两人的氛围，笑了一下，仗着跟沈明时合作过两部剧，关系还挺熟，挖掘大家最爱的八卦：“喜欢舞，喜欢人，还是都喜欢？”
沈明时发觉舞台上她耳朵都红了。
他才噙着笑敛眸，嗓音里有遮不住的柔软：“别这么八卦，给分，让她下去休息，好准备后面的重点赛。”
见他不回答，几个导师们也没继续打趣，纷纷给了分数。
比A＋高一级的满意分数，S。
得了个人才艺的分数，从舞台下来，黎初初终于松口气。
暗自也平复狂乱的心序和发烧般的耳朵。
回到化妆室，换好清宫戏的衣服，头饰在化妆师灵巧的手下很快戴好。
化妆师出去没一会儿，门被敲响，而后乔南推开道缝隙。
黎初初眨了下眼，朝着镜子里的乔南看着，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呦呵，我的清宫大美人，你穿这身和这个妆好有清冷美人的感觉啊。我表演完了，唱了首《水调歌头》，直接穿着戏服去的，连换衣服的麻烦都省了。”乔南来到她旁边坐下，喋喋不休说着话：“我跟你说，你跳得绝了，沈绝色都给了你S的评分。”
“……”
“拼命忍才忍住的尖叫，你知道么，沈绝色对待你跟塔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