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娇妩-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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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善蹙眉:“劫了婚车?这不可能,今日我楼中弟子并未有人下山。”
说完,他忽的想起少主傍晚出?门,行色匆匆,当即心头暗道一声不好。
闫衡也被动静惊扰到,出?门见到容与,先是错愕,后听房善附耳轻语几声,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那混账东西去哪了?”
房善思吟片刻,只好如实答:“在?后山。”
容与听清,已经不再顾小辈礼,他执剑伸前,沉声寒道:“带路!若我妻在?此伤到丝毫,今日必叫你玉莲楼见血。”
闫衡自?知理亏,嘴巴嗡动两下,只好叹息下命:“走,去后山!”
……
后山密室。
闫为?桉看着面前怯如小鹿的一对?水眸,心头直起躁意。
一身红嫁衣,白?皙脖颈如白?玉凝脂,即便在?昏黄烛光掩映之?中,依旧似一掐便能透水的娇嫩。
生成这样?一副妩媚模样?,果?真人如其名,也难怪容与牵肠挂肚,更惹得屹王殿下对?其魂牵梦绕,势必想要得到。
闫为?桉手里把玩着着两个白?瓷瓶,上次为?寻五噬散,他各处寻蛊士,也因此齐购了不少妙药。
这一瓶,食药一颗,功力尽废,越是武艺高卓之?人食用,便越效果?明显。
另一瓶,闫为?桉倒出?药粒,同样?掌玩于手心。
这是可致幻的合欢药,听说效力强绝,他当初被蛊士忽悠着一并花重金买来?,
他伸手扒拉着这两颗形状相似的药粒,笑?着看向周妩,嘴角笑?容不怀好意。
“若不是有那人在?,我还?真拿小姐来?试试药。”
周妩目光戒备,她早已认出?对?方身份,前世,闫为?桉继承玉莲楼楼主之?位后,总与青玄门不对?付,两人因几次徒众冲突,得以会面。
知晓他是容与哥哥敌对?一方,周妩愈发不安,他派人将自?己劫来?,不知又要如何生事,借机为?难青淮山,周妩简直恨透他。
“不理人啊,看着是个惹人怜的小白?兔,没想到竟是个烈脾气。”
说着,闫为?桉伸手想碰周妩脸颊,可手刚刚探出?,身后房门骤然被强力击打开,他蹙眉回头,看到一人身影背月色而?立,挺拔而?威然。
除了他还?能有谁?可闫为?桉完全没想到人会来?的这么快。
他反应一瞬,当即拽起周妩,又眼疾手快从腰间拽出?匕首,抵在?她白?皙细弱的脖颈上。
“容与,别?乱来?,你女人在?我手里。”
容与不敢妄动,匕首锋刃寒光映眼,眼见阿妩颈上显出?血痕,他只得压抑杀心,原地滞步。
“闫为?桉,不要伤她,上次比武,你若生怨气只管朝我来?,我可以不还?手,只要你放她。”
闫衡随后赶至,当下眼见为?实,他心里对?自?己儿子的卑鄙行径实在?失望透顶。
“孽障!还?不快把人放了,你还?嫌玉莲楼的脸被你丢得不够不成!”
闫为?桉:“爹,你懂什么?我这样?做才是未雨绸缪,是真正在?为?玉莲楼谋一个好出?路,你那些老旧一套,早就过时了。”
说完,他执匕首力道更凶,目光直直盯上容与。
“容门主方才亲口说,有什么都冲你来?是吧,那行啊,我现在?手里这颗药,吃完武功尽失,为?了她,你敢吃吗?”
周妩听得心凛,她忙冲容与用力摇头:“容与哥哥,不可以,不要答应他!”
“不答应?那你就得死!”他故意说着狠话来?威逼。
实际,若容与不从,他又何敢违殿下之?命,眼下对?峙,他是为?私仇。
眼看周妩颈上有鲜血浸出?,容与急道:“是你说的,这颗药我吃下,你便放人。”
“自?然如此。”
容与:“好,拿来?。”
闫衡到底是武林正派人物,哪里见得闫为?桉行此不义之?举,这是趁人之?危,可鄙又可耻。
“混账东西,谁教你的肮脏手段!”
闫为?桉行至此,只差临门一脚,怎会轻易放弃,他对?父亲的殷急提醒全然置若罔闻,空出?一手将药粒远远抛给容与,“吃!”
周妩为?不显弱势,方才一直生生憋着泪水,可眼下,眼看容与哥哥要为?自?己犯险,她眼泪止不住汹涌。
“不行,不可以,容与哥哥,你不能自?废武功。”
身为?武林中人,宗门之?主,自?废武功与自?弃生命无异,她如何能许。
闫为?桉目睹着二?人情比金坚的模样?,摇头轻啧了声,他掐紧周妩下颚,眼神愈发兴奋,“他若不听话,我便立刻要了你的命。”
“别?动她!”
容与无法眼睁睁看着阿妩身受威胁,或许继续僵持,能寻闫为?桉的疏漏,可他无法赌,更不好赌。
接住药丸,他没有拖延,张嘴吞咽进腹,紧接骈指点戳自?己心脉,做好最坏的打算。
见此情状,所有人不敢出?声,纷纷屏息而?立,闫为?桉抬眼冒光,像是忍着激动,闫衡则不敢置信,心头瞬间怀愧与惋惜。
“容与哥哥!”
周妩大呼一声,不顾危险,拼尽全力在?刀刃束缚下挣扎,闫为?桉得逞放手,自?不会伤周妩性?命。
周妩勉强奔至容与身边,浑身发抖。
容与不顾自?己,率先拉住她的手,“怎么样??别?处有没有受伤……”
“不……不可以吃,容与哥哥你快吐出?来?!”周妩一边摇头,一边全力想为?他催吐。
容与制止,拉住她,语气竟是轻松,“这种药,入体即化,转瞬循环,不用费这个力气。”
“那该怎么办?”
“不怕。”
到这时,他还?只想着要如何安慰她。
周妩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她咬牙转头,怒极瞪向该死的闫为?桉。
闫为?桉丝毫不心虚,就这般得意回视,此刻,他执着想看容与狼狈倒地的模样?,见他颓然,他方能解心头愤愤。
可是,直至半响,依旧未见容与吐血,闫为?桉蹙眉嘶了声,终于后自?后觉意识到,似有哪里不对?劲。
他伸手,看着掌心余剩的那一粒药,它似乎和方才扔出?去的那粒没什么区别?。
妈的。
闫为?桉心里暗骂了句脏话。
难不成是方才一紧张,他无意将药混淆……
所以,他是把周妩还?回去的同时,还?顺势给容与递去了一颗效强媚药?
没等闫为?桉反应过来?再说什么,闫衡已经沉脸奔去,他一掌打过去,将闫为?桉伤至吐血,遂大义灭亲厉声开口:“容门主若被你害得功力尽毁,那你爹我就陪着!你这药,再拿一颗给你老子吃!”
“爹,这药……”
这药你老人家可不能吃啊。
周妩现下根本无心思去听他们父子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她满目担忧望着容与,看他额前生汗,猜想他正身承万分的痛苦。
她哭腔喃喃:“容与哥哥,你功力修炼不易,十年辛苦,怎可毁于一旦……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周妩不忍啜泣涟涟,话更说不清楚,悲怮在?心,连串泪珠相继滴落容与手背。
“不怪你,别?害怕。”
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可是很快,容与觉察身体有异,慢慢蹙起眉头,当下的反应,似乎并不像散去功力时该承的煎熬与折磨,而?是一种陌生的……非比寻常的燥。
很燥,很热。
只有手腕沾着阿妩身上的温凉,方能微微感觉到一丝畅意。
可仅是与她沾连这些,远远不够……
为?何散去武功的药会让他生此异状,容与不懂。
然后很快,他心头又骤然生出?巨大的空虚感,像是心坎崩裂出?一道深壑。
而?这道壑,只他的阿妩能填……
第27章
屹王府。
沈牧被召进王府书房; 看着面前俊容显威的尊雍男子,立刻敛衣屈膝,跪地而拜。
经别三载; 往事?历历,物是人已非。
犹记得三年前,殿下尚是根基不稳的戍边皇子; 他则是赴京赶考的窘困书生,因?被偷走盘缠,他身无分文; 潦倒狼狈无依; 幸得殿下帮扶,施舍钱银,他才重得入京机会。
那时他还并不知,自己?所受恩赐竟因?一双眉眼,一张与殿下面容轮廓相似的脸。
如?今,昔日不受圣宠的皇子扬势而归,一朝成为皇位继承的热门?人选; 不仅战功卓著,更惹无数权贵争相攀附,而他自己?; 进士及第; 终也不负十年寒窗苦读的清贫。
“起来吧。”萧钦在上示意。
沈牧闻声; 伏首更低,坚持长跪不起; 以请责罚:“臣; 有负殿下嘱托,未能完成指命; 甘愿领罚。”
萧钦背靠着太师椅,坐姿慵懒稍侧,面容隐隐显出疲乏。
闻声,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阖目养神,良久才道:“此事?不怪你,是闫为桉自作主张致你计划有失,本王知晓你已尽力,起了?吧。”
沈牧再拜,这才应命起身。
静立半响,见屹王依旧未有开口打算,他犹豫启齿,主动问?道:“殿下,闫为桉情绪易浮,不堪重任托付,殿下为何要将阻拦相府婚车的任务交给他,他与青淮山素有旧怨,若是……”
没等沈牧把话说完,萧钦抬眸睨着眼,将其冷冷打断,“周容两家的婚事?,你看?起来,似乎比本王还要在意更多。”
沈牧一滞,立刻摇头做否:“微臣只愿为主分忧,绝不存半分私心!”
萧钦静静审视,忽的一笑,“你紧张什么,不过有小人谗言,本王也是无意听得,并未将它们放在心上。”
面对屹王的喜怒无常,沈牧垂首不敢应。
萧钦收了?笑,又说:“将任务交给闫为桉,是因?玉莲楼所据位置正在襄界,那是相府婚车的必经之地,也只他的人能做到提前设伏。至于江湖门?派之间?的私仇,本王不感兴趣,这次沿途阻劫,是本王安插于玉莲楼的心腹亲自乔装,只要闫为桉不至于太过荒唐,此事?便无忧。”
听言,沈牧还是放心不下,在殿下面前,闫为桉自是收敛伪装许多,可他却知闫为桉私底,究竟是个怎样的无赖货。
他睚眦必报,又擅斤斤计较,若此番他一意孤行?只顾自己?得失,那势必会使殿下计划出现诸多纰漏,容与是何等人物?,只一个错漏便能掀翻整个棋局,沈牧越想越不由捏紧一把汗。
他迟疑又说:“殿下,就算闫为桉可信,我们也不能将周小姐久困于玉莲楼,先不说青玄门?,就是相府,怕是得知婚车遇袭后也会找人找疯不可。”
萧钦面容不悦,并不喜沈牧主动提及周妩,于是语气稍稍透着不耐:“眼下关头,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东宫那边已有动作,本王现在分不出心思?相顾其他,你去替我叮嘱闫为桉,势必将人好好伺候着,若有半分闪失,本王拿他是问?。”
沈目依旧觉得不妥,他正想再说什么,可这时,门?口守兵进来通报,告知青嘉公主带了?补汤来给殿下探病。
萧钦闻言,脸色沉了?沉,挥袖下命驱逐:“不见,让她走。”
看?着萧钦沉肃的神容,兵士硬着头皮,到底还是好心帮忙传了?话,“殿下,公主还有话要属下相传,她说上次宫宴未得机会与殿下相述几句,但阔别多年,她对兄长甚为思?念……”
“够了?!”
萧钦不耐烦,也不知为何情绪起伏如?此之大,言落后,又顺手将案上茶瓷用力拂落在地。
“哐当”一声,碎瓷满地,萧钦目光视下,怔然出神。
听到这儿,沈牧识相退避而出,并不知最后殿下到底允没允公主进府探望。
他只凉凉心想,分不出心思??依现在的情况,殿下的确分不出来。
先是寿宴为护圣上负伤,新添一功,而后被圣上高调赐赏,交付兵权,他亲去兵库领军阅阵,此举实际意味着,太子阵营多年来的垄断之势终成破裂,屹王殿下已用行?动明确自己?争夺继承之位的决心。
然而,除去这些朝堂公事?,他一边念念不忘少时的皎皎明月,另一边,或许又生枉顾伦理的禁制妄想。
可是妩妹,合该被全心全意地对待,绝不可被一句‘分不开身’便随意敷衍。
在无人知晓的隐秘角落,沈牧才敢在心中低低唤她一声妩妹,当初承殿下之命,他确实怀有预谋接近,可那场古刹檐下雨,她翩然回?眸的瞬间?,他心头漏停一拍的感觉却再真实不过,那时的心脏漏跳,在今后无数孤寂的黑夜,一声一声地如?雷鼓震。
那些巨响是在提醒,他身处泥沼,却妄想拥月的可笑与悲凉。
他一直知晓,他是不配的。
……
黑云密遮,将起骤雨。
玉莲楼后山山隘,气氛一时凝压,周妩面色沉肃,她命赵颉扶住容与,起身盯向?闫为桉,口吻急厉。
“解药拿来!”
闫为桉被父亲打得站不起来,当下半跪地的狼狈模样被美人看?去,他心里?不舒服,遂不耐烦地小声嘟囔一句:“买来为取乐的玩意,哪有什么解药。”
周妩气极,肩身忍不住发抖,“你们玉莲楼身为名门?正派,手段竟如?此卑劣,闫楼主,难道这就是你们玉莲楼的行?事?规矩,门?派之风不成?”
闫衡当然知晓桉儿此举是将青玄门?得罪彻底,他闻言一顿,紧接沉目一掌击在闫为桉左边胸口,打得他骤然失去意识,昏晕倒地。
可闫为桉的死活又关她何事?,周妩目光凉凉,不知闫楼主此举是真为正义出手,以矫歪斜之风,还是想以此相抵,避重就轻。
若是后者,那他是做梦。
闫衡不倚长辈身份,在前躬身赔礼道:“今日的确是我玉莲楼错失在先,犬子行?事?虽是荒唐,却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周小姐可否能允我为容门?主诊一诊心脉?若容门?主当真在我玉莲楼的地盘遭遇不测,我闫衡今日在此立下一诺,定承担责任到底,绝不推脱。”
可笑!若容与哥哥功力尽失,岂是对方想抵便能抵?
闫衡正义凛然之词倒是说得好听,可是即便他功力自废又如?何呢,他暮年之岁,即将退位,而容与哥哥身为武林新秀,前途自不限量。
如?此,谈何相抵公平,谁又稀罕?
周妩没办法宽容,更生不出恻隐之心,当下她只恨不得亲手杀了?闫为桉来泄心头愤懑。
她向?前迈步,正欲再次发难,容与却在后忽的轻力扯住她,开口声音低哑得含糊不清。
“阿妩,先下山。”
听他音调沉闷显异,周妩开口更急,“容与哥哥,你感觉如?何?心脉、胸腔、腰腹、四肢,哪里?觉得不适?”
容与微蜷住指,摇头隐忍道:“无事?。”
他煎熬作忍,当下也起怀疑,心想自己?方才吃下的似乎不像有损功力的药物?,身腹火热异感灼烧,他直起猜疑,或许那药是……
他蹙眉一顿,眸光深幽,晦暗地望向?周妩。
周妩在侧撑着他肩头,抬手为他小心拭汗,见他满眼血丝密布,她忍不住眼尾再次沾泪发红,轻喃着:“我亲眼看?你服下药粒,怎会无碍……容与哥哥,对我讲实话好不好?”
容与实在难受得紧,心燥更难熬,趁着头脑思?绪尚留有丝缕清明,他箍住她手臂,开口去意坚决,“阿妩,听话。”
“……”
为何一直执拗要走,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周妩不愿。
赵颉在旁也劝,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周妩,“小姐,眼下姑爷身体有恙,我们在此实在势单力薄,若闫衡为顾全玉莲楼声誉,对我们痛下灭口杀手,属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如?我们先走,有仇来日再算。”
赵颉此话一出,骤然叫周妩背后冒出层凉汗来。
闫为桉小人行?径,闫衡就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