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章-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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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换件衣裳。”
华静瑶低头看看,她身上穿的已经不是进宫时的那件杏子黄的褙子,而是一件在家里穿的藕色小袄,下身是月白色的挑线裙子。
“这身不行吗?”
“你有骑马装吗?”沈逍问道。
“有,我去换。”
原来是要骑马啊,华静瑶回到绣园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正要让人去牵马,沈逍却道:“不用牵马,我们坐马车。”
华静瑶很奇怪,倒也没有多问,和沈逍一起上了马车。
两人刚刚坐定,一条影子便窜了上来。
是大柱子。
沈逍脸上一沉,正要把大柱子轰出去,大柱子却呜咽着缩到华静瑶身边,把大脑袋放在华静瑶腿上,眼睛却往他这边瞟,随时准备找人撑腰。
华静瑶非但不恼,反而摸了摸大柱子的脑门。
沈逍忍了。
这些日子,除了进宫以外,华静瑶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大柱子,大柱子早就把自己当成华静瑶的狗了。
华静瑶原本以为沈逍会带她出城,毕竟是换了骑马装,她知道永国公府在城外有一座很大的庄子。
可是马车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华静瑶撩开车帘一看,竟是停在了永国公府门前。
她拍拍大柱子的后背,大柱子率先跳下马车,站在门口,耀武扬威地大叫一声。
紧接着,就看到一条小花狗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围着大柱子撒欢儿,两条狗你闻闻我屁屁,我闻闻你屁屁,互诉衷肠。
华静瑶跟着沈逍走进国公府,径直走到了演武厅。
演武厅里靠墙一拉溜摆放着十八般兵刃,正中则是三套盔甲。
盔甲虽然保养得锃亮,可是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尤其是其中最为陈旧的那两套,上面的刀痕清晰可见。
“这都是你家祖上留下来的?”华静瑶问道。
“嗯,中间的是敏公的,敏公是第一代骁勇侯;左侧是鹏公的,他以五万兵马挫败瓦剌十万大军,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右侧的是砚公的,砚公是第一位永国公,砚公曾经驻守榆林卫,英勇抗敌,孝宗登基后,封他为永国公,赐一等爵,他只打过一场仗,所以这三副盔甲中,只有他的盔甲完好无损。”
华静瑶仔细一看,砚公的那副盔甲果然没有一点刀痕。
“你看那边。”沈逍指向演武厅的另一侧。
华静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那边挂着三个丈高的沙袋,还有三个假人,假人身上还安了箭靶。
沈逍走到其中一个沙袋前面,挥手就是一拳。
他转过身来,对华静瑶道:“想不想出出气。”
华静瑶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走过去,二话不说,抬腿就踢了上去。
她脚上穿的是小牛皮靴子,这一脚踢上去,沙袋竟然晃了晃。
华静瑶心情大好,握紧拳头挥了上去,可是这一拳打下去,她却疼得直晃手。
沈逍连忙上前,拿起她的手看了看,好在用力不大,手上没红也没肿。
“平安,去把那副牛皮手套拿来!”
这副手套用了几层牛皮,极是厚实,华静瑶接过手套,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
“祥伯说这是我娘戴过的,我娘是个火爆性子,动辄就会发火,后来我爹就在演武厅里加了这三个沙袋,专门给她出气用的。”沈逍声音温柔,娓娓道来。
华静瑶听得饶有兴致,似乎看到一位风也似的女子戴着牛皮手套,对着沙袋拳打脚踢。
她不由莞尔,可是笑容刚刚浮起,她便想起,沈逍从未见过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
关于父母的一切,他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所以,他平时不喜欢住在国公府里,这里到处都是父母的痕迹,然而他却没有见过他们,也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他甚至至今也没有为他们报仇。
“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这些事。”华静瑶说道。
沈逍把手套仔细地给她戴好,轻轻拍拍她的头,笑着说道:“去玩吧,把所有的不开心全部发泄出来。”
“嗯,我们一起吧,看看谁先累趴下。”华静瑶扬起小脸,脸上笑容灿烂。
两个人各自对着一个沙袋,你一拳我一脚,直打得大汗淋漓,也不知过了多久,华静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用胳膊支着上半身,强撑着不让自己躺下:“我输了,累死我了,啊啊啊,好痛快!”
沈逍坐到她身边,平安飞奔着过来递上帕子。
沈逍接过帕子,轻声说道:“闭上眼睛。”
华静瑶抿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沈逍拿起帕子,轻轻拭去华静瑶额头的汗珠,又从额头向下,是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双颊,她的嘴唇
第五五五章 蜻蜓点水
沈逍的动作无比轻柔,如同羽毛,一下一下拂在华静瑶的心尖上,她觉得嘴唇有点干,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沈逍手上的动作却为之一滞,少年的呼吸也屏住了,宛若山雨欲来前那片刻的沉寂。
华静瑶依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宛若垂落的蝶翼,映下一弯倒影。
她的心怦怦直跳,如同藏了一头小鹿,她想睁开眼睛去看面前的少年,可是却又怕把他吓得落荒而逃。
话本子里是怎么写得来着?
她想不起来了。
她明明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可是这一刻,她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记不起。
虽然闭着眼睛,可是眼里心里却都是沈逍的影子,她喜欢他呀,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呀。
忽然,她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惊愕地睁开眼睛,下一刻,沈逍的唇便与她的唇碰到了一起。
是桃花枝上最美的那一朵,是从小戴到大的羊脂玉,是西瓜中间最甜的那一口。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可那浮光掠影间的一瞬,却已映入到两人的心里。
华静瑶又用舌尖舔舔嘴唇,这个有点太快了,她还想品,再品,仔细品。
演武厅里,两个人相对面坐,两张脸却都红了。
“国公爷,茶茶来了。”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门外,平安看着端着茶闯进去的喜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认识这个傻子,真的,他不认识!
沈逍抚额,强忍着怒气,没有去看喜乐,而是对华静瑶说道:“玩够了吗?”
“嗯。”华静瑶点头,何止是玩够了,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方才坐下时没有这么累啊,可是现在却全身酥软,她这是怎么了?
沈逍伸手:“我们走吧。”
华静瑶没有迟疑,把小手放到沈逍的大手里,任由他把自己拉了起来。
外面已是掌灯时分,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春日的夜晚,凉风习习。
华静瑶的大脑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小狸,谢谢你,我现在不生气了。”
少女的声音清清甜甜,宛若夜风里夹带的花香。
她真的不生气了,在她看到那副牛皮手套时便已经不生气了。
她的父母仍然健在,他们调皮捣蛋惹麻烦,可他们也疼她爱她为她撑腰,他们活蹦乱跳精力旺盛,他们都还活着,健健康康鲜鲜亮亮地活着。
而沈逍的父母却早已经不在,他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父母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都是从府里一草一木中想像而来。
比起沈逍,比起前世的姐姐和她自己,她是多么幸福。
她要知足,知足者常乐!
“小狸,你知道吗?我就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我也是当姐姐的人了。”
华静瑶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声朗朗,在夜色里回荡。
“恭喜,添丁进口是好事,我们沈家最喜欢的事就是这个了。”沈逍也笑了,是啊,无论何时,有新生命出生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这个小不点儿出生以后,要有点小麻烦了,很有可能,要把他先送走,对了,上次你说岳神医常常会捡小动物回来,我刚才想过了,我觉得岳神医就很合适,他精通医术,小孩子跟着他不会生病,生了病也不怕,而且他也有带孩子的经验,你就是他带大的。我不用他像带你那样十几年,只要一两年就足够了,你和他说说,可以吗?”
沈逍的动作无比轻柔,如同羽毛,一下一下拂在华静瑶的心尖上,她觉得嘴唇有点干,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沈逍手上的动作却为之一滞,少年的呼吸也屏住了,宛若山雨欲来前那片刻的沉寂。
华静瑶依然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宛若垂落的蝶翼,映下一弯倒影。
她的心怦怦直跳,如同藏了一头小鹿,她想睁开眼睛去看面前的少年,可是却又怕把他吓得落荒而逃。
话本子里是怎么写得来着?
她想不起来了。
她明明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可是这一刻,她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记不起。
虽然闭着眼睛,可是眼里心里却都是沈逍的影子,她喜欢他呀,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呀。
忽然,她感觉到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惊愕地睁开眼睛,下一刻,沈逍的唇便与她的唇碰到了一起。
是桃花枝上最美的那一朵,是从小戴到大的羊脂玉,是西瓜中间最甜的那一口。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可那浮光掠影间的一瞬,却已映入到两人的心里。
华静瑶又用舌尖舔舔嘴唇,这个有点太快了,她还想品,再品,仔细品。
演武厅里,两个人相对面坐,两张脸却都红了。
“国公爷,茶茶来了。”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门外,平安看着端着茶闯进去的喜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认识这个傻子,真的,他不认识!
沈逍抚额,强忍着怒气,没有去看喜乐,而是对华静瑶说道:“玩够了吗?”
“嗯。”华静瑶点头,何止是玩够了,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方才坐下时没有这么累啊,可是现在却全身酥软,她这是怎么了?
沈逍伸手:“我们走吧。”
华静瑶没有迟疑,把小手放到沈逍的大手里,任由他把自己拉了起来。
外面已是掌灯时分,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春日的夜晚,凉风习习。
华静瑶的大脑也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小狸,谢谢你,我现在不生气了。”
少女的声音清清甜甜,宛若夜风里夹带的花香。
她真的不生气了,在她看到那副牛皮手套时便已经不生气了。
她的父母仍然健在,他们调皮捣蛋惹麻烦,可他们也疼她爱她为她撑腰,他们活蹦乱跳精力旺盛,他们都还活着,健健康康鲜鲜亮亮地活着。
而沈逍的父母却早已经不在,他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父母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都是从府里一草一木中想像而来。
比起沈逍,比起前世的姐姐和她自己,她是多么幸福。
她要知足,知足者常乐!
第五五六章 有疾
华静瑶虽然不知道司徒娇的来历,但却知道司徒娇是老永国公沈令则请来教导沈逍的人。
沈令则让沈逍跟在岳离是迫不得已,因为岳离是唯一能够医治沈逍之人,但是司徒娇却是沈令则千挑万选出来,教导沈逍的。
沈逍从小经历的苦楚非寻常人可以承受,但是长大后的沈逍,除了略显内向以外,性格上没有任何缺陷,且,还出落得如花似玉,不胖不瘦。
终上所述,华大小姐认为,在沈逍的成长过程中,司徒娇功不可没。
何况,沈逍的厨艺,也是被司徒娇磨练出来的。
如果美人爹和公主娘不反对,华静瑶甚至想把小豆丁一直养在司徒娇身边,像沈逍那样,练就一身厨艺,长成祸国殃民的美男子再回来。
她这个姐姐,为了小豆丁操碎了心,小豆丁长大以后,时时下厨满足姐姐的口舌之欲,难道不应该吗?
思及于此,华静瑶继续推销自家小豆丁,司徒娇也越发有兴趣了。
她把手搭在华静瑶肩膀上,问道:“你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出生,要不我让岳老怪配点药,把你弟弟催生出来吧。”
华静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瓜熟才能蒂落,催熟的瓜也不好吃,您说对吧?”
司徒娇想了想,点点头:“小丫头不但有见识,而且也会说话,不像臭阿逍,越长越不好玩,小丫头以后少和他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有多损,居然给我煮蘑菇吃。”
华静瑶是知道这件事的,她原本以为沈逍是知道司徒娇吃腻了蘑菇,才会投其所厌,可是现在听来,好像内中别有隐情。
“您不喜欢吃蘑菇吗?”华静瑶好奇地问道。
“唉,以前呢,我是喜欢吃蘑菇的,可是后来就不喜欢了,以后也不会再喜欢。”司徒娇说得云山雾罩,华静瑶不明所已。
一直没有再说话的沈逍忽然开口,他冷冷地说道:“她去滇地吃蘑菇,硬生生把自己吃得忘记了自己是谁,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想起她是司徒娇,你问问她还敢不敢再吃。”
“呸,你小子多损,明知道我不能再吃蘑菇了,我故意做给我吃,还偏要用滇地的蘑菇做食材,你这臭小子,活该就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儿。”
司徒娇一边说,一边伸长胳膊去打沈逍,沈逍从她手里轻巧避开。
华静瑶看着这两人,嘴边含笑,她能看得出来,司徒娇其实很疼沈逍。
那晚,华静瑶很晚才回到长公主府,意料之中,昭阳长公主没有回去,据说住在甘石桥的昭阳小筑,明日再回来。
华静瑶已经懒得揭穿了,昭阳小筑在甘石桥,折芦巷也在甘石桥,娘啊,您撒谎也要撒得高明一点吧。
两天后,京城里便传出消息,华大小姐病倒了,名满天下的神医岳离亲自诊治,说华大小姐这病受不得寒凉,恰好昭阳长公主在城外有处御赐的温泉庄子,几天后,昭阳长公主带着女儿去了温泉庄子,永国公沈逍一路相送,待到沈逍从温泉庄子回来,京城里便传出了华静瑶与沈逍正在议亲的风声。
慈宁宫里,太后面沉如水。
昭阳这个不省心的,还以为能瞒得住哀家?
她也不想一想,她是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那日她在慈宁宫里吐得一踏糊涂,哀家就猜到了几分,也难为了瑶瑶和沈逍一起为她遮挡。
嗯,先前哀家还不能肯定,昭阳肚子里的那块肉是谁的,看看瑶瑶那副上窜下跳的模样,哀家就知道了,那定是华毓昆那混帐的。
华毓昆还在孝期里呢。
昭阳这哪里是陪女儿养病,这是躲出去生孩子了。
她是连自家闺女的亲事也不管了!
这两天,皇后、德妃,以及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没少往慈宁宫里跑,就连巩惠妃也破天荒地过来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秘密,瑶瑶说病就病了,宫里的女人们这是来打听消息了。
太后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传哀家的口谕,瑶瑶虽然病得突然,但并不凶险,只需静养就行了,让她们都不许去送这送那,神医说了,瑶瑶那病不能随便进补,让她们全都省省吧。”
“诺!”太监应声退下。
“来人,去传永国公来见哀家。”太后淡声说道。
沈逍还没有下朝,传旨的内侍在太和殿外面等着,看到沈逍出来,连忙上前:“奴婢见过国公爷,奴婢传太后的口谕,宣国公爷去慈宁宫见驾。”
沈逍嗯了一声,正要跟着内侍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永国公请留步。”
沈逍转身,却见说话的是皇帝身边的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