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章-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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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黑夜怎会知道这些,便说不如多走几家问问。
正在这时,一个瘦子凑了过来,巩六看他眼熟,想起来了,刚刚在牙行里见过。
瘦子陪笑说道:“六少爷,您说的那种宅子,小人手里倒有几处,只是”
“只是啥?”巩六没好气地说道。
瘦子面露难色,嘴角翕翕,终于下定决心,大着胆子说道:“只是那几处宅子不知哪天就会卖出去,六少爷只能临时用一用,若要长用怕是不行。”
巩六少爷正中下怀,他若是想要长用,那就索性租处宅子了,但那多费钱啊,他的零花钱不够。
“少爷我就是想找这样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哪天少爷我正在那宅子里,你们突然带人来看房,打扰到少爷我休息,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弄到乱葬岗上活埋了?”
瘦子忙道:“小人不敢,小人打死也不敢,六少爷您敬可放心,哪天带人去看都行,也不用挑着六少爷您在的时候去啊,再说了,这几处宅子的钥匙都由小人管着,若是有人去看房,也要从小人这里拿钥匙才行。”
巩六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问道:“钥匙应该是在房东手里吧,怎会由你保管?”
瘦子解释:“六少爷可能不知道,这几处宅子的房主全都不在京城,他们把宅子委托给牙行售卖,钥匙也由牙行保管,这些都是大宅子,一时半刻也卖不出去,六少爷您只管先用着。”
“银子怎么算?”巩六懂了,这瘦子手里的是牙行里暂时还没有卖出去的宅子,他瞒着牙行,拿这些宅子赚钱。若是长租自是很快就被发现,可若是临时租用,牙行和房主都不会知道,这银子自是落到瘦子口袋里。
瘦子笑得谄媚:“别人是一个时辰一两银子,六少爷您和那些人不一样,您看两个时辰一两银子行吗?”
巩六在心里把这瘦子骂个狗血喷头,就那种搬空了的旧屋子,两个时辰也敢要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巩六摸着鼻子不说话,瘦子显然不是头一次做这种生意,他也不急,笑嘻嘻地看着巩六。
讨价还价?
不可能的。
像这种二世祖平时充阔摆谱惯了,怎会为了一两银子争论不休?
太掉价了。
果然,巩六少爷大手一挥,说道:“行,那就两个时辰一两银子,不过咱们说好了,这宅子的位置不能偏僻,少爷我不想被人仙人跳,还有就是你若敢多嘴多舌,就等着活埋吧。”
“瞧您这话说的,小人若敢多嘴多舌,这差事也就保不住了,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至于宅子的位置,六少爷您就放心吧,妥妥的好位置,要么是官宅,要么也是书香门第的宅子,又敞亮又干净,还是深宅大院,保管幽静没人打扰。”
巩六这下子终于满意了,指着白天对那瘦子说:“少爷我明天就要用宅子,到时他会来这里找你,你姓甚名谁?”
瘦子忙道:“六少爷您就叫小人黄四就行了。”
这就是昨天巩六去牙行的收获,这事也就是他能干得出来,换成白衣飘飘的张十二,那个黄四打死也不会凑上来。
但是巩六这样的,他干啥荒唐事,那都是应该的。
华静瑶哈哈大笑,只看到黑夜跟着巩六一起来,她便问道:“你让白天去找那个黄四去了?”
巩六点头:“对啊,估摸着白天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驾马车往这边驶来。
巩六指着那驾马车说道:“看,白天来了。”
白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把黄四塞进马车里带过来了。
白天从马车上跳下来,对巩六说道:“六少,人赃并获,您看要不要把这小子送去牙行,还是直接送衙门?”
黄四嘴里塞着破布,听到“衙门”两个字就给吓坏了,呜呜呜地想要求饶。
巩六冷笑:“咱们帮顺天府抓到了铜锣巷的杀人犯,这是大功一件,当然要送到衙门里啊。”
闻言,黄四吓个半死,抖成一团。
华静瑶良心发现,冲着巩六求情:“这人看着不像杀人犯啊,你看他这么瘦,一阵风就能吹走,他哪有力气杀人啊,依我看,你说不定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不可能,他管着那些宅子的钥匙,如果杀人的不是他,那别人又怎么进去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巩六咄咄逼人,不把这个瘦子送进死牢决不罢休!
第四九零章 好人华静瑶
华大小姐并没有被巩六的气势吓倒,她上下打量黄三,缓缓摇头:“我还是觉得他不像凶手。”
黄三感激得热泪盈眶,他在昨天说好的地方等到了白天,白天说人多眼杂,让他到马车上说话。
他不疑有他,可万万没想到,马车里面还有人,那人一出手就把他给制住了,堵了他的嘴,还在脑袋上罩了黑布袋子,他现在还晕头转向,这是啥地方?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可是这位姑娘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至于巩六,当然不是好人了。
巩六一脸不屑:“你说他不像凶手?你知道凶手长得什么样子吗?他有很多处宅子的钥匙,就那钥匙,你能拿到,还是我能拿到?他不是凶手,还有谁会是凶手/”
华静瑶显然是被巩六说服了,她若有所思,却是对黄三说话:“巩六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你有钥匙,可是别人没有,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全都不能出入那处宅子,所以你还真是有点像是凶手啊。”
六月飞雪啊!
黄三快要给吓尿了,他不是,他真的不是!
他像条蛆一样扭动着身体,呜呜咽咽,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奔汹而出。
“咦,你看他像是有冤情。”华静瑶指着黄三,对巩六说道。
黄三连忙点头,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这位姑娘何止是好人,简直是观音菩萨华山圣母。
巩六撇嘴:“那死了的女子难道就没有冤情了?”
华静瑶不想理他,她显然是想给黄三一个机会。
她对站在一旁的史丙说道:“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让他自己说说。”
史丙取出黄三嘴里的破布,黄三吐出一口血沫子。
“姑娘,姑奶奶,亲娘啊!”黄三喷着大鼻涕泡儿,想用手去抹,可是手脚都被绑着,黄三只好任由鼻涕眼泪一起往嘴里流。
华静瑶不忍直视,别过脸去。
她才不想有这样一个儿子。
“你说说看,铜锣巷的那起人命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虽然只过去三天,但是有个倒霉蛋新买的宅子里出了人命,这件事已经传遍京城。
那宅子就是黄三所在的牙行卖出去的,黄三当然也听说了。
“不是,真的不是,小人手里的确有几处宅子的钥匙,但是没有铜锣巷的,不信你们问问那个买宅子的人,可是小人带他去看房的?”
华静瑶其实已经从苗红那里知道了,当日带他去看房的牙人叫关玉保。
顺天府的人也找关玉保问过话,关玉保交待,苗红去牙行问宅子时,恰好是关玉保接待的,他拿出册子指着登记的宅子逐一向苗红介绍,苗红有意向的有三处,这三处当中,只有铜锣巷的这处是没有房东在京城的,也唯有这一处,是由关玉保自己带着苗红去看房,其他两处则是叫上房东一起去的,那两处宅子的钥匙在房东手里,铜锣巷这处宅子的钥匙,是关玉保离开牙行时,从保管钥匙的韩师傅那里领走的。
且,关玉保对那处宅子并不熟悉,苗红也说关玉保甚至还找错了院子,用钥匙没有打开,好在没有被人看到,否则说不定就把他们当成溜门撬锁的了。
华大小姐并没有被巩六的气势吓倒,她上下打量黄三,缓缓摇头:“我还是觉得他不像凶手。”
黄三感激得热泪盈眶,他在昨天说好的地方等到了白天,白天说人多眼杂,让他到马车上说话。
他不疑有他,可万万没想到,马车里面还有人,那人一出手就把他给制住了,堵了他的嘴,还在脑袋上罩了黑布袋子,他现在还晕头转向,这是啥地方?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可是这位姑娘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至于巩六,当然不是好人了。
巩六一脸不屑:“你说他不像凶手?你知道凶手长得什么样子吗?他有很多处宅子的钥匙,就那钥匙,你能拿到,还是我能拿到?他不是凶手,还有谁会是凶手/”
华静瑶显然是被巩六说服了,她若有所思,却是对黄三说话:“巩六少爷说得很有道理,你有钥匙,可是别人没有,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全都不能出入那处宅子,所以你还真是有点像是凶手啊。”
六月飞雪啊!
黄三快要给吓尿了,他不是,他真的不是!
他像条蛆一样扭动着身体,呜呜咽咽,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奔汹而出。
“咦,你看他像是有冤情。”华静瑶指着黄三,对巩六说道。
黄三连忙点头,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这位姑娘何止是好人,简直是观音菩萨华山圣母。
巩六撇嘴:“那死了的女子难道就没有冤情了?”
华静瑶不想理他,她显然是想给黄三一个机会。
她对站在一旁的史丙说道:“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让他自己说说。”
史丙取出黄三嘴里的破布,黄三吐出一口血沫子。
“姑娘,姑奶奶,亲娘啊!”黄三喷着大鼻涕泡儿,想用手去抹,可是手脚都被绑着,黄三只好任由鼻涕眼泪一起往嘴里流。
华静瑶不忍直视,别过脸去。
她才不想有这样一个儿子。
“你说说看,铜锣巷的那起人命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虽然只过去三天,但是有个倒霉蛋新买的宅子里出了人命,这件事已经传遍京城。
那宅子就是黄三所在的牙行卖出去的,黄三当然也听说了。
“不是,真的不是,小人手里的确有几处宅子的钥匙,但是没有铜锣巷的,不信你们问问那个买宅子的人,可是小人带他去看房的?”
华静瑶其实已经从苗红那里知道了,当日带他去看房的牙人叫关玉保。
顺天府的人也找关玉保问过话,关玉保交待,苗红去牙行问宅子时,恰好是关玉保接待的,他拿出册子指着登记的宅子逐一向苗红介绍,苗红有意向的有三处,这三处当中,只有铜锣巷的这处是没有房东在京城的,也唯有这一处,是由关玉保自己带着苗红去看房,其他两处则是叫上房东一起去的,那两处宅子的钥匙在房东手里,铜锣巷这处宅子的钥匙,是关玉保离开牙行时,从保管钥匙的韩师傅那里领走的。
第四九一章 招认
华静瑶其实挺不想来顺天府的。
顺天府远不如自家书铺待着自在。
再说,沈逍又不在。
可是今天她不来不行,陈子明、高五和韩师傅全都招供了。
陈子明和高五供认不讳,他们偷配钥匙,瞒着牙行出租宅院,这些都是事实。
但是问起铜锣巷的宅子,这两人一口咬定从没去过,就连樊亭看房子的那次,也是管事亲自带人过去的。
尹捕头又派人把管事带到衙门,管事比那两人要镇定,他承认他曾经带着樊亭去看过宅子,他误以为樊亭借着买宅子给梁世白送礼,担心此事泄漏,所以便亲自过去了。
樊亭只是粗粗看过,便下了订金。
此后,铜锣巷那处宅子的钥匙便交还韩师傅保管,直到苗红去看房,才再次拿出来。
这样一来,最有嫌疑的只有韩师傅。
尹捕头破案的本事没有,但论起审讯犯人,华静瑶对他佩服之至。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韩师傅便全都招了。
有一次他在牙行附近,无意中听到黄四与客人交接钥匙。他是管事的心腹,按理应该把此事告知管事,可是他却鬼使神差替黄四瞒下了。
这家牙行持有官帖,在顺天府登记备案,是正儿八经的官牙,因此梁世白这样的官宦才会放心把宅子交由他们全权处理。每年都会有外放或致仕官员将宅院交给他们寄卖,这些宅子一水儿的深宅大院,售价昂贵,一时半刻难以出手,管事信任韩师傅,把这些宅子的钥匙全部交由韩师傅保管。
韩师傅手里一大堆钥匙,却眼睁睁看到黄四他们用偷配的钥匙赚银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久之后,机会便来了。
有个书生来租房子,正值中午,牙行里的牙人全都不在,只有韩师傅和几个小学徒,韩师傅见那书生眼神闪烁,试探了几句,那书生便羞涩起来。
这个书生是韩师傅的第一个客人,他租的就是铜锣巷的宅子。
黄四和陈子明他们每天都往外跑,韩师傅却要全天留在牙行里,牙行人多眼杂,韩师傅想揽私活也没有机会,从那个书生开始,直到现在,他总共也只有过三位客人。
这三位客人中,只有书生租的是铜锣巷的宅子,且,只租过一次。
书生自称姓白,但是韩师傅心里清楚,这种人大多不会留下真名字。
“小人当时说了几处宅子,那书生挑中了铜锣巷,他说那里离他所在的书院比较近。”
至于那个书生是在哪家书院,书生没说,韩师傅也没有问。
但是因为那是韩师傅的第一单私活,他记得很清楚。
书生来的那天,是去年的九月十六。
书生微胖,中等个子,二十上下,穿的是宝蓝色的杭绸直裰,腰上挂的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
韩师傅以为这书生是个有钱的,盼着他能多来几次,可这书生却只来过这么一回。
韩师傅的口供里,把那天供书生挑选的另外几处宅院列举出来,华静瑶逐一看过,在纸上划出街道和这几处的位置,连带着铜锣巷也一并画出来。
“咦,铜锣巷与甘石桥离得不远,那书生口中的书院,莫非就是甘石桥的书院?”
京城里当然不是只有甘石桥才有书院,但是最出名的两家书院都在甘石桥。
树人书院和凤阳书院!
“苗红之所以要买铜锣巷的宅子,恐怕也有这个原因吧。”
华静瑶自言自语。
苗红还在凤阳书院读书,平时吃住都在书院里,他买铜锣巷的宅子是为成亲准备的。苗红不是京城人氏,在京城里最熟悉的地方,想来就是甘石桥一带。
甘石桥有著名的洗笔巷、折芦巷和山水巷,这三巷的宅子有钱也难买到,就连华三老爷现在住的地方也是租的。
当然,像沈逍这种财大气粗的另说。
苗红买不到甘石桥的宅子,便退而求其次买下铜锣巷的。
想到苗红,便想到苗红正在求学的凤阳书院。
忽然,华静瑶一拍桌子,把小艾吓了一跳。
“姑娘,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那个梁二郎在去国子监读书之前,也是在凤阳书院”,华静瑶站起身来,叫来史乙,道,“你把苗红叫来,我有事要问问他。”
自从进了四月,苗红可谓大喜大悲。
喜的是家里送了银票过来,他也买下了满意的宅子,想到自己的亲事有了奔头,他走起路来都是带着风。
可是一夜之间,霉运就找上了他。
新买的宅子里死了人,这是命案,好端端的宅子瞬间变成了凶宅。
史乙找到苗红时,他在华三老爷府上,华三老爷不擅开导别人,于是两个人相对无言,长吁短叹。
史乙把蔫白菜一样的苗红带到衙门,华静瑶也觉得这人够倒霉的,日行一善,速问速决。
“你认识梁二郎吗?现在在国子监读书的那位。”
苗红还处于失魂状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处宅子以前的主人?”
华静瑶点点头:“对,宅子以前的主人是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