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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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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再靠近些,头脑一阵闷痛,激得他没压抑住喉咙的吐息,“嗯”了一声。
  柳云溪忙睁开眼睛,紧张问:“怎么了?”
  少年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没事,就是刚刚头痛了一下。”
  “是因为药性吗?”
  “嗯,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再被它控制了。”
  看他笃定的眼神,柳云溪却很怀疑,听沈晏的说法,他应当是撑不过三天就会因为上瘾而极度难受。
  头痛的劲儿缓过去后,沈玉衡站直身体,看向窗外。
  “我十岁时,贴身伺候的亲信被杀,后来被拨来我身边伺候的人,经常往我的饭食里下药,后来有次替沈晏办事,身上划了个长长的口子,他给我服了止痛的药……”
  开了头,上的多,用的药也多。用药多了,不止痛感会麻木,五感反应也会迟钝,只有时刻绷紧神经才能保持清醒。
  长久下来,身体变得极度疲惫。
  那些药多是慢性药,没有蚀骨销魂散那般药性凶猛,用的久了也不觉得药效有多厉害了,
  柳云溪听着他平静的诉说,拧起眉头,这才明白为何初见他时,他身子会那么孱弱。
  说罢旧时,少年回过脸来,微笑着说:“我从前心智不坚定,才任他摆布,如今有你为我定心,他想用这药来控制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柳云溪轻轻呼气,张开手臂抱住他。
  突然被抱住,少年有一瞬的错愕,回过神来看到她领口中露出来的牙印,轻轻往上头吹了口气。
  “是不是还会疼?”
  “一点点。”柳云溪低笑一声,“你疼我也疼,就当我们一起分担了。”
  她说的随意轻快,沈玉衡也觉得开心,陷在她的怀抱中,胸中的充盈着满满的幸福感。
  ——
  入夜,废弃的宅院中里外都有暗卫在明里暗里巡守,脚步声极轻,毫不费力的融入黑夜的寂静中。
  沈晏坐在屋里,忍着身上的疼痛,饮下了一大碗苦涩的汤药。
  心口的伤虽然没扎到要害,可实实在在的是刺破了血肉,甚至戳到了骨头上,无论是呼吸还是吃饭喝水都会牵扯到伤处,无时无刻不在疼。
  他疼的厉害却不能表露出来,在一众暗卫的面前要时刻表现出尽在掌握的强大,时刻叮嘱自己绝不能示弱。
  咬咬牙,沉着声音问暗卫,“沈玉衡那里还没动静吗?”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按理说药性已经散干净了,他应该会痛苦的忍受不了,跑到他面前求饶认输,求一瓶蚀骨销魂散才对。
  为什么还没过来……
  暗卫正要把桌上的药碗端下去,听到他问,便俯身答话:“只知道他们昨天下午回了柳府,如今还没出来过,柳府周围有密探暗中盯防,奴才们不敢贸然靠近,因此不知里头是什么情况。”
  没有得到消息,沈晏愤怒的踹了他一脚,把暗卫踢翻在地,“滚!”
  托盘和药碗摔在地上,暗卫连滚带爬的出去。
  伺候在身旁的暗卫见状,眼神犹豫着开口:“主子,容奴才说句不该说的……”
  不得他允许就擅自开口?
  沈晏转头看过去,那暗卫似乎知道自己做事不合规矩,心虚的低着眼,也还要继续说。
  “六皇子看上去不好对付,如今咱们带来扬州的人手已经折损了近八成,真的有必要再和他耗下去吗?”
  “你想让我半途而废?”沈晏抬高了下巴,冷声质问。
  暗卫忙解释:“不,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六皇子既然逃到这里隐姓埋名,还跟商贾人家的女子不清不楚,大概是没有夺嫡的心思,既然对咱们构不成威胁,不如放他一马。”
  听到这里,沈晏冷笑一声,“放他一马?他背叛了我,我还得放过他?”
  他一意孤行,甚少听旁人的意见,更不会听这些没用的奴才们的话。
  暗卫跪在地上,苦苦劝说。
  “主子有更高的野望,奴才只是不希望主子把时间和人力都耗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六皇子算什么呢,他从来都是您的手下败将,主子何必盯着一个落败的废物不放,京城中还有太子、和硕公主、四皇子和七皇子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不不可小觑的劲敌。”
  若要他放过沈玉衡,那不可能。
  可被人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帝,还要更兄弟姐妹夺嫡,才能坐上皇位。
  一瞬间有了些动摇。
  可一想到自己离去后,沈玉衡会和柳云溪恩爱甜蜜,顿时就生起满腔怒火。
  沈玉衡凭什么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如果背叛他的人个个都有好下场,那他手底下这些暗卫难免不会生出异心。
  他坚决道:“不解决掉沈玉衡,我誓不罢休。”
  “主子……”暗卫抬头看他,眼神中满是失意。
  “不要再说了。”沈晏扭过脸去,打发他,“滚出去。”
  沈玉衡自然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一定要让柳云溪亲眼看到,她看走眼选了一个怎样懦弱无能的废物。
  他可以耐心的等,反正药要折磨的人又不是他。
  到了后半夜,耳边的声响越来越少,院子里极为寂静,连暗卫们行走的声音都变得明显起来。
  忽然,一支利箭划破空气射进院子里,精准的射中了一个暗卫的心脏,那暗卫应声倒地,“噗通”一声。
  一声起,其他的暗卫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在院墙外守着的暗卫早已被无声无息地抹了脖子,密探隐藏在黑暗中,数不清的利箭在同一时间射进院里,暗卫们想要反击,但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箭来的方向,连一丝反抗都没能有,便死在了箭下。
  被赶出房间的暗卫算是除穆山之外,沈晏手下比较得力的人。
  走出来,刚关好门,就看到院门打开,行走在黑夜中的少年抬手搭箭,还没等他叫出一声,就被迎面射来的箭刺穿了脖子。
  他向后倒去,撞开了房门。
  少年将手中的弓往身后一扔,张进接了弓在手中,侧身又射出一箭,射中了往这边赶来的暗卫,动作行云流水。
  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入目所及之处,所有的暗卫都被杀,没留一个活口。
  沈晏震惊的看着,比起密探们行事的果决迅速,他更惊讶于沈玉衡竟然还维持着清醒的头脑!
  心里已经开始慌了,脸上也要作出镇定的样子,站起身来,笑脸相迎。
  早早扮出胜利者的姿态,“你终于来了,我可是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少年不接他的话,踏过门口的尸体,反客为主。
  “让我猜猜,你带了多少暗卫过来,像你这样凡事都留后手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暗卫都带回来,所以……除了这些死人,你还有旁的指望吗?”
  说话间已经走到他面前,收在袖中的短剑也利落的抽出来,指着他的脸。
  “你想杀我?”沈晏嗤笑一声。
  “杀了我,你再也得不到蚀骨销魂散,你就等着变成个疯子吧。”
  被药性支配的痛苦仍旧在头脑中挥之不去,那真的是极其难以抗拒的欢愉,不只是身体上的热烫,更是精神上的折磨,只有不断的吃药才能用更高的欢愉掩盖痛苦,但当药性减弱,留下的只有填补不满的虚弱。
  但他撑过来了,无论以后如何,眼下他并不渴望那药带来的极致疯魔的失控。
  桌上唯一亮着的烛台散发出微微暖光,映照着少年一身红衣,他不笑时,站在黑暗中如同阎王殿的鬼魅,平静而冷冽的眼底投映着眼前的男人。
  一个被填不满的欲望蛀成空壳的人。
  沈玉衡轻笑一声,“你觉得此刻,我们两个谁更像疯子?”
  “少在这儿诡辩。”沈晏不听他的话,自信的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放在他眼前引诱,“药就在这里,你就不想再吃一回?”
  少年低眸看他手上的药瓶。
  反问:“你想用这药换你的命?”
  “哈哈。”沈晏笑出声来。
  说什么能抵抗得住药性,还不是忍不住,不过是装的不在意罢了。
  他从容应和:“未尝不可。”
  说着把手上的药瓶往前递了递,沈玉衡瞥了下眼睛,伸手拿过来药来。
  看到他接了药,沈晏脸上笑意更深,却不曾料想下一秒,门外走来两个密探,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狠狠的把他摔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仰头看着房顶,耳边响起少年的脚步声,他停在他身边,语气悠闲。
  “这么喜欢给人下药,你也该尝尝这苦涩的滋味。”
  随即,密探分出手来捏住了他的脸,强迫他张开口。
  沈晏惊恐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粗重喘气,声音模糊道:“沈玉衡!我是你皇兄!你敢!”
  一边说着话,苦涩的药便倒进了嘴里,顺着他发声的喉咙流了下去。
  沈晏被药水呛到,剧烈的咳嗽。
  沈玉衡站在一边看着他,看着目中无人的沈晏如今也成了待宰羔羊,心中狂喜。
  他笑了一声,随意说起:“听说这药被酒催化后,药性会更强,我没瞧见过,不如先拿给你试一试。”
  说罢抬手,又一密探从外头进来,拿了一小坛酒奉到他手上。
  撕去坛封,对着沈晏的嘴,把酒往里倒。
  “呜呜,沈玉衡……啊……”
  沈晏被迫张着口,不愿意咽下酒去,拼命的在桌上挣扎,也没能挪动半分,酒水从唇边溢出到脸上,打湿了他的头发,流到了鼻子里,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看他狼狈的样子,沈玉衡微微一笑,拿着空了的酒坛,猛的打在他头上。
  酒坛碎成片,沈晏晕了过去。
  “哼。”沈玉衡冷哼一声,重新抽出短剑。
  看到他颈肩上露出的伤疤,沈玉衡知道那是自己安排的刺杀,那时没成,遭到了这后头一连串的报复。
  剑尖对准伤疤,猛的刺了下去,花了数月时间才长好的伤口又被割开,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沈晏瞬间清醒过来,痛苦的惨叫。
  “啊——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叫嚷的激烈,沈玉衡握着剑在他伤口里转了一下,剑刃从骨头上划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声响。
  “啊啊啊啊啊——”
  沈晏脸色发白,流在身上的酒水渗进了血水中,几乎快要疼死过去。
  “哈哈。”少年像个见到新鲜事物的孩子,嘲笑说,“你不是一向最温和有礼吗,原来被刺痛了也会叫得这么狼狈。”
  沈玉衡的声音渐渐冷下来,眼神空洞,“都是血肉之躯,你知道用药会上瘾,伤人人会痛,却还是把这些招数用在我身上,我那时才十岁,你就已经让我深陷地狱。”
  他竟然会提起从前的事……
  沈晏感觉到害怕,他为沈玉衡编织了一张逃不出去的网,可他不但逃离了,甚至对那些黑暗的过去都不再抱有恐惧。
  自己在野掌控不住他,他会做出什么来?
  越是害怕,越要大着声音壮胆,疼到颤抖的声音嘶哑的喊。
  “沈玉衡,你要是杀了我,父皇必然会派重兵来扬州彻查,等到那时,你和柳家都要给我陪葬!”
  熟悉了他的说辞,也明白其中的利弊,沈玉衡平静的拔出了剑。
  “我不杀你,你有能耐就回到京城,再想办法报复我,我双手奉陪。”
  他摆摆手,控制住沈晏的密探接连退出去,他也转过身去。
  疼的嘴唇发白的沈晏从桌上摔下来,身体除了疼痛,没有别的知觉,看着眼前的少年,依旧倔强着不肯失了强者的尊严。
  嘴硬道:“大言不惭。”
  沈玉衡没有回头,平淡的说:“你想离开最好趁早,我这段时间会很忙,没有时间去送你。”
  “哼。”沈晏哆嗦着从地上坐起来,半边身子被血浸得湿热。
  尽管咽下去蚀骨销魂散不多,但药性已经开始发作,整个身子从里头开始烧起来,头脑都变得迷糊。
  少年侧过脸来,说了一句。
  “我要成婚了。”
  闻言,沈晏顿时激动起来,“你要和那个低贱的女人成婚?”
  一激动,伤口的血不住的往外流。
  “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是我的妻。”少年语气柔和,不会再为男人的挑衅有一丝情绪波动。
  自诩冷静的沈晏仿佛失了理智,或许是因药性,也有可能是疼的无法思考。
  他感到无比的嫉妒。
  尖酸刻薄道:“哼,你以为她是真心爱你?这种商贾门户出身的女子最是精明,指不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野心才找上你。”
  “所以呢?”沈玉衡回头看他,满眼戏谑。
  沈晏又气又恼,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身子无力的向后靠在了桌腿上。
  “你不过是仗着面孔与我有几分相似才得了她的喜欢,等到日后你被我踩在脚下,看看她是会跟着你还是选我!”
  听着他的酸话,少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锋利。
  “你喜欢她?”
  “……”沈晏怔住了。
  迟钝了片刻才偏过脸去,哼笑一声,“笑话,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低贱的商女。”
  沈玉衡厉声反驳:“她不低贱,是你欲壑难填,自己有了还不够,还想去抢别人的,又或是……”
  他的脸色更黑,指责:“你喜欢她,却给不了她真心坦诚的对待,才要欺辱她也欺骗自己,彰显自己的高贵。”
  一瞬间,沈晏心中那些无法理解的情绪,无端对她升起的占有欲,全都有了源头。
  他喜欢她,但更喜欢自己。
  他为自己的前程,利用她,欺骗她,贬低她,抛弃她。
  他可以骗自己,可心里的欲//望不会消失: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追逐她,怀念过往有她在身边时的舒心,又贪求着,此生她仍然可以来到他身边。
  他喜欢她。
  他爱她……
  沈晏的表情从震惊到惊慌,在少年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扭曲,嘶哑着怒吼:“你胡说,我才不喜欢她,像她那样的女子,只要我想要,要多少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狼狈。
  不止是身体的伤弱,更是精神的崩溃。
  沈玉衡冷眼看着他的坍塌。
  “你真可悲。”
  “沈玉衡,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恼羞成怒的叫嚣随着距离的拉远逐渐模糊,满院的死气沉沉,习惯了血腥味的少年并不在意,掏出帕子擦了擦剑上的血迹,收回剑鞘。
  曾以为沈晏是个高大的壁垒,永远翻不过去,如今彻底看破他的真面目,才发现他的虚伪弱小。
  仰头不见明月,沈玉衡走出宅院,算了算时辰。
  这个时候回去正好,刚好给云溪煲上一锅汤,用小火煨上三个时辰,她早饭就能喝上热乎的了。


第48章 48
  ◎他好可爱◎
  天气阴沉着; 一丝晨光都不见。
  清晨,柳依依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 看着没什么精神。
  家中没了银子,她那些能拿得出手的首饰珠宝早就被父亲偷偷变卖,值钱的衣裳缎子也不见了影儿,如今只能穿一身过时的碎花缎子,还是她最讨厌的蓝色。
  前世用惯了金银宝器,今生回来也喜好金色、黄色这样富贵的颜色,可惜身上一件金器都没有,发间也只用一朵黄色的牡丹绒花点缀。
  从前她身边的宫女都打扮的比这娇艳些,真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看着近乎被搬空的房间; 无心理会家中的境况,直满心期待着沈晏会像个大英雄一样出现; 救她脱离苦海。
  等着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 宝珠从外头跑进来; 禀报说:“小姐,后门上有人找。”
  柳依依立马站起来,“是谁?”
  宝珠站到门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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