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墨王妃-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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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丽妃止住了抽咽,一双泛着红肿的眼睛布着血丝,眼里没了从前清澈的眸光,却多了一抹坚定之色。
她面色凄楚,语气却坚决狠厉的说:“往后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仲过劝不动她远走高飞一走了之,也舍不得将她一人抛在深宫之中。
更何况,施浮丽那般期冀的双眸,和那一声声,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让仲过依她所言回了汇王府,只是那密室和毒药他闭口未提。
施浮丽奉旨入了宫,按照她的一步步规署,仲过在一次剿灭杀手组织的任务中,私自将那批人留了下来,甚至改头换面,重新更名为陵门。
而他,便靠着那些从西域地室里带出来的毒药,控制着整个陵门。
皇上每每有刷下来的隐卫,也会被他不着痕迹的偷偷转去陵门,这个组织因为如此得天独厚吸纳才人的方式,而变得日益壮大。
从最初的几十人,巅峰时期曾发展到几千人。
而这些人,专门用来暗杀和丽妃作对的外地官员。
看似和朝廷毫无关系,可逐渐吞噬的,却是整个萧国的内朝外纲。
杜翰飞之所以能一手遮天,那时候的江州和皖州尽是他的地盘,实则也是暗地里丽妃早已把持了一切。
他负责收权,丽妃负责帮他清空所有障碍。
无论是官、是商、是民,亦是走私,又或者中饱私囊,但凡有异声者皆是死于非命。
而行刺过官员的门中之人事后也会被灭口,这也是为何渡鸦从不知晓陵门和官府勾结的原因。
因为那些人,都死了。
就连杜翰飞自己都不知道,帮他处理这些事的陵门门主,每年获取他所得银两四成分成。
真正的受益人,是丽妃。
她从来没有露过面,赚的虽比杜翰飞少了一成,却比他锋芒毕露要稳妥的多……
更何况,比钱更重要的是那些官员的把柄,丽妃也悉数知晓,可却从未有人知晓她背后所做的一切。
而丽妃也试图在汇王府安插自己的人手,奈何顾世清跟王妃伉俪情深,最后丽妃只能让仲过给顾世清下了药,迫使他不得不收了卫元媛为侧妃。
卫元媛诞下顾段飞之后,也因此为他选拔了田玉臣进府为师。
顾世清在京中呆了几年之后,仲过也被顾世清送回了皇上身边,皇上身边隐卫已满,便将他派去了萧慕白身边做暗卫。
那时候的施浮丽也因为诞下了萧言竣,从常在晋了才人。
萧慕白四岁那年,便是仲过在他端给皇上的参汤里,下了炙焰之毒。也因此导致了赵兰生为了给皇上解毒,从而香消玉殒,撒手人寰。
侯爷没了结发妻子,夏初没了亲生娘亲。
长安城内,也少了一对人人艳羡的佳偶璧人。
再后来,萧慕白平安长到了十三岁,身体里的冰蛊一直也没有毒发过。
皇上动了立储的心思,于是丽妃利用庞卫光的生辰之喜,对前往西郊的萧慕白展开了一场陵门的暗杀。
谁曾想,在刺杀的途中,萧慕白体内的冰蛊突然爆发。
毒发之后的萧慕白面临追杀的情况下,还跳入湖中救下了一名孩童,那名孩童的头上簪着一支梅花。
正是这一幕,让一直隐在暗处的仲过,心中突然抽搐般的疼痛。
萧慕白拉着那孩童出水的一刻,那些仲过以为忘却的画面,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
他想起了当年施浮丽救他时的倔强神色,还有她手持一朵梨花通体发光的模样。
这个孩子陪伴了他十年的光阴,仲过从他三岁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本就不忍心结束这个孩子的性命,终究是现了身形抱着他回宫。
如今萧慕白既然已经毒发又身受重伤,经此一遭,皇上再不可能立他为储,丽妃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这是仲过第一次忤逆了丽妃的意思,也是因为他顾念着十年光阴的朝夕相处,才让萧慕白在当年的那场刺杀中,活了下来。
丽妃虽然心中不满他心存了一念之仁,可终究皇上还是打消了册立萧慕白为储的念头。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伤愈之后的萧慕白性格越发沉稳冷淡,唯独对仲过越发信任有加。
直到边疆突发战乱,萧慕白请缨出征,战火平息他驻守渝城之后,有一日,萧慕白突然让仲过带人去西域查探。
第809章 假死
萧慕白的这个命令,让仲过萌生了一个念头。
以前,他作为萧慕白的暗卫,在萧慕白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
那次刺杀事件之后,他被萧慕白转为随侍,一年多的朝夕相处,让他不愿再让丽妃的手去荼毒到萧慕白的身上。
这个孩子太难了,为数不多的生命里,仲过希望他能安然的过完余下不多的日子。
于是,借由西域之行,他带走了所有安插在墨王府的钉子,一并前往西域。
利用自己曾经考察过西域的优势,让那些人悉数死于西域天然的危机四伏中。
而寒飒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亲手教他武功,于他而言亦徒亦子。
仲过不愿寒飒命丧此处,也不愿在继续深入,便诱导了寒飒前往昔年他深陷的沼泽之地,让他看着自己身死的模样,带着已经获知的地形图原路返回。
经此之后,世间在无仲过。
墨王府,也在没有丽妃的人。
他本不想再回去,因为他越来越看不清丽妃究竟想要做什么。
仲过原本只是打算,去城门郊外的那处湖泊再看一眼。
因为这一眼,他再次看见了丽妃。
那一天,正好是方伟栋回家祭拜亡母,丽妃约他见面。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丽妃手持一朵梨花,靠在一树盛开的梨树之下,面色怔怔的看着水面。
她一身大红色的宫裙,落满了白梨花,如远山覆雪,云中生霞。
她依旧神情恍惚落寞,怔怔地望着水面浮着的花瓣,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丽。”仲过和第一次那般,不知为何便轻唤出了声。
他看见她仍置身在光芒中,手中持着那朵梨花,全身通透如玉抬眸看向他,她眸中骤现万般欣喜的那一瞬间。
仲过知道了,无论他逃离的有多远,他永远无法忘却眼前的这个女人。
后来方伟栋如约而至,仲过重新隐到暗处。
他想,或许这就是命吧,兜兜转转,却始终都无法逃离。
她的身影在他心底扎根盘踞了太久太久,吸取了他所有的养分,也成为了他赖以生存的唯一。
他不愿再回萧慕白的身边,丽妃倒也温顺的应承了他。
那时的萧慕白已经不再是萧言竣立储道路上的绊脚石,丽妃也不再对他加以关注。
从此,他开始了宫外相对自由,却仍然听令于丽妃的生活。
帮她继续打点着陵门,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杜翰飞的倒台,看似让萧言竣一度处于劣势。
然而对丽妃来说,不仅没有任何的损失,反而牟取的暴利比以往更加多些。
至于那些跟着她一起叛国的八城守备军司,自然也是少不了陵门长期以来的施压。
不仅握有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还牵制了他们父母妻儿的性命。
长风徐徐吹过,摇下了满地梨花。
“如今蒙军的五王子和本王联手,胡国也已退兵,和梁国的一战早就大捷,至于顾家军,也已经由顾未易坐镇。天下之大,娘娘运筹帷幄了这些年,眼下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萧慕白淡然的陈述着眼下丽妃的窘境。
他不得不承认,丽妃是有谋略的女子,只可惜她选择的人,确实都不太中用,可即便如此,这天下也被她掀起了惊天巨浪,搅得民不聊生,战乱四起。
若不是兀格台重掌了蒙族的兵权,施家军即便被墨王军和赵家军合围,有着巴雅尔的支撑,丽妃以封坞为据。
这场仗,还真的是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才能平息。
“你死前让本王知道这些,是要炫耀这些年来,你将朝政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是嘲讽本王,从头到尾被他骗的一无所知?”
萧慕白依然维持着那个动作,坐在亭中的廊椅上,手肘撑在栏上。周围树荫筛下来的斑驳日光,在他的面容上投下了一层扭曲的阴影,让他在忽明忽暗之间,惨淡无比,也可怕无比。
丽妃在仲过阐述的途中,一直安静而沉默的坐着,时而轻啜一口茶水,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淡淡的阴影蒙着她的面容。
“这些年,委屈你了。”丽妃抬眸看向仲过,她的坐姿十分优美,双手交叠轻轻按在左腿上,红色绢衣的广袖之下,露出她的一双柔荑。
她起身款款迈步向着仲过走去,伸出纤细柔美的手掌,雪白指尖上是大红的蔻丹,修成完美的形状,此时温柔的抚过他的脸颊:“去吧,做好最后一件事,我便放了他。”
萧慕白看着仲过依言转身,终于对着他的背影开口:“仲过,即便父皇强占了你的心上人,他当年也是一无所知,为了这个女人的野心,你觉得当真值得吗?”
仲过离去的背影僵了一僵:“属下,从来不是王爷应该相信的人。娘娘,从来不是属下会去质疑的人。”
萧慕白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胸口剧烈地起伏,只觉喉间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从当初来到自己身边就目的不纯,甚至借他之手,给皇上下毒,间接害死了赵兰生,导致了侯府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还存什么期盼,以为自己能一语拉他回头?
丽妃转身并未看向萧慕白,反而朝着石桌走去,对着跪坐在一旁,穿着鹅黄婢女服饰的小云俯下了身,在她耳畔开口讥道:“你弑母的仇人近在眼前,这也忍得了吗?”
丽妃的话语虽轻,却仍然让萧慕白听了个分明。
她冰冷的声音在萧慕白的脑海中不停回荡,所有的冷静从容都仿佛被丽妃的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击败。
他无从反驳,事实让他低下了头,甚至不敢去看夏初此刻的神情,不敢去听她的回答。
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五指缓缓将他扣紧,鼻尖隐约传来药草的香味,镇定舒缓了他所有不安的心绪。
夏初被丽妃揭穿虽然面色稍显错愕,却也毫不扭捏。
她起身站到了萧慕白的身边,与他十指相扣,仰望着他低垂下的落寞容颜柔声说道:“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不是始作俑者。”
第810章 不逊半分
萧慕白被丽妃话语挫败万念俱灰的心,因为相扣的十指,四肢百骸重新恢复了知觉。
他转眸看向仰望自己的夏初,她凝望着他的眼神之中,含着世间最明亮的一对星子,映在他的倒影里,照得他眼前的一切,都骤然生出万千光彩。
石桌上的炉水已经冒了蟹眼,汩汩的翻滚,随着热气升腾,充塞在本该剑拔弩张的三人之间,氤氲着一层朦胧的烟岚。
徐风一摇,烟岚散去。
夏初对于丽妃的问话已然表达了她的态度,她的目光和萧慕白一同移到了丽妃的身上,蹙眉好奇的问道:“娘娘,一早就知道是我?”
丽妃早已优雅的坐下,她双手十指交叉,将下巴搁在指上,目光落在了她们交握的手上。
“娘娘的眼睛,可真是毒辣。”萧慕白清冷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丽妃不可能知道夏初女子的身份,更不可能认出她来。
那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她凭借着蛛丝马迹,看了出来。
萧慕白举起夏初的手,对着尚且还没有窥破天机的夏初,余光示意她裸露出来的破绽。
夏初如同霜雪的皓腕,在一道光彩通透的青玉浮雕玉镯围绕之下,尤显光洁。
“那是琦贵妃的镯子,本宫垂涎了很久,她倒是大方给了你。”丽妃见萧慕白已经点破,索性也承认,她确实是因为那个镯子,推测出了夏初的身份。
“琦贵妃不是说这镯子并不贵重?”夏初尤还记得,琦贵妃说这镯子是她当年和亲时的添妆,一直以为只是意义上的贵重。
再加上,这青玉的材质,确实算不得最好的原料。
“这玉石是当年我外祖母亲手刨出来的原石,被当时的梁王找了最好的匠师雕刻了两样物件,一个是你手上的玉镯,另一个,是一块龙形的玉佩。”萧慕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他转而看向丽妃:“有其母必有其子,想来萧言竣当年执意要抢我的玉佩,也是娘娘撺掇的?”
丽妃不以为意,反倒看向冒了许久的蟹眼。
夏初松开了相握的手,却被萧慕白再次紧握,她抿唇笑道:“娘娘想必还要替我们解答诸多困惑,点一盏茶又有何妨。”
丽妃弯唇一笑:“真是一个通透的姑娘。”
她起初并未对夏初的身份起疑,直到萧慕白情绪失控掐她脖颈的时候,夏初虽然佯装受惊尖叫,继而又上来劝着萧慕白松手。
这本也无可厚非,实属正常之举,只是萧慕白盛怒之下居然当真顺从了她的话,松开了手去。
这……可就不太正常了呢。
再加上,夏初后来推了盏茶给萧慕白,他眸底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动容,却仍然被丽妃捕捉到了。
什么样的女子能得萧慕白青睐,甚至可以左右他的情绪,丽妃很是好奇。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当时正在碾茶的夏初,越看她的模样越发觉得似曾相识,直到她腕上的玉镯露了出来,过往种种在丽妃脑海里流转而过。
能同时承得琦贵妃和墨王殿下的青睐,除了九公主,怕是只有夏侯府里的那位小侯爷。
琦贵妃曾为了他不惜入了清心殿跪求皇上,更曾亲自出宫前去大理寺探望。
墨王殿下为了他不惜自揽罪责,主动入狱。
那位小侯爷的样貌和眼前的少女逐渐融合,虽然荒诞可笑,却也让丽妃大胆的推测而出……
夏初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丽妃心生慌乱。
恰恰相反,知晓了他们二人原来早已两情相悦,反而让丽妃心生欢喜。
毕竟,有情人终不成眷属,是她最喜欢看见的画面。
“若不是那镯子的雕工精湛独特,那匠师已死此技失传,本宫又何必花费那个心思呢。”丽妃看着夏初腕上那玉镯,异常莹透,波光如水,凤纹上的羽毛根根毕现,栩栩如生。
“不属于你的东西,娘娘还是别惦念的好,萧言竣即便当年抢了慕白的玉佩,如今还不是得交出来。”夏初声音清冷,还夹了一丝莫名的恨意。
上辈子若不是因着萧言竣抢了萧慕白的玉佩,她又怎会一世荒唐,至死都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寡恩仇恨。
而这一切的根本,居然是因为丽妃对于琦贵妃的镯子,求而不得。
“属于?”丽妃嗤了一声,神色很是不屑:“这世间万物本就没有归属,本宫素来信奉,得不到,就毁掉。”
夏初点了盏茶递给了她:“娘娘毁掉的人或物已经太多了,你这一生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丽妃接过茶盏的手逐渐收紧,眸光也随之冷厉了下来:“真心?本宫也曾双手捧出,却被弃如敝履。”
夏初和萧慕白相视一眼,皇上对丽妃一直恩宠不断,仲过对她更是痴恋了一生。
那么,这个被她双手捧出真心的人,又是谁?
夏初垂眸看见了桌上搁置的失了两片花瓣的梨花,她抿了抿唇轻声开口:“素来传闻娘娘百花之中唯爱牡丹,今日看来,娘娘似乎对梨花,也很是偏爱。”
丽妃持盏的手松了松:“唯有牡丹真国色,不是本宫喜爱,而是只有牡丹,才配得上本宫。”
萧慕白看着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