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墨王妃-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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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竟是苏浅安那边传来的消息……
如今萧国境内,但凡设有闻天阁的城池,都知道秉文在找一个,胸前带有七星连珠印记的男子。
边兆如今被派去保护苏浅安,自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如同殷广波那般,他也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么个印记。
直到那日,他尾随着苏浅安迎敌之后,负伤归来上药之时,脑海中骤然闪过一抹熟悉的画面。
那画面,正是他们一行人护送萧梓穆回到京城之际,于京郊之外遭遇了私军的伏击,最后还是夏初带着渡鸦赶来,化险为夷。
当时他们那批人,伤的都不轻,夏初曾经拿了药,让他们互相给对方上药。
脑海中见过的那个印记,正是出自于苏浅安的身上。
他一念至此,拉了苏浅安到无人之地便要扒开他的衣服查看。
苏浅安原本也正在给自己腰腹上药,见他骤然拉着自己扒开衣襟,嘴角抽了一抽挣扎着打开他的手:“我伤的是腰腹,掀开了上药就是,你扒我衣裳干嘛?”
苏浅安本就身材格外高大,伸手抵在边兆的肩膀处,边兆极力伸长了手也够不着他,只好对着他开口解释:“闻天阁近些日子都在寻找一个胸前有印记的男人。”
苏浅安抵在他肩膀处的手一松,眨巴着眼,茫然的看着他:“我胸前好像是有个疤,可你不会怀疑……”
他话音未来,‘滋啦’一声,边兆已然上手,扒开了他的衣襟处。
那里有一道七星连珠的印记,从左前胸连到了肩膀,边兆瞠目结舌的抬头看向苏浅安,好半晌才出声问道:“秉文都快找疯了,你胸前有道七星连珠的印记,你自己不知道吗?”
苏浅安抓了抓后脑勺,极力低头向那伤疤处看去,面色也很是迷茫:“我只知道这里有道疤,谁知道是什么珠?我从来也没仔细瞧过啊……”
边兆见他瞪着双眼,恨不得将下巴都抵进了喉咙里,被他这副极力低头俯看的姿势逗的松手大笑:“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浅安还在试图用手将左胸上的那道疤往下扒,以便自己能看清楚些:“怎么,秉文找的真是我啊?”
边兆已然拉着他进入军帐,取了笔墨,一边照着他左胸上的图案描绘,一边对着他问道:“你这疤是怎么来的?何时有的?可还记得?”
苏浅安皱着眉想了很久:“不记得什么时候有的了,小的时候家中走水过一次,我受了伤,幼年的事都不大记得,可能这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边兆又在绘好的图案之下,简单的书写交代了一番,吹干笔墨之际还拿给苏浅安看了一看:“你看你胸上的这个,像不像秉文要找的那个七星连珠。”
苏浅安一看之下也是有些错愕,这哪里是像,秉文要找的,仿佛就按照他这个疤来描述那般。
他扭头看向边兆:“秉文找这个干吗?”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边兆白了他一眼,继而接过已经风干的纸,折好装入信封:“等传回去问问,不就清楚了。”
苏浅安虽然狐疑秉文费了这么大工夫,定是有什么紧要事。
可听闻了边兆这么一说,想想也是,也就没放在心上。
这张带着绘图的书信传到秉文的手中之时,着实将他震的七荤八素三魂没了七魄。
没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他大动干戈找的一男一女,竟然是苏氏兄妹。
苏浅乐自是不必多说,可这印记居然出自苏浅安,委实让他余惊到了现在,也不敢相信。
后来殷广波回府之后,他还特意让介伍将殷广波找来。
殷广波听闻介伍说好像又是因为那七星连珠印记一事,当时脑瓜子还嗡嗡的疼。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以每次相见秉文,总觉得自己哪里对不住他一般。
谁曾想,这回秉文见到了他却是直接问他,当初觉得眼熟的那一幕,是不是在苏浅安的身上见过。
经他这么一提,殷广波一拍脑门,总算想了起来……
第763章 书信告知
殷广波见过的那次,还是萧梓穆从古皖回京第一次遇刺,后来被围困在山脚底下,赵兴文杀出了一条路回古皖求援,苏浅安领着剩余的人手和私兵厮杀。
盛夏时节,赵兴文曾在古皖后山身中一箭,殷广波寻来了腾春林和巩芝瑞两位大夫来给赵兴文医治,也让跟私军奋战了一夜的苏浅安,一并给大夫看了伤。
殷广波就是在那时曾经瞥过一眼,苏浅安脱了衣服上药时露出的那道疤。
此时他听秉文问起,一拍脑门频频点头,连连应是,一五一十将他见到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告诉了秉文。
秉文听了殷广波的再次确认,捂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肝,脑子里面茫然的想着,这苏浅安不是苏浅乐的哥哥吗?
若他是仙黎的哥哥,苏浅乐又是谁?
他面色越发失魂落魄,吓得殷广波扶着他一边坐下一边问道:“怎么如今找到了,你反而这般神色?”
秉文被他这么一提醒,刚刚挨着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撂下殷广波一个人在房中,急急赶着去了书房写信。
他一共写了三封书信,一封问明苏浅安的身世,一封告知仙黎她的哥哥可能找到了,另外一封写给了夏初,告诉他这戏剧又难以置信的事件经过。
苏浅安收到他的来信,问询老家和身世,毫不犹疑就和盘托出了他与苏浅乐的家世。
他原以为秉文只是四处都找不到苏浅乐,怀疑苏浅乐回了老家,便原原本本的回信告诉了秉文。
他和苏浅乐的老家在渝城,家中本是经商渝锦的生意,家境也还算殷实。
好日子到头的那一年,正是萧慕白请命率军出战的六年前。
那年两军交战,同为边境的渝城和契丹都是民不聊生,状况惨烈。
父母也是在那一年战火之下相继去世,将仅有的银两交予他作为盘缠,嘱咐他带着苏浅乐远离炮火连天的渝城,去最不可能动…乱的繁华京都,过安稳生活。
如今,家中早已再无别的亲人。
院落也在那一场战争中尽毁,若是秉文想要在老家中寻到苏浅乐,基本是不太有这个可能……
苏浅安让边兆送出这封信的时候,当时压根也没联想到,秉文的询问是跟他有关,而并非是因为他所以为的那个原由。
仙黎收到秉文来信的时候,还在济世堂的院内,看着信封面色怔然了很久。
有几次甚至动了想要将书信焚毁的念头,她害怕看见秉文的字迹,会动摇她原本坚定留在梁国的心。
梁王被萧慕白的一番话触动,那二选一的机会留给了仙黎自己去抉择。
为黎家平反和手刃仇敌,两者之间,仙黎选择了后者。
如今黎家只余她一人存活,而她苟延残喘的这些年,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她也不愿让别人知晓。
即便梁王开恩为黎家平反,黎家也早已后继无人……
是以,仙黎选择了手刃仇敌。
眼下,她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萧慕白给了她自由,她却自愿留在汀兰水楼替他做事,闲暇之余也开了间济世堂收留孤苦无依的落难孩童。
她心中的爱情和亲情皆是无望,又何必在展信相看,这封会引得她心生涟漪的书信。
就在仙黎下定决心准备烧了这份信的时候,济世堂内收养的一名孤儿正好走了过来,他好奇的拿起那封信,扬起满脸天真的笑意,对着仙黎讨好的说道:“林儿这段日子习了字,不若读给黎姐姐听可好?”
也不知是被他脸上那抹无暇的笑容感染,不忍拂了他的意,还是仙黎心中本就不舍。
最后,终究是让那林儿,为她朗声诵了出来。
随着稚嫩的声音,晦涩的辨别朗读,仙黎为他整理衣襟的手,也就此僵住。
直到带着温度的指尖忽然抹过她的眼下,她这才觉得视线模糊,揉揉眼睛,手背已然湿濡了一大片。
“黎姐姐,你怎么哭了?是我读的不好吗?”林儿小小的胳膊极力圈住她蹲下的肩膀。
仙黎伸手将他小小的身体拥在怀里,声音哽咽,一开口竟是泣不成声:“姐姐,是……太高兴了。”
仙黎动身前往萧国的时候,秉文写给夏初的那封信,尚且还滞留在畨城顾未易的手中,而夏初已经距离香消玉殒不过还剩最后两日。
这五日里,夏初大部分都处在昏迷状态,加上刚刚睁开的双眼,也不过才苏醒了三次而已。
一如前两次般,夏初睁开眼睛之后,便看见了月风挽和点点守在她的榻旁。
点点自从跃出了仙雨宫的偏殿,就一直守在她的身旁,每次见她醒来都要上前舔一舔她的面颊,再也没有了‘吱吱’的欢叫,只余悲鸣的呜咽。
夏初虽已很是虚弱,却还极力伸手抚了抚点点的皮毛。
余光瞥见月风挽面色苍白,随着她的睁眼已然转身给她去倒水,看着他萧索的身影,笑出开口谐谑了一声:“明明是我快死了,你这脸色,竟是比我还要难看。”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月风挽语气格外冷厉,喂她喝水的动作却分外温柔。
夏初勉力牵起一抹笑意聊表安慰,其实她的身体状况,她心中又岂会不清楚呢。
今日里,若是在睡了过去,怕是就再也醒不来了。
“帮我拿副笔墨,我想要给梦安留书一封,待我……之后,你就告诉她我回萧国去了。”她手指轻轻摩挲着点点的下巴,尽量说的语气平淡。
“不用,过两日你亲自去与她告别。”月风挽端着一碗寡淡的清粥,已经搅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夏初温顺的张嘴吃下,温度适宜,入口即融。
她心中泛着苦笑,吃不吃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这般配合,不过是想着月风挽能看在她如此配合的情况下,吃完了能让她给蓝羽樱留书一封,也免得她日后牵挂。
“横竖我都要死了,不若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夏初咽下一口后,眨巴着眼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月风挽轻轻搅动碗里的清粥,让每一勺都浓稠适宜。
夏初面露狐疑之色:“去年你前往梁国,表面是联姻实则是策反谷家?”
第764章 大限将至
夏初的目光在琉璃灯下含着明灿的两点光芒,一瞬不瞬地望着月风挽。
月风挽望着她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口中问出的话语看似是无意相询,怕是此刻心中还记挂着梁、萧两国的战事。
他唇角抿出一丝苦笑,声音便显得有些落寞:“你担心的,实则是萧慕白的安危吧。”
夏初略微歪了歪头,眸中露出困惑的神情:“我只是好奇你图的什么,依我所见,你并非想要吞并其余四国。”
夏初见他默然垂眸,仍是搅拌着手中的那碗清粥,继而接着说道:“你原本占据了萧国很多城池,却无心看守。我不信以你的心智,若是真想侵略萧国,只会靠毒守城让我轻而易举尽数收回。”
月风挽唇角的笑意加深,却不似刚刚的苦笑:“我本就是为了引你前来,我西域的百姓住惯了草木林立,景色深秀的地方,萧国的城池,还看不上眼呢。”
他确实无意于吞并其他国土,就算他有能力打下来,西域也没有那么多人去驻守。
更何况,他志不在此,费那些力气作甚。
夏初闻言撇了撇嘴,他既然带走了蓝羽樱,她势必会入西域一趟,用毒守城逼她前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所以,你去年入梁国,究竟为了什么?”说话间,夏初已然用完了大半碗粥,示意不想再吃,月风挽也搁下了碗勺。
他一边替她擦拭着嘴角一边说道:“当时我并不知道女帝身在何处,可距离西域的两国无非就是梁、萧。当时前往梁国也是想要寻找女帝的下落,有什么比联姻更为方便大肆搜寻的法子?至于暗通古家,不过就是习惯了两方势力各插一手,若不是被萧慕白的乔三公子摆了一道,我也不会动用谷子松这枚棋子。”
夏初觉得他这说法倒也通顺,女帝既然是他的娘亲,寻找她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美人红颜薄命,早在十七年前就已客死异乡,其中还牵连了萧国的皇室秘闻,皇上甚至为她耗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悄悄建造了一处地下墓穴。
月风挽和她在梁国巧遇,顺着她身上佩着的蓝羽樱给予的香囊,顺藤摸瓜的寻到了萧国,最后炸了西山取回了女帝的棺木,最后也算让佳人落叶归根。
这一点上,夏初觉得,也怪不得月风挽大费周章。
她敛去心中唏嘘的情绪,本还想开口让月风挽拿笔墨过来,却忽然觉得睡意袭来,她心中念叨着不会吧,前两次还能撑个半日,这最后一次苏醒,只能余下喝一碗粥的时间,便撑不住了嘛……
月风挽看着她缓缓闭上双眼睡去,眸中并无惊色,情绪也毫无波澜,他只是贪婪的看着她此刻沉静的睡颜,轻轻抚上了她的眉眼。
然后,他俯下身去轻拥着她,身旁的点点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炸了毛的在旁‘吱吱’叫唤。
月风挽侧目剜了它一眼:“别吵,给我一点时间,我再将她救醒。”
最后的两个字,让点点瞬间安分了下来,睁着两滴乌溜溜的眼睛直望着他。
月风挽俯下的头贴在她的发上,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发间。
许久之后,方才眷恋无比的松开。
他的唇,也终于落在她的额上,就像一只蝴蝶轻触一朵初绽的豆蔻花,一瞬间的接触,便分了开去。
他怕贪恋的时间哪怕久上那么一点点,便会越发不舍,越发留念。
月风挽松开她后,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指尖,也划开了她的指尖。
两指轻触间,血液交融。
夏初的肌肤片刻之后突然现出一条蓝痕,那蓝痕的出现之地,正是她的心脉之处。
随着经络一路攀爬,顺着胳膊上的经络血脉流动,一路蔓延至他们二人指尖交汇之处。
那条蓝色的痕迹越来越淡,夏初的面色越来越红润,月风挽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直到最后蓝痕彻底消失,月风挽趴在她的塌边彻底陷入了昏迷。
窗外树叶沙沙,流水潺潺。
夏初再睁眼时耳边鸟语虫鸣,朝阳从窗柩中筛下来,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变幻流转。
屋内的饰品仍是明月宫寝殿的模样,她一抬手便是惊醒了身旁的点点,只听它重新欢快的‘吱吱’叫着。
她心中骂着点点没良心,想来命运眷顾,这第七日还能让她再醒一次,可点点未免,也太过欢快了一些。
夏初本想挣扎着起身,却没想到轻易就支起了身子,胸口处似乎也没有任何疼痛之感,她搭上自己的脉搏,显出了寂心之毒若有若无的症状。
……
寂心之毒?她怎么会中了寂心之毒?
夏初略一侧目,这才发现月风挽趴在她的塌边宛若沉睡,点点已经绕着月风挽不停的呜咽出声,她心中一沉,便是搭上了月风挽的脉搏。
果然……是心肺贯穿的衰竭脉象,回天乏术。
即便夏初不敢相信,月风挽会为了救她以命换命,可她手底下搭着他腕上的脉搏里,探出的脉象是真的,而她身体里中了寂心的毒……也是真的。
蛊不能解,却是可以换吗?
夏初一时心乱如麻,月风挽的脉象枯竭是随着苏浅乐的,她手忙脚乱的将月风挽扶到榻上安置好后,迅速去往了仙雨宫的偏殿。
飞廉只看到寝殿的门被拉开,一道身影翩若惊鸿的在他眼前一晃,便是没了踪迹。
他慌忙进屋之后,只见月风挽安静的躺在榻上,而夏初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