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墨王妃-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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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眉间又紧蹙了起来:“或许还不如丧命,他们二人体中都有青蘖,那是一种令人上瘾且迷醉的毒,人体一旦沾染便会日思夜想再也无心其他。”
顾未易刚刚松弛下去的面色又重新凝了起来:“还有这种毒?”
夏初垂眸默然了片刻:“我本想彻底换血,便没有这层顾虑,可进行到一半,顾行云醒了,他让我留顾段飞一命。”
顾未易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所有意思,什么叫两个人目前来说,都还活着。
可是,以后却同样,都生不如死……
一阵晨风吹来,树枝沙沙作响,卫峰见他们交谈完了这才从房中出来。
顾未易劝了夏初先行回去休息,他倒也没再坚持,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夏初交代了一些后面的注意事项,卫峰一一记下,顾未易又让人去准备些早膳送去他的房中,夏初回去后仅仅喝了一碗汤,便是再也睁不动眼睛,宽了外袍爬上了床。
他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却也噩梦连连。
闭眼便是萧梓穆万箭穿心的画面,自己的胸口随之被天子剑穿心而过,萧言竣狞笑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嘲讽他再来一世又如何。
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映出一位面貌模糊的女子,抱着怀中婴儿不停咯血,侯爷在旁偷偷抹泪不停叹息。
继而便是萧慕白救起他后被仲过抱走之时,一路洒满了湖畔周岸的血。
眼前景色又是一番轮换,一抹熟悉的曼妙身影,持着一柄匕首刺了皇上一刀,刀光映出女子的容貌,倾城绝世,正是蓝羽樱的脸。
他在梦中嘶吼着问:“为什么?”
那张脸笑靥如花,却异常陌生。
蓝羽樱穿过他的身影,手中的匕首再次往皇上的胸口里送了一送,夏初看着那汩汩的血正从皇上的胸口流出,就像一条猩红色的蛇,缓慢流淌又爬向他的脚旁。
耳边萦绕着蓝羽樱熟悉的声音:“我娘毒不死你,我便替她亲手杀了你!”
“不要!”夏初一声惊呼,从梦中清醒。
漆黑的深夜,窗外是呼啸而过的长风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夏初在沉沉暗夜中拥着锦衾,无声无息地看着过往的梦幻,在自己的指尖流逝而去。
“都不是真的,做梦。是做梦!”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呢喃一般靠向床角,黑暗中一小团温热的躯体试图钻进他的怀中,发出‘吱吱’的叫声。
夏初勉强平抑自己的呼吸,屈膝环抱双腿的时候无意擦到面颊,这才发现,睡梦中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已经竭尽全力改变了很多事情。
可最后的最后,还是向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背道而驰。
雨声渐弱渐小,夏初也不知自己怀抱着点点在床角蜷缩了多久,直到窗外现出一抹光亮,他才摸黑起了身,点燃了一室烛光。
点点扒拉着他的脚踝,又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方才反应自己睡了整整一日,自然也顾不上喂点点吃食。
夏初轻叹一声,一边走向面盆一边说与它听:“知道你饿了,这就帮你去弄吃的。”
面盆里有着现成的清水,只是触手冰凉。
他也懒得再换,就着冰凉彻骨的冷水,将整张脸都浸在了水里得以彻底清醒。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天已彻底破晓。
夏初敛去心中噩梦留下的阴影,强行打起精神和点点彻底饱餐了一顿,就连膳房里守夜的小厮,也是头回看到一人一狐,在黎明时分,大快朵颐的吃肉。
那两眼珠子,惊的都快要脱框而出。
小厮目送着夏初离开的背影,那张开的嘴巴,直到夏初的身影消失,都还没有合上。
守在顾行云房门口的卫峰看见夏初走来,老远便迎了上去:“小侯爷,怎么不多睡一会?”
夏初面上带着一丝促狭,对着他轻笑道:“睡的也不少了。”
卫峰有些尴尬的陪着笑了笑,夏初睡了一天一夜,确实也不少了,只是这天刚破晓,他本能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
第720章 两全其美的雨
破了晓的天空因着下雨的原因还是阴阴沉沉,只是不再倾盆而下,如今落的淅淅沥沥,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霏霏微微飘落下来。
这细雨如此温柔,悄然润物,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夏初看见院内春芽破土,树上的枝叶也已抽芽,面色有些微微怔然。
一年四季,梦安素来最爱春天,她以往总爱说:“一场春雨一场雷,春雨过后便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夏初一念至此,仿若无数气息堵塞在胸口,无法发泄出来。
那心口中的无数气息上升到了眼中,逐渐化为雾气蕴了整个眼眶。
卫峰原本见他只是神色怔怔的看着院内发呆,便是候在一旁默然不语。
可夏初原本吃饱喝足睡够了的红润面颊,却在瞬息之间转为苍白,委实吓了卫峰一跳,慌忙在旁搀扶了一把:“小侯爷!小侯爷?不如赶紧进屋,王爷屋内还有巩大夫守着,让他给您看看?”
夏初伸手示意无碍,捏了捏眉心缓了一缓。
再抬头时,语气恢复如初:“顾未易呢?”
卫峰见他神色无恙,立稳了身子,这才收回了搀扶的手回道:“畨城刚刚收复,他放心不下。昨日里看完了王爷又赶了回去,需要属下将他找回来吗?”
夏初已经走到顾行云的窗边,巩芝瑞正守着他,夏初也不想惊动他,对着尾随而来的卫峰轻声开口:“不用,正好我也路过那里。”
卫峰面色有些不安,如今巩芝瑞和腾春林两人轮番照料顾行云,卫峰也从他们口中得知,王爷此番能醒过来,多亏了小侯爷力排众议妙手回春。
那两人本就对夏初仰慕已久,推崇备至,便是越发将他说的神乎其神,一双妙手,起死人肉白骨。
卫峰听闻这话,自然是希望夏初能留下来看护顾行云,可眼下听他这意思,是要去畨城?
夏初看着他面色吞吐欲言又止,约莫也猜到了他的心思,拉着他往远处走了走。
“如今我留下也没什么用,他们两个醒来之后都会受到青蘖的折磨,这种是神志上的折磨,我也帮不了他,若他能忍住不用青蘖,自当……”夏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面上牵起一抹苦笑。
卫峰等了片刻,见他那模样竟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忍不住追问:“自当什么?”
“自当不药而愈。”夏初垂下睫毛遮掩自己无奈的目光,也遮掩住了他欣喜的面色。
后面的话,他无法启齿。
青蘖一旦沾染,即便是由长期绑着的藤蔓从肌肤里渗透进去,也会依赖成瘾。
如今,夏初倒是希望他能多睡几日,迟些醒来也能少些痛苦。
夏初又向卫峰了解了一下那日攻打畨城的细节,得知百姓无恙心中也甚是安慰。
为了这一仗,他一直在等雨来。
其实不止因为雨水可以冲刷毒障,也是想要为城中下一场药雨。
畨城被西域占领的时间最长,西域的人怕百姓暴乱,给他们下了剂量不大的软骨散,既能保证他们平日里的劳作,也让他们没有多余的气力反叛。
这玩意,其实八钱芡籽磨粉和水服下,两日也就好全了,只是城里的芡籽都被西域将士给没收了,在简单的解法没药也是白搭。
夏初即便可以潜进城中,那也不可能身负满城需要的芡籽。
是以,他便花了一日时间将芡籽悉数磨成药粉,拿麻袋装着。
攻城的那一日,全部交给了顾未易。
畨城里面还留有秉文的暗探,夏初与他们约定了几个地点,就等着顾未易攻城的时候将这些麻袋扔进去就好。
麻袋里的粉末沾上雨水一样是药,服下去不说立竿见影起码也能恢复些气力,由着秉文留下的暗探打头,多少也能给西域的将士一些措手不及。
这里应虽然武力值不强,可多少造成了一些骚乱,同时也打乱了一下西域将士的阵脚。
这顾未易率领的外合则是武力值超强,没有了毒障的威胁,还有了城内一些小小的支援,顾家军势如破竹。
夏初和卫峰聊完了畨城的那一场战役,告辞之际又走回了窗边,最后看了一眼顾行云,心中有着一丝隐隐的后悔。
也不知自己最终如他所愿,留下了顾段飞的性命,到底是对是错。
若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余生都脱离不了青蘖,是否会后悔当初的一念之仁?
此番他入了西域,若是撞上了月风挽,也想问一问这下毒之人,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彻底解决青蘖的法子。
夏初离开渑溪前往畨城,打算由那边入境西域之时给萧慕白书信了一封。
而此时,萧慕白早已抵达了渝城,甚至都已经在去往天禄京城的路上。
萧慕白的速度之所以快,也是因为他这一路较为顺当,不像夏初这般走了一半就开始打仗,也不像赵老将军那般遇到前后夹击陷入两难。
他这一路长驱直入,只是在途中听闻了国库空虚一事,毕竟是户部尚书许万钧出了事,寒飒知道他和许温澜关系匪浅,特别请示了他该如何处理。
萧慕白虽然有钱,那也是因为两国财力相加,如今边疆正在打仗,钱财也没那么好流通出来。
他知道萧梓穆不会真拿许万钧下狱,眼下也只能先顾及好己方将士。
是以,墨王府的银两除了保证军需,其余的也替萧梓穆赈灾给了长安的百姓,以缓解他的压力。
只是没想到,后来寒弘来报,说是京中来了大量车队,殷广波回京述职,安丰皇镖的邱枝廷亲自押送,许大人补齐了户部的亏损,一日之间银两问题迎刃而解。
萧慕白这才在赶路之余,将夏初送他的那枚银印拿出来看了一看。
他本打算解决了边疆战乱,再从梁国调银子给许温澜。
没曾想,侯府的银子都送去了赵家军,夏初还能捞出这么多钱。
原以为这枚银印只是他的一番心意,倒是出乎了萧慕白的预料,还当真是值钱的很。
寒飒看着他手中的那枚银印上有个初字,自然知道是谁送的物件,只是他刚刚汇报完了寒弘传来的信,王爷便看着这枚银印,难不成这么大笔银子,居然是少爷的手笔?
第721章 机会到了
萧慕白抵达渝城之后,战况也没有他预想的那般糟糕,虽然没了他镇守渝城,可是军中的老将经验老道,新兵勇猛无匹,谷子松率军挑衅,至今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萧慕白思量了一番,将自己的替身留在了墨王军中,为了不让人生疑,连寒飒也一并留在了渝城,放在他身旁。
而他自己,则是快马加鞭带着渡鸦和仙黎去了梁国。
仙黎起初跟着萧慕白离开长安,还以为是萧国这边暂时不需要自己。
毕竟,长安受了战火的洗礼,很多东西都在重建,怡香楼这时,委实门庭冷清。
她随着墨王殿下离京的那一夜,萧慕白和夏初在屋内告别,她和秉文也在屋外告别。
廊下悬挂的灯烛明亮,灯光流泻在秉文的身上,使他周身似乎蒙着一层淡淡荧光,格外显目。
仙黎是临时接到萧慕白的通传急急赶来,秉文却似乎已经等了她许久。
就在她绕过一树粲然盛绽的腊梅树,便看见秉文一直站在廊下望着她。
他们隔着一天一地的落花,望着彼此。
战火的气息还未彻底消退,离别的怅然却侵袭而来。
两人立在廊下,春寒料峭,秉文默默无声的将大氅褪下,罩在她的身上。
仙黎挥手示意不用:“你身子文弱,我习武之人这点冷算不得什么。”
秉文垂眸不语,只是双手固执的悬在她肩膀的上空,仙黎见状只能轻叹了一声,让他将自己的大氅罩在自己的身上。
鼻尖传来微弱檀香的味道,是秉文素来喜欢的熏香。
“我等你回来。”秉文的声音在她耳边搅动出微微的气流。
他双手还搭在她的肩上,俯下的头贴着她的发,温热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发间。
仙黎心潮一阵剧烈的涌动,不着痕迹的侧身让开。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他。
在廊下波动的光线中,秉文唇边淡淡一丝笑意,夜风微微掠起他一身竹叶青的锦衣,那种清雅的书卷气,令仙黎心动不已。
可她抑制住了心中的澎湃,垂下睫毛遮掩自己的目光,也遮掩住了他凝视自己的眼神,既不愿让他失望,也不愿让他无望等待。
“等你找到我哥,我就回来了。”她声音依然温柔,却带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绝意味。
秉文却没有听出那一丝异样,还以为她不过是一句戏言,接着她的话顺着说道:“那我若是下个月就找到了,你便下个月就回来?”
仙黎低眉敛目应声回道:“好。”
秉文失笑一声:“那我若是明日就找到,你便拨转马头明日就回?”
“好。”仙黎忽然抬眸,在明亮流泻的灯光下望着他。
那一眼万年,彼此都将对方看进了心里。
秉文想要将她偷偷藏在心里,等着她归来。
而仙黎想要将他印在心上,作为一辈子的念想。
这次仙黎收到萧慕白令她回渝城的命令虽然突兀,同时却也松了口气,没有可能的感情沉迷其中会害了他,就像她一次次抱着希冀去找哥哥,却也只是徒增一次次失望。
她不打算再回来了,就像她的哥哥,也永远找不回来了一样……
仙黎原本以为萧慕白是因为自己熟悉梁国军队,才带着自己回渝城,却是没有想到,他只是带着自己经过渝城,转而入了梁国。
就在她再次猜测,萧慕白这是打算将她继续送回汀兰水楼的时候,萧慕白看着天禄京城的城门告诉她:“仙黎,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仙黎只觉得眼睛一热,那里面有东西似乎要夺眶而出。
“本王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若你离开,可以回萧国和秉文安度余生。”这不是萧慕白第一次问她,却是最后一次提醒她。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若我身陨还望王爷日后再寻机会,若我侥幸活了下来,我……打算在梁国开间善堂。”仙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坚定的看向萧慕白。
萧慕白问过三次,第一次在离京的那一夜,第二次在渝城的那一夜,仙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天禄京都的城门一入,她等同割裂了在萧国的那段过往。
萧慕白也再不言语,若是以往,他最多只会给仙黎一次选择的机会。
或许跟夏初在一起久了之后,时常听她在耳边唏嘘着仙黎和秉文二人的琐事,让他也不经温柔相待了起来。
京都的城门如今看守的很严,守城的士兵也换成了古家的亲兵。
乔家或许已经被卸了兵权监控了起来,萧慕白不方便顶着乔三公子的身份大摇大摆的入城。
可易过容的萧慕白和仙黎,想要进城倒也不难。
毕竟,城中还有很多大型的店铺都隶属萧慕白私有,随便佯装成一家店铺里出城购货的伙计,也就顺利混了进去,渡鸦跟着他们自然是无需易容,顶着他原始的那张脸进城即可。
一行三人在城中等到夜幕,才混进了一艘画舫登上了汀兰水楼。
仙黎洗去了易容,大大方方的从后院入了自己原先的闺房。
她虽去了萧国很久,但是她的房间,还是一直被姚嬷嬷给保留着。
渡鸦从仙黎打开的窗中施了轻功跃了进去,萧慕白吩咐他在此等待,仙黎也被差使去询问姚嬷嬷眼下京中的局势。
汀兰水楼里不但消息丰富,最重要的是没有官兵驻守。
毕竟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