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墨王妃-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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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浮丘也在旁应和出声:“是啊,上次本将在大理寺一睹了七殿下风采,掷地有声的说道,若是如此草率,那还何须将士出战?奏请皇上写上四份书信,盖上皇玺亲自送到四国去呢。”
萧梓穆被丽妃看了一眼,又听了施浮丘补的那句言词应声出列,面上扬着和煦的笑意:“自然是作数的,当初小侯爷就是被无耻之人借机陷害,玷污了他的清白,娘娘现在,也深以为然吧?”
丽妃被他挤兑的呼吸微微一滞,樱唇抿了抿,勾起一抹冷笑:“自然。”
孔长辉向着萧梓穆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七殿下,这回可跟上次不同。”
“哦?”萧梓穆的面色现出一抹狐疑,配合着他问道:“有何不同?”
孔长辉从另外一个袖中掏出了一沓书信:“下官给殿下先掌掌眼。”
萧梓穆在群臣好奇的目光中接了过来,吴太傅和鞠丞相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旁边,他顺手给他们二人各递了两封,三人在别人好奇的眸光中展信一阅。
萧梓穆素来温润的面庞逐渐凝重,他迅速查看完了所有的书信,将手中余下的信交给了荆启彬,留下了一封递给了萧言竣:“四哥与丽妃娘娘母子情深,理当熟识娘娘的字迹,不妨看一看,这封簪花小楷是否出自娘娘之手。”
鞠丞相在旁又添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老臣老眼昏花,那左下的印玺,看着像是丽妃娘娘的宫印。”
吴太傅嗤了一声:“你没看错,那正是丽妃娘娘的印玺。”
闵志松和施浮丘的面色都变了变,急急从他人传阅的手中接过一封去看。
萧言竣原本被萧梓穆讥讽,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分外耳熟,简直就像不久之前,他在大理寺逼问他是否识得夏初笔迹一般。
待萧言竣翻开了书信一看,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蛋瞬间煞为白纸,那字里行间写的内容都是如何倾覆赵家军的密谋。
而那熟悉的簪花小楷,他打眼一看,就知道出自丽妃之手,那左下的印玺更是辩无可辩。
难怪他明里暗里问过丽妃两次,担忧那胡国王玺的真伪会被大理寺给揪出来。
丽妃对此却毫不担心不以为意,让他尽管放心。
原来,那王玺竟是真的……
只是,那通敌的人,竟是自己的母妃?
萧言竣手一抖,信便落了下去,被风一吹,飘飘扬扬的落在了连妍的脚边。
连妍看了一眼,原本无波的面色双目骤然圆睁,慌忙拣了起来呈给丽妃。
丽妃本还想斥责萧言竣怎么面上如此绷不住事,可待她自己看了之后,素来云淡风轻的脸上也显出了一条裂缝。
怎么可能?
怎么会?
这些信都是一年多前写往胡国,由她最信任的人亲自护送,从未假手于人,怎么会出现在孔长辉的手中?
“四哥,你倒是说说,这信到底是不是娘娘的字迹?”萧梓穆挑眉对他叱问,眸中尽显嘲讽之意。
玉芙宫外的雪花愈飘愈大,犹如大理寺三堂会审那日情景再现。
就连萧梓穆此时所言,也和萧言竣那日所问如出一辙。
萧言竣此刻也仍然清晰记得,当时他看着失态的夏初,心中的那股欢愉,眉眼满是笑意,亲善的对着萧梓穆问道:“七弟,你倒是说说,这信到底是不是小侯爷的字迹。”
萧言竣回想起了这副画面,抬眸再看向萧梓穆,眼中满是恨意与杀意。
早知道,就该不管不顾,先弄死这个看似无害的弟弟。
“呃?”萧梓穆见他这般模样,笑的越发意味深长,他唇角勾着笑,开口对着萧言竣挑衅:“四哥,究竟是,还是不是?”
萧言竣被这一问,彻底击溃了心神。
天空,仍是飘着鹅毛大雪。
长安百姓,换成了文武百官。
他一个质问的人,沦为了被质问的人。
此时,哑口无言。
“七殿下不来问本宫,反倒去质问太子,岂不可笑?”丽妃从椅上起身,居高临下神色睥睨的看向萧梓穆。
萧言竣宛若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万般期待看向了丽妃。
“那倒是要请问娘娘,是与不是?”萧梓穆昂首挺胸,迎向她的目光。
“宫印可以盗取,笔迹可以模仿,本宫身为皇上的丽妃,为何要做局陷害赵老将军,韩阳也是萧国的领土,本宫何必自掘坟墓。”丽妃说的义正言辞。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这封书信改成了栽赃嫁祸。
她眸光锐利射向萧梓穆:“这簪花小楷基本风靡所有名门闺秀,人手一贴,千金皆会,若是存了心思陷害本宫,假以时日也能模仿的以假乱真。信上所书事件起码一年有余,这布局怕是早就针对本宫而设。”
萧言竣被丽妃说的心口一热,顿觉事情还没有他料想的那般绝望。
母妃的那手簪花小楷,书法稀松平常,不似夏初的那份手书,万里挑一绝无临摹的可能。
他一念至此,底气又硬了硬,刚刚还被萧梓穆叱问的哑口无言。
眼下,又立直了身子,对着孔长辉道:“这事本就是你大理寺的职责所在,本太子命你查清此案,揪出幕后陷害之人,还母妃一个清白。”
第642章 人证
孔长辉听了萧言竣的吩咐和萧梓穆相视了一眼,嘴角同时泛起了一抹嘲意。
他未曾搭理萧言竣的话,反倒向着御使大夫冯遵走去,身形笔直的立在他的面前问道:“冯大人,你当初读完了苏浅乐呈上的手书,可是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拍打着信纸,慷慨激昂的质责小侯爷。”
冯遵面色吞吐,嘴唇嚅嗫,尴笑了两声。
“当时你说那封书信的下方,盖着的可是胡国王玺,事到如今,问小侯爷还有何话可辩,当时尚且还没有小侯爷的手书为证,可眼下却有着丽妃娘娘的手书,你觉得,娘娘辩的如何?”孔长辉犹还记得,当初冯谆逼着他准备笔墨纸砚,让夏初当堂书写的场景。
眼下,他用着当初冯谆的冷嘲热讽,反唇相讥的质问。
冯谆的面色青黄相接,那头低的不能再低,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娘娘所言,也有道理。”
萧言竣见着冯谆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宛若看见了刚刚惊慌失措的自己。
他指着孔长辉骂道:“你若是没有别的证据,就不要在这血口喷人,迫害忠良。你要是查不了,本太子换个人来查。”
孔长辉嗤了一声:“迫害忠良?”
他面色满是不屑,嘲讽漫进眼底,转身一瞬不瞬的看向萧言竣,姿态骤然强硬起来:“殿下这词用的倒是没错,也不劳殿下费心换人,这事本官已经查的水落石出,否则怎敢在殿上提出刑审娘娘。”
萧言竣看着他底气十足胜券在握,心便往下沉了沉,目光游移的瞟向了丽妃。
丽妃虽是柳眉紧蹙,面色却是从容不迫,比他要镇定的多。她冷哼一声,眼眸凌厉:“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证据?”
孔长辉拍了两声手掌,宫门外进来一位男子,男子一身黑衣,外罩同色斗篷,大半张脸被斗篷上的帽子遮住,看的并不分明。
他一路向着殿前走去,途径的百官纷纷低头从底下探着他的脸。
可那模样面生,印象中根本未曾见过。
直到他立在殿前,轻轻抬手掀开帽子,丽妃看清了他的脸,身子显而易见的僵了一僵,连妍眼尖的扶了腿软的她一把,才不至于当众失态。
施浮丘看着丽妃面色突然之间变得难看至极,不由好奇这殿中的男子究竟是谁,他越看越觉得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忽然扭头向他看去,嘴角勾起了一抹讥笑:“怎么,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了?”
施浮丘双目巨睁,瞳孔骤缩,指着他:“你,你,你……”
“我?这些年,你也未曾想起过我吧。”郭伟栋面带自嘲之色。
“我当年也算对你妥善安置了。”施浮丘面色很是难堪,可同样眸中也异常不解,为什么他的私生子会在此刻,出现在了玉芙宫中?
“妥善安置?”郭伟栋嗤笑一声,向他逼近一步:“这些年来,你可知道我叫什么?除了当年叮嘱我不许姓施,你可曾对我说过第二句话?”
施浮丘被他逼的后退一步:“可我也将你安排去了普通人家,虽不富裕,也能保你平安长大。”
萧言竣看着丽妃的手紧紧捏着连妍的手腕,而施浮丘正当殿被披露了一件风流韵事,他尚还不知问题的严重性,对着孔长辉斥道:“这种时候,你叫这么个人进殿干嘛,皇亲国戚的秘闻放到私底下不能处理吗?”
郭伟栋扭头向他看去,杏黄色的四龙纹袍,衬的他越发高岸贵气,即便此时面带愠怒,仍然俊美绝伦无可媲美。
“这么个人?”郭伟栋瞳孔微缩:“殿下愿不愿意承认,我这么个人,都是你的表弟呢。”
萧言竣对于他攀权附贵的模样很是厌恶,蹙了眉头沉声说道:“是不是,施将军私底下会处理,你先退到一旁。”
郭伟栋轻笑一声:“施将军?殿下叫的好生分啊,丽妃娘娘可是对我,以姑母自称呢。”
萧言竣此时方才察觉出了不对,若只是施浮丘的一笔风流韵事,即便闹出个私生子的丑闻,丽妃也不会将连妍的手腕不自知的掐的红里泛白。
施浮丘闻言也惊觉了这话的异常,丽妃对他以姑母自称?
丽妃和他联系过?
连自己都未曾追查过他过的如何,丽妃如何与他姑母相称?
“本宫不认识你。”丽妃对着郭伟栋柳眉竖起,翻脸无情的否认。
她说完眸光逼向施浮丘:“施将军,你自己的风流债自己处理,别让他胡乱咬人。”
施浮丘心中知道,此时无论谁真谁假,这个当口,都不能再让郭伟栋说下去。
他一念至此,伸手拉过郭伟栋的手腕就要将他拖拽出去。
“慢着。”萧梓穆伸手拦了一栏:“施将军,孔大人既然让他上来,就说明与通敌的案子有关,你眼下这么急不可耐的将他带走,难免让人揣测你的动机。”
施浮丘面色一冷:“七殿下不要信口胡说,事干重大,本……”
他话未说完,孔长辉应声接了下去:“既然施将军也知道干系重大,就不该拉扯本官的证人。”
施浮丘目光探询的看向郭伟栋,奈何郭伟栋只是余光翻了他一眼,便再未曾看他。
萧梓穆和孔长辉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施浮丘也没办法在此时将他强行拉下去,只能缓缓松开了手。
郭伟栋看着腕上的那一圈淤青,单勾了一抹冷笑:“我本是施将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因为娘亲出身青楼遭他不齿,顾不相认,将我寄养在军户之家,随了那家的郭姓,名字保留了母亲之前所取,名唤伟栋。到了可以从军的年龄,他将安排我入了赵家军潜伏。”
施浮丘听到此处连忙辩解:“我可从未让你做出过任何不利赵家军的事。”
郭伟栋抬眸看他,目光冰冷凌厉,阴霾弥漫:“两年前我回到京中祭拜已故亡母。施将军还记得那日子吗?你亲手掐死她的那天,八月四日,是她的忌日。”
第643章 军功何来
施浮丘清晰的看见郭伟栋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那眼中,还有绝望的愤恨。
这个孩子,当时不是在房中等候的吗?
他看见了?
他亲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掐死了自己的娘亲?
施浮丘的心口不由自主地搐动起来,一股冰凉的寒意在胸前弥漫开来……
他伸了伸手,却终究无力的垂下,郭伟栋既然亲眼所见,他又何从开脱。
“表哥是吧,这种事也不光彩,本太子看施将军那副模样也已经很是愧疚,咱们不如私底下再说,让他日后好好补偿你一番?”萧言竣趁着眼下他还没有说出关键的东西,对他表达了自己的善意,率先承认了他的身份。
这一声表哥叫出了口,代表了他日后的身份,可就不是普通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这一声称谓,代表了他如果愿意,日后即将成为皇亲国戚。
萧言竣甚至对他展颜笑了一笑,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郭伟栋孰轻孰重,好好掂量。
他本就长得俊美无双,笑起来更是分外好看,如破晓熙阳,光芒耀眼。
郭伟栋看着他墨发黄袍,眉目如画,彷如书中走出的谪仙,清贵傲岸,不染尘世。
郭伟栋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母亲拼了命都想求来的东西,他花了半生追求的梦想,于萧言竣的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奠定他是通往地狱还是天堂……
“我祭拜的那日,丽妃娘娘找到了我。她许诺我,即便施浮丘不愿认我,她也认我是她的子侄。只要我替她做事,她会给我一个不输于施浮丘的锦绣前程。”郭伟栋说到这里,施浮丘的面色越发难看。
他随着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丽妃,郭伟栋被他安插在赵家军潜伏一事,他并没有告诉丽妃。
起初的私心里,不过是想知道赵老将军是如何练兵,他们的行军布阵有何特别之处。
这事他没有告诉过丽妃,可丽妃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他的这手棋埋得正好,可以替她做一些事。
他得知是要给赵家军下药,断然拒绝。
施浮丘倒不是心疼那个私生子,他是真心不愿意做这等腌臜事情。
他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从新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大小战役无数,宁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不能阵前发现四肢无力,提不起刀枪,驭不了战马,任人宰割太过窝囊。
对军人来说,那是耻辱,会死不瞑目……
虽然最后能将顾世清一半的兵权改为施家军,丽妃有着很大的功劳。
可下药这种事,任由丽妃软磨硬泡,他都一一斥回。
丽妃见他大是大非面前,态度如此坚定决绝,倒也给他服了软,说这事是她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提了。
他原以为,她当真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曾想,她居然背着自己,偷偷去找了郭伟栋,借由着郭伟栋的恨意,做出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
“母妃心疼你毕竟是施家的骨血,不忍你流落在外,你莫要再胡说八道了。”萧言竣记得两年前的八月四日,丽妃确实出过宫,回过一趟施府。
他不敢再听郭伟栋后面的话,激动的上前两步,走到施浮丘的面前,唤了一声:“舅舅!”
施浮丘怨憎的目光从丽妃身上收了回来,虽然他此时心中愤恨着丽妃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可郭伟栋接下来的话,确实不能再说了。
施浮丘本想叫他的名字,可突然想不起来,他刚刚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郭伟栋见他盯着自己皱眉看了半天,约莫着猜到,他直到如今,还是连名字都不知道……
施浮丘见他嘴角勾了抹嘲讽的笑,又听他嗤了一声,咬了咬牙还是开口对着他道:“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郭伟栋嘴角的那抹笑意便越发深了,他突然笑出了声:“一家人?我从来就没有过家,娘亲在世之时,带着我东躲西藏不知换过多少地方。娘亲死后,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你跟我谈,一家人?”
施浮丘面色戚戚,为父两个字卡在喉间说不出口:“我……以后会将你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你先跟我回去可好?”
“我已经被丽妃娘娘,好好教导过了。”郭伟栋强自压下心口涌动的那些紊乱气息。
他深深地吸进清冷的空气,然后将胸口那些堵塞住的东西一点一点挤出来,呼出在空中。
“前年的年底,丽妃娘娘派人给我送来了胡军中一位将领的传信方式,不久之后胡军佯攻了几次,我便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