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墨王妃-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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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竣原本怔然回首的面容忽然冷了下来,肌肉扭曲,身体蜷缩,仿佛自己现在还是孩童,泫然欲泣。
他眸中的疑惑继而化为怨憎之色,扭头看向躺在榻上的皇上,指着他问道:“你这个骗子,说什么最宠爱我,最喜欢我,什么好的都给我,那凭什么他是天命之子?偏偏大统让他去继承?”
萧言竣突然失笑出声:“还记得萧慕白十三岁的时候,如你这般一模一样昏迷不醒,我当时就期盼着他永远永远……不要醒,但他还是醒了。可是父皇啊,你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萧言竣凑在他耳边的时候,皇上的拳头不由攥了起来,只是萧言竣脸贴着他的耳畔,并没有看见,继而接着道:“母妃不打算让您活着了,儿臣也会替您好好守着萧家的江山,您也在天上好好看着,谁才是真的天命之子。”
夏初一直贴在门外,竖着耳朵听着殿内的响动,虽然听不太清萧言竣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可那忽高忽低的语调和癫狂若痴的笑声,委实令她惊悸不已。
她面色焦灼的转着腕上的银镯,时不时向着殿外看去。
“你在等什么呢?”小圆子见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已经抬头看了十七八次。
夏初咬了咬牙,心急如焚,生怕里面皇上忍不住了一声叫唤,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屋外急急奔来一抹身影。
夏初眸光亮了一亮,只见那人在李公公耳旁说了几句,便见着李公公快速走了过来,夏初没等他吱声就已经先行大力的叩门。
李公公看了她一眼,对着里面通秉:“太子殿下,玉芙宫走水了,您赶紧过去一趟吧。”
不大一会,门从里面被拉开,萧言竣眉间紧蹙对着李公公问道:“母妃有没有事?”
李公公鞠着身子回禀:“娘娘无碍,偏殿走水,约莫是宫婢贪暖,劣质的炭火烧的旺了些。”
“好生看着皇上。”萧言竣听闻面色稍霁,拂了袖袍丢下一句,赶紧朝着玉芙宫的方向奔去。
夏初见着他的背影远去,总算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捂了捂胸口。
李公公锐利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看,轻声问道:“你干的?”
夏初耸了耸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皇上苏醒的时候夏初即将换值,他们没有时间商议和衔接很多事情。
只要熬过了今天白日,一切都可计议。
她早上的时候倒不是故意揶揄皇上,而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眼下他虽然醒了,可毕竟周围都还是丽妃的人。
夏初睡了三个时辰起来之后也没闲着,去了永宁殿一趟,让萧梓穆想办法在萧言竣今日回宫之后,给玉芙宫制造点事故,只要能引得萧言竣前去探望丽妃就可以。
萧言竣赶过去的时候,敖登格日乐已经先他一步到了玉芙宫,正关切的询问着丽妃可有受伤,斥责跪着的宫婢不知死活。
见了萧言竣的身影立刻又迎了上来嘘寒问暖,还没说上两句就心疼他饿了这三日,她早已在东宫为他备好了晚膳。
“不用了。”萧言竣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见丽妃眉间轻轻蹙了一下,声音又温了几许,对着敖登格日乐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在母妃这里用膳吧。”
敖登格日乐原本被他回绝的心中一凉,继而听了这话又眉目欢笑起来,娇声应了句:“好。”
萧言竣走进殿内,对着匍匐下跪的宫婢问道:“怎么回事?”
敖登格日乐立马尾随了上来,在旁邀功抢着答道:“臣妾都问清楚了,这个宫婢在偏殿的柴房里偷偷烤食吃,真是找死。”
萧言竣看着跪着的宫婢瑟瑟发抖,对着她温声问道:“几日前刚发了喜钱,今年还给了双份,怎么还会偷偷烤食?”
敖登格日乐见他语气温和,抿了抿唇在旁附和了一声:“就是,那处柴房都被你烧毁了,赔得起吗?万一再伤到了娘娘,你……”
“娘娘恕罪,太子、太子妃恕罪。奴婢家道中落,宫外还有年事已高的双亲要侍奉,还有弟弟要入学,平日里都是能省就省,以后再也不敢了……”跪着的宫婢不停磕头,磕的‘咣咣’作响。
萧言竣扭头不悦的看了敖登格日乐一眼,她瞬间息了声。
“别磕了,你下去吧,以后做事仔细点。”萧言竣见她再这么磕下去,见了血多不好。
今儿还是初三,罚的重了传出去说他正值年内苛待宫人,对他的名声也不好,还不如索性大方点,日后也为仁君一名,垫点儿名声。
“母妃……”敖登格日乐扁了扁嘴,向着丽妃走过去。
“竣儿处理的很好,大过年的别为这点事儿添堵。”丽妃倒是不在意一个宫婢的生死,只是眼下她也希望萧言竣无论宫内还是宫外,都能多积累一些好名声。
今儿正好出了这么一件事,如此处置之后在大肆宣扬一番,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她笑着牵着敖登格日乐的手,轻轻拍了拍聊表安抚:“知道你是担心母妃,我让连妍备些蒙族的菜肴上来犒劳你一番。”
第637章 套话
萧言竣从清心殿走了之后,夏初也不敢放松警惕,她要待到戌时苑广义来请完脉之后,这殿内的其他人才会撤下去,只余她和小圆子守夜。
清心殿即使已经入了夜,通明的灯火也依然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灯光自下而上照亮亭台殿阁,虽然不见夜色暗沉,可抬眼向着窗外看去,月色也已戌时三刻,但是苑广义却始终没来。
不光夏初着急,这殿内其他等着下值的人也是急不可耐。
直到入了亥时,有人按捺不住走去门口向着李公公请示:“李公公,苑院使兴许今日里不来了,您看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殿外走来一个人,迈着稍显不稳的步伐,人还没走进,浓重的酒气已经随风蔓延过来。
“苑院使,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还能看诊吗?”李公公皱了眉头,见他走近往旁退了两步。
苑广义哼了一声,昂着头指着他笑道:“李公公,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还指望我焚香沐浴来请脉吗?”
边上原本正跟李公公请示的小宦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就是来走个过场,醉不醉的都一样,别跟他计较耽误事儿。”
李公公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如今居然胆子大到公然这么敷衍了吗?
还有眼前的这厮,他瞥了一眼斥道:“是耽误你,到点了去推牌九吧?”
那小宦面色一怔很是尴尬:“李公公,你这话说得……”
夏初听到了屋外的响动也走了出来,苑广义往里面走着,李公公正让人拦着,夏初见状赶紧迈步过去,附在李公公耳边道:“别拦了,闹大了将丽妃和太子给招了过来。”
李公公闭了闭眼强压心中怒气,当初苑广义见了他点头哈腰满脸谄笑,如今喝了两杯都敢对他颐指气使!
夏初对着李公公旁边的那名小宦说道:“你们到点下值了吧?赶紧回去吧。”
那名小宦看着半醺酒意的苑广义小声问道:“不用我们帮忙看着点儿?”
夏初笑道:“不过就是应付一下,别耽误了哥几个玩乐。”
小宦咧开嘴角:“还是你机灵,以后有了好事一准忘不了你。”
夏初浮了一礼便是赶紧尾随了苑广义入殿,殿内其他的宫人陆陆续续都退了下去。
苑广义一看人都走的七七八八,就剩了个宫婢和小宦,突然放声笑了出来:“走啊,走得好啊……”
他靠近龙榻看着皇上:“人都走清净了,臣今儿能跟皇上好好唠一唠心里话。”
夏初跟在后面,听了这话额上青筋直跳。
见他直接扑在了龙榻边,一边锤床一边说道:“您将臣打入刑部的大牢,知不知道当夜臣遭了多大的罪啊……”
夏初抽了抽嘴角,赶紧上前对着他劝道:“苑院使,您还是赶紧看诊吧,这时辰也不早了。”
苑广义推了她一把,嗤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我早说了他体内有毒,他不信啊,还非得将我打入大牢,眼下没几日好活头了不是。”
夏初见到皇上的睫毛猛地一跳,仿佛有针扎中了眼皮那般,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尚且趾高气扬的苑广义,心中添了一句,你才是真没几日好活头了。
夏初见他是当真什么都敢说,起码也有个七八分醉意了,眸光亮了一亮,原本打算让他搭了脉赶紧走,眼下改了主意,开始套起他的话来,诱导着他问道:“苑院使是什么时候知道皇上中毒的?”
苑广义一扭头,面色得意的伸出一个手指:“我!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夏初眉目一凝,当初这毒连她都是再三诊断才敢确认,苑广义敢说他是第一个知道的,除非……
“你什么时候给皇上喂得毒?”夏初没有问是不是他下的,而是直接问他什么时候下的。
苑广义眸子突然晶亮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夏初还以为他被这话吓的酒醒,心中有些懊悔问的太过急切了些。
便见苑广义向她伸出手来,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好聪明的小宫女儿,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跟娘娘说一声,将你要了过来。”
夏初咬了咬牙,忍了忍想要一针将他扎死的心,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脸上勉力牵出一抹笑意,对着他虚与委蛇道:“苑院使替娘娘办了这么大一件差事,想要什么没有。”
苑广义虽然醉酒是真的,可他胆敢趁着酒意在清心殿内肆无忌惮,也是因为他觉着如今的清心殿内都是丽妃的人。
再加上,今日里丽妃招了他去玉芙宫,特意问了皇上若是不用药吊着,还能活几天。
他如实相告,也就这几日了。
如今,想要让皇上死容易,万一丽妃改了主意让他救活皇上,他还真是没那个本事去解毒。
皇上眼下每日里全靠着金贵的药材吊着命,丽妃一直想等他清醒了,从他嘴里在撬一撬玉玺的下落。
可皇上高烧不退,竟是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这局面,倒也委实因着他起先没有处理那刀伤的缘故,才导致了伤口溃烂发炎,引起高烧不退。
苑广义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她要求自己务必将皇上给弄醒。
还好丽妃只是吩咐他收尾做的干净一点,起码入殓的时候,不能让人看出皇上是被毒死的。
苑广义连声应是,知道丽妃是不打算继续耗下去了。
丽妃嘱咐完了之后,今日里给了他不少恩赏,还让御膳房赐了他一桌酒席。
他带着太医院的同僚胡吃海喝,每个人轮番拍着马屁给他敬酒,三巡之后已经昏昏沉沉。
可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哪里收的住。
最后若不是有人提醒他还要去请脉,苑广义都将这事儿给忘的干干净净。
是以,他一路过来的时候心里正恼火着被扫了兴致。
偏生还被李公公语气不悦的指责了他一身酒气,往日里皇上龙体安康,李公公是个红人,事到如今还把自己当盘菜呢,敢对他指手画脚。
这天要变了,宫里也要易主了。
新君继位,他当论头功。
一如眼前这个清丽的小宫女说的那般,他替娘娘办了这么大一件差事,想要什么没有……
第638章 诏书
苑广义被夏初的这句话奉承的极为舒适,他想要的升官发财、锦绣前程近在眼前,就等着皇上一命呜呼,囊中取物了。
“小美人,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不赶紧过来好生伺候着,跟了我也就不用在为奴为婢,以后穿金戴银也……”苑广义话还未说完,夏初伸手便是一掌直接将他给劈晕了。
倒不是她想动手,是她见着苑广义的身后……皇上睁开了双眼,眸光狠厉的看着苑广义。
‘咣当’一声响,夏初寻声看去。
原来小圆子见她被苑广义调戏,本想来奉盏茶替她解围,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茶盏自他手中滑落,在青砖铺设的地上摔得粉碎,溅了一地青绿色的茶末。
“哎呀,你怎么就将他给打晕了,这……”小圆子手足无措的看着倒地的苑广义。
夏初瞥了一眼皇上,见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便对着小圆子说道:“没事儿,他都喝成这样了,你将他送回太医院,别人只会当他是喝大了,明日里他也不会记得。”
小圆子咽了口唾沫,有些踌躇的问道:“当真不记得?”
夏初对着他挥了挥手,率先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瓷。
小圆子见状只好费劲巴拉的拖着苑广义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唤了李公公找了个人搭把手,一左一右的架着苑广义往太医院走去。
夏初收完了碎瓷,暂时搁在了案上,看着小圆子的身影消失,才往龙榻处边走边道:“刚才要是让苑广义看见您睁开了眼,还不得以为自己将您给气活了过来,怕是得悔死。”
皇上睁眼的时候,夏初正扒开他的中衣,准备替他左胸处上药。
皇上沉声开口:“你比你娘还要放肆。”
夏初撇了撇嘴,权当听了声夸赞,不以为意的问道:“先去东宫还是玉芙宫?”
皇上被那草药腌的生疼,咬牙闷哼了一声:“不急。”
夏初包扎的手顿了顿,不急?
您刚才眼都睁了,这会儿说不急?
皇上看着她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目光在琉璃灯下含着明灿的两点光芒。
那清丽的面庞像极了赵兰生,让他微微恍神。
“您不急,丽妃可没那耐性了。”夏初已经替他陇上中衣,见他这个时候还能面色失神,不由摇了摇他的胳膊。
“皇上不急宫婢急。”皇上打量了她的装束,伸手盖在她的头顶,轻轻拍了一拍:“等到早朝的时候,让慕白着手来处理。”
夏初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眼下这颗解药,皇上可以放心吃了?”
皇上原本打趣她的面容僵了一僵,带了些许赧色,从她手上接过药丸:“下毒之事,是朕误会了你。”
夏初‘啧’了两声:“皇上哪里的话,我后来又炼了两颗,本还打算您若坚持不信,便陪着您一同吃下去呢。”
皇上瞥了她一眼:“别得寸进尺,你瞒着朕的事儿还少吗?”
夏初尴笑了两声,见他起身下床连忙上前搀扶。
皇上走到书案前提笔,夏初乖巧的替他铺了宣纸研磨。
皇上皱了皱眉:“不要宣纸,拿诏书过来。”
夏初面色一怔,她哪儿知道诏书是搁哪儿的,撂下了砚台便四下翻找起来。
“横列四柜三屉。”皇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初后退两步数了数,找到对应的抽屉拉开取了一卷诏书出来。
“你这宫婢当的不称职。”皇上看着她生疏的铺开,在旁戏谑。
夏初哼哼了两声,还真拿她当宫婢使唤啊……
夏初一边研着磨,一边偷瞟着皇上落笔,一看之下,研磨的手便僵住了。
皇上写的,是册立太子的诏书。
书写到人名的时候,皇上的笔也顿了顿,抬眸看向原本还是偷瞟,眼下却光明正大凑到自己脑袋边看的夏初问道:“既然你本为女子,那也就是太子妃的人选,慕白你可还欢喜?”
夏初连连摆手,搬出了已故的娘亲:“我娘她不愿我入深宫,我这辈子也没机会孝顺她,遗愿必须遵从。”
皇上抿了抿唇,这话说出来确实像兰生的性格,当年侯爷求娶之时也是立誓绝不纳妾,她自己容不得共侍一夫,自然也舍不得女儿入宫,舍了母仪天下的尊荣,也不愿她与佳丽三千去争宠。
夏初既不愿入宫也不愿他册立萧慕白,斟酌了一番言词,在旁添了一句:“皇上,慕白说他只想和我安生的过几年……”
夏初将这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