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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糖醋陷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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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时屹的手指掠过她肩胛骨、脊椎; 不知?道怎么的戳到她痒痒肉,阮栖忍不住躲了一下; 埋在他脖子里嘻笑; 不一会儿,大约是车行沉闷; 竟然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季时屹偏头,略微带着一点冷意的唇忍不住吻了吻她鬓角。
  心里有种莫名熨帖; 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她终于又乖顺的回到他身边。
  豪车开进熟悉的酒店,停在总统套房外的专用电梯。
  阮栖被季时屹抱下车,温度骤冷,她被冻醒,打了个呵欠,从他身上跳下来。
  服务生把?外套递过来,阮栖随意披着羊绒外套; 长靴踩在奢侈的地毯上; 跟着季时屹踏进电梯。
  远远望过去; 像极了身旁高贵男人养的金丝雀,乖顺、精致、又透着一股慵懒疏离的冷淡倦怠。
  “自?己点餐; 我先去洗澡。”随行的服务人员在身后安静又利索的收拾季时屹的几个行李箱,动作?悄无声息。
  “喔。”阮栖知?道他习惯,长途跋涉后第?一件事是洗澡。
  季时屹脚步偏移,又顿住,倏忽,冷白手指轻轻捏着她下颌,有些试探的提议:“要不要顺便?卸个妆?”
  阮栖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噘嘴:“不好看?我化了一个小时。”语气里有种难以置信的失望跟懊恼。
  大概是她今天太乖了,他还不想开罪她,轻轻一晒:“好看。”
  阮栖脸色稍霁。
  “你本来就好看,不化更?好看。”季时屹补充。
  合着就是嫌弃她化太浓了呗。
  阮栖想踢死这个狗男人,管个球啊,妆容他都要管。
  到底是有点不耐烦,忍不住从后面推他硬邦邦的腰肢:“快去洗你的澡。”别?瞎逼逼!
  再逼逼我都不想演了。
  两个放行李的服务生从衣帽间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用余光有些惊诧地瞄了一眼阮栖。
  季先生在这里住半年,向来清冷寡欲,不苟言笑,气质矜贵,他倒也对随行的服务人员不算苛刻,但是即使是举行小型鸡尾酒会时,季先生也很少有这么松弛的时候。
  更?别?说被哪个女?人推着有些无奈地走。
  阮栖还是卸了妆。
  站在镜子前,发?现确实有些过于浓艳,不太适合她,看得仔细一点的话,居然越看越陌生。
  但是由季时屹提出来,她就觉得他狗,挑剔,不知?好歹,吹毛求疵,且一度以自?我为中心,高高在上,让人生厌。
  可再厌也要忍着,谁叫她欠了他。
  欠了就要还,阮栖不是那?种赖账的,过河拆桥的个性。
  季时屹洗完澡,穿了一套舒适柔软休闲装,显得浑身肤色更?偏冷白,但气质柔和不少。到餐厅时发?现阮栖已经在吃东西了,可能真是饿极,都没等他。
  但她果真卸了妆,小脸干净透亮,补了一点水,是刚拨过鸡蛋壳的蛋白,让人想戳一下的软嫩。
  她贴心得递了一杯冰水给他,季时屹习惯喝冰的,阮栖还记得。
  季时屹接过,微微仰着脖颈,喉结滚动,喝了大半杯。
  垂眸时看见阮栖正在跟一块牛排叫劲儿,不知?道是她心不在焉,还是真的那?块牛排太老,她居然半天没切下来。
  季时屹就把?她餐盘接过来,不到两三?下,就把?一盘神户肋眼芝士切得很薄,沾一点奶酪和黑松露就非常美味了。
  他把?切好的牛排推给她,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她振聋发?聩的‘饭量’连个字:“这点够吗,要不要再点?”
  阮栖有些心虚的看一眼他的水杯,没细想季时屹的意思:“你饿了就再加,我够了。”说着,顺手拿过旁边的水晶杯,有点掩饰自?己心慌似的,抿了一口红酒。
  季时屹挑了一下眉,慢条斯理地晃了晃酒杯,品酒,面前上好的牛排跟小吃一口没动。
  阮栖想了想,催他:“你快吃饭。”
  季时屹偏头看她一眼,幽蓝的眸色清浅,有些莫名,但还是提议道:“你想看电影吗?吃完饭陪你看电影?”
  阮栖:“。……”
  她觉得古怪,狗男人叫她过来只是看电影吗,他是不是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她下的药够不够?
  季时屹还在等她回答,觑见阮栖的微表情,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阮栖把?嘴里的牛排咽下去,又下意识抿了口酒,不可思议:“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看电影?”
  季时屹薄唇微微上勾,像是终于知?道她脑袋在想什么,有些好笑,抬手碰到她手指,阮栖隔他很近,这次就乖乖自?觉坐到他腿上。
  他拨弄她发?丝,唇瓣擦过她侧脸细小绒毛,声音有些喑哑,仿佛故意撩拨:“你想做些别?的也可以,你愿意的话。”
  阮栖松一口气。
  他有那?个意思就好,不然老是这样纠缠下去,她跟头上有只靴子似的,不知?道那?只靴子什么时候掉下来。
  “那?你快点吃动西。”阮栖叉了一块薄嫩的牛排给他。
  季时屹轻笑,眸色溢出一点不怀好意的雅痞气:“你很急?”
  阮栖就说:“我怕你急。”
  季时屹:“。……”
  “你没感觉吗?”阮栖有些疑惑地微微仰头看他。
  季时屹似乎终于感到一丝燥热,隐约的,从下腹传来的,丝丝缕缕,起初她只以为是阮栖身上太香,他有些把?持不住。
  但阮栖这样问,季时屹又不是白痴,很快get到什么。
  “你给我下药!”他有些不可置信,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胆子。
  阮栖就说:“别?那?么难听啊,就是正常的,听说可以一夜很多次的,对你身体绝对没有任何伤害。你上次不是说数量取胜吗,季时屹,我觉得一晚上也行的。”
  所?以她是一晚上很多次,把?债早点还了的意思是吗。
  因为药物,季时屹瞳孔微张,简直是怒不可遏,把?她推开:“你疯了?”
  阮栖腰背磕到桌角疼了一下,但很快站定,没一点不好意思:“我没疯,我按照你意思来的。”
  季时屹额头的青筋都绷起,药效缓慢,但一点点的席卷,他能感到身体的某种变化,但是比身体更?为强烈的,是理智上愤怒:“你跟我玩文字游戏?”
  阮栖跟他对视,坦然的,目光居然一如当年清澈,她说:“季时屹,我没有跟你玩文字游戏,可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想像以前那?样费尽心机讨好你。”
  “你帮助了我,好像又对我有那?么点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那?点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也许你还喜欢我的身体。你觉得我值不了那?么多,也行,但是你都那?么有钱了,就当分?手费不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过了今晚,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也许你睡过了,就发?现我也没你想象那?么值得留恋,你自?己都腻歪了呢。”
  季时屹心脏一阵抽疼,他眼睛因为药物关系泛着一点殷红,抬手握住她细瘦的手腕,视线绞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他想他那?么好看的唇,是怎么平静又坦荡地说出‘可我不喜欢你了”这种话的。
  明明,还是昨天,仿佛就是昨天,她搂着他脖子,笑着说‘季时屹,我喜欢你’的时候,眼睛那?么亮,目光赤忱。
  原来他说‘不喜欢’的时候,也是眼睛也这么坦荡明亮。
  他喜欢她的诚实坦荡,但没想过,有一天,她的诚实坦荡也能这么伤人。
  阮栖被他抓得有点疼,又被他眼底的血丝吓到,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她试探着,有些安抚似的,吻了吻他喉结。
  ‘轰’地一下,仿佛点燃什么。
  季时屹把?她拉到胸口,他已经站起来,脸色其实是非常难看的,额头沁出一丝汗意,像是要掐死她,但是生生压抑着,咬牙切齿的:“不喜欢你也可以do?”
  阮栖就想,你以前不喜欢我的时候,身体不也很诚实么。
  于是坦白道:“你身材又没有走样,脸也没破相,还行吧。”
  季时屹被她气到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忍无可忍,冷白的手背,青筋一跳一跳,他拉着她大步就走,绕过豪奢客厅。
  阮栖被他拉得腕骨疼,知?道他是生了大气,但心里不怎么在意,仿佛无知?无觉。
  天色很暗,玻璃墙面外夜色稠浓,霓虹璀璨,城市灯火辉煌。
  阮栖偏头看了一眼,万家灯火。
  她心情奇迹般的很安静,又像因为成功捉弄到季时屹有种报复的快感。


第63章 
  阮栖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到第四次的时?候,她迷迷糊糊感觉季时?屹抱她去洗了个澡,但是?她太困了; 又?疼得?不行,又?倦又?累,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季时?屹的手又?探过来; 阮栖条件反射得瑟缩了一下; 眉头都皱起来。哭唧唧的,早没有晚饭前的雄心壮志; 声音又?怂又?奶; 猫似的:“疼……”
  季时屹亲亲她小脸,把她搂过来一点儿; 抚平她眉心,没?碰她。
  第二天阮栖醒的时候; 床边空荡荡; 季时?屹不在。
  阮栖浑身?疼得?像是?被车轮碾压过,随手把底下?的枕头抽出来捂住自己的脸,想要自我了结,一了百了算了。
  她昨天真是?太没?出息了,后来疼得?什么求饶的话都跟季时?屹说,连‘爸爸’都叫了,反正?怎么怂怎么来。
  一点骨气都没?有。
  季时?屹这个禽!兽!
  她又?把枕头丢开; 一骨碌坐起来; 扯到下?半身?; 疼得?瑟缩了一下?,连走去盥洗室洗漱都一瘸一拐的酸疼。
  洗漱完; 阮栖准备去找自己的包,手机不在身?边,她很没?有安全感。
  却发现主卧室的地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新鲜的玫瑰花瓣铺出一条道路。
  阮栖踩着柔软的拖鞋,裹着白色浴袍,里面随意穿了一条放置在沙发上的墨绿色丝绸睡衣,有些好奇地一边系浴袍的腰带一边沿着花瓣路走。
  推开主卧的原木门,经过墙壁装饰着珍珠母、黄金和铂金机织面料的奢华走廊,大理石台阶上也铺就着花瓣,然后是?茶室、书房、桑拿房,最终抵达上次举行鸡尾酒会的宴客厅。
  阮栖眨了一下?眼睛,掐了掐自己的脸,对面前有些梦幻的场景还有些不适应。
  花瓣的尽头放着一只心形蛋糕,蛋糕做得?很简单,但奶油是?诱人的,上面也坠着玫瑰花瓣,旁边放着一张贺卡。
  但跟周围的人比起来,蛋糕就显得?太不起眼了。
  只有酒店管家她认识,恭敬的以领头羊的姿势站在那?里,像是?一直在等待她。
  “阮小姐,早安。”
  阮栖看?了一眼玻璃墙外的日头,估摸着现在估计也快中午了,不知道酒店管家是?怎么昧着良心说早安的。
  阮栖有些迟疑的:“……早。”
  再看?一眼被鲜花堆砌,布置得?梦幻宛如?求婚现场的宴会厅,以及站在管家身?后,穿着精致黑白制服,像极了几家奢牌柜姐的人,阮栖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阮小姐,这是?季先生一个星期前给您定?的珠宝。这几件是?现成的,还有一批季先生说您喜欢的话再订,这是?图册,您看?看?有没?有您中意的,如?果没?有,季先生的意思是?,您有灵感的话,也可以请喜欢的设计师先设计好,我们新到一批颗不错的宝石原石。”
  几只黑色天鹅绒托盘被戴着白手套的小心翼翼呈在阮栖面前,里面安静摆放着镶嵌着蓝宝石的精致手环,坠着大颗粉钻一看?就极为稀有的项链,偏简约风格的长款鎏金耳坠、复古白金钻石链式手环……
  突破了奢牌展柜玻璃高不可攀的距离感,价值不菲的品牌最新款被宛如?白菜般摆放在阮栖面前。
  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忽然有点想做波比跳。
  还没?等阮栖呼吸放下?来,又?有柜姐过来:“阮小姐,季先生说您喜欢这几个品牌的包包。这些都是?目前国内最全的收藏款和新品,您不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国外给您调货。”
  阮栖甚至看?见几只稀有皮birkin,囊括了全世界几乎都很难买到的natura系列、鸵鸟皮系列、幻影系列……
  她呼吸一窒,发现自己很没?骨气的有点站不稳。
  最后是?高定?礼服,管家吹牛说是?季时?屹国外受邀参加秀场时?帮她定?的,阮栖压根儿不信,估计是?他助理,季时?屹才没?有功夫参加什么秀场活动。
  但是?,阮栖深呼吸了好几次,没?等管家说完,冷静了问了他一句:“我自己的包呢?”
  酒店管家把她的包包递给她。
  她连季时?屹在哪儿都没?问,转身?,像是?遇到地震似的,马不停蹄、屁滚尿流地逃离了宴会厅。
  行云流水的换衣服,惊天大逃亡般地拧着包包滚出了那?层总统套房。
  留下?酒店管家连同几个柜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
  她气喘吁吁地爬上酒店附近的出租车,发现南初给她发了个信息,问她周末怎么过,她这周不加班。
  阮栖立刻给她拨回一个电话,还没?等南初说话,阮栖说:“我们一起健身?吧。”
  南初:“。……”
  直到南初如?死狗一般陪着她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又?跟着教练做了四十分钟的力?量训练,南初已经瘫软到完全不想动了,而阮栖依旧兴致勃勃,连下?身?隐约的疼痛都顾不得?,累到完全动弹不了,才冷静下?来。
  在健身?房冲完澡,阮栖接过南初递来的矿泉水,坐上南初大众车的副驾驶,她开启了对季时?屹行为的小嘴叭叭的吐槽:“我怀疑他昨晚连夜刷了一晚上韩剧,把脑子刷坏了。我前任从来没?这么骚包过,我跟他交往两年,别说什么浪漫了,连花都是?我要,他才让助理给我定?,连娃娃机里的娃娃都没?有给我抓一个。可你知道吗,他今天居然让人把玫瑰花瓣从卧室铺到了宴会厅……”
  “我当时?看?到那?些宝石、birkin包的时?候差点都发作?厥过去了,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意念才逃跑的,狗男人的糖衣炮弹简直就是?命中我死穴,我再多待一分钟说不定?就拜倒在他西装裤下?求饶了……”
  “他现在真的比以前有钱多了,我以前跟他要个包偶尔还要看?看?他脸色讨好一下?,现在直接捧到我面前,就为了再睡我,他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南初抱着手臂,开着车,听她不停地用劫后余生般的口吻叭叭叭,一脸‘我怀疑你在炫富,但是?我没?有证据’。
  然后她腾出手,用手机搜到最新的一则财经新闻,把网页递到阮栖面前:“当你用前任两个字代替季氏ceo的时?候,我真的挺分裂的。你再确定?一下?,真的是?这个身?价三百多亿,凭一己之力?,目前把季时?股价拉到历史?新高,上个星期又?在华尔街大放异彩的金融大鳄?不然我怀疑你在编故事,你又?开始画少女漫了吗?”
  阮栖:“。……”
  但是?她顺着南初递来的屏幕看?了一眼,网页上面只有季时?屹的一张侧脸,他穿着定?制款的西服,漆黑的发丝清爽柔软,俊脸冷峭,眸色冷漠,给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跟昨晚跟她在夜里纠缠,浑身?上下?染着欲望的男人判若两人。
  阮栖收回视线,沉默。
  南初看?她一眼,取笑:“是?不是?挺后悔的?”
  “有点儿。”阮栖就抬起头,跟她哭唧唧。
  南初:“那?我们把时?间拨回去一点,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总裁的卧室?”
  阮栖咂了砸嘴:“。……那?个……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下?意识想逃跑。
  南初阴恻恻盯她一眼。
  阮栖就老老实实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
  “我说热搜怎么一下?子全撤了,就知道有猫腻。”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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