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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秦氏有好女-第153章

小说: 秦氏有好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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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

    罗敷礼貌地叫了声:“贺兰伯伯,伯母。”

    李氏此时当真泪光闪烁,扯着夫君的袖子:“子悟,你看这孩子,生的多像阿雅……”

    “我倒觉得像王爷多些。”贺兰省喝了儿子递过来温水,一扫半死不活的颓废形象,“这么多年过去,一转眼郡主都要出阁了。”

    李氏:“郡主都要出阁了,贺兰津你就不知道反省自己吗,都多大了还要我给你筹划……”

    贺兰津头痛地打断母亲:“今日多亏郡主替我家解围,送佛送到西,殿下不介意再多诊治一个吧?”

    罗敷见他意有所指,颔首笑道:“当然不介意。伯伯,我探望过两位哥哥就回繁桂坊了,不好久留,实在抱歉。”

    贺兰省欣慰又感慨,“郡主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夫人,你看看家里有什么用得上的物什,这两天差几个仆从给郡主送去。对,王爷还有几幅字画存在库房里,郡主收着吧……”冷峻的将军退下战场,竟变得喋喋不休,他趴在被子里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一点点黯淡下来。

    李氏拉着罗敷道:“我领郡主出去。”她回望一眼,打下帐帘。

    贺兰省重新趴好,敛起眼底怀念,喃喃道:“也不知这孩子到底向着谁,若是齐人……唉。”

    家中的两位公子伤的不太重,离缺胳膊少腿尚有距离。由于主人不愿让宫里摸清情况,贺兰府上下刻意弥漫着悲痛欲绝的气氛,但今天请来的救兵与太后手下公然翻脸,瞒也瞒不住。三公子代父执印已盖棺定论,他们目的达成,就算太后知晓也没有办法。

    罗敷很快写完了药方,李氏嫌弃地推开儿子,把她拉到走廊角落里,满心欢喜。

    “郡主这些年在玉霄山过得好不好?下了山可有人欺负你?”她像以前那样攥着罗敷的手,心疼地说:“都长这么大了,王爷和夫人在天有灵,不知怎么高兴呢。”

    罗敷不好作答,只是笑笑。

    “出嫁前就待在王府里,再不要往这儿来了。”李氏语重心长地叹道,“子悟和你爹爹是结拜兄弟,我虽与阿雅没见几次,却打心眼里喜欢她。太皇太后当年信任我们,把你放在我这儿,你现在念着旧情,我和你伯伯都特别感激,可是阿秦,你得知道如今的将军府早已不是十六年前了。”

    “我以为太皇太后的做法很对,你回了明都,除了王府之外哪里都不要去;进了宫后,就安安心心待在她老人家身边,避着太后的人。今天阿津知道自己错了,却仍一意孤行,因为他所做的每件事都在为贺兰氏考虑,我们也一样。暖暖,而你不同,你得为自己打算,在明都,在匈奴,甚至在洛阳,你要做的惟有保全你自己。贺兰氏对陛下和太皇太后做出的承诺,只是在险要关头不让你有性命之忧,再担不住其他责任。今日一过,太后的人会变本加厉,你需要做好准备。”

    罗敷垂目不语,半晌轻松道:“伯母,我知晓了,以后就算是伯母找我,我也装作听不见。”

    李氏抚着她的额发,“暖暖,好孩子。伯母真想让你在家里多住几天,还是你以前睡的屋子……等入了冬,你就走了,伯母就见不到你了。”

    罗敷勉力扬起唇角,“伯母有孙子陪着,到时候就不会想我。”

    李氏招招手:“阿津,阿津,带郡主去库房,我去盯着你爹喝药。”她不再多言,偏头打量门前的女郎,眼角攒出些温柔的纹路。

    游廊里的绸灯被点亮了,罗敷走下台阶,模糊的记忆和现实中的景物重合。她记事很早,印象里贺兰夫人也是站在屋檐下,含笑注视着草地上的他们。

    桂花的香味丝丝缕缕嵌入胸口,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轮明月。

    中秋快要到了。

    再睁眼时,贺兰津提着灯笼立在桂树旁,叼着片纤长的草叶。他在前头带路,走过库房,忽然回眸道:

    “我让妹妹给我的小媳妇看病,南边那位会不会派人把我塞进麻袋悄悄沉河?咱们俩清清白白,顶多小时候动手动脚。”

    罗敷斟酌了一下,没想好怎么顶回去,女护卫已经代她发话:

    “公子再多嘴,就不是沉河这么舒服了。”

    贺兰津朗笑出声。

    罗敷解释道:“他不大喜欢沉河,都是腰斩啊分尸啊这种占地广、观众多的手段。”心里却思寻贺兰津说这话,怕是家里从老到小都知道她不是从玉霄山来的。

    “是吗,那我的屋子妹妹还进不进?”

    辛癸就差拔刀了。

    帕塔木正在喝药,看到两人来探望,大大的眼瞳流光溢彩:“阿姊来看我了呀!”

    贺兰津伤心道:“我的床都给你了,居然连问都不问我。”

    帕塔木乖乖地叫了声阿津,喜笑颜开地缠着罗敷坐过去,嘴唇还是没多少血色。

    罗敷捏着她的手腕,感到脉象比昨天强了些,“再动我就走了。”

    她果然安静下来,抬起长睫,见贺兰津背过身,疑惑地问:“阿津要去哪儿?”

    贺兰津恶意微笑:“逛花楼,看人跳舞,寻欢作乐,不到天亮不回来。”

    帕塔木欢快地说:“不要紧,有阿姊陪我呢,你快走吧。”

    罗敷受宠若惊。

    贺兰津的桃花眼飞出个惑人的弧度,拂去袍子上的草叶,施施然晃出去。

    小女郎的伤需要再换一次药,可能是睡觉不老实,蹭糊了一片。罗敷耐心处理着,随口道:

    “他生气了。”

    帕塔木莫名其妙:“没有啊,他还是笑的呢。你怎么知道他在生气?”

    罗敷顿了顿,委婉道:“我虚长你两岁。”

    一般笑得越好看就越危险。

    “你真有经验啊……”帕塔木崇拜地盯着她。

    罗敷格外不自在。其实也没有那么有经验……她给小女郎喂了桌上的安神汤,坐在床边托腮等她睡着。

    水漏一滴一滴,敲在人心上。

    烛火温暖地照着她的侧脸,帕塔木感到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撑开眼,嘴里咕哝着什么,罗敷好奇地凑过去听,居然听懂了。

    “阿姊真像我阿姊呀……”

    罗敷掖好被角,“快睡了。”

    她半大不小的时候学过一阵子西凉文,企图重拾这种陌生而熟悉的语言,母亲给她留了很多书信,她逐词对照着看,最后还是放弃了。帕塔木这名字是西凉女孩常用的,一般家里生了双胞胎,其中一个就叫做帕塔木。

    “你原来有阿姊么?”她轻声问。

    帕塔木还留着一丝精神,翻了个身,“家里好多双生子,阿翁和阿姊的外公长得一模一样呢……”

    罗敷愣了片刻,她着实不知道还有这个传统。

    安恬的呼吸让她疲倦的神经松懈下来,她坐在贺兰津房里,一时清醒,一时恍惚,窗前铺洒的依稀是千里之外的星辉,榻上睡着的也依稀是万里之遥的人。

    罗敷凝视着掌心剔透的光芒,心尖微微一动,像胸口钻出一株鲜嫩的芽。

    她要快点好起来。

    她希望她喜欢的人都能够在这个世界好好地生存下去。

    他们会像她的父母,将军夫妇,和很多相濡以沫的夫妻一样,有可以每天都回的家,有听话或不听话的孩子,对未来永无畏惧。

    罗敷对着燃尽的蜡烛,认真地想他。

    门缝拖出一条狭长的灰影。

    去而复返的贺兰津将灯笼提高了些,弹指的沉默过后,他脸色不好地走进房:

    “你今晚得在我家住下了。”

    罗敷霍然转头,站起身唤人:“辛癸?”

    贺兰津沉声道:“你的贴身护卫还不知道,靖北王府走水了——整个繁桂坊,一半都烧起来了。”

    第178章 养生(终章)

    罗敷是被细细的流水声弄醒的。

    嘴里漫上股草药的味道,肺里不疼了,呼吸也正常,她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盖着严严实实的被子,账顶垂下个铜熏球,悠悠地吞云吐雾。

    床不晃,她放下心,不是在船里。捂出汗后身子轻松很多,人也有了些精神,她裹着被子坐起来,伸出一只胳膊,去够柜子上的水壶。

    这一伸手问题就霎时变得很严重,她默默地缩了回去,将自己上下摸索一遍,果断躺倒装睡。



    第181节

    

她埋在枕头里,忍不住从睫毛底下打量房间。 屋子很大,装饰得极为富丽,并不像是客栈,隔帘上的坠饰闪闪发光。同样在发光的东西不止这个,对面的长案搁了枚硕大的夜明珠,而旁边……一堆灰不溜秋的衣服,一个包袱,都是湿的,还滴着水。

    靴底和地毯在摩擦,有人过来了。闭着眼捱了半晌,当熟悉的热度贴上额头,她的神经绷得像弓弦。

    王放没有寒暄的打算,直接掀开被子,将人打横一抱,往隔间里走去。

    罗敷装睡的本事再大也给吓住了,慌忙挣扎:“你干什么!”

    “噗通!”

    她被丢了下去。

    池子里水深,她脚挨不到地面,直呛得飚出眼泪,慌乱中抓到石壁上的兽首,结果那是个机关,喷了她一头带着硫磺和草药味的温泉。

    罗敷拼命揉着眼睛,双腿还不停踩着水,刚恢复的力气消磨殆尽。耳旁又听得入水的响动,后退已经来不及,她被拎出水面,得到喘气的机会。

    她迫不及待地要浮上来呼吸,性命攸关之时顾不得脸面,把他当做浮木死死扒着。王放靠着石壁,见她先伏在他肩上咳嗽,后来得寸进尺要爬到他头上去,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将她拉下来,正经道:“担心你淹死在浴池里,所以才下来给你做个脚踏,你再动我就上去。”

    罗敷脑子没转过来,只觉得这话有些奇怪,腿先乖乖地不动了。

    王放看她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心中一叹,撩开她贴在脸上的黑发,“没事,我在这里。”他揽住她的腰,极低地道:“我在。”

    她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全身的力气都汇集在手上,卯足了劲推他,一张脸染得微红。袅袅蒸汽弥漫在浴室里,她飞快地扭开头,窘迫地盯着凹凸不平的石头。

    “你淋了雨,又掉下水,得在温泉里泡一泡驱寒,不然以后等着受罪。”他竟然说得很有理,“我不碰你,随你处置。”

    罗敷气急败坏:“谁要你……”

    这一瞥却是再移不开,他薄薄的丝袍被水流冲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光裸的胸膛,象牙般皎洁生辉。

    王放坦荡地站在水里,唇角挑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一双长眉沾了水汽,锋芒便如春日的残雪消融无迹,幽黑瞳仁映出她不知所措的脸,也似泛着柔丽的波光。

    他握着她的手,令她无法再退。

    温度从手心蔓延到发梢,罗敷突然抛弃了羞怯,定定地凝视着他,好像要看到他骨头里去。

    他敛了笑意,也静静地回望。他曾经历过无数次谨慎而猜疑的审视,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忐忑,她在判断,在思考,仿佛被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心,她在犹豫他能不能重新获得她的信任。

    他的脸隔着水汽暧昧不明,轻轻说道:“我们回洛阳就准备婚事,好不好?”

    她沉默不语。

    “匈奴人说宇文氏要动你父母在定启的墓,我就决意亲自去提审,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

    咫尺的距离,他环着她,感觉自己抱着块冰,又冷又硬。

    “削藩结束后,我将为陆氏平反。大汉臣民会认为你配的上我,而我,也配得上你。”

    这是他最低的姿态,他甘愿在她面前俯首,把整颗心剖开,交给她。

    “暖暖,和我说话。”王放拂过她的脸颊,“我想听你说话。”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罗敷一个字也吐不出,水波拍打在肌肤上,她倏地沉下去,水面只浮上零星泡沫。

    全身泡在温热的水中,她感到他握着她的腰,力道细微地颤。原来他在害怕,他也会怕。

    水花飞溅,她猛然露出脑袋,抹了把脸,狠狠地瞪着他,一直瞪到视线模糊。

    “空口无凭,”罗敷咬牙切齿地对他道,“空口无凭。”

    王放稍稍放松,知道她听进去了,失笑道:“是,那……”

    他当即怔住了。

    罗敷拽起他的袍子,力气大的出奇,那轻薄的丝绸立刻软软地从身上滑开,他一手拉过,“什么?”

    她深深吸气,好容易才成功地开口:“把你衣服给我。”

    王放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还是从善如流地解了带子,“那你记得别乱动,否则……”

    她已抢过来,将自己裹了一圈,然后利落地封住他的唇。

    “上去,等我。”

    罗敷攀住他,声线抖动得厉害,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脸比水还烫三分。

    王放脑子里轰然一响,然而她的舌尖探了进来,轻轻一舔,他顷刻间溃败千里。

    “空口无凭,”他喘息着捏住她的下巴,“好啊,我来伺候你。”

    她的眸子盈盈地含着汪湖,分不清是泪还是水汽,瓷玉般的双颊晕染开浅红,在琉璃灯下明媚得如三月桃花。他压抑许久的血气翻涌上来,眸色便暗了,将她压在怀里细细品尝,手指顺势挑开那件碍事的袍子。她只穿着抹胸,淡绿的颜色勾着他的眼,撩着他的魂魄,他按住她的后颈,仿佛抓住一只随时会逃跑的狐狸。

    “还要袍子做什么……我不在这,你就栽池子里上不来了。”王放勉强遏制住,离开她的唇瓣,她侧过头,嘴角润着层晶莹的樱桃色。

    他心道也罢,待会再洗不迟,于是抵着她的额低声询问:“阿姊,在这里还是上去?”

    罗敷一下子烧着了,又要钻到水底下,被他锁住腿。肌肤相触,他摩挲着手中的滑腻,哑声道:“你想好,现在还来得及。”

    一绺长发垂在眼前,她僵硬地拨去,顺便挡住他的目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有气势:“不是说了,你上去……等我。”

    他笑了,浓密的睫毛上水珠滚落,“这不是待客之道,”又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之前说过的话,记得就好。”

    她愣愣地杵在那儿,水面上半截皓白如雪的身子甚为刺眼。身子一轻,他抱着她走出浴池,步履极快,弄得珠帘叮叮当当地响。

    罗敷揽在他腰间的手都麻了,贴着他闷闷道:“我不会……”

    王放已将人抱到了榻边,吻了吻她的睫毛,一路顺下来,在唇间喃喃道:“我教你。”

    正是夤夜,熏香的气息萦绕在房内,她的感官在昏暗的环境里变得无比敏锐,头昏昏沉沉的。他俯身压了下来,见她仍紧张的抱着自己,后背都悬在空中,好笑道:“都不累么。”

    罗敷蓦地惊醒,叫道:“等等!”

    王放蹙眉,撑起腰,“怎么了?”

    她从他身下一尾鱼似的溜出,披着袍子两三步跑到书案跟前,就着夜明珠的光辉翻出酒葫芦,拔了木塞猛灌几口。他在床上等得不耐烦,她瞅瞅这边,摔了葫芦,义士断腕般走回来。

    王放颇为无奈:“这是做什么。”

    “壮胆,”她为自己辩解,气壮山河地闭眼,“好了。”

    身子落在柔软的锦被上,他重新倾身,罗敷看到被角绣着曼陀罗花,银光闪闪,却不及他容色一半耀眼。烛火幽幽地跳跃,淡蓝的月光从帐子外洒进来,在他的腰腹上裁出一道流畅精硕的线条,她觉得那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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