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为全仙门心头朱砂-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帅……
陆然愣愣地将手搭在易远的掌心。易远略微施力将陆然拉到身边,搂住他的腰将他抱起,骨翼在背后张开,朝着神庙深处快速飞去。
牵着骆驼,满载货物行走于宽阔大街上的商队;全副武装,浑身包裹铠甲的战士;头戴金冠,颈挂金链,满身金饰的贵族;站在像船一样的浮板上,将尖锐□□对准庞大蠕虫的勇者;衣带翩飞,黑袍裹身,带着鬼神面具,和山林对话的祭司;围着篝火舞蹈,裸露的手臂上描摹着艳丽刺青,奇装异服各不相同的樵夫猎人……
一切的一切都在陆然眼前一一匆匆略过。他们凝固在画壁之上,但双眼似乎依旧静静注视着人间。仿佛只是暂时尘封在岁月中,只待约定之日重返人间。
但这一刻不会出现了。
怀揣着凝滞的梦想,他们将在□□轰鸣中,陷入永恒的沉寂。
为了生者,请你们,再次死去吧。
陆然明亮的双眼宛如天边璀璨的辰星。
铜管表面,融化的铁水一般赤金色的符文次第浮现,深插入岩壁的修长圆管在器修灵力的共鸣下嗡嗡震颤。
陆然神色凛然,掐住法诀,手掌虚空一拉。
铜管轰然爆炸,炸开一片绚烂刺眼的火光。犹如灼灼的红莲在沙漠深处绽放。整座高山剧烈震颤,伴随着深处的咔嚓声,精美绝伦的壁画上裂开蛛网一般的裂缝。落石滚滚而下,将疯狂的虫群彻底堵死在外侧。
陆然只觉的自己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放松地瘫软在易远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易远心口的衣服。易远冰凉的手指轻柔地盖在他双眼上,像是一片柔软细腻的鸦羽,伴随着熟悉的冷香。
被转移到神庙深处的苏木亚人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人阻止,也没有人苛责。
甚至没有人哭泣。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更为惊心的情感,宛如黑夜中摇曳的火光。
庄严的洞窟,瑰丽的壁画,千年的回响。都在火光硝烟中,付之一炬。
建设于近百年前余烬之村商贸最为繁荣之时。
终结于几十年后风暴一般的疯狂的虫潮之中。
承载了难以言书的荣光,又在终结的灾厄中保存了最后的火种。
宁为灰烬,不为坟墓。
苏木亚神庙,终究是被他们亲手炸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这章节奏怪怪的ORZ 情绪转折改来改去还是生硬
还是写的少没经验,希望大家别嫌弃(捂脸)
第62章 沙海(27)
剧烈的震颤甚至影响到梦中世界。
一阵地动山摇,巍然的高山上,气势恢宏犹如雪山融化的积雪般潺潺流下的银白色光辉,像是在震荡中断绝了源头,逐渐干涸,变为细不可见的涓涓细流。
藏在林间叶片下的魔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怪异的笑声在山间回荡。黑色无机质的虫眼凝视着山脚下如同初生的花朵般的的民居,悄无声息地等待黑暗再一次将世界笼罩。
若目重新飞动起来,伴随着流萤轻盈地旋舞,一看就是爆炸成功,陆然那边已经安全了。
宋珺刚才喝令端木坚的气势瞬间消退地无隐无踪,简直不敢回头看她的脸色。
如果跟她说其实自己跟陆然认识没几天,一点都不熟,端木坚会相信吗?
她是真的完全没想到,自己家小师弟表面上可可爱爱,背地里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一点不犹豫干干脆脆炸毁神庙。
宋珺发誓,太乙都是良民,知天命真人没教他这个。
不过端木坚也奇迹般的没有歇斯底里或者悲痛欲绝。
因为她正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灵魂出窍的神奇状态,看起来随时就能飘飘然羽化而飞仙:
“神庙……炸了……哈哈……轰!”
宋珺惨不忍睹地看着她。
很好,终于疯了一个。
易远仍旧是一幅“不关我事莫挨本尊”的表情,装作对神庙内发生的事全然无知,概不负责,站在一边拨弄着复苏的若目,玩得很开心地样子。
现实中的神庙深处,陆然坐在布垫上,背靠着易远温热的胸怀,透过若目晃动的视野,非常尴尬地看着梦里的易远修长的手指,戏弄着晕头转向的法器,四肢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目僵直着翅膀,笨拙地悬停在空中,被梦里的易远拨来拨去。现实的易远有些不满若目呆板的反应,附在陆然耳边轻声问道:
“你的若目之前不是跟我玩的挺热情的吗?怎么现在不动弹了?坏了?”
说话间的轻柔的气息滑过陆然敏感的耳垂。陆然浑身一抖,支支吾吾道:“啊,对,没错,这个若目快坏了。”
梦中和现实中的两个□□是通感共情的。梦中的易远手指摩挲着若目两侧柔弱的翅膀,像是想要研究一下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现实中的易远手中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将陆然的衣领扯下,眼中则包含无辜纯洁的光彩,坦荡真诚地问道:“你刚才有没有被落石砸伤?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若目无助地蜷缩起翅膀,难以言述的羞耻热量从肌肤相贴处传来。犹如一团流动的火焰,瞬间燃遍全身。
陆然的手柔弱地搭在易远手腕上,阻止他的动作,气若游丝地说:“不,不用了,我有三春晖血脉,不需要治疗。”
易远装作没听见,顺势握住陆然的手,指腹温柔地蹭着陆然手背凸起地指骨和薄茧。梦境中,易远也同样抚摸着若目中间的灵石,柔软的指腹慢慢抚过灵石上每一道凹凸的纹路。
若目仿佛醉酒的蝴蝶,羽翅软绵绵耷拉在两侧。陆然的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理智思绪,都如同火焰旁烤化的蜜糖,琥珀色软绵绵甜丝丝的糖浆沿着洁白的陶瓷杯缓缓流下。
若目朝着宋珺的方向虚弱地挣扎,希望这位好师姐赶紧帮助法器逃出魔抓。但是宋珺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丧心病狂炸毁神庙的暴徒以及他的灵器坚决切割,划清界限,以表忠心,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一心一意跟着还在神游物外天人合一的端木坚。
陆然脸红的发烫,仿佛被浸泡在酒缸中被醇香的烈酒浸染的鲜果。
明明宋珺和端木坚两个倒霉蛋还被困在梦境,他却在这里逍遥自在。陆然晕涨的头脑中暂时获得一丝清明。他心一横,拿出太乙小师弟,不,太乙小师叔的气势,轻轻拍开了易远的手。
易远嘴角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浅笑,面上却露出显而易见受伤的神色,默默地缩回一边,规规矩矩地坐好。黑色的长发垂下,挡住了晦暗的面容。
陆然偷偷打量着低落地抿着唇的青年。还没抓到理智和清晰的尾巴,脑海就瞬间被愧疚和怜惜占据,良心受到不堪其重的谴责。
苏木亚的梦境因为魔虫的入侵,本就凶险异常。易远为了救他还幻化出分神,魂魄更加脆弱,极易遭到反噬。结果自己还对他如此疏离冷淡……
陆然状若无意地朝身旁扫了一眼,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朝易远身边挪了挪。
易远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轻笑。
梦境内,高山上倾斜的皎洁流光彻底枯竭了。林间的虫群振翅飞起,在残余的微光中,如同从山林间蒸腾而起的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
端木坚还没从炸神庙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但还是本能地在几人身边筑起一座土屋。
若目总算有了充分的理由挣脱了易远的手,飞到了石屋另一侧。易远颇为惋惜地看着若目被土墙挡在视线外。
黑暗的小屋内,视线与外界隔绝,什么都看不见。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犹如上万支鸣雷同时在地底引爆。地面开裂,轰隆隆的巨大声响传遍四野。
噔噔噔三声微不可闻的脆响透过石门传递进来。但敲门声很快就淹没于犹如巨神擂鼓的喧嚣震荡中。
神庙中,跟若目共享视野的陆然颇为着急。传信玉符捏在手里,想了想周青鸾的发际线,又实在不好意思使用。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易远,不管自己刚刚甩开了人家的手,也顾不上理会心中那点薄薄的羞耻和矜持。探过身子一把握住易远的手腕,为了掩饰羞赧撑出一幅底气不足的强硬口吻,睁大双眼渴求地看着他。
梦境内,易远挑了挑眉,连陆然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色厉内荏的神情都模仿地惟妙惟肖:“来自现实的传话:朋友们,赶紧出来看奇迹。”
宋珺:“?”
端木坚:“???”
易远传完了话,亮晶晶的眼神期待地看着陆然。陆然有一丝尴尬,想将手缩回来。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刚刚被自己甩开后易远手时魔修黯淡的眼神,终究没舍得放开,虚虚搭在他的手腕上,捏住了一侧袖角。
没错,他只是觉得这个魔修看起来太可怜了,才纡尊降贵施舍他一点温情,绝对不是因为他心里还存了别的心思。
易远掩盖住眼底得偿所愿的惊喜和餍足,背后展开黑色的魔翼。半透明的魔气将几人重重包裹。端木坚还没来得及阻止,易远就轻易地在眼前石屋墙上破开一个巨大的窗洞。
漫天火光照进屋内。
宋珺和端木坚傻傻地望着窗外犹如末世神陨般的景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盆地四周原本平静的青山,愤怒着,咆哮着,震颤着,滚滚云团从一座座山顶喷涌而出,直冲云霄。灰色的浓烟裹挟着电闪雷鸣,笼罩着山顶天空,向四周蔓延。
又是一阵剧烈震动颤动,燃烧至通红的岩石被湍急的气流推到高空,在夜幕中撕开千万道弧线,冲着山脚下盆地平原急速坠落,犹如一场盛大而可怖的末日烟花。
环绕盆地的群山相继爆发,灼灼的火光衔尾成环,从高空俯瞰,犹如一枚巨大可怖的赤金流火的黄金宝戒。炽热夺目的圆环将中央那一点可怜的栖息地完全环绕。
岩石被在高温下融化沸腾,化为暗红的岩浆,从山顶滚滚而下,朝着中央的谷底滚滚而来。所到之处,万物化为火海。摧折的树木漂流在熔融的岩浆中,逐渐化为黑色的焦炭被吞没。鸟兽在火海中惊恐无助地悲鸣,最终坠入滚烫的地狱。
大地上的裂隙如同巨蛇一般蜿蜒前行,不断变宽,露出地底冒着热泡的岩浆。凡人的房屋落进缝隙中,转眼就燃烧为灰烬。
四周都是蒸腾的热浪,八方都是爆发的火光。滚滚的热浪将广袤的盆地平原重重包围。人群四散奔逃,推推搡搡,神情惊恐绝望。
无数半百色魂灵不慎落入滚烫的岩浆中,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化为火人化为焦骨。还有人瘫软了身子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双手捧着新鲜的肉干、闪亮的石头,对着远处环绕盆地的山峦不停地祭拜,祈求天神息怒。
那是火山。
那些犹如侍卫一般环绕一圈拱卫在御前,森林繁密生机盎然的的沉默山峦,是不怀好意包围了盆地平原的一座座活跃的火山。
如今,它们像带着无尽的怒火,将灭世的灾难喷涌而出。骤然的剧变转眼间席卷平原。即使过了几百年,仍然是这里的人们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最可怖的噩梦。
原初之地,毁灭于一场突如其来毁天灭地的火山爆发。
地形几乎被重塑了。
滚烫的岩浆伴随着山顶动植物的尸骨缓缓冷却,天空黑色的尘霾随着雨水降落,广袤的大地平原上积累起厚厚的黑土。
已经落了一层楼高,但是漫天黑雨还在不断降落,厚厚的黑土一层层累积在低洼的平原内。
随着地平的抬高,渐渐地,盆地变浅了。环绕盆地的火山群看起来也不再那么高大雄伟。平原中央那座巍峨的山峰,也不再如同一座突兀的巨塔。
河道同样也被从天而降的黑土堵塞。河堤和河岸都在灰烬的层层积累中不断增高,甚至逐渐悬浮在河面高出了地平。
地底储水的石层在上百座几乎同时爆发的火山冲击下,发生了结构剧变。强烈的水压积蓄在地下深处无法释放,未来的几百年间仿佛绷紧的绳子,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溃败。
几十只不过小拇指粗细,仅仅两三寸长的蠕虫被喷出火山口,伴随着火雨重重降落在地面上。这些生活在火山腹中习惯了黑暗和重压,以岩浆为食的蠕虫,很不适应地面的环境,惊慌失措地扭动着环节状的身躯,努力想要钻回无光的地下。
平原中央突兀竖起的崇高的山峰上,银白色的流光彻底枯竭,只剩下一层灰蒙蒙的仿佛灰烬一般几不可见的黯淡余光。
神庙内,陆然不自觉紧紧握住了易远温热的手腕。易远轻轻翻手,将陆然因为目睹惨象而冰冷的手掌小心地笼在手心。
熟悉的黑暗笼罩梦境。
仿若正值青春妙龄,用最单纯天真,睁着懵懂澄澈的眼神看向四野的少女,在这场无辜受难中永远闭上了双眼。
原初之地走向终焉。
作者有话要说:
易远帮陆然传话那段,其实是想玩大话西游“老婆快点出来看上帝”的梗
原初之地终结方式的灵感来源于庞贝古城~
顺便,预警一下。
虽然这章关于地理水文的描述已经很扯淡了,但接下来的章节只会愈发离谱起来
问就是玄幻
再问就是苏木亚祖上都是硅基生物超级赛亚人(bushi)
第63章 沙海(28)
“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前进了。”
“…………”
“不必因担心我而犹豫回头,也不要因前路的黑暗而迷茫驻足。”
“…………”
“我将在梦的尽头和你们重逢。”
————————————————
紫黑色的瘴雾在林间弥漫,千足的毒虫窸窸窣窣爬过幽深的叶底,凄厉的鸦鸣如同告死的哭嚎。一队人手持火把,牵着牛羊,艰难地在黑暗中摩挲前行。
男子的脸上刻着象征奴隶身份的丑陋刺青,妇孺手脚上还带着残留的城中镣铐。黏稠的血液从手臂伤口处滑下,滴滴答答落在土地上。
奄奄一息的孩童蜷缩在背后的篮筐里,背上渗出的鲜血浸透了包扎的粗布,有气无力的哭声比幼猫还要微弱。满头白发的老人脚下一软身形一晃,倒在幽暗的密林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队伍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暗中抹掉眼泪,咬着牙继续前行。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眼角皱纹如堆积的深壑。他的右手骨头已经断了,不自然地垂在身边。只能笨拙地用左手翻看叶片纹路,辨别方向。双脚上挂着被挣脱变形的镣铐,犹如一个歪歪扭扭的菱格。
几十年前,他们因为无妄之灾被驱逐出故土,从此居无定所,在莽莽大地上无望地漂泊流浪。被抢掠,被奴役,被驱逐。在这漫长的艰难岁月中,哪怕是再恶毒的罪孽恐怕都已经能被赎清,但是他们仍然没能结束流浪。
队伍中最德高望重的祭司,绝望中带领族人向一位不可名状的古老邪神祷告,他们愿献祭出过去和现在的所有,祈求邪神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赐予他们这些可怜的无家可归者,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
第二晚,老祭司在梦中看见。湛蓝的天空映照着山顶的积雪。巍峨的高山下,有万顷良田,有溪水潺潺,有遍地生灵。犹如丝绒般的深蓝天空中,一道缥缈虚幻,犹如锦缎飘逸的神光,为他指引出方向。
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家乡。
祭司在梦中热泪盈眶。他在不可言喻的邪恶古神面前发誓,将世世代代永居于此,以最虔诚的爱供奉这片土地,永不背叛,绝不离弃。
但是那片神圣的土地如此遥远,前音杳杳的旅途又是如此艰辛。被择人而食的凶兽追逐捕杀;被致命的瘟疫迅速